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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主宰》十二、为李小燕接风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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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燕一回到公司,公司的员工纷纷地围上来,亲切地问长问短,吴大姐说,好清楚了吗?李小燕听了,愣怔了那么几秒钟,笑盈盈地说,好了,全都好了。谢谢大家的关心!符丽欢说,听说,张经理一接到你的电话,立马放下手里的工作就往机场赶了。我当时看见张经理神色匆匆的样子,问是怎么啦?他只说了一句:人命关天。我也不敢多问。谁知道是你食物中毒……李小燕听了,看了符丽欢一眼,幸亏张经理及时将我送到医院,否则,这小命都难保了。吴大姐说,有那么严重啊?李小燕说,那可不。不过,这回,旧病新病全都治好了。吴大姐听了,神情紧张地问,还有旧病?李小燕听了,尴尬地点了点头。吴大姐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在外工作,千万要注意身体。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你说,这回幸亏李小燕命大……说着,李小燕从袋子里拿出一堆零食,说是cd的特产,请各位同事品尝。大家听了,呼啦一声围了上去。“我看看,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只有苏雅婷坐在座位上抿嘴偷笑。

李小燕见了,走过去问,你笑什么?

苏雅婷乜斜了李小燕一眼,明知故问。我告诉你,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李小燕一屁股坐在她的办公桌上,那是,你苏雅婷是谁啊?张子强的旧恋人。

苏雅婷听了,可别胡说,什么旧的新的。这跟他有关系吗?

李小燕说,哟!不愧是“亲人”噢!我还没怎么着,你就帮他说话了。

苏雅婷说,我这是帮他说话吗?说着,苏雅婷看了看四周,一脸神秘地问道:上钩了没有?

李小燕听了,懵懂地看着苏雅婷,什么上钩了没有?

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是真病了?

李小燕说,我是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要不是张经理去,一时半会还好不了呢?

苏雅婷盯着李小燕的脸看,你就编,继续编。在钟馗面前还装神弄鬼的,有这个必要吗?

李小燕听了,长“噢”一声说,原来你是钟馗我是鬼啊?你想知道,那好,今晚请我吃饭。

苏雅婷说,借你家的厨房用一下,今晚,我做给你吃怎样?就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了。李小燕一听到“接风洗尘”四个字,突然想起了张经理昨天也说过这样的话,噢,他是把自己当成”清水“,要替我李小燕洗去身上的风尘哩!李小燕如此想着,情不自禁地往张经理的办公室看了几眼。苏雅婷说,别看啦!他没来上班。李小燕嘴上说,谁没来上班?眼神却还不愿往回收。苏雅婷听了,装,我叫你装。你心里想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哩!李小燕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苏雅婷故意摇头晃脑地说,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不知道,反正,他今天没来上班。哎,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李小燕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再言语,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李小燕一时思绪涌动,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安,李小燕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指,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我身上有风尘味吗?

下班时,苏雅婷去市场买菜。她一看到李小燕递给了她一袋东西。李小燕问,这是什么呀?苏雅婷说,核桃,给你补脑的。李小燕说,我需要补脑吗?苏雅婷说,你说呢?李小燕听了,也不气恼。看来我的脑子是不够用哈!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是一个好孩子?抽烟、喝酒、还有堕落倾向。整天就想着怎样去祸害人家。你不会认为张子强被我祸害了吧?苏雅婷看着李小燕,极力憋住笑,一脸认真地说,那你到底祸害了张子强没有?你难道没看见他今天没来上班,没准在家跟妻子怄气哩!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林凌人会轻易放过他吗?李小燕听了,狐疑地说,不会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啊?苏雅婷看着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李小燕急了,我倒想做来着,可他不想从“娼”,他认为从了我那就是“娼”。苏雅婷听了笑着说,李小燕,你胆子够肥啊!还真想把他办啦?这下,你终于承认了。我一听说你食物中毒,心里就犯嘀咕了。会这么巧吗?没想到你鬼名堂这么多!公司里所有的人都被你骗了。李小燕驻足停留道,你不是没有被我骗吗?那你说,林欣妍会相信张子强吗?苏雅婷反问道,如果你是林欣妍,你会相信吗?至少也是半信半疑。当然,站在领导的高度,从员工的角度出发,她宁愿相信这是真的;如果是站在女人的角度,凭你以往种种的”劣质“行为,不是给张子强送早餐,就是给张子强抛媚眼,你说,她会不会怀疑?李小燕有些焦急地说,惨了,惨了。难怪今天张子强没来上班?不会……苏雅婷停下手中的菜刀,转过头来看着李小燕,哟!这可不像你李小燕啊!对于你来说,不是正中下怀吗?他们夫妇不和,你不是从中渔翁得利吗?李小燕说,什么啊!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以前的我的确想过,但凡是我喜欢的人,得不到他的心,哪怕是得到他的人也行。可是现在……我改变了这一想法。难以置信的苏雅婷看着她的脸说,怎么啦?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李小燕看了苏雅婷一眼,人都会改变的嘛!观念的更新,思想的递进,你难道不允许我进步吗?苏雅婷说,你可别乱扣帽子哦!但是我还知道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小燕倚在厨房门口说,以为我傻啊!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还不是为了想套我的话。哎,莫非你的心里还装着人家张子强啊?苏雅婷听李小燕如此说,立马转移了话题。行行行,你不想说就不说,反正我也不想听。李小燕听了,撇了撇嘴说,假正经。苏雅婷说,我有你假正经吗?我会装病把他骗到cd劫色吗?李小燕说,这是策略,你懂不懂啊!苏雅婷看了李小燕一眼,结果呢。李小燕说,结果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欣赏比得到更高一筹。所以,我现在站在一边欣赏着美景。决不做砍伐工。苏雅婷说,是啊,境界确实挺高的。李小燕说,不是我的境界高,而是借助于张子强勉强提升自己罢了。我总不能得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不过,张子强这个人还真不错。说完,李小燕又补充道,至少他是经得起考验的人。苏雅婷虽然听出了李小燕心里的酸味,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释然和喜悦。苏雅婷反问自己,这是怎么啦?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心里还没有放下张子强?为何一说到张子强,自己就有些兴奋?为何一说到张子强,自己的话题也多了起来?为何那么愿意打听有关张子强的一切?自己窃喜什么呢?又庆幸什么呢?苏雅婷啊苏雅婷,他可是一个已婚的有妇之夫……李小燕见苏雅婷出神发愣的样子,低下头去看她的脸,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雅婷说,我能想什么,我只是没想到张子强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说着,苏雅婷重新低头切菜,这么大的房子,平时都是你一个人住?李小燕说,我才不愿回来住呢?苏雅婷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李小燕说,以前嘛,我爸经常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愿看到他。每次回来,身边都会出现一个不同的女人。可是最近几年吧,他突然凭空消失了似的。电话也没有一个……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苏雅婷将装好碟的菜递到李小燕的手里,嘴上说着眼不见心不烦,心里却在惦记着爸爸!李小燕听了,冷笑着说,我怎么会想他呢?更何况,他也没什么值得我思念的。苏雅婷说,那你是自生自长的啊?李小燕说,我从小就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的,前两年,爷爷奶奶相继出世了。我回来的次数也就少了。因为我怕,我怕自己一回到这个家,就会不期然地想起爷爷奶奶。李小燕说到此,眼圈顿时红了。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她不想在别人面前流露出更多的孤独和悲伤。善解人意的苏雅婷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李小燕说,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呢?你知道吗?这叫煽情。我可不需要你的安慰。苏雅婷说,我明白,我清楚。你最需要的是张子强的安慰。李小燕说,你可别给我扯张子强了,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要说有关系,那也只是同事关系。苏雅婷见李小燕说得一脸的认真,倏地笑了,哎哟喂!从未见过你严肃的样子,真的好害怕哟!不过,你还真是雷厉风行啊!拿起时,千斤重;放下时,半两无。看来,你这两天不是去出差,而是去修炼,得到了某个高人的指点。回来时,真的大不一样!李小燕听了,得意地说,那是,人总要学会长大嘛!以前的我吧,总是不停地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来到这个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别人的人生都是用来奋斗和享受的,可我的人生就是用来蹉跎和糟蹋的,我都蹉跎了二十二年了。苏雅婷说,没关系,你如果不想蹉跎以后的几十年,一切都为时不晚。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这种思想呢?李小燕说,怎么不能有呢?以前我看什么都不顺眼,以前我看什么都想破坏。人家过得那么好,我凭什么比别人过得差啊?苏雅婷说,你既然那么不喜欢以前,那就把以前翻过去好不好?从现在开始,我们面对的就是一个全新的未来。在未来的某天,我把我的一个好朋友江微微介绍给你认识,我保证你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正能量。李小燕说,何必要等到以后,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她,让她过来一同用餐岂不是好吗?苏雅婷听了,笑着说,没想到你比我还性急。行行行,我现在就打电话。苏雅婷在电话里说,江诗人,现在我有个朋友特想认识你,请你过来共同享用晚餐……哎呀!吃完饭,回去再赶稿。明天不天亮了是不是?这么说,你答应了。那好,我们等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江微微来了。她一进门,打量了一下房子说,房子很空旷,人会很寂寥;房子很窄小,人心会浮躁。

江微微的话声刚落,苏雅婷和李小燕都忍不住笑了。李小燕说,那你说是房子空旷还是房子窄小好呢?

江微微说,能安放你的内心就最好。

李小燕说,我这颗心根本就无处安放。

江微微说,那你就寻找让你安放的宁静港湾。

李小燕说,你这一进门,我就感到了阳光沫子直往屋里淌。苏雅婷说你身上有阳光的力量。让人能感受到缕缕的温暖。还别说,我真有同感!说着,李小燕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李小燕。木子李的李,大小的小,燕子的燕。见到你让我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站在一旁的苏雅婷笑着说,你阳光,她灿烂了。那我呢?岂不是一块挥不去的乌云了吗?

江微微笑着指了指李小燕,怕什么,这不是有“海燕”吗?

她们三个人听了异口同声地说,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说完,三个人便笑作一团。

那天晚上,桌上虽然只摆着四个简单的家常菜,但对于李小燕来说,却一点也不寻常。她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她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她们不仅吃得很开心,聊得也很投机。她们聊人生、聊未来、聊爱情、聊家庭、聊烦恼、聊青春……总之,有她们聊不完的话题,也有她们笑不完的故事。聊到最后,笑到最后,李小燕说,不如明天,你们两个人搬过来同我一块住吧。我们三个人一块做伴:给寂寞做伴、给孤独做伴、给青春做伴……李小燕未等她们回答,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就这么定了!

江微微说,你是家长?

李小燕挺了挺腰身说,我就当一回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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