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些药虽然效果显著，也能大幅度提升修为，但这修为却只是暂时的，而且副作用很大，有的甚至会造成内伤。黑魇原本并没有想过自己服用这些药。内伤比外伤要难处理很多，而这次为了躲避那两个人的追杀，黑魇全服用了。

已经很久，很久，黑魇没有像这次一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这次的代价，真的……蛮大的……

丹田里已经空了，黑魇坐在原地修炼，但滤出来的纯净灵力却不吸收，而是渡进血的身体里。血虽然沉睡了，但身体本能依旧知道吸收灵力，尤其是这么纯净的灵力。

下周界的条件本来就很简陋，整晚黑魇都在修炼，但却没有滤出多少灵力。不知不觉，天……亮了……

……

血沉浸在梦境中……

但远处的天边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

血不由地上前，靠近，仔细倾听……

对……是有声音……

是歌声……

很低沉，很缓慢，很……忧伤……

“暗黑……的夜……

……落下……爱和梦想……

红……清……的希望……

……在空气……缓流通……

你的爱……我的礼物……

……里盛开……奇异……花……

盛开……你……绝望……

我的……被……瓣划伤……”

……

这是黑魇的声音……

这是黑魇的声音！

血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堆衣服上面，是黑魇的衣服。

很柔软，很暖和，上面还有黑魇的体香，就像……黑魇在他身边……

低沉的歌声从远方飘来……

果然是黑！……

“风在我破碎的灵魂间……

牵引……

抵偿……

我捧起黑色的土把自己埋葬……

守护最后一片盛开满鲜花……

的地方……

鲜花的藤蔓在墓碑上缠绕生长……

埋葬你的绝望……

覆盖……

血色忧伤……”

“……黑……”血轻声叫道。

“血，起来了……”黑魇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虽然黑魇面无表情，但血可以从黑魇的话语中感受到黑魇的亲切。

“请过来。”黑魇轻轻地招手。

血起身，整理好黑魇的衣物，带到黑魇跟前。

“谢谢。”黑魇收起了衣物，招呼血坐下。

黑魇提早起来，还特地到湖里摸鱼，这碗鱼汤是黑魇专门给血做的，可谓是费尽了心思。上次在鬼那抢来的调料还剩了点，黑魇还加了好些香料去腥。为了治血身上的伤，黑魇还在汤里加了些补药，但味道却完全不冲突。可以说，这碗鱼汤，就是在醉江南都买不到，整个下周界，仅此一碗。

难怪在梦里就觉得有香味，但这香味很鲜，一点也没有鱼腥味，血一开始并没有往鱼汤上想。现在看来，是黑魇的厨艺又提升了。

“谢谢。”血心中流过一抹感动，眼眶不由得湿润，波光粼粼的小眼睛，似乎下一秒就会掉眼泪。

黑魇毫不嫌弃地伸手，轻轻拭去血眼眶里的泪水，还舔了舔手上的泪珠。

“好苦。”黑魇轻声说完，亲了亲血的额头，右手轻轻拍着血的后背，没有再说什么。

血像是得到了最大的鼓舞，眼中的悲哀和痛苦彻底消失，只剩下和黑魇一样的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