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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追妻:独宠小妖后》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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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壁上传来“咚咚咚”几声不轻不重的敲击声。

“大人,到地方了。”

明月被一个声音惊醒,她坐起来一看,车里空空荡荡,夜无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

她大吃一惊,连忙拿过车里的帽子罩在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车帘拨开一条缝。

马车停在一家酒楼外,一个伙计打扮的人满脸堆笑地立在马车前,见明月伸手,暗暗松了口气。

明月完全不知道,这伙计已经在马车前站了快一刻钟,就为了把自己叫醒。

她一下马车,伙计已获大赦,忙不迭地在前面带路,将她引进了酒楼中。

时间尚早,酒楼里便没有几个人,但酒楼里的布置十分高贵典雅。

“跟我一起来的人呢?”明月找了一圈,没看到夜无痕。

小伙计一脸的笑:“您说的是九王爷吧,九王爷在雅间呢。”

上了二楼,小伙计撩开房间帘子,一边是乌沉沉的罗汉床,一边是配套的圆桌靠椅,一色金黄色福字花纹的椅垫和引枕,富贵之气迎面扑来。

夜无痕坐在罗汉床上,正在慢悠悠地喝茶。他换了装扮,金冠束发,锦袍玉带,眉眼间虽带了遮挡不住的轻傲之色,但还是一派翩翩佳公子模样。

除了夜无痕,房间里再没有第二个人。

“小英呢?”明月忍不住开口问道。

夜无痕瞟了她一眼:“急什么,你当从御林禁卫里弄个人出来,这么容易?”

明月没法反驳他的话,只能走过来坐下。

罗汉桌的小几上摆满了糕点,有圆的,有方的,有莲花状,有桃花状,最妙的是那花都用颜料染了色,花瓣顶端是一抹嫣红,花托部分染的绿色,看起来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明月早上起来还没用膳,不知觉吞了口口水,她伸手拈起一个,糕点外皮脱落,宛如片片飞雪。外表看似酥皮,却入口即化。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糕点吸引过去了。

夜无痕看着她贪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含义不明的微笑,随手推开一旁的窗户。

窗外,对面的楼道上,早树起了一块大白布。

“傀儡戏。”

明月手里抓着糕点,飞扑到窗前,兴奋地叫了起来。傀儡戏发源于夜国,她虽然在小吴国见过,但次数不多,而且表演人多数技术不精。

“我要看水漫金山,水漫金山。”明月兴奋地大叫起来。

一个白胡子老头从白布后走出来,向这边拱手致意。明月惊得一下捂住嘴巴,转头看向夜无痕:“胡大师,是傀儡戏胡大师吗?”

胡大师是傀儡戏中的宗师人物,他做的傀儡是世间一绝,寻常人根本难以见到,真不知夜无痕怎么把他请来了。

夜无痕丢给明月一个傲娇的眼神。

锣鼓咚咚响,好戏开场了。

傀儡戏、杂技、喷火、捏面人……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许久,明月摸摸鼓胀的肚皮,长呼了一口气,旁边小几上放了一大堆形态各异的木偶和面人。

她真不知道,夜无痕竟然是个这么会玩的人。

相比较她的狂喊大叫,夜无痕更多是沉默地坐在一边,喝茶。偶尔回过身的时候,眼中才会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他将宝押在这个明显还是小孩子的月妃身上,是不是错了。

念头刚起,明月凑过来问他:“王爷,这都快晌午了,小英怎么还没来?”

夜无痕看着她乌溜溜的黑眼珠,平静道:“我派人再问问。”他举手击掌,外面进来人听令。

他眼睛余光滑过明月看戏的侧影,又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越像小孩子,才越容易控制。

既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深宫公主,那带她见识见识人间繁华好了。

随着夜无痕的传令,酒楼门口守备森严的侍卫无声无息地撤下了。因为正值中午,来往的客人很多,不一会,里面便宾客满坐,再加上有平日少见的曲艺杂耍,所以比往日还多了三成客人。

喷火的大汉嘴里含了一口油,对着面前的木棍狠狠一喷,半空中燃起一片耀目炙热的火焰。酒楼里顿时响起一阵鼓掌和叫好声,欢快热烈的气氛传到了店外的街道,许多路过的行人也忍不住驻足,在门口探头观看。

喝彩声惊动了街道上一个玄衣男子,他身形如同山岳,眼神淡然,带着雷霆不惊的气质,衣饰看似平常,但如果有绣坊识货的人在此,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衣料是顶级绸缎,不是普通人家随便就能买得起的。

两个护卫模样的人跟在他后面,眼露精光,警惕地四处查看。

玄衣男子看到前方的热闹,停下来问道:“那是何处?”

其中一名护卫对街市很熟悉:“那是近几年刚建成的白鹤楼,专做江南口味的菜。平日里虽然宾客盈门,但也没有这么多人,倒是奇怪。”

玄衣男子似乎来了兴致:“既然来了,那去看看。”

护卫面露犹豫之色。

玄衣男子却已抬脚向白鹤楼走去。

护卫招招手,人群中一个布衣打扮的人靠过来,护卫在他耳边小声道:“保护陛下。“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如鱼入大海消失不见。

人群中像有一根无形的线,许多人悄无声息地移动起来,打柴的、卖糖葫芦的、书生、老头……他们散布在四周,看似没有什么规律,却牢牢将白鹤楼护在了中间。

酒楼中间木头搭建的戏台,这会换上一个顶碗的少女。她头顶一摞瓷碗,一会劈叉,一会倒立,一会金鸡独立,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可不管她做多么高难度的动作,头顶的碗稳稳地立在头上,一动不动。

每一个动作,都引起台子底下的大声叫好声。

明月趴在窗前,双手垫在下巴底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楼下,不过她看的不是节目,而是大厅里的人。

当年从小吴国皇宫偷溜出去,她纵情于山水,很少见这么多的平民,与这么多的普通人共处一室。她的眼光一会落在牙牙学语的稚子上,一会落在身着光鲜的暴发户上,一会落在涂脂抹粉的女妓上,看什么都觉得好奇。

楼梯口传来粗重的脚步声,一阵喧嚣的叫嚷声传了上来。

夜无痕想让明月体验人间百态,楼梯口的侍卫便也撤除了,没人阻挡,不一会,几个富家子弟摇摇晃晃地走了上来。掌柜跟在后面,一个劲地解释:“公子,雅房满了,真的全满了。“那群公子哥理都不理。

明月伸着脑袋在外头,被其中一名恶少一眼瞧见了。

“看,有个兔儿爷。“

那个恶少一嚷嚷,另外几个也赶紧伸长了脖子,一看,果然,乌发、粉面、红唇。

几人相视一看,不怀好意地淫笑了起来。

明月被笑声惊忧,扭头一看,几个年轻男子形容猥琐,正色迷迷地瞧着自己。她心中不快,碍于今日要见飞鹰,强按了心中不快,起身关了窗户。

谁知那伙恶少色胆包天,嬉笑着走到外面,还动手敲窗:“开门呀,别怕,爷几个好好疼你。“

明月还没发作,夜无痕阴冷的声音已经响起来:“滚。“

“哟哟哟,火气还挺大,听到没有,叫我滚——“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来,引起哄堂大笑,只是笑声还没停歇,”啪“地一声,说话的人脸上已挨了重重一记。

挨打的恶少捂着脸,望着铁塔般的王府侍卫,不敢有所动作,只是扭头冲楼下喊:“废物,你们愣着干什么,看本公子挨打吗?“

楼下的众家丁打手顿时摩拳弄袖,乱乱糟糟地奔上来保护主子。

夜无痕冰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往死里打。”

狭窄的二楼走道成了双方打斗的战场,不时有人被从二楼扔下去,将楼下酒桌砸得稀巴烂,引起看客们一阵阵惊呼。

外面打得乒乒乓乓、乱七八糟,明月非但不害怕,还将木窗推开一条小缝,躲在里面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谁的身体带开了窗,紧接着一拳打过来,整扇木窗“啪嗒“掉了下来。

明月整张脸露了出来。

楼下,微服私访的夜皇走进白鹤楼,抬眼恰好看到这一幕:两拨男人打架,月妃两眼冒光,站在窗前拍着巴掌,看热闹。

他两道浓眉深深地皱了起来,侧头吩咐道:“将她带下来。“

那几个恶少带的家丁打手,根本就不是王府护卫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全瘫在了地上。眼看打斗接近尾声,只见一道身影闪电般从楼下袭来。

王府护卫想都没想,出手阻挡,只是还没看清楚来人,就被一掌拍在胸前,退靠在了墙上。

明月见那人冲自己而来,速度奇快,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却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对方制住,白光呼啸而来。

那人侧身一让,“当”地一声,白光一闪而没,原来是一只喝茶的玉杯,大半嵌入了酒楼房柱的木头之中。

夜无痕挡在了明月面前,冷冷地注视着来人。

侍卫看清夜无痕后,犹豫了一下:“王爷还是让开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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