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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镜阁》第十五章 双队南北发,初遇九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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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绯红的朝霞浸染了云层之上的天空,苍茫大地上的万物正在苏醒。云层交错,横越天际。

南下和北上的求亲队伍已然踏上了茫茫无际的路程。

李瑾轩这次是带着使命南下,谨慎与端庄集于一身,虽有不愿,然皇命难违。江山易老,人亦循之。

南诏国地处西南方,常年与大文朝友好交往,文朝亦有公主远嫁南诏。

当年,南诏邻国南楚雄霸一方,时常滋扰文朝与南诏边境,南诏兵力薄弱唯有依附大文朝方可安国保境。

南诏派遣使团向文朝求援,文朝皇帝念及两国子民安危及南境经商发展,援派苏家军南征南楚,南楚不甘示弱,楚兵另辟蹊径北上攻打文朝。

两军对垒,楚军直驱北上危及长陵,神卫军、护城军以及辅国驻军同御南敌,一战全歼。

苏家军联合南诏轻骑军一举攻入南楚,擒王斩将,外围南楚大军皆降,自此南境安定,南诏年年岁贡不断,两国世代交好。

礼队出发之前,皇帝皇后、各妃以及朝中大臣皆来相送,典礼祭祀不断,皇帝亲自为几位皇子赐远行御酒,以保路途太平。此次两支礼队随行的军队皆有扩增,防止奸贼外寇滋扰抢亲。

刘文杰本想借此机会彻除李瑾轩,难耐此次随行的将领赵士玄作为护城军首将于是放弃了刺杀的计划。赵士玄武功高强,代代皆为功臣名将,文帝对他万分信任,此次为防李瑾轩再度被刺,皇帝心里也是同意赵士玄护送。

丹乌一案,文帝心里幕后的真凶其实不为然。疑点重重的大案,文帝接受左相陈克雄等人的审理,此来便可以再度发兵北上,平定北境,逐步一统荒北。

求亲礼队浩浩荡荡,中原名茶数袋,金玉饰物万千,花纹锦缎千万匹,圣书儒文典籍数箱,工技著作数种,丝绸瓷器数车······还有各种谷类食物等尽数作为求亲聘礼。

亲王求亲中,此次的李瑾轩备受关注,皇帝重视,朝中各大臣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奸相陈克雄慢慢意识到李瑾轩迟早是一块硬啃的骨头,只是此刻羽翼还未丰满。

朝堂上刘文杰和陈克雄齐力未争过燕王,还损失了北境都护府如此重要职位上的人,心中愤火难平,密谋奸计来打压打压燕王的势头。

他们自觉在求亲途中施以毒手会有不妥,毕竟皇帝亲封了北境都护府驻将并派他先行交接礼仪手续,若是在归途中对燕王下手势必会引起皇帝的高度重视,届时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此来定会适得其反。

于是乎,他们欲在东周公主入朝之后对燕王下手,进一步争得李瑾瑞的太子晋封之权。

每况南下,李瑾轩都在领略着南方的天地精华和各地的民俗风情,顺道暗访各城各地的官员作风,实时的察看察看百姓是否安居乐业。

越往南方,天气变得愈加闷热。李瑾轩时而坐在栾车上,时而骑马领军,虽有时时的歇息却也不敢延误行期。

一路上,李瑾轩与赵士玄热聊诸多话题,赵士玄也慢慢察觉到李瑾轩这是在招抚帮手,于是涉及的每一个话题都有所戒备。

李瑾轩读懂了赵士玄的内心,自觉此人将来必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于是敞开心怀大谈自己的抱负和雄心,赵士玄慢慢接受李瑾轩,二人相谈甚欢。

路途中,赵士玄也和少羽分享治军之道和护主之情,少羽本着报国的决心也是尽数谨记,二人还时常谈论武学战术枪法等。

南诏国与东周相比,国民甚多,歌舞盛传,文邦之举皆入每个国民的心田。然军力衰弱,若是大战爆发,虽有轻骑战队,陆地行军却是不及诸国,故以求和方式来获取举国太平。

如此一来,合亲便成为了南诏尤为重要的政治手段。地处于西南,南诏国的女子皆为天上仙女,芙蓉美人,俏丽翠香,肌理细腻,优雅大气,窈窕淑女,故南诏女子深得各国男子怜爱,周边诸国皆愿与南诏联姻。

现今,南诏王膝下嫡公主早结连理,为表友好,特荐求公主与文朝联姻。九公主赵雨妍超凡脱俗,生的花容月貌,妍丽无比,实属南诏第一美女。

雨妍年十七之余,南诏早有合亲之意,只是碍于非嫡公主,只得嫁于亲王而非太子。雨妍却很是为难,渴望自己的婚姻却也无法违背合亲之道。

文朝使者南下南诏商议求亲事宜,执着李瑾轩的生辰八字配对,原定与南诏八公主联姻,奈何八公主生辰八字与李瑾轩的生辰八字大有不和。

方时寻来九公主生辰八字相对,发掘二人八字完全吻合,甚有奇缘,随即南诏王亲召姻缘法师为他们二人详算。法师察觉二人奇缘相配,三生三世都有姻缘。文朝使者立时飞书北上详奏此报,文帝听言大喜,准奏。

时至半月有余,北上礼队已达东周。小萱在父王母后等人的规劝下,拭泪着盛装霞冠南下,自此她又要面临再度的联姻。侍女阿香陪同,慕拔护亲护。

自小萱回到东周,东周王严令每个人不准透露丹乌被屠族一事,故东周众人再也没有提及。小萱的母后唯有挥泪告别,只盼小萱安好,只盼东周太平。待小萱他们出发之际,李瑾轩的礼队已进入了南诏边境。

映入李瑾轩的眼帘的尽是茫茫绿色,犹如苍茫大海,忽而亦有层山相连,时而镶入彩云天际。而他殊不知东周却早已荒草纵生,一片苍凉无垠。

边境上早有南诏亲使和王朝重臣前来引军。行军抵达南诏王城玉龙城,众多街道两旁的南诏子民在欢呼高唱,喜迎大文王朝求亲使团。街道两旁张灯结彩,花红柳绿,到处都是文舞之气。

李瑾轩看到这一幕头疾突发,然而酒仙的烈酒早就喝完了,无从医治,只好强忍着头疾缓缓进入王宫。

一进入王宫,文朝文臣先拜南诏王道:“大文朝南诏求亲使团团长兼大文朝圣上亲封国公言昱娄见过王上。”

南诏王听闻对方来的是国公,立时起驾向他们走来,温言道:“言国公不必多礼!”掺身扶起言国公道:“贵国使团历经千辛万苦驾临敝邦,举国上下欢呼雀跃,唯盼两国世袭交好为是。”

言国公指向李瑾轩说道:“王上,这位便是我大文朝梁王殿下李瑾轩!”

李瑾轩双掌合十紧贴双肩婉声道:“小梁王李瑾轩见过南诏国王上!”

南诏王细细打量了李瑾轩一番说道:“梁王果真气宇轩昂,温文尔雅!本王早闻梁王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今日得见,的确名不虚传!”

李瑾轩婉笑道:“王上谬赞了!父皇派本王亲赴贵邦,正是着着两国世代交好之意。贵邦山水壮美,子民友好,歌舞盛世罕见,一路上吸引着我们随军,若非奉了圣义,本王定要在贵邦游玩数日以便再行领略南诏民俗风情!”

“哈哈,若是南诏深入梁王心中,梁王不妨多住些时日,不耽误行期便是。”

“既如此,那本王也就却之不恭了!”李瑾轩微微道。

“诸位舟马劳顿,本王早已命人备好上等房间,梁王、言国公及诸位使者先行歇息,稍后用膳如何?”

“如此,有劳王上了!”李瑾轩和言国公答谢道。求亲文郎士官一一报了求亲聘礼后众人各自回房歇息了!

李瑾轩被内官引入房间,婢女们早已备好了檀木圆长桶供李瑾轩洗漱。两名侍女为李瑾轩更衣,另有一名侍女在温澡水中缓缓飘洒牡丹、芍药和海棠花。

李瑾轩自入城以来头疾屡犯,此时更是难忍,于是对着更衣的侍女说道:“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足矣!”

两名更衣侍女低声道:“是。”原来南诏国大力发扬汉文化,大部分子民的汉话说的都不错,此次还特意挑选了汉话说的好的侍女伺候李瑾轩。

李瑾轩转过身看到撒花的一名侍女未走,便扶着头说道:“你也出去,本王要沐浴了!”

李瑾轩话音一闭抬起了头,只见这名侍女一袭粉衣,青丝披落,纤纤身材,细腰如柳,突然脑海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侍女转过身对着李瑾轩微微一笑道:“梁王殿下,沐浴药水已备好,请您欢愉沐浴!”

李瑾轩听得她的声音宛若黄莺之语,立时酥麻入骨,再看她温润如玉,肌肤甚白,白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粉色,修饰虽简,然荡然心神,宛若天仙,瞬时头疾已无。

侍女眼中的男子双目炯然有神,剑眉凝重,鼻梁高挺秀丽,风度翩翩,气宇轩昂,实属少见。李瑾轩突然不自觉地叫道:“萱萱。”

侍女稍奇婉言问道:“殿下是在叫我吗?”

“哦,不是,只觉初见姑娘恍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知是在哪儿?”

“殿下见笑了!殿下请沐浴。”

说完侍女低着头快步跑出了房间。李瑾轩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见她有这般感觉。萱萱?萱萱是谁?我怎么情急之下叫道‘萱萱’,奇怪!”

那侍女跑到廊阁,另外两名侍女在等候,见她出来委身候道:“参见公主。公主觉得那梁王如何呀?”原来这名侍女正是九公主赵雨妍。

九公主嘟着嘴说道:“嗯,他······”

一名侍女笑着说道:“那梁王玉树临风,气宇轩昂,长得可真是好看呢!”

“嗨,他好看,本公主也是貌美如花啊!不过看他倒是心事重重的,不知他发生过什么,会不会喜欢我?”雨妍自夸道。

另一名侍女说道:“公主啊,你就放心吧,你可是我们南诏最美的女子,梁王定会喜欢上你的。”

“嗯,可是再过几日我也要随他北上,要离开父王母后,离开从小生活在一起的人了,我又能怎么办呢?”

九公主赵雨妍也是一个喜爱玩闹的小女子,孩子气尚在。此次偷偷假扮成侍女就是要提前看看今后她要嫁的人,这在南诏是不允许的,男女双方须得行过礼仪之后方可见面。

赵雨妍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自小也是调皮,所以也常常不守这些规矩,就算是犯了,南诏王也是不忍责罚,便常常引起其他公主的不满。她也是个敢做敢当的女子,做错的事自己会承担。

虽然如此,她诗歌舞学尽数皆通,刺绣雕织的手艺也是闻名南诏国的,这也是她们从小学到大的手艺。

小萱的车队也和燕王李瑾俞与陈王李瑾瑞的随军相遇。二人互相提防,怕的是互派杀手。

经过丹乌一遭后,众人皆知小萱比武招亲的事迹,最后以中原英雄苏小轩荣获驸马结尾,为了避嫌,相传时皆言驸马苏小轩在战乱中死了,这样一来,李瑾俞和李瑾瑞就与李瑾轩没有任何感情上的交锋,而李瑾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是苏小轩。

在三位亲王都不在的情势下,四皇子赵王李瑾琰暗自招兵买马收拢人心,时常与朝中大臣来往,也有几次陪同皇帝下棋辅佐国事。

众臣皆知,东周七公主抵达文朝意味着皇太子的册立就会开始。

大部分朝臣碍于左相、皇后和刘文杰等人都会赞同李瑾瑞晋升皇太子,也有少部分朝臣觉得李瑾瑞整日无所事事、慵懒散闲,并不是个当帝王的料,这部分人无惧左相等人的势力,从而力保李瑾俞晋升皇太子,唯独李瑾琰、李瑾轩和李瑾诚三人无人问津。

李瑾轩等人系数沐浴完毕后,南诏王宴请他们。宴会上,南诏王讲述两国友好交来的典故,群臣亦是连连赞道。

李瑾轩尽显天朝威严,宴会上的朝臣也是对李瑾轩赞叹有加,尤是言国公,在他眼中,李瑾轩原是一个趋于平凡的皇子,丹乌一战后整个人变的足谋四起,为国为民。

言国公和唐国公等人对储君之争毫不干预,言国公听闻李瑾轩的妙言,也有一丝帮扶之意。

赵雨妍见过李瑾轩后似乎被他吸引了,片刻间喜欢犹似上了李瑾轩,或许是少女心初绽,对于世间的情爱纠纷懂得不多,然而这种单纯的情爱亦是神圣的。

她好几次都扮成宫女或侍女接近李瑾轩,想好好揣摩揣摩李瑾轩这位中原的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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