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斌紧紧盯着那个有着棕色瓶塞的医用小瓶子。//

在透明的医用小瓶子里装着一张折叠好的纸条，纸条被折成一个小棍的形状。阳光透过玻璃瓶折射映照到上面，在上面留下一圈一圈七彩的光晕。

这是什么？上面有什么答案？董斌在心里嘀咕，他不知道鬼妓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他不敢打开它，因为他现在没有带乳胶手套。他不想破坏纸条上留下的指纹，更不想自己的指纹留在上面。

他在思考片刻后决定带回别墅。

“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啊？”董斌问高警官。

董斌回到别墅后把小瓶子交给了高警官，林副队长也在身边，董斌把别墅里的所有警员都叫道身旁。

他们在那个宽大舒适的客厅里。

董斌问高警官的时候，她刚刚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正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张纸条。

“雪香凝树……”高警官读到。

“雪香凝树？什么意思？幽灵杀手在玩文字游戏啊？” 林副队长粗声粗气地说道。

“别打断她！还有吗？”董斌说道。

“出树香梢几只花……”高警官继续念道。

“还有没有？”董斌问高警官。

高警官抬头看看他，然后说道：

“没了！”

“没了？”董斌也盯着她说道。

“嗯！没了……”

董斌向她要过纸条，这次他戴着乳胶手套。纸条上面果然只是写着这两句话，是铅印黑色仿宋字体的，董斌判断出那是老式方正A320打印机打印出来的。

纸条是从一张A4纸上裁下来的，周边很方正，好象是用裁相纸专用的裁纸刀切割的。

鬼妓不想让董斌他们从提示的纸条上查到有关于她的信息，她做的很谨慎也很专业。不过这适得其反，反倒让董斌坚信她不是一个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董斌坚信她昨晚的装束是乔装打扮，那张脸一定是一张面具，鬼的面具！只不过是在合适的环境里人装扮的鬼比真实的鬼更可怕，要是世界上真的有鬼的情况下。

“这像是两句诗句！”董斌看着纸条说道。

“嗯！‘雪香凝树’出自元朝的刘秉忠的《点绛唇 梨花》，原词是：立尽黄昏，袜尘不到凌波处。雪香凝树。懒作阳台雨。一水相系，脉脉难为语。情何许。向人如诉。寂寞临江渚。 ”高警官说道。

她对古文学有很高的造诣。

“‘雪香凝树’指的是什么？幽灵杀手在告知我们什么呢？”董斌问道。

“‘雪香凝树’指的是梨花开满树！现在是冬天，梨树还没有开花，我想幽灵杀手一定是指梨树，她在告知我们有可能是有关梨树的信息……”高警官说道。

“嗯！有道理！那下句呢？”董斌又问道。

“下句……‘出树香梢几只花’……让我想想……”高警官面露难色地说道。

她陷入了沉思。

“哦！想起来了！‘出树香梢几只花’是北宋刘敞写的诗《桃花》中的一句，原诗歌好象是：小桃西望那人家，出树香梢几树花。 只恐东风能作恶，乱红如雨坠窗纱。”

“哦！你一说我也想到了这首古诗，看来在幽灵杀手的提示里一定有桃花，或者桃树了！现在是冬季，桃花也没有开放，那她一定是指桃树！”董斌兴奋地说道。

“嗯！very good！看来幽灵杀手在告诉我们两样东西，梨树和桃树！”高警官微笑着说道。

董斌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站在他们周围的林副队长和干警们也都投来艳羡的目光。他们都对高警官有很深的文学造诣表示赞扬。

“不光有梨树和桃树，还有医用玻璃小瓶子！它可是和缝在死者胸腔里的装骨灰的小瓶子一样……把它们三者联系在一起……我们就可以联系到幽灵杀手是在告知我们骨灰的出处……”董斌接着高警官的话说道。

“嗯！骨灰的出处一定和梨树和桃树有关！”高警官说道。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呢？”董斌带着奇怪的表情说道。

董斌说完取出一只烟，他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青灰色的烟雾在董斌的面前萦萦绕绕，盘旋而上。

林副队长和高警官见董斌陷入沉思，他们立即驱散了围在一旁的干警。他们做完这些后，也准备离开客厅。

“高警官和林队长！你们两个留下，我还要和你们商议一下……”董斌抬起头冲着高警官和林副队长喊道。

在他说话的时候，灰色的烟雾一阵一阵地从他嘴里喷出，那是他刚刚吸进去的香烟的烟雾。

高警官和林副队长向他靠拢过来，走到他身边时，找了空余的沙发坐下来。

“你们知道这小瓶子和纸片是哪里来的吗？”董斌看着他们说道。

“你不是说在今天早上在小树林里捡到的吗？这不是幽灵杀手偷偷放在那里的？” 林副队长奇怪地看着他说道。

“不！我刚才骗了你们，我昨天夜里遇到鬼妓了……” 董斌面露愧色地说道。

“鬼妓？就是QQ上的那个鬼妓吗？”高警官惊叫道。

“嗯！就是她！”董斌盯着向上升腾的灰色烟雾说道。

“什么？怎么冒出了一个鬼妓？她和幽灵杀手什么关系！”林副队长瞪着比目鱼般的眼睛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鬼妓和幽灵杀手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昨天晚上在我和鬼妓对峙的时候，遭到了袭击，有个人从后面袭击了我……他把我打晕了！幸亏我穿着冲锋衣，要不然非被冻死在小树林里不可……”董斌面无表情地说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昨天的行动？不再信任我们了？”高警官质问道。

“是啊！我们哪里做的让你失望了，哪里又让你产生怀疑了？别忘了！我们已经合作五年了，五年来每次都是掏心掏肺地商议……而这次……而这次你太让我们失望了！”林副队长也大声质问道。

“不！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这件案子让我压力太大了！先是妻子的胁迫，再有上面的结案期限……还有……还有凶手的诡异和舆论的压力……我都有些承受不了了！我想尽快破案，所以就在没有告知你们的情况下独自行动了……” 董斌面带愧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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