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萧瑞连忙阻止道：“这酒的药性很强，还是少饮斟酌为好。”

想起钱得贵先前饮酒过量，一口气狂干了张婶儿三个多小时，而程文胜在村里既没老婆，又没相好的女人，若是狂性大发，侵犯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那可真是没法收场了。

程文胜摆手一笑道：“不瞒老弟说，这酒，即便只喝一口，我都是不敢轻易尝试的，我程家百年传承，品酒无数，对于酒劲深浅，后效若何，粗看一眼便知，但老弟这杯中酒，我不仅看不懂，而且猜不透，其深邃程度，有如浩瀚江海，深不可测，我若就此一饮而尽，那可真是，不知道什么丑事都作出来了。”

萧瑞见程文胜如此深明酒理，才知道自己多虑了。

程家百年传承，程文胜当然不是那种鲁莽之人。

这时，程文胜已杯酒沾唇，浅尝辄止。

舌尖滑过齿痕，润入纹理，程文胜闭目凝思，竟似旁若无人。

他脸上的神情却愈发凝重起来，甚至可以说是谨小慎微。

房中的气氛，也一时间变得雅雀无声，连时间都仿佛凝固了。

每个人都在等待程文胜对此酒做出的最后评断。

即便不懂酒的人，也充满了期待，充满了好奇。

萧瑞在一旁，倒不至于那么迫切的心情。

他心里有数儿，上古传承遗留下来的酿酒秘方，当然是好东西。

不过，萧瑞也需要像程文胜这样的专业人士给壮阳酒一个准确定位，以便后期投放市场，在价格方面和原料配比方面做一个参考。

程文胜却一直没有开口，也没有睁开眼睛。

他此时的心情，只有无比震撼。

甚至可以说，那是一种无形的恐惧。

程文胜没法不恐惧，片刻之间，他忽然意识到一个相当严重的后果。

其可怕程度，足以动摇程氏家族目前所承载的一切。

程文胜非常清楚，程家百年传承，一开始就是凭借壮阳酒起步。

虽然现在涉及到房地产、电子科技等热门领域，但壮阳酒的产出和销量一直是程氏集团的重要组成部分。

程氏集团的百参药酒，享誉全国，首屈一指。

可是现在，当程文胜品味到壮阳酒的那一刻，他深深意识到，百参药酒的业界地位再也保不住了。

两者之间，简直天地之别。

程文胜做梦都没想到世间居然有这样完美到毫无瑕疵的壮阳酒。

这酒一旦投放市场，我程家的百参药酒该怎么办？

这酒一旦被竞争对手抢到营销权，我程家又该如何应对？

两个问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

一旦萧瑞的壮阳酒投放市场，程家的百参药酒根本就没有与之抗衡的可能。

随之而来的，就是百参药酒退市，资金链短缺，竞争对手乘虚而入……

“咝——”

程文胜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额角却不觉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旁人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却被老谋深算的张凤山，一下子看在眼里。

“嗯？程大少怎么这副表情？难道……”

张凤山捏着下巴，仔细观瞧，终于，脑子里灵光一闪。

“原来，程大少根本就不会喝酒啊，看他现在的状态，顶多也就是半瓶啤酒的量。”

程文胜心里百般思忖，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才睁开眼睛。

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平静。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

程文胜微微一笑，举重若轻的道：“萧兄弟，你这壮阳酒，确实不错，有想过要投放市场，寻求联营渠道方面的打算么？”

这句话看似平淡无常，随口一问，程文胜心中却是波澜万丈，悬着一颗心，生怕萧瑞口中说出自己最害怕听到的那个结果。

萧瑞摇了摇头：“还没有，壮阳酒才酿出没几天，我打算先带几坛样品去城里找一下销路，等有了市场，再大批量酿造……”

“太好了！”

程文胜心中狂喜，不等说完，就忍不住欢呼一声。

本来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如此失态，但这半天悬着的一颗心，如释重负，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

萧瑞一愣，这是怎么个情况？

程文胜连忙掩饰着自己的心情，欢然道：“萧兄弟，我是这么想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程氏集团的百参药酒吧，目前正打算进一步开拓市场，如果萧兄弟感兴趣，我们双方联营，萧兄弟作为独家供货商，无论有多少壮阳酒，我们程氏集团都将全面收购，我可以给萧兄弟打个保证，每坛壮阳酒的价格，不会低于三十万。”

“三十万！！！”

萧瑞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旁边张凤山早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

乖乖，一坛壮阳酒居然价值三十万，那自己跟老婆办事儿前喝的那碗酒，岂不是一下子好几万造进去了。

老天爷，我这可真是，太奢侈啦！

张凤山激动的满脸通红，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价格昂贵的酒。

程文胜对张凤山的反应毫不理会，按捺住迫切的心情，淡然一笑道：“萧兄弟，你考虑一下吧，我相信市面上，不会再有比我们程氏集团更优厚的条件了，而且我们的百参药酒，全国销量首屈一指，我们双方强强合作的话，必将做到国际顶尖水平！”

对于程文胜开出的价格，萧瑞也感到很意外。

他一开始确实没想到，一坛壮阳酒居然可以卖到三十万。

毕竟对于萧瑞来说，酿制壮阳酒很简单，照这个价格酿个一万坛，岂不是随随便便几十亿到手了。

萧瑞不是奸商，也没想过占程文胜的便宜。

所以听到这个报价，萧瑞反而很平静的道：“程大哥，你开出的价格，确实让我出乎预料，我也听说过百参药酒的大名，抛开高端类别不说，大众品类的价格，应该是每瓶几百块吧，程大哥每坛三十万的价格收购我的药酒，这岂不是……”

其实也无怪萧瑞疑惑，程文胜毕竟是生意人，如果以每坛三十万的高价收购，他连本钱都收不回来吧，那不得活活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