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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奇兵》第三章 子夜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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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天空已经放晴,尚辰看看时间,已是当地时间下午,钻出帐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凉爽伴随一点潮湿,这种天气要比闷热舒服很多。

其余的战士正在帐外闲聊,个个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周围十分平静。他伸个懒腰,对阿杰说:“组织全班整装,清点人数、检查装备、准备出发”,阿杰吆喝着众人立即开始动手拆除帐篷。

刚刚放晴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白云,西斜的太阳被遮住半个脸,映着树叶上未干的雨滴,半座山如翠玉、半座山闪着金光。尚辰端起望远镜,向昨晚他们去过的方向望去,隐隐看到几个土人的身影在林内穿梭,不知他们在忙活什么?反正他们的生活方式如此简单,没有过多留意。

时间不长,侦察班已经整装列队。临行时,尚辰仍然没有忘记那位朋友,用望远镜仔细搜索她栖息之处,不知何时,她已不在。

刚放下望远镜,忽然觉得自己脚面上有东西挪动,脚踩厚厚的陆战靴,本来双脚对外界感知就不明显,他急忙低头观看,一只巨大的蝗虫正沿着脚面向上爬,这只蝗虫也太大了,长限超过30公分,两颗突起的眼睛,如草叶上未干的水珠,通体碧绿,清晰可见两颗门齿如同锯剪,还在缓慢地晃动,长长的触角已经超过膝盖,体重超过2公斤,沿下颚向后青白色肚皮内部,有如树叶般相互交织的脉络,又有如鸟羽般向两边分列的骨骼。情急之下,条件反射,尚辰抬起右脚向前踢出,在惯性作用下那只蝗虫飞出10多米远,“呯”的一声落在地面,它似乎也受到惊吓,振振翅膀没能飞起,可能由于雨后翅膀绵软,也可能体重太重太过吃力,它利用粗壮有力的两条后腿,向前飞跃数次后,消失于乱草当中,每次飞跃距离都超出六、七米远。

这一情形,已经列队的战士全都看在眼里,有的战士甚至已经端起武器,向蝗虫瞄了过去,尚辰自己也有些紧张,毕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蝗虫,远远超出了意料之外,必然会引起恐惧,但瞬间就平复下来。这只蝗虫引起尚辰很多猜想,虽然这个东西目前还不足以伤人,但其它动物呢?或许情况不会如此乐观,关键是他通过对蝗虫腹部的观察,猜测这只蝗虫已经衍生出内部骨骼,如果猜测正确将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他很清楚,蝗虫类正是没有内部骨骼,才限制了成虫的大小,如果真的基因突变、衍生出内部骨骼,那么他所见到的这一只,起码在体型上不足为奇,到底能长多大?谁都不敢去想,以它们当前战力和繁殖能力计算,将有可能成为陆地和空中的霸主。

非洲是世界第二大洲,也是一个个性鲜明、潜力很大的大洲。它资源丰富,孕育了人类最古老的文明,并为今后的发展,提供了种种有利条件,其独特的地理环境,是动物种群繁殖的优势,但这么大的蝗虫实属少见。尚辰相信在这片森林内如此的蝗虫,不会仅此一只,蝗灾虽是非洲一大灾情,但如果是如此之大的蝗虫酿成的蝗灾,毁灭的将不仅仅是农作物。

尚辰仍在思索,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孕育出如此的蝗虫?正常情况下它已经没有了天敌,如果任其繁衍下去,不久之后,将会殃及整个非洲乃至全球,这不得不让他再次联想到二区实验室,但这种实验品的信价比太低,二区基因科研人员绝不是脑残,肯定不会把财力、物力、精力,用在研究这种“产品”之上,最有可能的应该是生物病毒感染。

带着一系列疑问,侦察班继续向山里进发,为避免再次与土人发生冲突,他们沿山脚迂回,绕过那群土人居住的地方,直奔山里而去。山中有几条小路,看似是土人部落活动时留下的,道路弯弯曲曲、交错纵横绕山而上,侦察班绕过山腰的土族部落,向山顶进发。

上山十分消耗体能,3小时后,天色已接近黄昏,尚辰组织9名战士原地休息并准备晚餐。部队配发的方便食品种类很多,又很美味,但林内野味确实十分诱人。阿杰微笑着向尚辰提议道:“老大,我们在林内活动时间不定,或许时间很短,也有可能时间很长,随身携带口粮毕竟有限,不如取野外补给,顺便让弟兄们换换口味如何?”其实尚辰早就吃腻了部队供给的食品,面带微笑地向阿杰点点头道:“让战士们注意安全,两人或两人以上一组,特殊的东西不能食用,就像我们见过的那类蝗虫,肯定是发生了变异,还有动静要小,保持分队的隐蔽性,如遭遇土人袭击尽快脱离,迅速返回,尽量不发生冲突,不要使用武器伤及无辜”。阿杰领命后,检查单兵通信系统,派出人员开始捕猎,自己陪尚辰留守,两人协作很快挖好散烟灶,等待美食到来。

野外生存是部队的一门必修课,类似的情况他们在之前做过无数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且非洲中部这片密林内,蕴藏着无数山珍美味,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

时间不长,战士们尽数归队,有的手里拎着野兔,有的手里提着活鱼,看得尚辰直流口水,当然还是阿杰最了解他,尚辰除了好吃,身上基本上没什么坏毛病,甚至有过在外执行任务,因为偷吃还违反过部队纪律,当然那不是什么大问题,跟随尚辰当了很长一段时间通信员,真是口福满满。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什么都有了,只是没有干柴,眼看着面前的美味却吃不到嘴里,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天刚刚下过雨,想找到些干柴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尚辰提高声音问周围战士们:“兄弟们,想吃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道:“当然想!”尚辰:“既然大家都想换换口味,还不赶快想办法?”阿杰在一旁下达命令:“魏彬你带2名战士,迅速解决干柴问题,不得有误”,副班长高声答:“是”。班长与副班长一唱一和,这也是年轻战士们的一种精神状态,当然这样的任务战士们都想接,为能改善一次口味,大家都很愿意去做。

副班长魏彬带2名战士离开了,尚辰和剩下的几个士兵聊着闲天,平时他就能和战士们打成一片,执行任务更不能紧绷着一根弦,管理工作本来就有张有弛,才能保证战士们充满活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副班长他们一直没有回来,尚辰心里开始有些不太坦然,自语道:“怎么几根干柴就这么难吗?还不见他们踪影?”阿杰道:“雨后整个森林都湿漉漉的,肯定不容易找到,老大不用担心,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会圆满完成任务”。尚辰皱皱眉头,虽有些不安,但内心深处还是比较相信他们的战斗力。

又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仍然没见他们回来,尚辰判断他们可能遇到了危险,迅速起身对阿杰说:“马上联系魏彬,让其马上归队”,阿杰也感觉到情况不妙,立即落实尚辰指示。

侦察班每名战士身上都有单兵通信系统,阿杰不停呼叫,却始终无人应答,此时全员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迅速整理装备。此时,尚辰早已做好准备,口中自语道:“肯定是遇到麻烦了”,一边指挥部队,一边取出热呈像仪搜索周围情况,显然魏彬他们的活动距离,已经超出侦察范围,热呈像仪的屏幕上没有任何目标显示,这让尚在越发紧张。

几分钟后,全员整装完毕,沿魏彬等3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侦察班一边在林间搜索,一边不间断地继续联系,却始终无人应答。此时天色早已暗下来,林间没有正式意义上的路,走起来磕磕绊绊。虽然连长好吃,但建议是自己提出的,阿杰内心怀愧,十分焦急,脚下的步子变得慌乱,一不小心被草丛中的东西绊倒,众人不知发生什么情况,马上围了过去。

阿杰一边起身,一边向众人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却无意间发现身边树下的草丛内,正扣着一顶头盔,上面沾满泥土,周围一片片被压倒的荒草,判断应该是打斗或挣扎的痕迹,他急忙捡起头盔,头盔内部通信系统芯片指示灯,还在一直不停的闪烁。

尚辰接过头盔,查看微屏参数,正是副班长魏彬的头盔,擦干净上面的土,顺手放入自己的背囊中,又看了看现场的痕迹,向前摆摆手道:“继续向前、留意周围,他们肯定会给我们留下跟踪线索”。

果然,每走一段距离,就会发现失踪战士留下的记号,这也是侦察兵平时训练的一项内容,以应对突发情况。

继续向前追踪,阿杰始终坚持不间断联络,却也始终无人应答,尚辰就此判断失踪的3人,他们身上的通信系统已经被拆除、控制或损坏,魏彬的头盔应该是他本人故意留下的,不能及时与侦察班取得联系,肯定有一定的原因,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落入何人之手,如果是野兽那就凶多吉少了,因为他们连使用武器的机会都没有,但如果是受制于人,生存的机会却很大,毕竟一路上没有发现他们之中有人牺牲,但人类的控制能力更强,就算是山里的土人部落,也不会白痴到让他们随意发出求救信号。

尚辰率侦察班其他成员,沿路上标记追踪距离已经超过10公里,心中有些焦急,但一路上既没见有打斗痕迹,也没见到血迹,他断定那3人未被野兽袭击,肯定是被人俘虏了,目前应该安全。

果然,再向前没走出多远,不远处出现火光,一个土人部落出现在眼前。在一个山坳中,低矮的茅屋不规则的排列着,中间燃起一堆篝火,篝火周围一群土人手持各类兵器,正在大声吆喝。人群正中栽埋着5根圆木,圆木上捆绑着3个人,正是副班长他们,已经被解除装备,看衣着和面容,应该没受到过分摧残,肯定是被设伏或偷袭,瞬间中招没有反抗余地。当尚辰看到魏彬等3人只是被控制,生命尚无大碍后,长出一口气,口中自语道:“还好,他们没事!”但土人袭击侦察班又有何目的呢?难道是……,想到这里尚辰的头嗡地一下儿,冷汗顺着鬓角淌了下来。

尚辰看到5根圆木正前方不远处,竖立的正是他们部落的图腾,但他有些看不懂,每个部落信仰不同,信奉的神灵应该各不相同,每个部落都应该有自己图腾、自己祭拜的神灵才对,为什么他们中间栽埋的图腾,与前面那个部落一模一样?还是那可怕的9头巨蟒。

他看看前面的情况,土人部落没有立即举行祭祀仪式的意思,紧张的心情才略微缓和了一点儿。

身后的阿杰问道:“连长,现在怎么办?”尚辰答道:“看情况他们是想用我们的战士祭神,但今天不是好日子,你看大祭司没在他们中间,今夜他们无意举办祭神仪式,这说明至少今天晚上魏彬他们3个是安全的,我们有充足的营救时间”。

因为嘴馋引发的意外,让尚辰有些不爽,心中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救出那3名战士。

他看看周围地形,不远的地方有个山丘,那里更便于观察前面的情况,于是向身后的战士们使了个眼色,从山背后爬上山丘。

侦察班躲在山丘背后窥视着下面的情况,土人部落内部十分热闹,一群人进进出出不知道在忙什么?看来还没有要休息的意思。突然一个人的出现让尚辰有些紧张,那人正是这个部落的大祭司,大祭司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尚辰十分清楚,看来救人行动已经刻不容缓。

身后的战士们也看得清清楚楚,尚辰身后一名战士已经在点耐不信性子:“连长,动手吧”,其实尚辰心中也很焦急,于是低声谩骂道:“他妈的,祭神也不看看日子,就算不看日子也应该看看时辰,都什么时间了,好时辰早过,害得老子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准备战斗”。

尚辰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阿杰突然发声:“连长你看,有情况”,阿杰的声音有些发颤,尚辰急忙顺着阿杰手指方向望去,土人部落西南方向树冠微动,微光望远镜内出现四道寒光,正是那条双头巨蚺,尚辰暗道不好。

这时,魏彬他们周围的土人越聚越多,尚辰开始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他很很地握了握拳头,表现出内心的焦急。

“那面还有!”原本情势危急,阿杰一语为尚辰心底雪上加霜。

与此同时,土人部落另一方向,正南方的丛林内,两点寒光闪过尚辰的微光望远镜,他也已经看到,那里还隐藏着另外一只巨型生物。

尚辰重新调整望远镜焦距,朝那个方向仔细望去,那个身影十分熟悉,不错,正是巨蜥,他紧张的心情才略微平缓一些,随即又皱起眉头,心底不停地盘算:“一个部落的土人,少说也要几十个,为救3名战士,还要尽量避免土人过多伤亡,肯定无暇顾及巨蜥,如果巨蜥出手,以巨蚺的兽性推断,巨蜥肯定是它首选攻击目标,那样势必造成巨蜥与巨蚺的搏斗,就体型而言,巨蜥无疑处于下风,最多能拼个两败俱伤,这样肯定不行,一定要保证巨蜥安全”。

正当尚辰心底犹豫不定之时,阿杰突然再次发声道:“连长,两只巨兽好象已经发现对方,正在向一起靠近”,尚辰心中一紧,马上意识到事态正向更加糟糕方向发展,已经来不及犹豫,马上下达命令:“准备防毒面具、防暴榴弹”。

防暴榴弹与杀伤榴弹的区别在于驱散与杀伤,为不过多造成伤亡,也只能暂时委屈那3名战士了。

一切准备就绪,尚辰率众,向土人部落隐蔽摸了过去。

一边隐蔽接敌,一边继续关注两只巨兽的动静。来不急了,两只巨兽已经形成对峙,尚辰马上示意阿杰朝两只巨兽中间发射防暴榴弹,阿杰迟疑了一下儿,他并不知道巨蜥的来历,心想:“两只巨兽对阵,正是他们救人的好时机,如果两只巨兽同时参与到土人阵营,无疑加重了战争胜负的砝码”。

阿杰根本没明白尚辰的意图,但又不能违背尚辰的命令,于是他把一枚杀伤榴弹上堂,本意要对两只野兽以摧毁为目的,尚辰手急眼快一抬阿杰的枪口,一声巨响、震憾夜空,榴弹被击发出去,却远远偏离目标。

尚辰急道:“你小子没听明白,我让你用防暴榴弹”,阿杰:“可是……”,尚辰:“别可是了,没时间解释”,这时,身后一名战士的榴弹发射器响了,一枚防暴榴弹正好落在两只巨兽中间,算是为两只准备绝战的巨兽解了围。

两声巨响之后,他们的目标已经暴露,那群土人先是一阵骚乱,之后,拎起各自武器向他们冲过来,虽然距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但时不待人,已经失去突袭时机,尚辰马上下令救人,一阵防暴榴弹袭击后,戴上防毒面具冲了下去。

科技永远是第一战斗力,强烈的刺激性药剂,把那群土人呛得四散奔逃,被绑在圆木上的3名战士可就惨了,鼻涕眼泪一股脑流下来,又不能动、不能躲、不能藏,只能紧闭双眼强忍着。冲上来的战士们急忙为他们戴好面具,算是好过了一点儿,趁乱把他们从圆木上救下来准备撤离。

武器装备是战士的第二生命,任何情况下不能丢弃,被释放的3名战士,在其他人的保护下闯进土人茅屋,寻找自己的武器和装备。

刚进入到屋内,一名年老的土人正端着魏彬的自动步枪向他们瞄准,在他背后站立着一个7、8岁的孩子,满面惊恐地望着他们。战士们迅速把那老人和孩子围在中间,魏彬身边一名战士的枪口直指老人眉心,双方形成对峙,气氛十分紧张,魏彬用手慢慢压下那名战士的枪口,对周围战士摇摇头,双眼轻扫过那老人的脸庞,他的目光中没有愤怒,只有惊恐、可怜和期盼。

魏彬缓缓举起双手走到他的近前,是的,他判断的没错,武器保险并没有被打开,子弹没有上堂,魏彬轻轻握住自己的武器,从他手中拿了过来,那老人转身抱起自己的孩子,躲到墙角处全身瑟瑟发抖。

一个身影总能读懂一份悲哀,任何人都不想杀戮,杀戮只是因为无奈,祭祀是神的旨意,他们心目中的神是至高无上的,需要活人祭祀才会避免惩罚,如果没有别人代替,那么祭品只能是自己,这是他们现实中的残酷,也许是因为他们对神的敬仰,也可能是对神的恐惧,总之,他们心目中的神,可以决定他们生死,这是一种意识上的无知,造成生活上的落后、生存上的悲哀,他们是可怜的。

几名战士整理好自己的装备,冲出茅屋后,发现尚辰已经不再近前,山腰上2名战士正在向这里拼命的挥着手,示意他们马上跟过来。

尚辰见魏彬他们已经得救,第一反应是巨蜥的安全,于是只身一人,向两兽对峙的方向冲去,毕竟自己手中有武器,他的存在肯定会左右战斗的胜负。

那地方距离土人部落不远,可当尚辰跑到近前时,两只巨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站在原地四下张望,没有任何踪迹,索性取下防毒面具,空气中弥漫着刺激性药剂还未散尽,呛得他咳个不停,尚辰一手将面具放回背囊,一手端起望远镜搜索,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巨蜥的目的和他们一样,只为救人。

是侦察班的突然出现,让巨蜥打斗毫无意义,自然趁机摆脱了与巨蚺的争斗。而那只巨蚺也是绝顶聪明,显然枪弹声一响形势对它不利,溜得很快,也许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圣女”依然伴随着她,它的行为会不会就是圣女的指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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