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宝？莫非这个世界没有这种低俗小说，有限的几本就算重宝了？早知如此，我就早早的写上他几本，这可比攻打匪徒实惠多了。”

不过白芳华接下来的话却是打消了王怀的想法。将兽皮重新铺展开，白芳华指着上面的文字说道：“王公子可能不太清楚，这张皮来自上古魔兽‘咻’。传闻咻的毛皮刀枪不入，武圣也无法贯穿，是用来制作皮甲的上好材料。不过咻的皮也就罢了，最重要的却是这上面记载的文字。上古时代的炼丹师为了不让丹方外传，多用其他文字代替。如果翻译过来的话，那就是这个意思。”

白芳华匆忙将丹砂取来，在地板上写下了一张丹方。将丹方记下来后，王怀脸色一变，匆忙用脚将丹方擦去，然后难以置信的说道：“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丹方。用人体炼药，这可真是邪道中的邪道啊。”

兽皮上的丹方可谓惊世骇俗之极。上面的记载的药物个个都超越寻常药物百倍，普通武者得到一颗都能修为暴涨，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过里面所用的药材居然都是人，而且不止一个，而是数以万计！高品质的丹药甚至需要用宗师武圣的血肉骨头来炼制，也只有那些魔头才会用这种丹方来提升修为。

不过那些丹药确实吸引人，普通丹药只能提升气血，却无法提供武道经验。因此，用药材顶多堆积到武士巅峰，想要再进一步只能依靠庞大的武道积累和生死相搏的经验才有可能晋升为宗师。不然的话，随便一个大世家都能堆出无数宗师，哪里像现在这般稀奇。

而兽皮上那些以宗师武圣入药后的丹药竟然能够将对方的武道经验一并吸收，十分神奇。

握住手中的武圣遗骨，王怀说道：“真难以想象。宗师已经炼骨大成，体内的骨头坚硬如钢，就是用烈火烧上三天三夜都不简单会烧坏。而武圣更是恐怖，骨头已经全无瑕疵，千年不朽。而这上面炼丹的方法居然能够将武圣骨头都炼化，这到底是哪个魔头总结出来的丹方？”

白芳华也是满脸凝重，接过话说道：“不仅如此。我刚才已经在心中演练了一遍丹方，虽然有些过于高深的地方暂时无法领会，但已解读的部分确实有炼化武圣的能力。想想看，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咱们有这种丹方，怕是不知道要有多少宵小觊觎。而那些宗师武圣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入药后，势必会将你我斩杀，彻底断绝了这丹方流传的可能。”

王怀清楚，白芳华说的句句属实。若是被外人知道他们知道这种邪门的炼丹方法，自己可能真是永无宁日了。

苦笑了一声，王怀对白芳华说道：“我有个请求，不知道白芳华你愿不愿意听？”

白芳华也是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正好，我也有个请求，还望王公子同意。”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都点了点头。白芳华率先咬破右手大拇指，挤出一滴血在指心。王怀见了后先是一愣，然后也照葫芦画瓢咬破自己的拇指，同意挤出一滴血来。

两人将血贴在一起，白芳华面色严肃的说道：“我愿与王怀歃血为盟，共守秘密。若违背誓言，必将缔结心魔，永世不入武圣境界。”

武道的最高追求就是武圣，以武圣境界来发誓，白芳华的诚心可见一斑。感动之余，王怀也严肃的说道：“我愿与白芳华歃血为盟，共守秘密。若违背誓言，必将缔结心魔，永世不入人道境界。”

“人道？你的目标倒是高远。不过人道比武圣更难跨越，你可得小心了。”

结盟完毕，两人的关系在无形间亲近了不少。而白芳华更是开了句玩笑，让王怀觉得对方也没想象的那般冷淡。习武之人不拘小节，谈的开心了，两人索性席地而坐，共同讨论武道方面的经验。王怀得了精金刀上的武道传承，武道经验可以与武士相提并论。而白芳华武道经验不足，一身修为多半靠草药堆积起来的。不过她草药方面见解颇深，让王怀在这方面的知识也长进了不少。

聊至夜半，王怀这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向白芳华讨了些药草和一个炼丹炉，王怀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将手中的武圣遗骨交给白芳华，他对白芳华说道：“这块武圣遗骨留在我这里只能安心静神，没有别的什么用途，就交给你慢慢研究好了。记住，这骨头是我借给你的，日后要还啊。”

笑着欠了欠身，白芳华从怀中取出一块银牌放到王怀手中，解释道：“燕府的铜牌虽好，但只能在本地使用，一些极品药材也还是买不到的。我们百草堂在全国都有分号，而凭这银牌到哪里都能买到药材，不用付账。”

将银牌收入怀中，王怀笑着说道：“你如此大方，我也不客气了。不过突然送这么重的礼，莫非你看上我了。”

话一出口，王怀便感觉这玩笑话有些过了。不过白芳华并动气，只是轻笑道：“王公子不要开玩笑了。只不过王公子和像我过世的弟弟，因此感觉很亲近罢了。”

“原来如此。”松了口气，王怀将百斤重的药鼎扛在肩头，不一会便消失在街头。目送王怀离开，白芳华缓步回到二楼，坐在红烛前静静的看着手中的武圣遗骨。庞大浩瀚的武道经验从中释放出来，让她的内心渐渐沉浸到无悲无喜的境界。

不知坐了多久，只听二楼的窗户忽然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身影悄然无声的飘了进来。看到坐在红烛前的白芳华后，来者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参见白宫主。”

这个声音惊醒了白芳华，让她从入定的状态中苏醒过来。点了点头，她对跪在地上的人说道：“起来吧。屋中只有你我二人，用不着如此客气。”

“是。”跪在地上的张元玉站起身，背过手守在一边。此时的他满脸坚毅，浓眉紧紧锁在一起，完全没有白天纨绔子弟的模样。

望了眼张元玉，白芳华不满的说道：“今天我本来让你在他手下走上三招，好让我好好看清对方的实力。为何你放水放的那么早，连本该看到的东西都没有看到。”

张元玉面色一紧，额头上也冒出一层冷汗。迟疑了一下，他还是说道：“宫主，实不相瞒，您不允许我动用神力，所以在下已经用尽全力了。只是那个王怀的刀法实在不俗，而那招流光更是势不可挡。只怕只有宫主亲自出手，才有可能敌过对方。”

叹了口气，白芳华说道：“只怕我也不行啊。我是服用了丹元宫的一枚三品灵药人元丹才积累够了足够的气血，武道经验却是远远不如他。”

张元玉顿时大惊失色，失声道：“宫主已经是半步宗师，难道也……”

“那人颇为古怪，身上气血之浓郁已经超越了武圣，所以敌不过。不过若是丹元宫的十八人偶合一，那么即便是武圣来了也绰绰有余。本来我只是想从他口中探探口风，看看他是不是跟血菩提有什么关系。没想到他的实力居然这么强，这倒让我的想法落空了。不过这次也并非没有收获，一道丹方就值不少东西了。”

把玩了一阵武圣遗骨，白芳华忽然从怀中抽出一张玉符扔给张元玉。

“这玉符上有五千功德，你把它带回山中换上些宗师遗骨回来。完成这件任务后，你就留在山中，帮我监视其他人。我离开丹元宫这么久了，他们应该有些异动了。”

“得令。”拱手行礼，张元玉正准备从窗子走出去，但又被白芳华一句话叫了回来。只见白芳华趴在桌子上，望着红烛问道：“张元玉，你觉得那个王怀像我死去的弟弟么？”

用力摇了摇头，张元玉说道：“完全不像。”

“我觉得也是。”等到张元玉从窗子离开后，白芳华才慢慢补充道，“像我哥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