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闹铃一响，马上关掉，想了想，既然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为了避免更多的人再死，就算他们杀的是人渣，可人渣也有活的权利，到时候再跟刑警讲一声，从轻发落吧。

看了看熟睡的李梦，蹑手蹑脚穿好衣服，洗脸，扭转空间到洛常天台，召出血祭。首剑似乎有命令所有剑的能力，指令出，万臣皆服。通过血祭，果然不出所料，之前吴霖皓能和苏浩苏瀚这么好，就是因为知晓了彼此的身份。他俩就是草榕主。先把消息发给他们。

再感应了一会儿，margarita，柔媚主，难怪了，上次这么排斥她。她来了，恐怕没什么用，还有可能泄露消息。况且，这剑名声就不太好。

还有何妨的蚀骨。之前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

将集合位置分别传给吴霖皓、苏浩苏瀚、何妨，然后扭转直接到达会议室。

……

“双胞胎呢？”看着来了的只有吴霖皓和何妨，皱起眉头不满地问道。

吴霖皓愣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应该能到，他们我走的时候刚起来。”

几分钟后，会议室门口传出巨响。

“血祭！血祭出世了！”一听就是苏瀚那个人，他哥就是一个阴险人物，从不可能这么讲话。两个人刚踏进来，苏浩就一直用手指着我：“你，你是血祭主？不可能。”

也不知他干什么，一直巡视着会议室，脸越来越沉：“margarita呢？她也是背剑者，就因为你是排名第一，就有理由不让她来？”我忍着怒火，不让自己看苏浩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真想掰断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来了，有什么用？今天我讲的事情非常重要，关乎很多人的性命。若你执意要把受魅惑的爱情带到公事中，那么克服不了魅惑意志的人，不适合成为为天下担当的背剑者！”

苏瀚一把按住即将暴走的苏浩：“哥，她说的不全是没有道理的！而且血祭认定的主人从来不会是公私不分明的人。那个老女人有什么好的？你……”

“你现在是在胳膊肘往外拐是吗？她公私分明，你的意思是我公私不分明。老女人？苏瀚，你再这么说我就不是你哥！还有，你才认识这个人多久，就这么相信她，你是不是被她勾引了？”

我听着苏浩满嘴放出的屁话，不禁捏紧拳头：“勾引？就你还配说出这个词？我上古二神剑之主，用龌龊的手段，可能吗？你现在这种行为，就是在找死！”

他瞪着他的眼睛，也不知道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找死？呵呵杀的了我你就来！you-can-you-up！怂货，孬种！你敢吗？你敢杀我吗？”我凝聚意识，盯着他，透过看到他身体内，马上对苏瀚说：“这人中了柔媚剑独有的种子，气息已经停留太长时间了，你有办法驱散不属于他的气息吗？如果我出手就是强行破坏，但他必死无疑，我对剑的力量完全无法掌控。”

他看着失控的苏浩，笑了笑：“没关系，哥死了，我也无法独活。我来就好了。本就是我的责任。”

无法看明白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见他召唤出草榕剑，紧按着苏浩的手，绿光一点点渗透出来，甚至在这寒冬，窗外枯死的树在这强大的生命力下，都抽出了新芽。虽然不明白这是做什么，还是按住苏瀚：“你这是在做什么？”他依旧满脸笑意：“没关系，很快就解脱了。”

茫然，无助，就看着他们散成零碎星点，消失，就像这儿从未出现过这两个人。吴霖皓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这是种解脱，比起受魅惑之力丧失理智，这是最好的办法。”

“可这是两条人命，还是因为我没有办法驱赶走不属于苏浩体内的力量，结果，苏瀚一直是无辜的，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死？”

“天帝有定，每任背剑者，只要并未被邪灵所控，死后都可以在天界碑留下名字。而有巨大贡献的，可在金碑留下名字，虽然至今在那上面只有魏主一个人。他们这样，也算摆脱了束缚，忘了吧。”

“可那是两条人命！”

吴霖皓沉默了一下：“尤珏，你经历的还不够。我们已经当了背剑者，只能接受别人的死亡。因为，背剑者许多时候，是人间的修罗。法治社会，只有背剑者双手沾血是合法的，因为背剑者大多都是在为人界办事。若苏浩不死，这个世界上就有可能有更多无辜的人死去。苏瀚这么做，就是为了背剑者的某种职责。”

我呆呆地，看着他：“双手沾血？可他们的死我原本可以挽回。血祭给我的信息中，就有隔绝气息再分离，但意志要强大。可我明明知道解救的方法，人还是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就一直仗着自己剑的排名高，认为自己什么都不干，都比所有背剑者强。可现在呢，不论哪一个人，心中的责任感都远超过我，我还一直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心。吴霖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的自我膨胀感从哪里来？我明明不会这么多东西，为什么我总是自我感觉这么良好？我是不是不该活在这世上。我不适合我不配。”

吴霖皓没声了，他在想什么。

他先示意看呆了的何妨出去，用冰封锁了整个会议室，用着一种带有威严的嗓音，问：“你真觉得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狠狠地在我后脑拍了一下：“我告诉你，如果你觉得你不配活在这世上，那么这世上没有多少人配活着。背剑者是人界中佼佼者的代表，这就说明九把剑的主人是人界的精英，况且，从魏主的时代到现在，只有你，和他，被血祭火寂同时选中还能通过淬炼。这说明你的天赋已经站在了人类的巅峰，你跟我说你不配？就因为他们两个的死让你无法振作？那以后你会遇到越来越多的人死，你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死了？你既然知道了你自己的不足，不仅不改正，还一味地堕落，那么，我们父母死的真相，还查吗？你周围的朋友的感受，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

“人站在多高的位置，拥有多大的权力，就该承受多大的压力。”他讲完，抿上嘴，收起所有的冰，打开会议室的门。

我回过神，没有什么答复，跟上去，咬了咬嘴唇：“你先等下，我。我有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