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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闭着眼》当局者迷,旁观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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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辉最近两年换了五个工作了,每到一个新公司,过不了三五个月,总会出事儿。有的是老板卷钱跑了;有的是会计贪污了大笔款项被抓了,钱也没要回来。还有一家更离谱,公司聚餐时,有两个同事和老板喝多了,谈天论地,针砭时弊,然后过了几天,公司就被查出大量经济问题,被查封了。

现在杨辉感觉很迷茫,好像自己到哪儿哪儿就会出事,他甚至为此去看了心理医生,因为他发现自己好像有点神经衰弱。好在医生说只是巧合而已,大家都是无神论者,谈这么霉运呢。不过虽然这样说了,杨辉还是暂时不想找下一个工作,打算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反正手头有了些积蓄,休息几天,再出去玩几天。

这天,杨辉正在家里收拾衣服,他已经订了后天的机票,打算来一次远游。正忙着,手机忽然响了,已经好几天没和其他人联系的他,的确感觉很突然。拿起手机一看,是个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名字。想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你是杨辉吗?”

“对,是我,请问你是……”

“嘿呀,你小子居然连我都想不起来了,我是肌肉男呀。”

肌肉男?说到这个,杨辉倒是很快想起来了。肌肉男并不是满身肌肉的壮汉,而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男生,是他的高中同学。当初大家住在一个宿舍里,这小子每天拿个哑铃在那练肱二头肌,练了三年还是什么都没练出来。大家为了“满足”他的愿望,于是都称他叫肌肉男。

“哦~是你啊!想起来了,杨睿嘛。”

“对对对,可不是我嘛。辉哥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一听这话,杨辉心里咯噔一声。对面这人很明显不是骗子,但怕就怕不是骗子还来套近乎,肯定是来借钱呀。这都不好拒绝!不过还是先试探试探吧。

“啊~哈~我啊,最近还行吧,前几天上一份工作刚丢了,这不正打算出去散散心呢。怎么了?你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辉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不过辉哥你也别紧张,其实我是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我们正打算举办一个同学聚会,都是高中同学……”

后来还说了什么,杨辉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好像答应了去参加同学聚会,并赞助一部分费用。

同学聚会定在半个月后,是在北方的一个城市。杨辉自己本来的旅游计划也是一路向北,这正好顺路。把旅游计划稍微做了一些修改,第二天他就出发了。

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吃喝喝,也交了很多各地的朋友。这半个月,是杨辉有生以来过得最轻松、最快乐的半个月。半个月后,他如约到了聚会所在的城市。联系了杨睿后,和他说了一声,便自己住进了一家四星级酒店。杨睿本来是给每个同学都安排了住处的,不过杨辉早在出发前,就在网上给自己订好了每一个住处,而且自己独住,也图个自在。

两天后的下午四点钟左右,杨睿的电话来了,通知杨辉到先前已经告知过的酒店。当杨辉到了酒店的时候,还没有别人到,婉拒了服务员要带他的包厢的询问,杨辉独自在酒店周围转了转。

当他十几分钟后再回到酒店时,服务员告诉他,包厢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

不知道杨睿有没有来,杨辉进了包厢。一进入包厢,杨辉好像从世外桃源一下子掉进了红尘俗世,前些天放松的心情,瞬间感觉再次紧张起来,种种焦虑接踵而来。一眼看过去,都是陌生中带着略微熟悉的面孔,却都叫不出名字来。尴尬地和其他人点头示意后,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有人来和他搭讪,他也只是礼貌性地回复几句,其实要不是上次脑子一发热,他甚至都不愿意来这种聚会。

等了半小时左右,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位置也快坐满了,不过杨睿还是没来。

有人打电话过去,都是忙音或者正在通话中,谁都联系不上。众人有心先开始,但牵头的人还没到,这也没人愿意出来组织一下。

这时,杨辉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杨辉。接通后,“喂”了几声,对面只有“咝咝”的电流声,就像是无意间拨通的一样。他又“喂”了几声,周围的同学也都安静下来,接着就听到“哐”的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听到了这一声,杨辉的耳朵都被震麻了。

“这好像不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同学突然叫出来,寂静的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有反应快的人已经跑到窗户边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了。杨辉还没反应过来,或者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是他听得很清楚,那就是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也可以说是电话里和窗外同时传来了这一声巨响。

“完了!”杨辉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这句话,或许,自己先前的感觉并没有错,自己就是个充满了霉运的人。

警察说,这是一场交通意外事故。

杨辉觉得不是,但他没法说什么。因为杨睿已经死了,他不知道杨睿为什么突然要组织这一次的同学聚会,他问了其他人,大家好像都是一头雾水,只是杨睿说很多人都要来,他们也不好拒绝,为此还付给他一笔赞助费。他也不知道是谁制造了这一次的事故,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亦或者是怎样的利益相关,才需要人命去掩盖。

他只知道,自己对这一切都无能为力。自己就像是个看电影的人,眼睁睁看着一切悲剧在发生,再发生,却又无悲无喜,麻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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