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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戏精相依为命》第15章 二姑好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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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二姑到底是亲二姑。

亲切热情让平端想起了自己前一世的母亲。

她一回来,这些天以来,家中冷漠尴尬的气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解了平端的围裙,要亲自操刀,将宋时清赶出了厨房,说男孩子不能做这个。平端拗不过她,便帮她打打下手。

二姑手脚麻利,不多时,就做出来了两荤两素,一个汤。顾奶奶和长水还没回来,四个人便搬了小凳坐在平宗源一侧,边等边聊。

“长河他们两夫妻什么时候回来呀!”平宗源挑起话头。他很想问姐姐卖老房子的事,但看姐姐热情如火,却绝口不谈,想来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都是亲姐弟,便也不好一直追问。

“他们呀,在于老爷府上忙着呢!吃的也好,穿的也好,每年挣的钱,比在家种庄稼可多多了!又尊贵又体面。”微微低下头,缓缓说道“我是尽自己最大的能耐,给长河讨了门好亲事。说起来,这都是沾我家婆婆的光,若不是她和于老爷家有这一层关系,和薛家结了亲,长河哪能体体面面的去做个小总管,手底下管着那些的人!”

“我也知道自家婆婆是有些刻薄讨厌,但总是对孩子好的,就也不说什么了。”

平彩孺这些天不在家,不过是舍不得当差这几日能挣的这几分银子。长河虽已成家,还有个不长进的长水,能多赚一分,是一分。自家兄弟突然回来,想也不用想,定然是受了婆婆的气了,只好这个时候开解一下。

“顾婶娘……还好!”平宗源听姐姐这么一说,总不好再当面挑拨她们婆媳的关系。反正现在他们已经将旧屋修好,以后要住下,是再明摆不过的了。就算顾奶奶要赶,他们也是不走的。

平端也跟着附和,“顾奶奶客气的很,好东西都拿出来给我们吃!”

平彩孺默然叹气,自家婆婆什么样,她还是了解的。就刚刚进厨房,发现平时放里面的咸鱼腊肉猪油火腿不知何时被拿去了前院,谁做的,一目了然。

“之前没告诉你,将老宅卖了,是我不对。去年长河要成亲,岳家聘礼要的高。那时你刚刚托人带了一百两银子回来,我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在京城做官,能攒下这些钱也不容易,不好跟你再要。恰好一个姓平的豪富,看中了咱们家的地。他钱给的不多,原本不想卖。但他倚势仗财,还买通官府,找我们的不是,要将长水抓起来。我们穷苦人家奈何不得他。最后就答应了!”

平宗源听了,想到自己读书多年,在京做官,还护不了家人周全,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之情,低声说道:“卖了就卖了,我也没说什么!是我回来的太急了,来不及提前知会一声!我的官也丢了,往后,就住这里了!”说着用头指了指身后的旧屋。

平彩孺用围裙拭了下眼角,想起兄弟好好的官不做了,这个年纪就回家,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交待多少次了,让你学机灵些,就算不讨好上司,也不能轻易得罪!这些年不升迁也就算了,早早的就让赶回来,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

又想起平端和宋时清两个小辈都在,不好说太多,下了他的面子,赶忙住了口。

拉着平端的手,又忍不住要落下泪来。他这个榆木脑袋一般的兄弟,从小只有读书好,没想到真的中了举人,做了老爷,还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娘子。到底是福薄。生下平端没几年,人就没了。自己命苦,自家兄弟也命苦!

平端摸不清二姑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赶忙安慰说:“二姑,爹爹这次回家,是自己愿意回来的。现在城里有大风波,留在那还更危险!不如回来的好!”

“我也听人说了,说哪个王爷和太子爷抢一个老婆,冲冠一怒,就谋反了!怎的,这事和你也有关系。”平彩孺擦擦眼角,疑惑地看着平宗源!

京城中的大事八卦,从来都是以飞快的速度,以偏离事实十万八千里的角度,涌向帝国的各个角落。

“哎呀!”平宗源不知如何反驳,告诉姐姐不要闲聊这些八卦,被有心人听去了,要生是非的。

平彩孺又说旧屋终究太过简陋,要平端一定去前院住,和长水交换。平端再三推托,平彩孺总算不再坚持。

天擦黑的时候,顾奶奶和长水先后回来了。

平彩孺对自己婆婆极尽讨好。带回来几件于家老太太的半旧衣服,许多糕点,又说了许多好话,于家的一些旧人多记挂她,她当年做的某样菜很好吃之类的。让顾奶奶很受用,便也顾不得再生气平端他们修屋子弄坏了她东西,吃了她的东西。

晚饭大家饱餐一顿之后,便都各自歇下。

平端睡眠极好,躺床上一会儿便睡着了。半夜不知什么时辰又被热醒了,出了一身的汗。起来看,发现是窗子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的关上了。去开窗,隐隐听到厨房传来异响。吓的睡意全无。

蹑手蹑脚走到隔壁去叫她爹。平宗源却轻打着呼噜,怎么也叫不醒。又想起他现在腰伤了,就算叫醒他也没用,便大着胆子挪了过去。

二姑从于家带了不少好吃的回来,若是贼,丢了东西,只怕顾奶奶又要怪在他们头上。

走近了,发现并不是厨房里传出的声音,而是一旁的浴房,有小声的“哗啦啦”的浇水声

难不成有贼专门来他们家洗澡?顾奶奶将家私都藏在这个屋子连通的密室了?长水有半夜洗澡的喜好?只一时,平端脑子里已经闪过n个可能性。

虽说什么可能都有,还是轻轻地靠了进去。这是间小屋,没有窗子,好在门也没关,留着一条缝。

她从门缝里忘过去,只看到角落里的小板凳,下意识的轻轻将门缝推大一点。

竟听的“吱扭”一声,门竟缓缓向内打开了起来。

平端大惊,忘记了这个小门从来都是这样噪声极大,又极其灵活,轻轻一碰便自开自合。赶忙去拉门环,将门止住。

屋内也忽然没了声响。

万籁俱寂,只听到菜地里的草虫之声。

平端犹豫着,这时候是要大叫一声,还是赶紧跑回去,将父亲和宋时清都喊起来,还是躲进厨房的柴草之后?

正踌躇不前的时候,门忽然微微动了一下,伴着似有似无地门环撞击木板的叮咚之声。

平端吓得再不敢出声。

“谁?”低沉又狠厉的询问。

原来是宋时清!

平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竟然是自己吓自己,还以为是有什么强盗土匪上门了!

虽然危险已过,也不好自暴身份,这岂不是让宋时清以为她在偷看他洗澡?虽然他半夜洗澡的这一个举动挺奇怪的!

刚要悄声离开,门忽地开了,然后一瓢水正正好地浇在了她的头上。

“宋时……”清字没说出来,嘴里便进了好多水,呛地她直咳嗽!

宋时清原本一脸凶相的现在门口,腰间胡乱系了件衣服,□□着上身。看见是平端,赶忙将门掩了。有些窘迫地问:“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长水!”

“长水经常偷看你洗澡?”平端用手抹着脸上的水。

她错过了什么?

门内没有回答,只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不一时,宋时清从里面出来,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手巾。“大半夜不睡,在门前鬼鬼祟祟做什么?”

平端又气又搞笑,边擦头发边问:“你大半夜不睡,怎么在这里洗澡?”说着又闻了闻自己头发的味道。

宋时清站在门槛上,居高临下道:“放心,干净的!”看了眼静悄悄的院子,问道“怎么今晚起来了?”

“你这么大动静,谁听不见?”

宋时清笑笑:“我每天都是这样,你怎么就今天听见了。”

平端不好意思说她是热醒的。她的确是睡觉太死,挨枕头就能着,打雷都惊不醒的那种。承认自己这个毛病,就好像承认自己不够淑女一般,虽然她本来就不怎么庶女。反口问道:“你怎么天天大半夜洗澡?有毛病吧!”

宋时清叹了口气,无奈道:“没办法,蚊子太多了,我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包,痒的睡不着,只好来洗个澡!”

“你房里没蚊帐的?”平端记得,布置房间的时候,她亲手在每个人的床上都挂好了帐子。

宋时清坐在门槛上,低头一笑“长水看见说好看,拆了自己去挂上了!”

平端气的跺脚,这样的事长水也做的出来!自己没帐子,去买一个不就好了,何必拿人家的。立时便要去找他理论!

宋时清拉住她的袖子,笑说道:“算了,我马上便喜欢了。只怕再咬上几个晚上,就能百毒不侵了。再说,半夜起来洗个澡,又清爽又凉快,也好的很!”

平端不依,转身便要去前院。

宋时清跑到她前面,劝道:“算了,你和你父亲也是寄住在人家家里,我也是死皮赖脸赖在你家里,都是讨人厌的。何苦再多生事端,惹人厌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行了!”

说的可怜巴巴,似乎他们真的是寄人篱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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