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魔王的称呼

……

撒旦的躯体，坠入残破的大地。

狰狞的面容，恢复成原本的平静。皮肤上的漆黑，渐渐的褪去。青白的皮肤，显露于褪去的黑暗。月牙的双角，也脱落成了原本弯曲于头颅两侧、并且断裂了单边的样貌。

……

魔族们，渐渐的接近。在几十米外，目睹着地面上，他们曾经的王者。

“……”，沉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没有一个魔族，敢率先发出声音。直到撒旦，缓缓的睁开了那精疲力尽的双眼：“……”

血色的竖瞳，正常的眼白。此时的撒旦，已经完全摆脱了迪亚波罗的掌控。力量，也回到了他自身原本的水平。

“维……纳斯。”，利爪，刺入坚硬的土地。撒旦发泄式的在地表上，留下了五道深邃的印记。抬头，将双眼朝向了天空。癫狂的，喊了出来：“难看……难看……太难看了！不是说要与本王一同，将这人间化作地狱吗！不是说要与本王一同，将众神化作血肉吗！迪亚波罗……你这个不争气的废物，到是完成千年前对本王许下的诺言啊！”

……

怒吼声，回荡天际。

魔族们，沉默的看着。

撒旦，等了许久。天上，没有任何的回应。

直到艾莉娜从天而降。撒旦，才将视线转向了前方：“……”

……

——‘撒旦……丽丽，前世的恋人。’

艾莉娜，站在距离撒旦十米开外的地面。遥望着几十米外围观的魔族们……与其中，自己的家人。将视线，转回了撒旦的方向。又故作傲慢的，抬起了下颌：“您好啊，‘前任’魔王陛下。”

艾莉娜，特意强调了‘前任’二字。而撒旦，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似乎完全没有把艾莉娜放在眼里的，看着她。

“……”，看着沉默的撒旦，艾莉娜的眉间轻微皱起。又吐了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还没有正式的自我介绍过吧。”，艾莉娜装模作样的倾下面庞，将眼眸略微抬起，对准了撒旦的双眼：“我是受维纳斯之托，从异界穿越而来的新任魔族之王。纯白的魔王，艾莉娜。”

……

原本沉默的撒旦，在听到‘维纳斯’三字的瞬间，突然，就诧异的睁大了双眼：“受维纳斯……之托？”

“没错，我想你应该也已经发现了。”，鲜红的竖瞳，变得银白。漆黑的犄角，变得雪白。艾莉娜甩动着身后那一起变白的尾巴，完全进入了白夜的模式。伴随着指尖溢出的纯白之焰，艾莉娜的嘴角中，露出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这力量，正是维纳斯交给我的东西。”

“……”，撒旦，沉默的看着。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心底，他却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名为艾莉娜的少女，她身上溢出的白焰，正是源自于维纳斯灵魂的力量。撒旦，一直试图否认着心底早已明白的事实。但是此刻，艾莉娜的话语，却是攻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反抗。

透明的泪痕，划过青白的面庞。撒旦的声音，却依然是那么的冰冷：“原来，如此。”

“维纳斯不会高兴，本王当然知道。”，撒旦，抹去了面庞上的泪痕。将冰冷的双眼，对准了艾莉娜的身躯：“维纳斯，早已离开了本王。在这千年中，本王找遍了冥界所有的角落。就连哈迪斯，也不知道她灵魂的下落。”

声音，逐渐的压低。撒旦的面庞上，显出了一丝的苦涩：“没想到，她竟然去干了这种事情。为了对抗本王……为了对抗我，而找来了你这样的弱者。”

“我这样的，‘弱者’？”，艾莉娜，轻微的抬起了下颌。眼中划过了一丝的不屑，抬起了握紧的拳骨：“要尝尝我这个‘弱者’的拳头吗，陛下？”

“拳头？”，撒旦，吐出了一口寒气。扇动着背后那丝毫没有退化的巨翼，脸上露出了一个残虐、但是又带着一丝悲伤的弧度：“正好。把你做成血族，钉在柜子里。这样，本王就永远能感受到维纳斯的存在了。”

——‘哈？’

艾莉娜，微顿了瞬间。即刻，就露出了一个超级嫌弃的表情。连续的，退了好几步出去：“噫……你，真恶心啊。”

不过，撒旦那认真的表情，却是立马，就让艾莉娜褪去了任何戏虐的心思，‘看来……这货，是认真的啊。’，吐了口寒气，就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不管怎么说……撒旦，绝不是一个可以大意的对手。’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让一旁围观的魔族们，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艾莉娜的祖父，首先就握住了腰间的武器。而艾莉娜的声音，却是直接灌入了他、与所有魔族的脑中：“请你们不要插手。我会用拳头证明，自己配得上‘魔王’的称呼。”

“……”，沉默，持续了瞬间。

艾莉娜的母亲，即刻就握住了一把插入地面的长剑。准备，冲向艾莉娜的方向，“你这傻……”，而艾莉娜的父亲，却是拉住了自己妻子的肩膀。对着她回首的面庞，轻轻的摇了摇头。平静的微笑着，说道：“相信，我们的女儿吧。”

“……”，泪光，浮现在美丽的眼眸。艾莉娜的母亲，感动的……（嗯？）一脚，就踹入了她丈夫的裆部。又瞬间，就冲向了艾莉娜与撒旦的方向。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与捂裆后退的丈夫，怒喊道：“相信你个头啊相信，那可是我的亲女儿！”

“……”，艾莉娜，无语的看着一旁的母亲。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是好——‘妈……’

而撒旦趁机，也已然出现在了被吸引到注意力的艾莉娜身前。将显露而出的利爪，朝向了她的下腹。

“……”，视线，朝向正面。白焰四散，身躯旋转。艾莉娜在原地一个华丽的回旋扫腿，就将小腿，扫入了撒旦的侧脸。又反向旋转、转移重心。向后一脚，就灌入了撒旦强韧未离的下颌。将他，踹入了十米之外的上空。紧接着一个瞬间，就出现在了撒旦的背后。拽着那硕大的翅膀，一个膝击，就狠狠的怼入了他的后脊。将他狼狈的，丢入了微裂的地面。一脸得意的，抬起了她骄傲的小下巴：“你这种半死不活的破抹布，还真当咱打不过了？”

——‘嗯……好像，又干了一次鬣狗的活儿？’

‘嗯……’，看着半路止步的母亲。艾莉娜，似乎有些尴尬。

‘反正努力了这么久，收一下人头又怎么了？我已经很努力……对，我已经很努力了！’，艾莉娜，是这么自我说服着的。对决迪亚波罗时吃到的苦头，都变成了面对撒旦时收人头的借口。尽管，她刚刚才对魔族们说了‘我会用拳头证明，自己配得上‘魔王’的称呼。’，这种中二的台词。——‘吵……吵死了！就你话多，一边儿凉快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