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混沌，我仿佛漂浮在空中。却无法控制身体做任何动作。:这就是死后吗？无论怎么猜怎么想都没想到死后是这种状态。

“嘀、嘀、滴”这个世界也有这种嘈杂的机械声么？我胡乱的猜想着。想想有一些悲凉，十多年的兄弟啊！生死一刻没有一丝犹豫的抛弃。或许是我也不会犹豫吧！

“贺哲！”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我。缓缓的我睁开了一条眼缝，还是一片空白。不过这次还有一张脸，好熟悉的脸啊！是谁来着？：奥！想起来了。贺哲的妈妈！”她在说什么怎么有些听不清楚了？

“贺哲！贺哲！儿子！”声音越来越清晰。我的眼能全部睁开，贺哲妈眼泪都已经流到我的脸上。我看了看身上，一床被色的被子、周围白色的墙。吊液瓶子，这是在医院里？

我活下来了。

我勉强的撑起身来，贺哲妈扶着我。“阿姨，您刚叫我什么？”贺哲妈奇怪的看着我：“阿姨？我是你妈妈啊！”然后他转身对着身后的男子道“刚才大夫不是说轻微脑震荡么？不是说不严重么？”那男的看着应该是贺哲的大舅，见过一两次瘦高的身材活像竹竿。“我去找大夫！”说完那男的转身出了病房。

“我是李芳啊！阿姨！”我说道。“儿子！你别吓妈！儿子！你爸已经走了，我可就剩下你了！”贺母越说哭腔越重。我感觉事情不对，左右看看。床头柜上有一面镜子，拿过镜子。里面是一张有几分帅气的脸，虽然有几道伤疤，但还是可以认出就是贺哲那张脸。

：究竟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把镜子放在盖在身上的被子上，注视着陌生的自己。

医院外，两个人坐在一块小声说着。“这车祸也太蹊跷了吧！生意被撞破了。是不是那小子故意的？”一个人说道：“应该不会，这车祸谁控制的了！不过也不能不管，这几天你多盯着点他吧！”另一人说道。两人说完就消失在医院门口。

这时，一个头戴灰色鸭舌帽的人走进了医院。走到导医处，手扶在导医台上。：“你好！我像问下贺哲的病房！”

我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日光、听着树上的蝉鸣。病房里的大夫和贺哲母亲说着，病人可能就是惊吓过度。脑部ct已经做过，基本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准备的我还陷在刚才镜子中的画面。我转过身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却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人正在门外看着我，发现我看他之后转身就走了。

我掀开被子，要站起来。“贺哲，你要去哪？”贺哲妈问道。“奥！去厕所！”“让你大舅跟你去吧！”“不用”这两个字仿佛冰块般坠地。贺哲妈也没有在坚持，看了我两眼就继续和大夫聊了起来！

我走出了病房，看到那个带鸭舌帽的人已经走到楼梯尽头。我想追过去，但是可能是躺了这么久的原因腿有些麻。没有追到我就走了回去。

走到病房门口，我停下了脚步。“小哲怎么了？是不是脑袋真有什么问题了？”贺哲的大舅说道。“大夫说没问题，也可能真的吓到了，有可能中邪了。大柱不行找个师傅看看吧！”贺哲妈说道

我刚要往里迈步。“他不知道吧！”贺哲大舅小声问道。我并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我蹒跚的走了进去，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坐过去的时候我看看他们二人的脸色，都有细微的变化。“阿姨！你说我是贺哲！那李芳去哪了？”“大芳！大芳没再这医院！他在别的医院。”“哪？我要去看他！”“那也.....要等你身体好点吧！”“那你告诉我他在哪家医院总可以吧！”我只是想证明我的身份。

“儿子，其实.....大芳没能挺住，当时就走了。”贺哲妈越说声音越低。“走了......走了？”我问道。“对！车的副驾驶直接撞在对面的货车上，大芳没能活下来。儿子，你别......”我摆摆手让她别再继续说下去。

短短这一会的功夫，我不知道我还要接几道惊雷。我实在不在想说话，他们也领会了我的意思，这沉默仿佛是溢出的水蔓延开来。

李芳死了，那我是谁？就算是个孤魂，这副驱壳也不是我的归处。

长阳分局内，一个中年女人抱着一个被白床单遮住的尸体痛哭。周围一帮人拉扯着，劝阻着。：“我儿子......我儿子不可能就这么没了！儿子......儿子你还没让我抱上大孙子呢！”哭嚎让这个女人说话断断续续。“行了！老婆子！儿子已经走了，就别让他在下面也不安宁了！”一个中年男人劝阻着。“就是你，非说什么让大芳跟河里呆着去！就是你咒的！”中年女子捶打着中年男人。周边的警察、亲属也安慰着。

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身影就站在人群后静静的看着，耳朵上的蓝牙耳机闪烁着。“李芳已经死了！不过东西不知道到底在哪？”这人跟电话那面交流着却听不见对面说着什么“好的！我会去找的”这人挂断了电话走出了警局。走到门口，门口站岗的干警问道：“怎么样？确认是你家人了么？”“确认了！哎！这孩子太惨了！我去给他们买点水，这么热的天！”这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警局内，一个年轻女警察说“阿姨，叔叔。签个字，李芳的尸体可以领走了！”中年女人已经冷静下来却还是不愿意搭茬。中年男人拿过纸来在上面签了字，众人中一个小姑娘走出来搀扶着中年女人。“小灵啊！”中年女人说完名字有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仿佛穿透肉皮，直至人心。凄凉，哀痛，女孩的眼泪也跟着不住流下。

看着这队人走出了警局，那个年轻女警察问身边的同事：“就这么领回去了？不是牵扯了很大的案子吗？”。同事回道：“查过他了，没有什么复杂关系。有没案底就是个普通的职工。不然肯定不能让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