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目送急救车离开，直到再也看不到车上不停闪烁的的鸣灯，他才满怀担心得回到了博物馆。
顾溪已经带着刑警一队的队员赶到了案发现场勘察。
“怎么样，小苏没事吧？”
“应该是没事……”要是小绘出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凶手的！
牧野虽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顾溪却从他突然透露出杀气的眼中看了出来，牧野似乎意外的很看重这个小女生。
“现场情况怎么样？”
顾溪看向尸体，说：“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具尸体就是陶孟然，等回去验过指纹和dna就能确定了。”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回忆起了这之前发生的事。
时间倒回到今天早上，也就是2025年4月2日早上。
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之前牧野也说过姜清离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顾溪一大早就把姜清离从拘留所放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让蒋雨跟去监视。
蒋雨临走前给他交了份资料，是关于徐换羽在案发当天的行程。
顾溪看完调查资料，似乎发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就给牧野发了消息。
「牧野，我发现一条重要线索。」
「说。」
「3月30号，徐换羽去买化学药水开的不是他自己的车，而是一个叫沈荻花的女人的车。」
「荻花？」
「你认识？」
「她是换羽的未婚妻。」
「未婚妻？既然是开他未婚妻的车去的，为什么要说谎？」
「……你到成大来，我在东门等你，快点。」
「没问题，我这就去。」
这是牧野第三次见徐换羽这个老朋友，说实话，因为人命案什么的来见他还真是令牧野感到不适。
这次，她们会面的地点是在2号教师公寓徐换羽的住所。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在研究课题比较忙还是因为徐换羽本人就很热爱这个专业。亦或仅仅是他个人的习惯，他在公寓的客厅里专门放了一张摆着各种用来做实验的试剂和器材的大桌子。
顾溪被这一桌子的东西惊到了，半开玩笑：“徐老师好敬业。”
徐换羽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让你们见笑了。我这人也不像牧野那样聪明，就只能平时多努力了。”
“不会呀，我觉得你们搞学术搞科研的都很厉害。”
徐换羽害羞地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顾溪见他之前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还以为这个人是那种很自我、很自大得人，没想到现在看来还挺平易近人的。
“你们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差点忘了正事，”顾溪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摆到徐换羽面前，说，“是关于这个。”
徐换羽翻了翻，是关于他那天开车的事。
“我们的人已经向店主核实过了，那天你确实去过他们的店，可能由于你是老顾客，那个店长对你印象挺深的，很清楚的记着你的样貌。不过……据我们调查，那天你开的是你未婚妻的车。我们也已经向她本人核实过了，她也承认了。所以，你能解释一下昨天为什么对我们说谎吗？”
徐换羽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既然你们查到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是，我那天确实是开我未婚妻的车出去的，因为我的车在前一天就借给学校校医院的庄延庄医生了。”
顾溪在记事本上写下了徐换羽口中的名字，然后问：“为什么要隐瞒实情？”
“庄医生和沈教授是多年的朋友，我是沈教授的学生，自然也要遵庄医生为长辈，作为晚辈我理所应当要保护长辈。况且我当时以为就是普通的调查，没想到你们会再次过来。”
“行，那既然案发当天车不是你开进学校的，就暂时和你无关，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哦，好。”
二人一出教师公寓，顾溪就抱怨道：“哎，我说，你为什么刚才全程一句话都不说？”
“我又不是刑警，当然做不到以正常心态来审问我多年的朋友。”
“行了吧，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影响你判断案情的人还没出生呢。”
“别那么多废话，赶紧办案！”
庄延，36岁，成莘大学校医院副主任，以前在一家医院当临床医生，据说是五六年前经由沈颛尘介绍才来到成大的。
顾溪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明明不过不惑之年，看来却像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的长相倒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看起来很符合想象中医生的模样。
庄延在之前的全校教职工大会里见过牧野，所以二人一到他的办公室，他就认出了牧野，忙招呼二人坐下，还给二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其实就是用一次性纸杯在饮水机前接的。
“牧校长，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你要问关于这次学校体检的事吗？”
说起来，因为最近刚步入春季，临市突然出现了几个患上h7n9，也就是禽流感的病历，校医院便提出对学校学生进行统一体检。这个体检当初就是庄副主任提出来的。
“体检的事当然还是你们校医院负责好就行，我这个外行人不懂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庄延笑着说：“那就多谢校长信任。”
客套话说完，牧野开始进入正题：“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向庄医生核实一些事。”
“您说。”
牧野看向顾溪，示意他可以开始了，顾溪便开口：“庄医生，先自我介绍，我是市刑警一队的队长顾溪。”
庄延朝他点点头以示礼貌。
顾溪拿出一张照片，放到庄延面前，问：“3月30号，您是不是开过这辆牌照为秦a9c434的车进成莘大学。”
庄延拿起照片看了好一会，说：“没错。因为那天我要代表我们校医院去市里参加全国校医交流大会，就向生物院的徐老师借了他的车。”
“你说的徐老师……是徐换羽？”
“是的。”
“那您能说说3月30号一整天您的行程吗？”
庄延点了点头，回忆了一番，说：“那天是周日，我是在家里——就是在咱们学校北边曲径一路边上那个新开小区。大概是九点半左右回学校取了文件然后出发去南郊大学城。这次会开了挺久，我们还讨论了关于h7n9的一些事。中午两点在大学城那边吃了饭，大概三点左右开车回学校。那天北大街那边好像出了车祸，在那堵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直到五点多我才到家，我简单收拾之后，就回了学校。”
“当时我习惯性的把徐老师的车开进了学校，晚上回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就给他停回到了学校外面原来的位置。”
顾溪简单记录下庄延的行程，然后又问：“顺便问一下，3月29号晚上九点四十左右您在哪？”
“3月29号……”庄延想了想，说，“应该是在和我家隔壁的王老头打牌。”
顾溪点点头，记下了“王老头”这个令人浮想联翩的名字。
庄延突然紧张起来，问：“顾警官，您问这些是干什么？难不成我跟什么案子扯上关系了？”
“这个我暂时不方便跟您透露，毕竟目前看来，您跟案子没有什么联系，我们就是例行询问。”
庄延闻言，脸上的表情缓和了许多，说：“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人比较胆小，就想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千万别跟杀人案这种事扯上关系！”
“怎样？这个庄医生有没有嫌疑？”
牧野摇摇头，说：“不好说，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
顾溪的手机铃声总是响的这么合时宜。
“喂，棠棠，怎么了？”
“老叔，不好了，姜清离和陶孟然都失踪了！”
“怎么回事？”
“你之前不是让小雨负责监视姜清离么，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妖法，竟然在小雨面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负责监视陶孟然的五一说他看到姜清离去找陶孟然，两个人也是凭空消失了！”
“这个姜清离果然有问题，你们赶快去附近找找！”
“已经在找了。”
“好，我和牧野马上就过去！”
顾溪挂了电话，就急忙对牧野说：“上车，姜清离和陶孟然都失踪了！”
“怎么回事？”
顾溪一路飙车，简单的向牧野说了说情况。
“凭空消失？”牧野笑道，“难不成这个姜清离还会魔术？”
“我猜八成这个姜清离就是凶手，杀了郑筱安这个背叛他的女人，再杀了她的奸夫。”
牧野忍不住嘲笑：“你是不是急昏头了，姜清离和郑筱安的关系怎样不是有中传社那么多人证明，而且还有……”
牧野突然止住了话语，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顾溪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而且还有小苏在，要是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她肯定能发现。”
牧野没有在意他话中透露的其他的意思，点点头，说：“没错。她之前也跟我提过，觉得姜清离和陶孟然都不是凶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她的直觉似乎是对的。”
“呦呦呦，一向讲究用证据说话的n先生，也能说出‘直觉是对的’这种话。”
“开你的车，小心一车两命！”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