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事最初就是太后派到神女庙的，虽说当时做得隐秘，难以查到孙管事和太后的关系，但以赵霆的手段，未必查不出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太后了然，“孙管事你是杀的吧？”

能在金銮殿灭口的人，除了袁凤楚，太后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袁凤楚一挥拂尘，鄙薄道“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早杀了干净。”

太后对孙管事的死不以为意，只是，伴随着赵霆彻查的深入，大厦将倾的危机让她有种空前绝后的惶恐。

袁凤楚道“本月尊主已经派人来催药引了。”

“我不是正在想办法吗？”太后有些烦躁，这药引不是谁都可以的，必须是纯洁无瑕灵气通透的少女，找到合适人选之后，以血蛊注入少女体内，这血蛊靠吸食少女血液生长，混在血液之中，与血液融为一体，每月在少女心口取出，由袁凤楚炼成药引，献给尊主。

而血蛊对少女身体伤害极大，几乎吸食了所有的灵气，熬不过三年就死了的天女大有人在。

多年下来，尊主对药引已经变得极为挑剔，非资质上佳灵气逼人的少女药引不要，有一年的天女熬不过痛楚死了，太后无奈之下，临时取了别的少女心头血送了过去，却被尊主识破，狠狠训斥了她一顿。

还有一次，天女实在取不出血液来，太后只得临时寻她人，谁知那姑娘耐不住寂寞，在入天女庙之前就和男人有了苟且，尊主闻出血液里有污秽的气味，当即大怒，送药引的人顿时血肉横飞，灰飞烟灭。

“我能等，尊主可不能等！”袁凤楚花白的眉头扬了扬，“若不加紧寻找新鲜的猎物，后果你知道的。”

哪怕是袁凤楚这种在大越国呼风唤雨的人物，提到尊主的时候，眼中也闪烁着不可磨灭的敬畏和敬仰。

皇上这把刀不好使了，太子又当了缩头乌龟，而韦相和柳阁老未必听自己的，太后眼底闪过一道戾气，有了上面两次经验教训，她可不敢再随意用少女来替代了，“你夤夜入宫，总不会专门来冷嘲热讽的吧？”

袁凤楚幽幽一笑，“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翻了船，我有什么好处？当务之急，是先安抚尊主那边，至于赵霆，先让他蹦跶两天吧。”

太后沉吟不语，只要再拖上三个月，只待尊主神功大成，她就再不必受制于任何人，到时候尊主横扫天下，不要说大越国，整个天下都是尊主的，那个时候，她又岂能满足于区区一个太后之位？

“我倒是看中一个人，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子？”袁凤楚别有深意道。

“谁？”太后正在为这事焦头烂额，尊主的脾气她是知道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旦惹怒尊主，她所有的荣华富贵，所有的地位尊崇，都将荡然无存。

“韦相之女，韦应蘅。”袁凤楚淡淡道。

韦应蘅？太后神色一震，想起来了，韦应蘅素喜白衣，高雅纯洁，就算没入神女庙，也是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的仙子。

想起韦应蘅的无双资质，太后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现在时间来不及慢慢培养天女了，只能寻求资质绝佳的少女，若是用此女的血液做引，想必尊主会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