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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镜阁》第十二章 雪瑶苦求医,医仙神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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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传到朝廷后,自皇帝以下的多数朝廷重臣无不欢呼雀跃,他们都希望北方蛮夷之地能够早日归入中原达到一统天下的雄伟蓝图。

然亦有主和一派,他们希望的是各国每年都向文朝交纳岁贡,诸国之间合亲联姻,以此来止兵息戈共谋天下繁盛。

朝堂上群臣众说纷纭,都在拟选坐镇丹乌的郡王,左相陈克雄极力向文成帝推荐燕王李瑾俞,心中所想一来可以借平叛之功远封燕王削杀势力,二来推创更多的契机保陈王李瑾瑞晋升东宫太子之位。

吏部尚书王文亮极力反驳左相,奈何势孤力弱未争过群臣。

然每个人的心思文成帝都心知肚明,若是李瑾俞封了丹乌王,凭借四皇子赵王李瑾琰和五皇子李瑾轩及六皇子李瑾诚之力难以和李瑾瑞相抗衡,余下的皇子年岁尚小不足加封。

三日后拟定人选在宫中传了开来,宫人们都认为李瑾瑞必定会封为太子。

李瑾俞命刘文杰暂驻丹乌,自己率部分人马班师回朝。

李瑾轩和天镜阁众人等日不停歇般南下,不久即到了襄城。

这天高阳普照,云雾皆散,绝无半点清凉之势。

李瑾轩额头圆珠粒汗流个不停,他知道自己从小便没有这种汗流不止的状态,可就是不知为何会如此。

走到了襄城街巷内,两旁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和客栈,空地上摆着许多商贩,人山人海,密集的马车速度很慢。

炽热的阳光照在李瑾轩的脸颊上,李瑾轩在浑浑噩噩中昏厥过去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前方是一座红木条案鱼纹桌,李瑾轩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身处一家客栈,房间是上等房。

胸口闷热,肺腑炽热等现象尽显,李瑾轩再也忍不住叫了外人,他原以为进来的会是店小二,岂知进来的是孔雪瑶。

孔雪瑶今日穿着平素,却也无法掩盖她的香娇玉嫩,双手端着一盆水缓缓地走了进来。

“雪瑶姑娘,你为何在此,这是?”

“公子昨日昏厥于襄城大街上,适才才醒,雪瑶挂念公子,故此留在了此处来服侍公子。”

“不可,不可,我何德何能要姑娘服侍,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殿下贵为皇子,雪瑶服侍也是应当,再者,雪瑶父亲大人携长姐已经赶赴长陵了,雪瑶再三请求父亲大人留于此地照顾殿下,父亲大人也应允了。”

“那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小萱呢?”

“殿下,你还在挂念着公主?公主她,,,”

“她怎么样了?她现今在何处?”

“公主伤势过重,昨日那位苏公子找遍了大夫查看公主的病势,都说很难治愈,除非有仙丹妙药方可起死回生,故此苏公子和他的手下都速速护送公主南下了,说是去天镜阁医治,只留下了几位随士,少羽和张将军也留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们速速起身追赶他们,我要亲自看着小萱!”李瑾轩说完吐了一大口淤血,再一次昏厥过去了。雪瑶浸湿了手帕轻轻擦拭着李瑾轩的脸颊和双手,眼眶流下了细细泪滴。

未久,有人在敲门,雪瑶上前观看,门外是少羽和一名大夫。

“二小姐,这位是襄城最好的大夫,这位是我家二小姐。”

“雪瑶见过大夫!”

“小姐多礼了!让在下速速查看伤者。”

刚才李瑾轩和雪瑶对话的时候自己没注意到自己的面容,这时的面容和前几日中毒时的面容一模一样。

大夫细细瞧了李瑾轩的面容摇了摇头,然后又把了把李瑾轩的脉象,把完脉之后拿出了随带的银针,轻轻的扎进了李瑾轩的左胸穴道处。

随后又扎了好几处穴道,拔出的时候雪瑶和少羽都惊呆了,流出了黑红和黑绿颜色的血。

大夫又扒开了李瑾轩的双眼,看了良久之后放好了银针起身说道:“他中的是世所罕见的剧毒,在下医术浅拙治不好他的毒,你们准备后事吧!哎!”

“什么?大夫,求求您救救他吧!他万不能死啊!求求您再想想其他医法,求您了!”雪瑶央求大夫道。

“这位小姐,医者救人为本,这不是我不想救他,而是他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了,况且我也无法辨识这是何毒啊!”

此刻雪瑶已经泪落两行了。

“大夫,他的毒真的解不了了吗?”少羽严肃的问道。

“除非医仙下凡,如不然,这襄城没一个人可以解这种毒了,在下告辞,你们好自为之吧!”

大夫说完便离开了。

雪瑶痛哭了起来,少羽明白她的心意,便寥寥劝了几句出去想法子去了。

雪瑶坚持擦拭李瑾轩的双手和脸颊,泪珠落在了李瑾轩的手上。

雪瑶淡淡的说道:“小轩,你知道吗?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的脑海就时常有你的影子,你是那般英勇有情义,任凭每个女孩子见了你都会喜欢上你吧!遇见你是我的福气,而不能拥有你是我最大的不幸,你和公主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不该这样的,可是我······我······”

“对不起······”李瑾轩凭借着微弱的气息对雪瑶说道。

“啊,瑾轩,你醒了!你醒了!”

“雪瑶,我不值得你垂爱,我爱的是小萱!”

“公子,我知道,雪瑶只求自己能够陪伴在公子身旁,别无他求,况且公主此时不在此处,就要雪瑶来服侍公子吧!”

“雪瑶,你为何还要照顾一个将死之人呢?”

“公子,莫要说这种丧气话,就算有一丝希望,雪瑶就算付出生命也要相救公子,公子不要拒雪瑶于千里之外!”

“你这是何苦呢?雪瑶,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就叫我小轩吧!答应我,等我死了之后,请您找到公主,代我向她道歉并告诉她我一直是爱着她的,还有,你要找一个好人嫁了,不要找我这样只会欺骗的人,答应我!”

“公子,不,瑾轩,你不要乱想,你不会有事的!”

“雪瑶,答应我,要不然我会死不瞑目的!”

“瑾轩,其实我答应你,我也做不到,我的心和你的心连在了一起,你叫我如何答应你呢?”

“雪瑶,我现在好累,我好久没有见过母亲了,我想母亲,我想六弟,我······”

“瑾轩,瑾轩,你醒醒,醒醒!”

李瑾轩气息微弱,已经处在了死亡的边缘。

雪瑶跑出了客栈四处寻医,她走遍了襄城所有医馆,每一个人愿意随她同来,因是那大夫早已告知了各个医馆。

雪瑶失望的走在街上,随处的喧哗声让她心烦意乱,正欲回客栈时,看见前方一众人不知在围观什么,于是也好奇的走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鬓发不冠的老者躺在了大街上。

老者手上拿着一个大圆葫芦,腰间还挂着一个小葫芦,背身下面垫着物盒,一身酒气和汗臭气味熏得人们不愿上前搀扶和询问。就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的时候,雪瑶走前扶起了老者。

雪瑶自幼善良,最是见不得这种无家可归之人。

老者微微睁开了双眼,看见扶起他的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老者喝了一口酒泰若自然的说道:“姑娘为何要卑身搀扶我这个醉鬼呢,难道不嫌弃我吗?”

“老爷爷,我看您醉倒在地,您是不是无家可归啊?”

“家?四海之内皆我家!”老者一手拿着酒葫,一手张开,随即两只胳膊大开道。

“可您这样会被别人取笑,何况,这街巷内人潮拥挤车马不减,这样吧,我带您回客栈,让您换身衣裳洗漱一番吧!”

“嗯,这诸人中唯有你是最善良的,如此,那我就恭之不却了!”

说完,雪瑶带着老者回了客栈。

客栈门口远远可以看见少羽在焦急的等待着。

“啊,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没事的少羽,对了,这位老者孤身一人无家可归,我见他醉倒在地就带了回来,少羽,麻烦你再开一间房吧!”

“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这位先生随我来吧!”

“嗯,不,我彷佛闻到了一股奇香。”

老者快步朝前上楼梯,几步的功夫就已经推开了李瑾轩的房门。

“先生,莫要进去,莫·······”少羽还未说完老者就打开酒壶移到了少羽面前,少羽被一股极纯极烈的酒气熏得后退了几步,惊讶的说道:“好烈的酒,先生这是要做甚?”

“我看你气血十足,正合我这烈酒啊!不过,躺在床上的那位仁兄可就不同喽!”

“先生,你怎么看出他气血不足的?”

“随我来,你们仔细看,这为仁兄面容发黑发紫,眼睛红肿况有黑丝,想必胸膛定是如此。”

解开李瑾轩的衣服说道:“这胸口上的针眼是祸源所在,他的气血微弱然尚有一丝之气在支撑这他,普通大夫或许已然敲过他的血容了,定是又黑又绿,给出的说法亦定是中了剧毒了吧!”

“老爷爷说的极是,大夫们都说无力回天了!”

“他这毒我能解,他这病亦是只有我能治!”

“您说的可是实言?”

“世人皆醉唯我醒,世人皆醒唯我醉。我乃医仙邝文子,众人也叫我酒仙。”

“啊,您是医仙,那您一定可以救他了!求求您救救她!”

“我啊,是小病不治专治大病,我这就救他。”

邝文子拿出背后的药箱,拿出了一个小葫芦,又拿出了银针,随后将腰间葫芦里的烈酒喂向李瑾轩。

李瑾轩在昏厥中喝下了烈酒,肠胃烫的通红,喝下去不久便起身吐出了淤血和一堆污秽之物,随后又昏了过去。

“这是在清漱他的肠胃,好让我下药!”

邝文子倒出一粒丹药喂了下去,在李瑾轩胸口手背臂膀各处扎了数十只银针,随后示意让人雪瑶去端清水,让少羽拿火盆和小竹管。

雪瑶和少羽都进来之后,邝文子一一拔出了银针,每个穴道处都流出了淤血,流的尽是黑色绿色红色交错的血。

流了一阵之后便停了,邝文子拔起小刀在火盆上上下烤热了一番,随即隔开了针眼,顺着针眼将竹管插了进去。

雪瑶和少羽看着极痛,李瑾轩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眼珠在不停的翻转。

邝文子顺着竹管将药箱里带的小瓶药灌了进去,那小瓶看着精致工巧,实则药物只一点而已。不一会儿,李瑾轩吐出了许多淤血,雪瑶拿着手帕浸湿之后又擦拭李瑾轩的脸颊。

邝文子在桌前拿起纸笔开了一副药方,少羽即刻赶去药馆抓药了。

过了良久,李瑾轩终于醒了,他看到了邝文子的背影,雪瑶看李瑾轩醒了马上喊道:“先生,他醒了,您过来看看!”

“嗯,气血红润,看起来毒素退了些!”

“瑾轩,是这位邝文子先生救了你,你快谢谢他!”

“瑾轩谢先生救命之恩!”起身躬道。

“哎哎哎,公子英俊非凡,气宇轩昂,双眉间显露着一种高贵的姿态,想必定是人中之龙啊!”

“先生过奖了!敢问先生为何在此?”

“数日之前,我的一个老朋友算了一卦,说有个与我有缘之人会遭大难,特让我北上,然无地名,我只好尝遍人间烟火四处为乐,今日在这襄城碰见了这位雪瑶姑娘,我断定她身边定会有那与我有缘之人,故此就找到了你啊!”

“那先生那位老友可否告知神号,以便日后瑾轩感怀和探望!”

“不可不可,不是不见,而是时候未到,总有一日我们会相见的。莫说这个了,既然你我有缘,那我就尽全力治好你。”

“如此,谢过先生!”

“你所中之毒源于西域,名叫九花散,是九种不同的花粉配制而成,况且这九种花皆于西域高山之上,中原却是少之又少,若没有解药就没救了!”

“先生,那您有解药吗?”雪瑶问道。

“解药我没有,但是我可以配之,只不过我需要三种稀之又贵的东西方可。”

“哪三种东西?”

“这第一乃是天水,其二为圣珠,最后一个是汗血,有这三样东西,你方可获救啊!”

“这三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闻所未闻啊!”

“所谓天水乃是天镜阁望川之水,你们可有?”

李瑾轩心中一阵疑惑,眼前的奇人怎么知道天镜阁还知道望川。

“要是现在去天镜阁,恐怕你就没时间了!这样吧,我将自身随带的天水拿来给你用,这圣珠和汗血我可没有,这就要你们去想法子了。”

“先生尽可告知,雪瑶一定会为瑾轩去找的。”说完看了一眼李瑾轩。

“好,我要的是最纯的夜明宝珠和汗血宝马之血。”

“夜明宝珠简单,家父是长陵商人,走前留下了诸多金银,雪瑶愿意全部拿出来换取,可是汗血宝马之血······”

“这个我有办法,想必张将军已经找到了!”

原来张士显已经联络了襄城首将和官员,为南下天镜阁选好了上等的马匹。

少羽抓好了药房,张士显也取来了马血,雪瑶倾尽所有金银珠宝换来了最大的珠宝。

邝文子觉得马血不纯,说道要用阴寒的人血相配,雪瑶奋不顾身捐献了自己的血液。邝文子秘密配制了解药,用了很多药草,终于配制成了。

邝文子喜笑颜开,但眉间又有一丝顾虑,随即又淡然的问道:“瑾轩啊,你想好了吗?”李瑾轩迟疑不定,雪瑶见李瑾轩迟疑劝说道:“瑾轩,你怎么了,快用药啊!”李瑾轩紧闭双眼不语。

“也罢,难为你了!”随后突然点了李瑾轩的穴道,余下三人都在疑惑,邝文子二话不说就将配药喂了下去,解开穴道之后李瑾轩又昏了过去。

“此药药性极强,其中参杂了诸多药物,虽无害,但是那天水会让他忘却部分记忆和人世,只怕他醒来时都不认得我们了!”

“先生,这是为何?难道他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天水极纯极寒,喝下去会驱逐体内的毒液,进入头脑之后连记忆也会被吞噬一部分,天意如此啊!”

雪瑶此刻非常伤心。

天骐一行也到了天镜阁,小萱正在被天镜阁阁主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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