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可是在心中默默的下过毒誓，一生陪伴着君王，不会娶妻，他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只是此刻，他只有这般说道，面前的君王才能狠下心去做一些事。

刘清按捺着这种倾诉的欲望，继续开口道：“到时一定请皇上。”

“果然是朕的好臣子。”周言难过的闭眼，转身甩袖便走。

刘清张嘴唤道：“皇上。”

周言的脚步顿了顿。

刘清道：“那绛珠仙草微臣只用一半，还有一半待会臣让人送进宫来，您……要保重龙体。”

周言眼下的黑圈如此严重，他早就注意到了。

周言心中又是一阵悸动，这人明明是关心他的，方才的话必定是故意气他，他恍然间明了，心中却凄然。

就像他说的，他这个皇帝根本无力改变什么，眼下这种局势，身为大周的天子，确实不该如此儿女情长。

他轻声开口道：“那绛珠仙草送给你就是你的，你身子未好都吃下，不许剩，朕那葛炎道人又送了一株，你不必担忧。”

想了想，他又道：“另外，你说得话朕都知道是气话，但朕……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你……不必勉强自己。”

语毕，他大步跨离，生怕自己下一秒会后悔。

“……”戈焱看着那两人背对着对方，渐行渐远，不解的皱眉。

扶笙时刻注意他的情况，自然将这一丝不解看在了眼里，他传音问道：“尊上，怎么了？”

戈焱沉默了一会道：“他们……”

“嗯？”扶笙看向戈焱，微加思索便知戈焱不解又难以问出口的是什么。

他轻笑着答道：“人界设了很多规矩，比其他五界都要多。”

“比如周国这个国家就有一个规矩——男子间不能相恋，相恋即是违背人伦，是被世人所不耻的，所以，在人界，周言和刘清的感情对于他们来说是错误的。”

“荒谬！”戈焱嗤笑。

扶笙解释道：“其实也可以理解，人界的人最是看中传宗接代，这跟他们寿命或许是有关系的，他们寿命不比其他五界，只能活短短几十年，几十年后就会死去，为了让种族得以延续，男女成一对自是最好的，可以传宗接代，这男子若在一起了，就不能有后代了。”

戈焱听闻，觉得很是可笑一般道：“我就想知道这规矩谁立的？男的女的？”

“嗯？为何突然问这个？”扶笙有些不解。

戈焱冷哼道：“这天下男男女女这么多，若为女子所立，我就想问问她，她是对自己对天下的女子有多么的不自信，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会去喜欢男人而不是喜欢她们女人？要知道只要有一部分男人喜欢女人，他们就不用担心种族延续的问题。”

扶笙一愣，继而失笑。戈焱又道：“若为男子所立，就更匪夷所思了，他会立这个规矩自然不会喜欢男子，既然他不会喜欢男子，那凭什么认为种族不能延续？还是说他觉得他自己那里有问题，不能让女人生孩子？”

扶笙笑出了声：“尊上见解果然独到。”

“不过或许他们只是看不过男男在一起呢？”

“简直可笑！”戈焱道：“他人要选择和谁在一起，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这人界立的规矩简直比天界的还要不合理。”戈焱甩袖往回走道：“好在，我魔界还是自由的。”

戈焱神情中带了丝自傲。

扶笙淡笑道：“我倒是很能理解这人界，毕竟之前我也是人界飞升的，我修得是道法，倒比周国的规矩还要多些。”

戈焱好奇：“竟比周国的规矩还要多？”

扶笙点头道：“道法讲究少私寡欲，所以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律。”

“不过，道法还追求自然，若真碰到了某样事物或者某个人，产生了很大的执念，那也是顺其自然的。”

不然，当初自己也不会跟言路有发展了，只可惜……他生了心魔，生生害了言路。

不忍再回忆过去，扶笙转移话题道：“这人界更讲究孝道，太后是周言的母亲，周言是天子，要以身作则，对待太后要至孝，也不可做违背人伦的事，所以，他们做这个决定倒是很正常。”

“哼。”戈焱又哼了一声，不屑道：“畏手畏脚，枉为天子。”

若自己的私事都不能自己做主，那他做什么一界之主。

两人回到离开之处，那里却残留了一丝魔气，两人对望了一眼，闪身回去代替了泥人。

泥人完好，来查探之人应是没有看出他们作假。

扶笙轻轻动了动，被小涂眼尖的看见了，小涂大喜：“师父，你终于有反应了，徒儿说了那么多叫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理我！”

小涂委屈巴巴，扶笙本想摸摸他的头已示安慰，但旁边射来一道刺目的视线，他伸出的手不自然的收了回去，与小涂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道：“师父这不是理你了吗？”

“嗯。”小涂泪眼婆娑。

扶笙道：“好了，小涂，你快去继续跟着宰相吧，我听闻他只吃了半株仙草，身体怕是没有复原，替为师好好照顾他。”

“好。”小涂点头离开。

远在魔界的东千魔王和东秋魔王望着从人界回来的下属，再次确认般问道：“你确定那两人不是魔界人，跟魔界戈焱没有关系？”

“属下确定。”那人答道：“那两人看起来没有任何灵气，应是普通百姓，只不过会些医术罢了。”

“这样啊。”东千魔王和东秋魔王对望了一眼：“那便继续照计划下去吧。”

“是。”来人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人界，周国皇宫的当晚，就传来了皇帝临幸了皇后的喜讯。

其实这皇帝临幸某位后妃本不至于整个皇宫都知道。

但前阵子周言和刘清的谣言四起，不仅后宫朝堂更是诸多猜测，这时，皇帝突然临幸了皇后的消息才在皇帝的某种默认与助力下，散播得飞快。

戈焱与扶笙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只是对视了一眼，彼此又用上了传音交流。

“尊上，认为此事是真吗？”扶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