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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好惹》第31章 暗度陈仓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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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大胆奴才!竟敢在王爷和王妃面前胡言乱语污蔑本官,到底是何居心?!”梁封愤怒的脸庞开始变得扭曲,气得颤巍巍地指着跪在地上的衙役,张口就是一顿狠厉地责骂。

紧接着梁封变戏法似的“咚”一声双膝下跪,哭丧着脸伸冤:“请王爷王妃明鉴!下官是被冤枉的,我从来都没有吩咐过手下去三牛县,更加谈不上派人去值守。这……这哪来的刁民,竟敢诬陷朝廷命官……”

来自三牛县县衙的衙役虎子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一下子被吓得话语间都带着哆嗦:“小人……不敢撒谎,昨晚真的是一名自称受梁大人所托来值守的男子将小人支走的”,虎子甚至都不敢抬头看身侧的梁大人,支支吾吾地说:“小人也是看那人穿着州府衙役的服装才……”

“诬陷!绝对是诬陷!请王爷和王妃为下官做主啊。”虎子的话还没说完,马上就被梁封一嗓子给吼了回去。

林昭月看两人争执了一番仍没有结果,便转头向坐在一旁的宁王提议:“要不把州府的衙役全都叫出来,让虎子一一指认。王爷觉得呢?”

宁王点点头,然后朝跪在地上的梁封使了个眼色:“就按王妃说的办。”

过了一会儿,梁封便把州府的所有衙役都召集起来了。躬身向端坐在堂上的俩人禀告:“回王爷、王妃,州府共38名衙役,现已全部归队,随时候命。”

林昭月朝虎子点点头示意:“去吧。”

得亏王爷和王妃的信任,虎子在梁大人面前终于不再畏畏缩缩,保持镇定地一一观察州府衙役的面容。

“你可得看仔细咯!”梁封轻蔑地“哼”了一声。表面上装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则在暗喜:你找到明天也找不出来的。老子今天要让你走不出州府!还有那个胆敢给老子穿小鞋的孙志,都给我等着!

虎子在这群衙役当中来回观察了两次,实在是一无所获才放弃的。他转过身子对宁王和王妃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奴才,给我拿下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省得在这儿碍了王爷和王妃的眼!”早已预料到结果的梁封马上恢复了气势,立刻命人将虎子拖走。

“且慢!本王想把他带回去重新审问,梁大人应该不会有意见吧?”梁封和孙志之间,宁王还是选择相信孙志的话。这虎子得带走,可不能让梁封借机杀/人灭口。

看得出这宁王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梁封依然保持着原来狗腿的姿态,附和道:“那就依王爷的意思,下官绝不敢多言。”

一回到驿馆,战战兢兢的虎子就被迟域单独带进一个小厢房,房间内只有宁王和宁王妃安坐在条案两侧的交椅上。

以免惊吓到虎子,林昭月和气地解释道:“这里没有其他人,我和王爷也不会为难你的。你现在还能不能仔细回想起昨夜那人的模样?会不会是当时天色过于晦暗,你没有认清楚?”

幸免责罚的虎子听到王妃的温和话语,一路上紧张得怦怦直跳的心脏终于如获大赦般平静下来。他真诚地看着面前两位救命恩人,笃定地答道:“小人绝对看清了那张脸。只是……他也确实不在州府衙役之列。如果他现在站在小人面前,定能一眼认出!”

“那个人的身体特征、面部轮廓你是否还记得清?”宁王继续询问。

虎子仔细回想了一下,依着零星的记忆慢慢拼凑出一个人形:“那人高高瘦瘦的,比我还高出半个头。宽额头高鼻梁,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脑海中某个画面一闪而过:“对了,他的右边眉毛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刀疤!这才引起了我的注意多瞧了几眼,所以我才敢这么肯定地说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人。”

右边眉毛上的刀疤?怎么那么熟悉……林昭月突然灵光一闪,才想起来自己极有可能也见过那个人。她凑到宁王耳边,低声地说道:“之前我无意中也看到过一个右边眉毛带着刀疤的男人,和梁封在城门不远处的地方说悄悄话。”

宁王了然,看来这事果然和梁封脱不了干系。这刺史大人果真老奸巨猾,如今之计,只有全部搜集完证据才能将他一举拿下。

宁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对迟域吩咐道:“你去找一个好点的画师,让他照着虎子的描述将那人的画像画出来。”

“我也算得上另一位人证,王爷何不直接去找梁封问罪?”从第一天来到渝州,林昭月就已经非常厌恶梁封欺软怕硬的做派。如今好不容易被抓了个现行,必须得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恶人。

宁王笑了笑,将林昭月从交椅上拉起,安抚道:“爱妃莫急,梁封的逍遥日子快到头了。只是他的背后靠山,本王也需将他一并铲平才能安心。现在,随本王去一个地方,说不定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等着我们呢。”

“净是一堆糟心的事儿!哪能有惊喜,不是惊吓就已经很不错啦。自从来了渝州,差不多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的。”林昭月微微撅起小嘴嗔怪道。

“好好好,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们立刻回邺州,回我们的家。”宁王浅笑,眉目弯弯的桃花眼也带上了几分温柔与抚慰。

林昭月自认为是个处事果断,从不听人摆布的人。可自从遇上了宁王,自己貌似每次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最可恶的是,那人还把所有事情都藏着掖着,让人捉摸不透。

于是,林昭月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拐”到了三牛县的粮仓,就是宁王口中那个充满“惊喜”的地方。

孙太守将大门紧锁的粮仓用钥匙打开,推开门后走在前面领路:“王爷、王妃,里面请。”

“这粮仓空了一大半啊。”宁王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孙太守连忙解释:“这两个月以来,渝州频发水灾,库存本就不多。再加上我们这边按照梁大人的指示,依然每月按时上缴粮税,这粮税不仅丝毫未减反而还增多了。”

“增多?”这让宁王更为好奇。对于受灾地区的特殊时期,朝廷通常都会减轻赋税,怎会加重呢?

“的确是如此。往常每月从这里运出的官粮都是两车,可近三个月以来每次都加至五车。这些都是由下官亲自盘点的数目,绝对不会有错。”孙太守如实告知。

林昭月继续往粮仓内走去,地上还有一些散落的麦穗,看起来似乎并无异样。墙角处并排放着几辆板车,她走近看了一眼,没想到竟在木板缝隙间发现一些黑色的小粉末。

她好奇地用食指指尖沾取了一些,轻微摩擦便留下痕迹。是木炭吗?闻起来还有一股轻微刺鼻的味道。林昭月自觉这粉末碎屑有些熟悉,以前在军队里应该见到过。

宁王看到她在板车旁一直站着不动,难道是已经发现了异常之处,也跟着走了过来。宁王凑近去后马上发现了这些在粮仓中异常突兀的黑色粉末。

“你闻闻看,是什么味儿?”林昭月把沾着一些粉末的手指递到宁王的面前。

宁王靠近一闻,立马眉头皱了起来,略带慌张的眼神看向林昭月:“这是□□……”

看来和自己原来猜想的一样,真的是□□。林昭月马上醒悟过来:“梁封一个普通的地方官,藏着些□□用来做什么?”结合刚才孙太守报告的情况,她大概推测:“梁封为何要把大量□□运至邺州?那说明真正需要□□的人并不是他。”

“那位在邺州接收□□的人应该就是梁封背后的靠山。运送那么多的□□恐怕是用来制作火器。”宁王的眉头皱得更深,“梁封只是爱贪点小财,若没有人指使,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做这事。”

林昭月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邺州城天子脚下,有谁那么大能耐敢走私军火?”

宁王盯着板车上的黑色粉末出神,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会是那个人。

******

临近傍晚,他们才匆匆忙忙地从三牛县回到渝州城,一回来便直奔州府。

这回人证物证俱全,任凭梁封怎么抵赖也是无济于事。林昭月也懒得跟他费口舌,一手拿着展开的画卷:“梁大人,可认识画像中人?”

梁封上午还暗自窃喜,以为决堤这事已经翻篇,怎么还没完没了了。他靠近画像仔细地瞧了一番,摇摇头答道:“回王妃,下官从未见过此人。”反正他们没找到人,梁封打算一直装傻充楞蒙混过去。

早就料到梁封不可能乖乖就范,宁王决定诈一诈他:“梁封,你好大的胆子!”随着话音同时落下的,还有桌子上突然发出的“啪”的一声巨响。站在一旁的林昭月也突然间被吓了一跳。

梁封更是被惊得身子一歪栽在了地上,缓过来后才跪在地上一脸懵地求饶。不会是上次绑架王妃的事情被发现了吧。梁封的背脊发凉,不断冒出冷汗。

宁王接着叱问:“你自己说,上次从三牛县粮仓运往邺州的马车上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本王已命人将车子拦下来查验。敢有半句谎言,本王立刻让你的脑袋搬家。”

梁封一听是因为粮仓的事情,整个人都打起了哆嗦。横竖都是死,当然是现在保住小命要紧:“我招我招……马车上除了有上缴给朝廷的官粮外,还有□□和……一些火器的半成品。”

“你可知道私藏、私制火器,还有走私军火,随便拎一条可都是死罪呐。你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居然连这军火买卖都敢做。简直就是目无王法,其罪当诛。”宁王故意夸大罪名来吓唬梁封。

“王爷饶命呐……就算下官有十个脑袋也绝不敢这样做,这、这些事情都是庆王逼迫下官做的。如果下官不从,不仅会丢了官职,连一家老小恐怕都会丢掉性命。下官都是迫不得已的……”为了暂时脱罪,梁封干脆把全部罪责都推到庆王身上。就算死也得拉个人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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