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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奥义》第六章:执念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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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那些人还是要继续写童话呢?”望着这名在内心深处依然怀揣着希望的少年,老伯眯了眯眼,那眼光是那么的温暖,是那样的包容。

“为什么,你既然知道那是骗人的,还是要执着于手中的木棍呢,为什么还要当我的徒弟跟我学棍法呢?”

白一抚摸着竹棍,触碰着那笔直的竹干,木然老伯的目光触碰着他。他自然知晓那些故事并不真实,但是,即便如此,即便自己不愿承认,他依然喜欢着孙悟空啊!尊敬着,向往着,追逐着,哪怕别人嘲笑自己是长不大的孩子为幼稚的理由而前进,可每当竹棍握在手里的那一刻,他心里想着的依然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齐天大圣,他还是会选择成为那个纵览乾坤的孙行者。

“所谓的童话,传说,神话,那些都是人们内心执念的一种真实化产物,那种对于强大的渴望,那种对于美好的向往,正是一种埋藏在人们内心深处的一种执念,是每个人对事物追求的一种标准,那是一种指引,因此,人们为了播种这种执念而编造了故事,同时故事又把不同的执念播撒在了不同的灵魂之中,所以才造就了拥有不同追求的人,因此,执念的不同没有真与假,它们的价值理念是不统一的,所以啊,放手去追逐去飞翔去前进吧少年,为了心中那一份执着,做自己想做的事,别在意世俗的评价,做自己认可的事就好了,这个世界即是真实又是虚幻,那么,你就没必要害怕自己的梦想会结束,因为,这个世界是无限的!”木然老伯也像孩子一样开心的笑了,师傅他本人之所以每天都保持着过人的乐观与快乐,大概他的内心中,也坚守着一份属于自己的梦想吧。

握在手里的竹棍更具真实感了,白一也笑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东西能够质疑他的梦想了,真亦假,假亦真,有所信仰难道不是一件很令人快乐的事吗?

竹林摇摆着奏响令人陶醉的节奏,天空中跳动着悦耳的音符,正如面前这团活动的篝火,在黑暗之中闪烁出仅存的光明……

“来,吃烤肉吧。”最后还是烛风的声音把白一拉回了现实。

“啊。”答应一声,白一接过外表金灿灿的烤肉,酥嫩的表皮上包裹着一层浓郁的酱汁,大咬一口,新鲜的酱汁喷涌而出溢满了整个口腔,着实让人大呼过瘾,肉欲的满足在此刻也就冲淡了精神上的哀愁,两人也沉浸在了那金黄色香醇的肉汁里。

“小妹妹乖,你一定要藏好啊,擦干眼泪吧,你一定要相信叔叔,只要过几天,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找你妈妈的。”阴暗而潮湿的地下走廊里,传来的是小女孩儿悲凉的哭声以及一个中年男人耐心的安慰。黑影把点心和热牛奶递给被关在铁笼后面孤弱的小女孩儿,然后悄悄的后退,按了按墙角,微亮的魔法阵拉动着周围的墙壁轻轻的闭合,把那若隐若现的哭声完全遮挡,四周再一次陷入了死寂。

面对着空无一物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壁,黑影注视着它未曾移动,黑暗把他眼中散发出的光线以及其中蕴藏的感情也都遮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叹,然后转身离开了冰冷而阴潮的走廊……

第二天,当太阳还未曾真正释放它的绝对权威,芸芸众生便已经开始了活动,特别是村子中心的大擂台周围,即便是早晨也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村长有事出海了?”刚听到这个消息烛风略微有点意外,这个时候不更应该是村长主持吗,看着对面一脸不怀好意的冬直,还有昨天见到的那个小跟班,烛风有点担心对方耍诈。

视线再一次转移到了擂台上,人们也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不过他们大都对冬直没什么好感。擂台之上,白一单手负背,一只手握着那厚实的南阳竹棍,笔直的身子镶嵌在擂台上。

“喂,说好了的吧,只要我赢了,就给我通行的资格。”白一说到。

“没错,只要,你能赢。”冬直也只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深深的吮吸着口中的烟蒂,一团升腾的烟气从鼻中喷薄而出,淡化在空气里。坐在高台上一招手,很快,一个巨大的“肉块儿”就来到了台上。

整个擂台都为他的到来猛的一颤,那两张磨盘大小的脚掌踩在上面显得那样的沉重,若不是这擂台是实心的,恐怕在他上来的那一刻就已经颓然倒塌了。

那双因沉重而显得缓慢的手掌慢慢的绕道他的后脑勺,然后胡乱的挠动着脏兮兮的头发,继而绕过来挖了挖鼻孔,在油腻的脸上拍了拍,用一副令人心生厌恶的嘴脸上下打量着白一。

“你,就是那条无知的小虫?”大肉块儿努力的瞪大他那双被肥肉挤压的十分细小的眼睛,拍着肚皮问。

“白一。”没有理会,白一举着棍子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姓名。

“哼,果然无知。”肉块儿扭了扭脖子,两腿迈开,搓了搓手,道:“灼夏。”

锣鼓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与此同时,灼夏那肥胖的身体竟然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爆发力瞬间脱离地面,向着前方发起了不可思议的一击。

虽然白一也略有防备,但也是未曾意料到对方竟然攻击的如此迅猛,如果被这样的攻击正面击中,即便不会立刻倒下也会使白一落入一个难以翻盘的局面。

苍劲的竹棍迅速的一横,紧接着白一一个后空翻,巨大的拳头直接撼入大地,沙石碎裂的声音在耳边无比清晰的响起,而此时灼夏的另一只拳头也已经裂空而来。

在空中一个转身,白一抽出竹棍一记横扫,竹棍直接挡在了对方的拳头上。不过如果白一打算凭借这不痛不痒的一击就想挡下那大锤一般的拳头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过白一的精明之处也正在于他没有选择这条危险的道路,只见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竹棍敲击在拳头上最大限度的弯曲,同时也给予的棍子对头的白一一个反过来的弹力,然后便轻易的跟对方拉开了距离,地面再一次被砸出来一个破碎的大坑,尘土纷纷扬扬,这足以说明刚才那一拳的力道。

“又是一个跟我玩小丑游戏的人,像你这样跳来跳去,不正是因为忌惮比自己更强大的力量所做出的逃避吗?”身上的肥肉不规则的抖动着,但实际上,灼夏那轻浮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无比稳重的头脑,具有着能在第一时间抓住机会的判断力。

“正面跟自己差距过大的敌人硬碰硬那才叫做愚蠢。”人们在打斗的期间大都喜欢动嘴,不过这并不是单纯的嘲讽,真正聪明的人懂得如何用语言来扰乱对方的心思并制造机会。

“厚土棒——抡月!”

一声轻呵,手中的竹棍表层瞬间覆盖了一层结实的土元素,并且更多的土元素在竹棍周围汇集,眨眼间刚刚渺小的竹棍就成为了一根电线杆一般粗的土棒,白一双手抱住棍尾,以自身为圆心带动土棒旋转,然后横扫而去。

露出一个不屑的微笑,灼夏举起自己的胳膊直接正面硬扛劈空而来的大土棒,巨大的土棒在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就轰然碎裂,变成了无数碎碴,然而灼夏毫发无伤。

就这样,土棒碎裂的那一刻白一就跳动着更换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然后在保持一定距离的前提下持续挥动着土棒进行拉距战。虽然这种消耗类的打发在某些时候的确好用,但面对这样一个打不动的肉山,长时间的元素消耗对白一来说是十分不利的,反倒是站着防御的灼夏更具优势,毕竟他那正面硬抗的防御对他来说消耗是很少很少的。

看着未来发展方向并不乐观的战局,烛风也在冷静的分析着,如果是他的话,面对这样一个坦克型的对手,他又会如何应对?那还用说!直接是大火炖猪肉呗!管他是猪是狗,一把大火全给他烧成灰!不过此时此刻站在台上的不是他,因此做过多的假设也是无意义的。

“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在战斗呢?小丑?”下一秒,灼夏抬手一把抓住了不知第几次横扫过来的土棒,另一只手同时抓住,然后用力往自己这边一带,白一的力气终究不及灼夏的力气大,在这迅速的一带之下,尽管以最快的速度撒手,但由于惯性身体下意识的向对方飞去。

“不好。”过度的拉近距离让白一涌上来一种危机感,但是即便如此,并不是每一个讨厌苦难的人都能够避免苦难,而白一也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进行对自身位置的调整。即便他做了最大限度的调整,即把竹棍周围依附的土元素全部撤离使其脱离土棒,然后把竹棍横在了自己面前。

“哈,这一次,你还会表演大变活人吗?小丑?”

“炎刃——暂歌!”

在灼夏那阴冷的笑声中,一把以火元素凝练的匕首附着在了手掌的下部,紧接着而来的是一道闪烁着火红的长尾焰痕如闪电般划破虚空。

“在火焰短暂的歌声里,唱响你们自己的死亡赞歌吧!”

与此同时,那把苍劲的竹棍,那把承载了众多汗水与辛酸的竹棍,那把陪伴了自己日日夜夜如同亲人般的竹棍,在那刺目的火光中——

一刀两断!

火焰的暂歌,在短暂的时光里,割裂着人们长久以来的希望,描绘着被割裂者冗长的悲叹!

【情节补充】——“炎刃暂歌”

以焰为刃,以魂铸歌。

运用绝对粒子构成火元素,然后调动聚集在手掌的下部形成薄的火焰切片,最后进行开光,磨锋。火焰刀刃的长短因人而异,大的刀片攻击力强,但灵活性差,小的炎刃虽然伤害可能偏小,但是机动性强,一般使用者会通过加大补刀次数来弥补伤害总量上的不足。

炎刃属于奥义,凡是用火元素凝聚成刀片类器物的统称为炎刃,而炎刃之后紧跟的是副名称,副名称一般是使用者加上的,也算是一个区分,因为一千个使用炎刃的人不能都叫同一个名,而使用者也会去对自己的招式进行某种个性化的改造,然后用副名称加以区分。

而所谓的暂歌,其实是用来歌唱一切短暂事物的悲叹之歌,生命的短暂,时光的短暂,青春的短暂,幸福的短暂,我们感慨的是美好之物的已逝。因此,灼夏的这一击其实是酝酿着他自己的个人情感。

固然,火焰虽耀眼,但任何一种燃烧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对着灰烬沉思,你就会体会到某种消逝之物的悲哀,这就是为何火焰出现的时候是那样的扭曲,因为火焰明白,它的存在是以剥夺为前提的,因此,它必须扭曲着去歌咏,去感激那些已然成灰的事物赐予了自己存在于现世的机会。

但愚钝的人类却往往会忽视掉这一点,缺乏感激,也导致了他们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在这火焰闪耀中短暂存在的世界里,真当我们的生存是理所当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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