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叶大人，我们在山上抓到个喽啰。”一个穿红衣的卫兵上前禀报。

“押上来。”

随即一个穿白衣的女人被压到两人跟前。

白衣女人稍稍打量了坐在她跟前的两个人，最后目光定格在了萧承诩身上，她轻哼了一声，随即把头扭了过去。

“你这犯妇，竟敢对陛下不敬。”为首的士兵一巴掌甩过去，却在半空被萧承诩逮住了手腕。

“你们先下去。”他沉声说道。

“是。”

等那群官兵走后，四周只剩下萧承诩、叶芳洲和白衣女子。

“呸，狗皇帝！”白衣女子又不屑地白了一眼萧承诩。

萧承诩先是愣了一愣，随即笑道：“其实我一直不太明白，朕到底犯了何错，以至于你们这么仇恨朕？”

“身为皇帝，本身就是个错误。”女子冷笑。

萧承诩不禁有些头疼：这些女子被洗脑得太成功了。

“好，朕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们又为何如此信赖亦歌？难不成真的相信她会带领你们翻身作主？”

女子愣了一愣，旋即说道：“相比男人，我更相信圣母。”

“那你信不信，你们的圣母只是把你们当作她的复仇工具？”

女子别过脸去。

“是啊，世间男儿多薄情，受伤害的往往是女人。但未来的路总得向前，无论是生是死还是倚重前行……可是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值得吗？更何况那个人从头至尾都在欺骗着你们。”

“圣母从来没有欺骗过我们，相反是皇帝陛下你，陛下曾在朝阳楼上向全大齐人民明誓：无论在位短久，都会倾尽毕生，让大齐国泰民安。可如今，大齐内忧外患，外有燕国虎视眈眈，内部贪官污吏横行，这就是你许诺过我们的？！”

萧承诩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不好看，他冷着脸说道：“朕自有过错，但朕亦能做到将功补过。而你们，也想跟着亦歌将错就错下去？”

而后呵令一旁叶芳洲：“叶芳洲，将亦歌的罪过告诉她！”

“是！”

叶芳洲从袖中摸出一叠册子，缓缓打开，念道：“亦歌，本名白若七，生于景德四十二年，青州永安郡人，开国兵马大元帅白宵之孙，青州太守白季安之女。景元元年进宫被封为淑妃，景元三年，因迫害杜皇后而被剥去淑妃头衔，同年投毒致其白季安及其妻儿死亡，被判流放边关，却在半路被人劫走，后在寰州创建白莲教，意在弑君，其罪……当诛！”

女子的眼睛慢慢放大，她早就听说圣母来头很大，没想到竟是如此身份。

萧承诩刚得知亦歌身份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的，他本以为亦歌只想要篡位，没想到背后还牵扯到他的父皇和母后。

他和南珠互换身体时，难怪见亦歌房中画像上的男子那么熟悉，后来他终于想起来像谁了——像他的父皇！换回身体后，他立即问了他一些事，这一问还真的就牵出了这位叛逃二十年的白七七。但不得不说白七七的身份隐藏得够深，否则凤兮在白莲教卧底那么多年怎么都没查出她身份。

“迫害皇后，杀全家，这样够狠了吧。”

“圣母……那是逼不得已。”女子垂在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

“逼不得已，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朕，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你把我们带到亦歌那儿，咱们来当面对峙，若是朕说对了，朕给你安排一个清白人家的户籍；若是朕说错了，你提什么要求朕都答应你，怎样？”

女子眉头紧锁，许久，她咬牙说道：“好！”

萧承诩脸上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

他明白，这些女子最想要的不过是过平凡的日子罢了。她们不能摆脱过去，亦歌也不能帮助她们，而他能。而这也是拯救她们最直接的道路。

在白衣女子的引导下，萧承诩和一波精兵悄然绕到进山的道上。而叶芳洲则带领大部队呆在原地，吸引山上敌军注意力。

“圣母担心会出意外，因此在路上也有埋伏，你们要心。”女子先给他们打好招呼。

“嗯。”

行路至一半，草丛中忽然有了异动。

“谁？”众人的神经顿时紧张了起来。

士兵寻着异动过去，拨开草丛，却见一白衣女子倒在地上喘息，鲜血自她脖颈处流下，染红了一大片雪地。

是白莲教的人，那又是谁杀了她？

而后士兵又在周围找到了其他的尸体，这些尸体都被草丛覆盖，雪夜里很难被发现，这更印证了萧承诩的猜想：除了他们和白莲教以外，这里还有另外一拨人在帮他们清路，而且故意不让他们知道。

他们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