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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伤心梦》第16章 似水流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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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花

杜鹃花出生的那年,正是家乡红杜鹃开得正欢的时候。

然而杜鹃花的命运并不如她的名字那样美好。母亲因生她难产而死,性情粗暴、封建迷信的父亲认定是她将母亲克死,一气之下,把杜鹃花送到附近村庄的一户人家做了童养媳。

杜鹃花的养父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由于家境贫穷,生怕自己的儿子杜小山日后讨不到媳妇,经人介绍,把刚出生三天的杜鹃花抱养回家,襁褓中的她没有名字。养父母看到后山坡红彤彤的映山红,就给她取名杜鹃花(映山红)。

贫穷的家庭生活并没有影响到杜鹃花这个幼小生命的成长,相反,杜家父母的厚爱让杜鹃花更健康、快乐地成长起来。

小时候的杜小山并不知道,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就是自己未来的媳妇。他只知道这个妹妹给自己乏味枯燥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快乐。他经常牵着妹妹的手一起到河边采菱角;他还教会妹妹游泳,然后到水库边捉泥鳅和小蝌蚪……每年清明前后,他都会带着妹妹爬上后山坡采摘映山红,粉红色的花瓣成了他们嘴中甘甜的乳汁。那酸酸甜甜的味道滋润着他们贫瘠而又丰腴的心灵。杜小山将几朵硕大无比的映山红戴在杜鹃花的长辫上,然后看着满脸幸福的杜鹃花说: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妹妹。

在养父母和哥哥的精心呵护下,杜鹃花一天天长大。而且美如其名,如一朵盛开的红杜鹃,娇艳水灵。哥哥杜小山也长成了一个健壮的小伙子了。

看着两个日渐长大的孩子,杜家父母脸上满是欢喜。两个孩子不但长得好,更让他们高兴的是两个孩子书念的好,尤其是杜鹃花,在当地很有名气。然而,这些让杜家父母骄傲的事情,在村民们的眼中,却并不全都是好事。

“家里那么穷,还供别人家的孩子读书,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有人在议论着。

“杜鹃花长得那么漂亮,又会念书,如果杜鹃花考上了,还能是你杜家的媳妇吗?”村里的人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有人在杜母面前不怀好意地说道。

村民的议论象长了翅膀飞进了杜家父母的耳朵。这闲言碎语象路边的杂草,扰得杜母心绪不宁。

“小山他爸,你听到村里人的议论了没有?”晚上,电灯底下,杜母额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别人想怎么说让他们说去,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杜父的声音苍老却铿锵有力。

“可是,鹃花读书真的很有天赋啊,考大学是没有问题的。”杜母的脸上布满愁云。

“这不是好事情吗?女儿有出息啊。”杜父的语气颇有几份掩饰不住的自豪。

“可是,如果咱家小山没有考取,他们俩的婚事能成吗?”杜母的脸上现出了一丝忧郁。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杜父的语调也一下变得低沉起来。

正如村民们预料的那样。这年,杜鹃花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省师范大学,而杜小山却名落孙山。

在养父母一声声的叮咛和泪光中,杜鹃花终于坐上了开往省城的汽车。

“小山哥,等我大学毕业,我就回家乡当一名教师,你一定要等我……记着,一定!”杜鹃花的誓言在家乡的小山坡回荡,声音响亮而又悠长,伴随着田野的风,在杜小山的耳畔一遍遍响起。热泪从杜小山年轻的脸庞滚落而下。

杜小山决定外出打工的时候,正是山花烂漫时。趁着这个机会,他来到了令自己神往的高等学府看望杜鹃花。

看着高大结实的哥哥,杜鹃花羞涩地笑了,脸上有一抹如花般鲜艳的绯红。

她把哥哥从家乡带来的一大束红杜鹃用一个白色的瓶子盛好,然后放在寝室最显眼的临窗的桌子上。风轻轻从窗户吹进来,花的清香便在房间里面飘散开来。

“这是我的哥哥杜小山。”杜鹃花把哥哥介绍给同寝室的同学。她十指相交,满脸羞涩,睫毛颤动,眼睛里却扑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什么哥哥啊?是情哥哥吧!”同学的嬉笑让杜鹃花的脸更红了,眼帘垂得更低了。

杜鹃花带着杜小山在高等学府漫游了整整一天。她想让哥哥的音容笑貌落印在学校的每个角落,让他的心灵陪伴着自己走过每个平凡而枯燥的日子。

杜小山终于要走了。杜鹃花依依不舍把他送上了火车。

“哥哥,在外面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等你回家。”站台下,是泪眼婆娑的杜鹃花。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在火车开动的刹那,杜小山也已潸然泪下。

春去冬来,时间飞逝。

马上就要毕业了。由于杜鹃花在学校突出的表现和优异的成绩,校方欲将她留校。然而,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对哥哥的誓言:回到家乡。

可是寒来暑往。杜鹃花却没有等到杜小山那熟悉的身影。

这年,春天来得特别早,山上的红杜鹃早早就绽放出饱满的花蕊,朵朵含苞欲放的红杜鹃象极了一张张少女羞答答的笑脸。

望眼欲穿中,杜鹃花终于等来了一脸疲惫的哥哥,只是在哥哥的身边多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外来妹。看着哥哥忧郁的眼神和外来妹那滚动着幸福的双眼,杜鹃花的心象寒冬的天气,开始瑟瑟发抖。

在一声声清脆响亮的的鞭炮声中,外来妹被杜小山抱进了父母精心准备的新房。杜鹃花的心却被这响亮的鞭炮声击打得支离破碎。

“这人啊,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原来是怕杜鹃花不要杜小山,现在反了,杜小山倒抛弃杜鹃花了……别人家的女儿啊,就是这样不值钱。”村民们的话象刀子一样刮得杜鹃花的心生痛。

山野的风,狂乱地吹倒了山野的树,山野的花。一个晚上,山坡上的红杜鹃便如秋天落叶般飘落而下。山坡狼籍一片。

深夜,杜家父母在山坡上找到了偷偷哭泣的杜鹃花。

“孩子,我们知道你的心,可是我们不能耽搁你的前途,你该走出大山,外面的世界更精彩。”夜风冷瑟,父母把杜鹃花紧紧搂在怀里。

“爸爸妈妈……我永远是你们的女儿,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杜鹃花颤抖着身子,泣不成声。

“其实你哥哥心里有你,他是想让你留在省城,留校任教。他是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来换取你的幸福,请你原谅和理解他。”父母哽咽着。

“我知道,他永远是我挚爱的哥哥,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杜鹃花收起眼泪,搀扶着父母一同回家。杜小山那落寞的身影也紧跟随后。

太阳终于慢慢爬上山坡。金黄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也照耀在杜鹃花那阴郁的心里。她的心终于开始慢慢复苏。

杜鹃花背起行囊,带着理想和信念,迎着阳光和村民们疑惑的眼光,一步步走出了大山。她的身后是父母哥嫂坚定温暖的笑容,还有故乡山坡上那如火如荼似青春般燃放的的红杜鹃。

傻傻的笑

天天以酒为食,以烟为生。

酒可以让我将烦恼暂却脑后,烟可以让我将心情放飞天空。

往事随风,秋叶飘零。亲爱的她现在在哪里?傻傻快乐?

明明之中,自有安排。爱你的我依然在这里。痴痴等候。

秋的凉,一阵阵的吹过我的身体。但没有心中冰冷。每当夜晚降临总会想起,那时我们一起的欢乐地身影。呵呵……每次都会傻笑,现在的我总会傻笑,因为你说过“你整天就会傻笑,不知道笑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为快乐而笑,为你而笑,为我们而笑。

是快乐的,欣慰的,内心的高兴。重要的……是你给的。

夜晚总是那么漫长,辗转反侧,却总是无法入眠。脑海里总会出现她的笑颜,曾经的一幕幕一一出现在眼前。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所有画面。烟雾弥漫整个房间,似真似幻。这是我的人间仙境。

今夜又醉了,拼命的将衣服扯开。让冷冽的秋风刺入骨髓。让痛,彻心扉。狂吼你的名字,想让你听到我的呼喊。想让你知道我在这夜里深深思念着你。眼角温温的,不知道是不是又流泪了。无声的哭泣,男人不会哭?是没有伤到心处。

现在就有一个男人默默的流着眼泪,但他傻傻的笑着!

想要忘却,却又忘不掉。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三十岁遥望十八

结婚那年我三十岁,比起现在还要年轻些,但比起过去,却也老了许多。

我老公叫文,是我认识很久的朋友。我们过去的交往一直没什么人知道,所以才会有人介绍我俩相亲。文大我十多岁,看起来成熟,沉稳,举手投足间,潇洒豁达;我则是化妆师的完美杰作,姐姐把只穿男孩子装的我领进了化妆室,之后就被改头换面了。

我知道我现在看起来很淑女,文也正像一个绅士,为我准备好座位。坐下之后,他微笑着:你好。并伸出他的手。我有幸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握到了他的手。

像所有相亲中的人们,男人天南地北,女子微笑含蓄,临别留下电话号码,并做出下一次邀请的暗示。文给我的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我用笔记在了手心,并承诺回家给他电话。

我办了一张新的卡,第一时间我给文发去了信息。

我说:白天我们见过一面,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好”。

他很快的回了信息:现在是晚上了,但还是希望“你好”。

……

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们,我们发信息,泡电话,吃饭逛街,看电影,在公园里没话找话。

他说:你始终穿的是同一条裙子。

我说:我想记住认识你时的美好。

他说:过来。同时用手示意坐在他的腿上。

他说:我们玩一个游戏,我这有一副扑克牌,每人抽取一张,谁的点小,谁要对对方说一句讨好的话。

那年我三十,和文经人介绍正式相识,并在相识后的三个月我们举行了婚礼。我温柔娴淑,他成熟稳重。妈妈说所谓珠联璧合,不过如此。妈妈在我们的婚礼上哭着笑,笑着说了这么一句。我看着满座的宾朋泣不成声,文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

不知道此刻的文,看着底下祝福的人们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呢?这里没有一个我们共同的朋友。从此再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和我们过去的相识,如果恰好我们也能忘记的话。

婚后生活平静幸福,文按时回家,我们按时休息。但是每当清晨醒来我都会发现,自己躺在偌大的双人床上的一个边上,我像在逃避着什么,我不知道我还怕不怕文。我翻过身看着他,他睡的甜美,有婴孩的纯净。我用一只手指在他唇上勾勒他唇的形状。他模糊的说了一声,别闹,转过头继续睡。

“文,我爱你。”我把脸贴在文的后背上,轻轻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但我想他一定听到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相信所有人中,只有他能听到我的呼喊。

认识文那年,我十八岁。人们说十八岁意味着长大,由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大人。我像所有渴望长大的孩子,在十八岁刚刚露头的时候就欣然的宣布着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朋友说大人不是你说是就是的。走,我领你去庆祝。

朋友把我带到了一套公寓,他说这里每个季度都会举行一次聚会。像这次的主题是“泡沫之夏”。说着他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刻牌,上边刻着“泡之”俩字,和一个女子的唇,以及“沫夏”,和一支烟。他把牌从中间掰开,分给我属于女子的那边。在公寓的门口,他拿出两张面具,示意我把它放在脸上。面具只是薄薄的一层白,但是却有效的掩盖了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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