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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来传奇——宿命》第20章 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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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姐姐和魏尚都不知道呢?这个问题这么难啊?不如明天问问先生,他说不定会知道呢!不行不行,这个问题跟读书又没有关系,先生会骂我的,怎么办?”白如新躺在床上,还在想着白天问孟豫如的问题,思来想去,睡不着觉,便起身走到后花园中。

“谁能告诉我答案啊?”白如新心中烦恼着,不知不觉走到花园的角落里,却见一株海棠树下,两个人身子搂抱得紧紧的,嘴巴像粘在一起了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白如新大喝一声。

两人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分开,双双用手捂住了脸。

“大晚上的不睡觉,两个人在这里玩什么啊?”白如新走上前一把扯开其中一人的手,惊呼一声:“玉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玉儿羞愧难当,把头死死地低下去。另一人见状,也只好把手放下,原来是阿生哥。

“如新小姐,我们——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玉儿和阿生哥两人向如新跪了下去。

白如新忙将两人扶起,“起来起来,我又没有怪你们,我就是问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呢?”

“做什么?”玉儿疑惑地看了看阿生哥,旋即明白过来白如新头脑简单,或许还不知晓男女之事,便凑在她耳边说道:“如新小姐,我们刚才是在亲嘴。”

“亲嘴?”白如新头一次听这个词,“亲嘴是干什么的?”

“亲嘴,就是两个相爱的男女表达爱意的方式,你喜欢一个男人,才会想要亲他,男人亲你,也表示他喜欢你。”

“喜欢?那这喜欢是男女之情还是兄妹之情?”白如新又问。

“当然是男女之情啦!”玉儿忍不住笑了,“兄妹之间哪能亲嘴,只有和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或女人,才能做这个。做了这个,就表示你们已经成了一对儿啦!”

“成一对儿?所以要盖个章吗?”

“盖章?哈哈哈哈!”玉儿差点笑出了声,忙掩住嘴,“对对对,就是盖章,而且呀,要经常盖章。”

“经常盖章,那我怎么从没见过别人盖章?”

“哎呀呀,这种害羞的事情,哪好在别人面前做,要在没有人的地方,偷偷地盖章。”

“偷偷地盖章?哦,难怪你们大晚上跑到这黑黢黢的地方来,就是来盖章的呀!”白如新贼笑着,“那你们继续盖章,接着盖章。”

“如新小姐,你这样看着,我们怎么好意思——”玉儿羞怯地看了看阿生哥。

“好好好,我走,我不看。”白如新轻轻地迈着碎步,走远了。

玉儿见白如新消失在夜色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哎呀,吓死我了,还好是如新小姐,要是被其他人看到——”

“反正早晚都是要让大伙儿知道的,等我攒够了钱,就跟老爷夫人提咱们的亲事,老爷夫人向来仁慈,小姐又疼你,一定会答应的。”阿生哥说着,将玉儿又揽到了怀中。

“讨厌!”玉儿两手搭在阿生哥的肩膀,两人的嘴巴又粘到了一起。

白如新在暗处悄悄看着,捂着嘴笑个不住,她灵机一动:“我也去给魏尚盖个章,这样,就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了。”

中秋佳节,孟府用过了晚饭后,一家人便在花园中赏月。白如新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径直往魏府跑去。

“哎呀!”一个不留神,白如新和来人对撞了一下。

“谁呀?走路不看路的?”来人骂了一声,“咦?如新,是你呀!”原来来人正是魏尚,“你怎么跑出来了,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我也要去找你呀!”白如新高兴地说道。

“豫如呢?也在赏月啊?这月亮有什么好看的?我打算叫你们出来玩呢!”魏尚说着,便往前走。

“哎哎哎,你等等!”白如新拉住了魏尚,钻进了边上的小巷。

“干嘛啊?神神秘秘的?”魏尚不明所以地瞪着白如新。

白如新四下里瞧了瞧,猛然将双手攀在魏尚肩上,一张小嘴紧紧地凑在了魏尚唇上。

魏尚瞬间浑身如被万朵羽毛轻拂,又痒又酥,一时间站立不稳,背靠在了墙上,两人的身体便贴得更紧了。

“哇!差点喘不过气来!”白如新将嘴唇移开,重重地喘了口气。

“如新,你疯了,你干什么?”魏尚这才回过神来,匪夷所思地看着白如新。

“哎呀,脸好烫啊!”白如新摸摸自己的脸颊,又看看魏尚,“你的脸也好红啊!”

魏尚又羞又急,“如新,你怎么了,你这是——”

“我听人说,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盖个章,这是男女之间表达爱意的方式。魏尚,你不喜欢吗?”白如新一双盈盈大眼,痴痴地看着魏尚。

“我——我——”魏尚一时语塞。

“你不是不知道答案吗?盖了章,就有答案了。”白如新天真地说道。

“盖章就知道答案了?”魏尚狐疑着。

“对啊对啊,你也给我盖个章吧!”白如新闭上了眼睛。

魏尚心头如有一群蚂蚁在骚动,看着白如新雪白光洁的脸颊,顿觉脑海里一片空白。他反身将白如新靠在墙上,低下头去,迎上了那柔软的两瓣。

白如新双臂轻轻环在魏尚腰间。

良久,两人才粗喘着分开。白如新一只手按在胸口,声音颤抖地说道:“天哪,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也是。”魏尚靠在墙上,无力地说道。

“魏尚,现在你知道答案了吗?”白如新问。

“什么答案?”

“你喜欢我吗?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哦!”

“我——喜欢。”魏尚看着满面红晕的白如新,心中生出无限柔情。

“真的?太好了,我还听说,相爱之人要经常盖章。不过,不能让别人知道。”白如新拉住魏尚的袖子。

魏尚笑了,“哈,这种事情,谁会让别人看到?”

“咦?这是什么?”白如新在魏尚袖中摸到了一样东西。

“哦,是一个玉坠。”魏尚将玉坠掏了出来,递到白如新手里。

白如新举着玉坠,迎着皎白的月光,看见了玉坠中间的“如”字。“哇,这是给我的吗?你自己刻的呀?”

“是——是给你的。”魏尚轻轻说道。其实,在此之前,他自己并未想好,这个玉坠是要送给谁的,这个“如”字是为谁而刻。他在摇摆,他在犹豫,而此时,答案已然明了了。

“真好看,我好喜欢啊!魏尚——”白如新轻轻唤道。

“嗯?”

“我还想盖章。”白如新抬起头,深情地凝望着魏尚。

魏尚将白如新深深拥入怀中,“那就再盖一个章。”

“魏尚,我好开心啊,我可以告诉姐姐吗?”白如新和魏尚十指相扣,往孟府走着。

“额——先不要告诉她吧!”魏尚心中泛起一阵愧疚。

“哦,那好吧。”

到了孟府门前,“你进去吧,我也回去了。”魏尚对如新说道。

“嗯。”白如新走出两步,又回过身来,在魏尚脸上轻轻啄了一下,笑着跑开了。

魏尚摸着发烫的脸颊,在原地傻笑着呆立了好久,才往自家走去。

当晚,白如新和魏尚都几乎一夜未眠。白如新不断回味着“盖章”的整个过程,心中的甜蜜简要要满溢出来,一直痴笑个不停。“原来盖章的滋味这么好啊!难怪玉儿要大半夜地跑出去盖章。现在章盖好了,我和魏尚就成一对儿啦!早知道这个问题这么简单,我就不用想来想去地费脑子了,直接给魏尚盖上章不就好了嘛!嘿嘿嘿,多亏玉儿教我。这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可是,为什么连姐姐也不能告诉呢?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瞒着她呢?坏了,姐姐知道的话会不会生我的气?万一她也想给魏尚盖章呢?坏了坏了,难怪魏尚说不能告诉姐姐,他也怕姐姐生气吗?啊呀,怎么办怎么办?”白如新心中,时而甜蜜,时而烦恼,纠缠交织着。

“我竟然亲了如新!我是在做梦吗?”魏尚使劲摇晃着脑袋,“不不不,不是做梦,是真的,如新亲了我,我又亲了她,我们又——啊!天哪,我一定是疯了,疯了!”魏尚翻来覆去,“可是,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像是飘到了空中,整个人都软绵绵的,简直无法抗拒。”魏尚又沉醉起来,“如新她,真的好美!”

“可是豫如呢?”一想到孟豫如,魏尚心中慌乱起来:“豫如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我们本来都要成亲了——这,怎么办呢?”魏尚不停挠着头发,“怎么告诉豫如?怎么开得了这个口?豫如她那么好,那么善良,我却辜负了她,我——我混蛋!”魏尚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豫如,对不起,豫如,对不起。”他在心里反复念着。

“豫如她那么好,有好多人爱慕她,她一定能挑到自己满意的。我?我本来也配不上豫如吧?连父亲母亲都这么觉得。从小到大,她处处都比我强,事事都帮着我,我真是没用极了!”

“如新不一样,她什么都不懂,她更需要我的照顾。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如新呢?是上元夜?是上次宋太师围攻孟府?分不清,真是奇怪,我自己竟然都没有发觉。如新她——竟然这么大胆!要不是她大胆,我还要在豫如和如新之间犹豫徘徊吗?”

无数的问题在魏尚脑海里盘旋着,搅动着,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话说萧云天自打回到鹰嘴山后,便一直心事重重,时常独自一人在崖边静坐,要么就在房中独酌,原本就冷漠寡言的他,显得更加沉闷阴郁了,也似乎更加清瘦了些。萧母叶沉霜看在眼里,便悄悄派人打探。

“启禀夫人,教主前段时间是去了北疆。”探子回报。

“北疆?天儿去北疆做什么?”叶沉霜问。

“教主是去帮一个叫孟豫如的姑娘,一同前去军中解救其父孟勤。”

“哦?这个孟豫如,有何来头?天儿是怎么跟她认识的。”

于是探子便将孟豫如的身世以及孟豫如向萧云天求药的事情,一一告知叶沉霜。

“这么说来,这个姑娘倒是不错,难怪天儿为她失魂落魄的。”叶沉霜沉吟,“天儿已经十九了,也该为他寻一门亲事了。若是寻常女子倒好,不管她愿不愿意,绑上山来便罢。这王公贵族的女子,却是难办。”叶沉霜叹了口气,回想多年来独自一人抚养儿子,又要打点教中事务,多少心酸苦累都熬过来了,好不容易儿子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了,又要为他成亲的事费心起来。

“眼下先想办法让天儿高兴一点,那孟豫如,倒要细细想个办法,让天儿遂了心意才好。”萧云天自幼聪明懂事,一向体贴母亲,叶沉霜便更加疼爱他,既然是儿子喜欢的,无论如何,她也要帮儿子得到。

说起这叶沉霜,当年号称江湖第一美人,原本是拜月教大弟子,也是掌门的接替人选。十八岁时,叶沉霜遇到了萧云天的父亲萧震熙,两人互生情愫,但碍于门派之别,并无逾矩之举。不料师妹许秋娘因觊觎掌门之位,便向师父诬陷叶沉霜与邪教教主私通,师父盛怒之下,废了叶沉霜武功,将其逐出师门。叶沉霜忍辱含悲,径直上了鹰嘴山,与萧震熙结成连理。虽然被逐出了师门,叶沉霜仍然牵挂着将她养育成人的师父。师父去世时,她前去吊唁,却被拜月教众人赶了出去,从此,她再未下过鹰嘴山。每每思及往事,叶沉霜便忧愁悲戚,叹息不止。这也正是为何萧云天一直憎恨那些名门正派。

叶沉霜思索着:儿子情窦初开,若有个姑娘在房中伺候着,聊作慰藉,或许他心情会好一点,自己才好慢慢为其谋划。于是便叫来了侍女意欢,向她嘱咐道:“教主已经成人了,我正想为他寻一门亲事,一时间也没有恰当的人选。我看最近他总是闷闷不乐的,从今往后,你就到他房中去伺候吧。你从小跟着我,与教主也是一同长大的,教主待你,也有几分情义。等教主娶了正妻,便纳你为侍妾,也不枉你伺候我多年。”

意欢闻言,心中欢喜不尽,她早就对教主心生爱慕,只是身份低微,不敢妄想。如今夫人派她去伺候教主,不正是圆了她的美梦吗?当晚,意欢便盛装打扮了一番,夜幕降下,便走入教主房中。

只见萧云天斜倚在榻上,拎着酒壶,已经喝得半醉了。

“教主,意欢奉夫人之命,前来侍奉教主。”意欢屈身行礼。

“你?你来干什么?我不用你伺候,出去吧。”萧云天看也不看一眼,自顾自地喝着酒。

“教主,您保重身体啊!”意欢上前,拿过了萧云天手中的酒壶,放在一边,“教主,我扶您上床休息。”说着,便搀起了萧云天的胳膊。

“走开!”萧云天一拉扯,意欢便跌在其怀中。

“教主,教主。”意欢轻抚着萧云天脸颊。

萧云天醉眼朦胧,豫如的脸庞,出现在他面前。“豫如。”他轻唤一声,将意欢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

“豫如,豫如,你终于来了。”萧云天呢喃着,向意欢俯下身去。

“教主,我是意欢啊!”意欢下意识地说道。

“意欢?”萧云天猛然惊醒,酒意一下子去了大半,只见躺在自己身下之人,的的确确是母亲的侍女意欢,并非他日思夜想的豫如。“你怎么在这里?快出去!”萧云天愤然起身。

“教主,是夫人让我来的,意欢一定好好伺候教主,教主!”意欢从后面抱着萧云天。

萧云天心里一阵嫌恶,一把将意欢推开,冷冷喝道:“滚出去!”

意欢眼泪流了出来,“教主,我自幼和您一起长大,早已倾心与您。但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我不介意做您的侍妾,只要您让我常伴您左右,我便满足了。教主,难道您对我没有半点情分吗?”

萧云天冷笑一声:“自作多情!”

意欢像是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羞愤难当,哭着跑了出去。

萧云天又抓起酒壶,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嘴里一直念着“豫如,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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