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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苏联美女的悲欢离合》15 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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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哎哟……你们轻一点……”隔壁的房间,虚掩的房门传出刘大槐的惨叫声。

杨新军、唐武听从护士的建议,打来热水,用毛巾先把刘大槐的屁股清洗干净。咸鸭蛋变成了白鸡蛋,显现出五划六道的伤痕。

护士在他屁股上涂上碘酒,他又杀猪般地嚎叫起来,围了纱布的脑袋直晃荡。白鸡蛋又变成了卤鸡蛋,涂满黄褐色的液体。

杨新军、唐武忍住笑,给他套上了新的蓝色工作裤,扶着一瘸一拐的他来到了住院部,让他趴在病床上,打上消炎的吊瓶。

“忍着点,老刘,你这是见义勇为!”杨新军忍不住夸他。

“我们会上报公司……”唐武接着说道。

杨新军对他使了个严厉的眼色,赶忙止住他这种简单而荒谬的想法,“你想弄得世人皆知呀?!你有没有政治头脑?!”

唐武怔住了,但马上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心里想道,“姜还是老的辣呀!”

不知刘大槐听见了没有,他哼哼唧唧地趴在病床上,痛苦地闭着双眼。

杨新军、唐武在病房里稍坐了一会儿,就赶去看正在输液室打吊瓶的伊戈尔。

他们见伊戈尔头上缠着白纱,大吃一惊,“怎么伤成这样?”

我告诉他们,“伊戈尔只是皮外伤、脑袋撞了一个大包,没什么大碍”,他们才长舒一口气。

两个伤员平安了,而二楼厂长办公室里,还继续着暴风骤雨。

“曹轲,你这是添乱!”潘达志脸色铁青,他伸出右手,重重地拍击在黄色的松木办公桌上。砰的一声,把茶杯盖震掉,它滚了半圈,掉下桌子,啪的一响摔碎了。“这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

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眼珠鼓凸,“你知不知道后果的严重性?嗯?……如果今天苏联专家摔残了摔死了,那你就脱不了干系!”他停了一会儿,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当不上厂长无所谓,但你的一生的前途就完了呀!”

坐在潘达志对面的副厂长姚文明抬头责备地看了曹轲一眼,见他垂着双手、吓得直发抖,便转而劝说老搭档,“老潘,算了……他也不是有意的,让他深刻检讨,保证今后不再犯了!”

潘达志还在喋喋不休,眼神吓人,“还敢有今后?!”他喷火的眼睛依然盯着曹轲,“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做什么?做什么事,也得先考虑一下可能的严重后果呀!”

曹轲一言不发,脸色惨白。他心里也悔得很,后怕得不得了。

“还不快去写检讨!”姚文明看着曹轲可怜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便给了他一个台阶。

曹轲抬起毫无血色的小脸,“那……厂长,我……我去了?”

潘达志气哼哼地翻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曹轲把眼光移到副厂长脸上,姚文明对他一摆手,曹轲便战战兢兢地走了。

“老潘,消消气!小曹是和苏联专家闹着玩,谁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

潘达志梗着脖子,眼睛通红,“今天要是出了大事,你我的帽子都得摘了,还可能要承担别的责任呢!”

姚文明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院子里传来中型面包车驶进来的声音,潘达志、姚文明连忙起身,来到走廊上,往下张望。

下了车,伊戈尔一把扯掉了头上缠着的白纱。

杜师傅在他身后夸张地摊开双手,瘪着嘴,吊着眼睛,表示不可思议。他那副表情,好像在说“老外的身体素质就是好!这个伊戈尔就是倔!”

伊戈尔没发觉他的闹剧,大步向前,走向一楼专家办公室。

“没啥事!皮外伤!”杜师傅扬起头,看见了二楼向下张望的潘达志、姚文明,迎着他俩询问的眼光,轻描淡写地说道。

潘达志深深呼吸了一下,喃喃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正准备去医院呢……”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浸出的汗珠。

“大槐呢?”姚文明急切地问道。

“也没多大事!……不过,还要打几天消炎针!”杜师傅回答道。

下班后,杜师傅把我们送回山城宾馆,我与苏联专家们、女翻译吴芳匆匆告别,又坐公交车来到了市中心最大的书店,连忙去找《静静的顿河》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结果没有找到。

我心急火燎地回到单身宿舍,在日语翻译小孟那里,总算弄到了这两本书,翻看了一下,我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原来,“女兵丽莎的被沼泽吞噬的故事”是《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中所讲的,而不是《静静的顿河》。oh my god!要是当初不是旁边的护士叫了黄丽,我岂不是要闹出笑话。幸好,当初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午休时,我又想起了漂亮的护士黄丽,心中涌起跟她相见的热望,便悄悄坐公交车去医院。只有两站地,很快就到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在输液室门口探头探脑。

“嗨,江翻译!找我的吗?”正扎完针,端着盘子的黄丽,抬头看见了我,愉快地问道。在同事注视的目光中,她透露出一丝骄傲。

我把借来的书递给她,“《静静的顿河》,我帮你借来了……”我没有把那本《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一起带来,而是打算下次再借给她。这样借借还还,我就能够与她多见面了。古人说,放长线钓大鱼嘛!

她看了我一眼,羞涩地笑了,“谢谢,我看完了,会尽快还你!”

“不着急!你慢慢看!”我笑着对她说,“我去住院部看个病人。再见!”

黄丽恋恋不舍地说道,“再见!”

我走出几步,听见她在背后轻声喊“哎……翻译官!”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她的脸红了,她小声说道,“……你能留个电话吗?这样我也好还书给你呀!”

“书中有,纸片上写着呢!”我的心怦怦直跳,看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呀。我想通过苏联文学来同她接近。没想到,她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呢。我爱你,苏联文学!

心中的快乐,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充满了胸腔。我踏着轻快的脚步,来到住院部的病房。

刘大槐抓住我的手感激得不行,不停地感谢我还惦记着他,一边大骂他最要好的朋友没来看望他。

冤家路窄。我走出住院部的时候,居然遇到了那个水管工。

他搀扶着一个病蔫蔫的、满面憔悴的女人,正在缓缓挪步。那女人那个一团纸巾,捂住鼻子,好像是为了止血。

霎那间,我不那么恨这个水管工了。他老婆病成这样,他需要四处弄钱,甚至有些不择手段。但总的老说,他还是在靠劳动挣钱,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并没有给社会带来多大危害。

“我老婆,病了!要住院……”他讪讪地说道。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和疲惫的脸,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您有没有熟人……帮我弄个床位……现在床位很紧张……”

同情心战胜了一切,我点了点头,“我试一试吧……”

“那太感谢你呐!”他暗淡的眼睛顷刻发亮,他想躬下身子感谢,差点让他扶着的女人站立不稳。

“别,先别谢!我可以帮你问问……你先在一旁等着……”看着他那饱经风霜的脸,我打定主意帮帮他。转身去找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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