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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做贵人妻》第17章 荷塘月色有点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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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旧在下着雨,雨中苍竹滴翠,竟让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却又狡黠的眸子……

不一会儿,只听一阵马蹄声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就见又有马车来接人了……

一个时辰后,依旧举了芭蕉叶挡细雨的韦氏兄弟走在回家的路上。韦应奇看自家大哥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笑着打趣道:“大哥是在因今日没觅得大嫂而烦恼吗?”

韦应达瞪了弟弟一眼,没有说话。

韦应奇“嘿嘿”一笑,“大哥莫不是还在怨我胡诌了那幸运草的故事?”

“你还敢说?”韦应达又瞪了自家弟弟一眼。要不是这小子在半路上偏拉着他去找什么传说中的幸运草,他也不至于错过了一开始的“斗百草”;就是赶到“踏百草”的游戏时,众人也是散得只剩下三三两两了。

“大哥,你也莫要着急,大丈夫何患无妻?说不定哪天嫂子就突然出现在你眼前了!”说着,便大笑着跑远了。

“谁说我急了!”韦应达气急,赶忙地追自家弟弟。这小子,这次他非得好好树立一下大哥的威严了!

徐莹一早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太对劲,试了试起身,竟发现头疼,身痛,还觉着一阵恶寒。无力地躺了回去,她瞪着屋脊便发起了呆。

昨日淋雨回来,徐邹氏已让她们喝了姜汤,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感染了风寒。想到今日夫子还要检查她们背诵文章,徐莹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内容,竟是不太清晰了。

与徐莹同睡一榻的徐敏以为她还未醒来,轻轻推了推她:“二姐,该起身了!”

徐莹“恩”了一声,却还是躺着没动。

徐敏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出了房门。

过了没多久,徐邹氏便进来了。许是徐敏告知了她,徐邹氏一进来便坐在了徐莹的榻旁,柔声问她:“可是有所不适?”

徐莹初时不说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徐邹氏。徐邹氏以为她是难受的紧了,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是有些微的发热。想到大女儿今晨还没去医馆,她忙站了起来:“你得马上喝一碗汤药发汗解表才是,我这就去让你大姐帮你抓付药回来。”

徐邹氏出去了没多久,徐敏又进来了,“二姐,今日我去女学时会替你向夫子请假。你且安心在家养病。”

见徐莹点了点头,她似是有些高兴自己总算是也能帮上忙,蹦跳着便出去了。

整个上午徐莹便躺在了床上,中午喝过药后,她更觉得昏昏沉沉的,竟又睡了过去。这一睡,再醒来时竟是下午了。

听到房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伸了个懒腰,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头还有些痛,脖子转动也不是很灵活,徐莹多穿了两件衣裳,便打开门出去。

屋外徐邹氏正在和一个陌生的妇人说话,徐莹不便上前,便去厨间烧水洗漱。

等她洗好脸束好头发,再出来时,先前那妇人已是离开了。徐邹氏看见她起床,很是欣喜,忙唤她到自己身旁坐下,并问道:“可觉得好些了?”

徐莹点了点头,可徐邹氏还是觉得不放心,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觉着热气似乎是散了,这才轻吐了一气。

徐莹顺势便靠在了徐邹氏的膝上。徐邹氏难得见二女儿这般向她耍娇,便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发。

母女俩享受了片刻的温馨,徐莹突然打破了沉寂,“娘,大姐今年便会出嫁吗?”

徐邹氏一听,心中却是一惊,没想到自家二女儿竟是将自己的心思全看在了眼里,只好尴尬地道:“倒也不急。”

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她又试探着问道:“莹儿不想你大姐出嫁吗?”

“可大姐不是才刚满十三吗?爹娘又何必如此?”徐莹微微蹙了蹙眉。

“莹儿。”徐邹氏有些无奈地唤了一声二女儿的名字,“你进女学也已是四年有余,可听说过当朝律法中有此一条:制女年十八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你爹与我不过是想早日为你大姐筹谋,只盼为她觅得良人。”

徐莹闻言不由得微微张了张嘴,这条法令她倒是曾有耳闻。十多年前,战乱不断,人口锐减,当朝帝君便颁布了此令。如今虽说边境时常还有****,可人们毕竟也过了十来年的安稳日子,早有人不将这法令放在心上。若家中真有年十八而未嫁的女儿,也只需去县衙周旋一二,并不会真的有长吏强制配之。

徐邹氏当年见证过这法令的残酷之处,想这世间多少怨偶因这法令而勉强结合,不忍自家女儿今后遭此般罪过,便横了心要先为女儿打算。

徐莹见自家娘亲神情中多有坚定,想是早已在心中衡量过利弊,便不便再纠结于此问题。心想反正距徐枫十八还尚有五年,来日方长,自家爹娘想必也不会贸然便嫁了女儿,便转而问她:“方才来的是何人,我怎么以前不曾见过?”

徐邹氏细细看了看女儿的神情,见她此时似已稍微放开了怀抱,不再怨她如今便开始为枫儿觅夫婿,便如实告知了她:“是隔壁街的陈媒婆,说是有人托她来相看你大姐。”

徐莹闻言,便不想再问,只闭了眼睛静静地靠在徐邹氏的膝上。

徐邹氏见她如此,轻轻叹息了一声,淡淡地道:“莹儿不必觉得忧心,那人娘觉得不合适,已经回绝了。”

徐莹这才扯起了嘴角,睁开眼睛朝徐邹氏笑了笑。

当夜月色迷人,徐莹因白日里睡得多了,竟是怎么也睡不着,便萌生了起床出门走走的念头。

依旧提了灯笼,披上披风,她出了后院,拉上了门,却不知该往何处。依稀记得不远处荷塘里的荷花此时似是开了,她便沿着小路朝荷塘走去。路上一片漆黑,空无一人,竟令徐莹想起自己六岁时孤独地一人灯行的事情来。似乎从那时起,她便渐渐远离了无忧无虑,开始执念于未雨绸缪来。这世间残酷有许多,不得已有许多,无奈也有许多,每每突然了解了,人们却更惯常于自欺欺人,喜欢佯装不知,以为如此心里便会好受些,却殊不知有些执念早已被刻在了心中……只可怜她此时年岁依旧尚小,可守住的东西是如此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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