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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静候花开》第11章 爱一直在这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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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回答我你是不是就可以”虽然他和玄天镜里的模样完全一样,但我还是需要进一步求证。毕竟世界上相像的人也有不少,万一错了,此行就会失了方向。

长发为谁留

也不管是谁救了谁,反正扎辫子的笨笨在我面前洗清了所有的罪行。

光头女和辫子男是一个多么奇特的组合。我隔三岔五地去找他剃头发,那间发型工作室的人早就习惯了。我还隔三岔五地坐着他的车去和文化公司切磋现大洋的事儿,当然,是他主动请缨的,否则我才看不上他那破车。

我们俩还会在若干个晚上,跑到天桥上去看车河,夜风轻柔地吹在两个人的脸上,谁也不多说话,有的时候,我们会带两罐啤酒,锦锻一样的黑色天幕上,星星总是不声不响地冲我挤眼睛。

我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没多琢磨。但我好像很冲动地想知道,他和我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有没有琢磨过。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个光头女了,我那优秀得让很多理发师惊艳的头发竟然已经长出了一寸多长,就这一寸多长,已经让那发型工作室的其他理发师啧舌了。他们都说,实在实在不敢回首,当初那笨笨是怎么下得去手让我变成的光头。

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脑袋,我实在想不出,不剃光头,那么久以来我总是来这发型工作室干嘛,笨笨那漂亮的手指头总是在我的眼皮上边忙活什么呢?

不管怎么样,现实摆在眼前,我又是个有头发的人了。

那天我咬着手指头反思,剪掉的三千烦恼丝是为了剪掉过去,悄悄地重新萌出的三千烦恼丝,是为了有新的开始吗?还是已经开始?

我敏锐的鼻子嗅到了家里的男人味儿,尽管是几本他给我拿来的老掉了牙的书,是冰箱里他为我买来的各式各样的水果,是电脑前他送我的一小盆仙人掌,是我和他玩笑时笨拙地画的、他那漂亮的手指。

就冲我敢剃光头,那就足以证明我与众不同。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极其与众不同,比如说,当一个巨大的问号咣当一下砸在我头顶的时候,我才不管什么白天黑夜,我只知道我迫切需要一个答案。

于是横下一条宁可臊死的心,在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装扮整齐穿着细高跟鞋叮叮当当地下楼去敲他的门,敲到第三下的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有投怀送抱的嫌疑?

就在我忙着端正态度为自己辩解的时候,身后“当儿”的一声电梯响,电梯门徐徐打开,一幅让我落荒而逃的画面出现在眼前,那笨笨紧紧地搂着一个长发的妖娆女子,还帮人家背着包儿!

我还站这干嘛?这有我什么事儿啊?

又剃了光头。剃掉了第六千根烦恼丝。

我又清掉了家里的男人味儿,扔掉了所有的与男人有关的东西。

那个晚上,那笨笨敲了我半宿的房门,我没开。我寻思,我也不是故意撞到你的好事,你至于这么激动吗?就算是因为看到门前有个比她身段儿还像那么回事儿的我,那她都和你近距离接触成那样了,你俩再怎么打也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不至于气急败坏地打上门来吧?

我自做多情,我自己难受一会儿,懒得理你。

我去的是另外的一家理发店。

回家的时候,我在家门口看到个眼睛比兔子还红的人,很熟悉,但又不得不觉得陌生。

扎辫子的笨笨看到我的光头暴跳如雷,谁让你又弄成这样的?他说。

我真是莫名其妙了,有你什么事儿啊?

他那漂亮的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把小辫子抓得乱七八糟,像疯子一样,他喊:

怎么没我的事儿?你那头发根本就是为我长出来的!那是我的头发!

呃,场面就这么静下来,尴尬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想当时我眨巴眼睛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敲鼓。

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我的头发,怎么成了你的了?你都有一脑袋的长头发了,还搂着一脑袋长头发!

他说了一段让我很想撬开自己的脑袋再把头发揪出一寸多长的话。

那天晚上人家大学同学重逢,狂欢来着,都喝多了,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所以就决定都上他那忍一宿。大队人马在下面停车,没和他一趟电梯上来,他先跑上来开门,至于搂着的那个,是醉得最厉害的一个,不搂着就得躺地下。

关于我和他,他给了我一句痛快话,他说: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心里要是没个风吹草动的,我天天追着你干什么?你以为我是色狼啊?你笨啊你!色狼有这耐心吗?

说完这些,他一扭头,悲壮地走了。

我忽然觉得腿有点儿软,贴着墙,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空荡荡的楼道里,轰鸣着我心跳的声音。

还真别说,我开始的时候还真把人家当色狼来着,可现在,现在你看看,现在我坠入人家的情网,却这么白痴地又变成了光头。

扎辫子的笨笨消失了,好多天不见人影儿,我有些心虚。

我去敲他的门,没在家。我给他打电话,没开机。我去发型工作室,没上班。

蒸发了?

可真苦了我那几天写的爱情故事里的主人公们,清一色儿的分手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又开始独自一个人去天桥,拎上一罐啤酒。没再遇到色狼,锦缎一样的黑色天幕上,星星每天都摸着脑袋向我身后张望,然后,再失望地陪我一起闷闷不乐地玩儿忧伤。

笨笨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变成了光头笨笨。我心里的震惊你可想而知。

你不用这么配合我吧,这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应该关心地问我去哪了,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我妥协。

你去哪了?

一顶假发出现在我面前。

有个光头的笨笨诚恳地对我说,这是用他的头发织的,还特意做了适合我的发型,他希望我戴着他的头发,和他做一对快乐的光头男和长发女。

他还说,希望我那漂亮得让他的手颤抖过的头发,能在这顶假发的保护下悄悄地生长,他说他要让我的第九千根烦恼丝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烦恼丝。

无比虔诚地接过那顶假发戴在头上,我知道大玻璃窗透过来的阳光此刻肯定暖暖地洒在我的发际,因为在光头笨笨的眼睛里,有着细密光泽映照下的温暖。

我咬着嘴唇,拼命地向上翻眼睛,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抑制眼睛里的泛滥成灾。面对着一脸真诚的笨笨,我放弃了掩饰感动的企图,裂开嘴冲着他笑,有很咸的东西流进嘴里,却很甜。我问他,这算不算结发?

他抬起右手,用漂亮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轻轻地抹了抹我的眼角,然后,他轻柔地拨弄着我额前的假发,说,等你的头发长到足以盘起来做新娘,就可以算结发了。

给我一个不拥抱他的理由。

如果没有,那我还矜持什么?

劲松街。我和笨笨在自己的发型工作室里忙碌。

我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成了工作室的招牌,笨笨用他漂亮的手指每天变着法儿地为我做漂亮的发型,许多爱美的女子慕名而来。

笨笨始终是光头,他最后的头发变成了一顶永远的假发,当我的头发悄悄地生长到足够的长度,那顶假发就被我珍藏了起来。

他亲手把我的头发盘起来的那天,他说,会保护我一辈子。

我们的故事传为佳话。

曾有人问我们,当初到底谁先追的谁。

我笑而不答。

我的光头笨笨告诉人家说,我俩谁也没追谁,因为我们的爱情,就像光头女子头上的那顶假发,那是明摆着的事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男孩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上飞信,上qq,因为他想知道她今天是否快乐,是否更新了什么心情。成了男孩想她时必做的事,只因以前他问她干嘛时,她说你无聊不?

男孩不敢去了,突然也不想去了,有几句话总是围绕在心里。“我有喜欢的人了”“以后别老是发那些无聊的短信”……

孤单旅程

一朵花开的时间,一个世纪的空洞,一个人睡到午夜半醒。一个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舞动到凌晨四点,一个人开始另一种生活,只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心不在挣扎。

终于,当思念纠结的那一瞬间,她在绝望与希望的边缘挣扎。当理智与感性并发的时候,她决定去寻找希望,去接近心底那个女子的境地,于是她踏上了一个人的旅程。

空旷的房间里,扭过头,一眼望不到边际,那些放在心灵深处滋生着回忆的永恒,在他转身的空间,细细的流动,细细的落下,那些被岁月无情掩盖而去的叫做:错爱。

她的身子渐渐的划了下去,思绪顿时被抽空,几天之前,她还是个为情人妖娆绽放的幸福女子,几天之后,她却像个被全世界都遗弃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祈求寻找一丝温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将她的梦打碎。那些回忆的碎片凌乱的在她脑海里,拼命的飞舞着。

“简夏,我们结束吧。5号,我和秋扬要结婚了。对不起……”几天前的莫南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说完逃一般的离开了简夏的家,这个他们曾经暧昧缠绵的地方。

此刻,房间里的女子,静静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顿时,嘴边有一丝丝血色,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泪眼模糊。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早晚要来,可是,她却没有料到,这天会来的如此之早。

5号,是如此近的日子,甚至没有给她留下一点思考的余地。她看着墙上的日历,已经4号了。那么,就是明天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将于自己最要好的闺蜜踏上圣神的红地毯,她不经嘲笑自己现在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烦躁不安,后来,她开始将自己抛掷于偌大的双人床上,可是思绪还在飘扬,那些记忆依旧那么清晰。

她记得,《非诚勿扰》里,舒淇缓缓的说,一见钟情不是因为面容,不是因为说话的语气,而是一种味道。就是气味相投。这个味道,可以让相隔千里的人,彼此吸引。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简夏突然就笑了,她笑冯小刚的台词写的不够精辟,甚至有点撇脚,可是后来,她又哭了,因为仅仅这几句话,就像一根根荆棘,针针扎入她的心脏。

第一次,遇见莫南,是秋扬打电话告诉她,找到一个新的男朋友,要她帮忙参谋,于是约在一起吃饭。她含笑答应道。高雅的西餐厅里,当她看见一脸幸福的秋扬挽着莫南的胳膊走进来的时候,她便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点嫉妒,半个月前,秋扬还在那个酒后的夜晚抱着自己,哭着说,此生再也不谈恋爱,可是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她便更加光彩夺目。一种奇怪的情绪此刻在简夏的身体里涌动着。

整个席间,莫南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秋扬。他们偶尔的对视一笑,偶尔的跟简夏调侃几句,这样的幸福场面,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外人,格格不入。她尴尬的笑笑。直到结束的时候,秋扬让莫南送简夏回家。简夏半开玩笑到:“小秋,你就不怕我拐跑莫南。”秋扬故作大方的调侃道:“那就送给你呗,反正我们是姐妹嘛。”然后她看到秋扬脸上的自信,莫南流露出宠溺的神情。她不经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狭小的私家车里,只剩下简夏和莫南,短短的一段路程里,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当车子停在简夏家楼下的时候,莫南猛然将简夏搂入怀中,他用舌轻轻撬起她的唇,她与他唇齿相依。她痴缠的享受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虽然理智告诉她不可以,秋扬她最好的朋友,但她早已不能控制自己,不可否认的,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如此的吸引自己。

从那以后,他们开始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冷战,争吵,欢娱,热烈,拥抱,习惯的夜更笙,聊天,说话,是非。做爱。只是他从来不提秋扬,她也不问,她甚至知道他们没有结果。可是,她却贪恋他给的一切。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他也从来没有说过爱她,她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爱过她,这些她都不知道。在别人面前,她依旧是秋扬的情同手足的姐妹,可是,暗地里,她却是莫南魂牵梦绕的情人。

直到那天,秋扬打电话哭着告诉自己:她在莫南的外衣上发现了女人的长头发。她无助的声音,让简夏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她不停的安慰着秋扬,心里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邪恶,她希望秋扬跟莫南分开。后来,她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只是秋扬不在打电话给她,她也不知道秋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些她都不知道,某一刻,她甚至天真的以为,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输了,彻底的输了。当她知道他们要结婚的那一刻,当莫南说结束的那一瞬间,当那句对不起说出口,她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耻笑自己的不顾一切,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到头来,他连一句爱她都没有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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