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没有回应，mask安静了下来。

而夜九意料之中的没有再多做理会。

没人看见，蜷缩于系统空间一处的猫儿半睁着的一双蔚蓝猫瞳色调突然变得幽深，宛若深海。

大概是过了多久呢？

正在吃饭的夜九听见脑海里意料之外的突然响起了mask的声音。

【与千昼呢？】

因为有着时间间隔，所以mask这话问的让人觉得没头没脑。

不过被问的人明白就好。

夜九倒是没想到mask会对这个问题念念不忘，少见的愣了一下。

不过过了一两秒之后，夜九轻轻地抿了抿嘴，克制住了即将出口的轻笑。

“特别和有趣可没有可比性，我的mask。”

夜九的眉眼轻弯，里面笑意少见的清晰，就像夜九心里对于千昼与他人清晰的分界线。

得到回应，系统空间中蜷缩的猫儿似懂非懂的歪头，瞳色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不再幽深，澄澈如同上好的宝石。

几秒的安静后，夜九听见mask用有些呆愣的声音这样回到。

【这样啊。特别和有趣不一样？就是说……只需要关注特别的就好了？不用再多关注个人真是万幸万幸。】

mask的语气就像是提心吊胆了半天，终于松了一口气。

听着有点呆呆傻傻的，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夜九要是疯起来的话，它可是阻拦不了。

或者说，它明白所有的阻拦都无效。

怎么说呢？

不知不觉之间，它也开始能……明白夜九了？

坏事吗？还是好事？

晚餐的时间很快结束，而乏味的时间也是。

好像只是一晃眼，已经到了该去部队的时间。

那段时间一直平静无波，和这个世界最开始的剧本一样。

倒也不是卢汐没试过动歪脑筋，只是被安排去参加各路酒会的她每一天都忙于各种各样的行程，完全没有心力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不。

应该说，当夜九到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可能再做什么不被允许的小动作了。

结局已被敲定。

只是她未有觉察。

不顾一切也要报复的念头，将她本该理智聪慧的头脑变得如此愚蠢。

“我一定会毁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就像你对我做的一样！”

站在二楼阳台看着楼下被人包围的夜九，卢汐咬着牙下着诺。

我绝不放弃！你给我等着！

满心的愤怒怨恨以及不甘，让她现在拥有的这幅可爱脸庞变得丑陋又阴暗，声音也变得如此不堪入耳。

不想再看下去夜九被人包围众星捧月的样子，卢汐扶着栏杆的手一使劲，身体随着惯性退了一步后便转身径直离开。

而楼下，结束了与前来道别的所谓朋友的谈话，夜九上了车。

缓缓上升的车窗就像是戏剧结束时缓缓合拢的幕布，隔绝了演员与看客、真实与虚假。

夜九眼中的温度消散，表情也改变。

正如撕下假面，表露本性的演员。

“真是期待。”

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事物，夜九出口的声线微微几分上扬，似乎带着点恶趣味。

【哎？】

明明是简单的四个字，mask却觉得完全无法明白。

真是期待？

是在期待部队里的生活吗？还是在期待卢汐会做什么来妨碍任务完成？

mask努力思考，却总觉得想出的答案不对。

它果然还是猜测不了宿主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虽然不懂，mask却也没打算问。

也刚好，夜九没打算回。

车里完全陷入安静，而过于安静的空间，总是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聊。

不过有手机的话，打发时间这种事情倒也不麻烦。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走着，漫长的路程渐渐缩短，总算在天黑之前到达。

有些过重的夜色和疲倦让互相介绍这种东西，直接在来到部队的他们之间跳过了。

因为能来到这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背景？

既然有背景，他们互相又怎么会对对方一无所知？

互相介绍，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客套。

既然都没心情也没时间，那么自然是跳过最好。

选择了床位收拾好东西，宿舍里的人也就各自休息了。

明天，就开始了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夜九的嘴角弯了弯。

闭上了眼睛，开始等待黑夜的结束。

＊

天刚蒙蒙亮，就有声响出现。

那声音算不上大，却也说不上有多小。

果然已经开始了呢。

声响响到第三秒的时候，夜九睁开了眼。

因为完全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夜九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坐起身的时候，声响刚好停止。

从床上起来，夜九开始洗漱。

声音不大，并没有吵醒其他人。

五分钟后，夜九洗漱完毕，而那有点嘈杂的奇怪声响这个时候也再次响起，只是音量有着增加，持续时间也延长了。

以此类推。

第三次响起的时候，寝室里的所有人都已经醒来。

寝室角落，有监控器在无声的转动视角，将一切原原本本的传送。

监控室中，有看完一切的几人轻声谈论，将结果老老实实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