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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样的青春往事》第12章 远去的往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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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权衡利弊,还是打电话给唯,告诉他,我不能去的原因。我感觉很尴尬,差不多有一种临阵逃脱之感。这是我在2010年最遗憾最窝火的事情。我想,我和唯是那种不会因为彼此的贫穷与富有而改变深厚的亲人似的情谊,我们会是一生的好朋友。

每晚到时间,陪着母亲看电视,如果我不陪她看,她就会在烦人的广告时间,睡了一会,忽悠醒了,看一会又睡了。看一集电视剧要睡好几会。

有时,看着电视里的情景,三个人也会展开激烈的讨论。尤其是父亲跟着剧情经常发言。常常把他看的几个电视剧编在一个电视剧里面。让人哭笑不得。

看松花江上第一集,著名导演陈国军名字一出来,母亲就说起刘晓庆。我只在刘晓庆演的电影小花里喜欢过她。后来有许多传闻,一直就不再喜欢刘晓庆。

电视剧松花江上,青年演员曹磊以“十年磨一剑”的气势,实现了自己的“英雄梦想”,成为“英雄楷模”新领军人物。

特别喜欢曹磊那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特别是曹磊饰演的男一号彭兴华,在零下30度的严冬中被人塞进冰窟窿的那场戏,看起来心有余悸,惨不忍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演员真的被塞进冰窟窿过。

该剧耗资2300万元的大投入,历时近一年拍摄的40集电视连续剧。展现给我们东北原始林海雪原景观,异常的美丽壮观。奔跑的骏马,马上英武剽悍的男人,古老的雪爬犁。穿着滑雪板如小鸟飞翔的人儿。

松花江上故事情节波澜壮阔,密林中的野战、雪野上的厮杀、家族间的情仇、民族大义的风采……

那些场景气势宏大,美得惊心动魄。情不自禁你会爱上那些有英雄气质的人。就连老太太都是那么漂亮,飒爽英姿提着双腿……

松花江上是一部全景式反映东北抗联斗争的史诗画卷,一部挖掘东北抗联历史文化资源、弘扬抗联精神的精品力作。浓缩了抗日主题、抗联文化、解放运动等一系列大的历史背景。

韩磊唱得那首片头曲,思乡曲非常好听。一直喜欢韩磊浑厚沧桑阳刚的嗓音。可惜现在还搜索不到这首歌曲。

在药房隔着玻璃窗取药时,遇见了疼死人。今天她值班。疼死人姓藤,只因她长得娇媚,走路无声无息猫一样轻。又喜欢跳舞。有人就给起个疼死人外号。此时,疼死人黑色的大眼睛闪着迷茫,头发披散着。抬头问我,怎么生病啦。恩,小毛病。拿完药,进病房。

老太太黑胖,圆饼子脸,已是满脸皱折,细长的小眼睛,不细看分不清是睁着还是闭着。瘪嘟嘴,头发雪白并轻轻地毫无份量地在空气中飘动着。她总是穿一件紫红花的棉袄。此时,被儿女左右搀扶着小心翼翼的迈着碎步。像刚学着走路骨头还软的孩子。见我进来,微笑的看着我。

说实在话,我觉得惊讶极了。没想到老太太马上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在她住院的二十几天里,一直都是躺着,没起来过。吃、喝、拉、撒都是躺在床上完成的。“吆,大娘能走路了,太好啦”!那儿子和女儿都高兴的咧着嘴嘿嘿地傻笑。

护士轱辘着医药车吱吱噶噶进来,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她就像一节一节往上拔的竹竿一样,那么瘦。我细长柔软的双手乌青一片,上面散落着扎的针眼。护士抓着我的手看了又看,揉了又揉,血管就是不鼓露起来。她拍了又拍,拍得我都感觉很疼,才勉强鼓起一点。她摸了又摸才浅浅的扎上针。捏捏输液管不滴药液。又拔出来,重又扎进那针眼,我不由咬咬牙,真是太疼了。

安静地看着老太太像吃错药,兴奋得神神经经地走过来走过去。后来的几天里,老太太总是这样的走动。象是一只想飞出鸟笼四处乱撞的小鸟。病情越来越见好转。有时,刚打完针,还会让那儿子去找大夫给开药,想继续打针。那儿子忙打断了老太太不着边际的话。病见好啦,你也不消停,总在那想趟,折腾人。

一天一天地捱着时光,老太太出院时已能自己慢慢的走路。竟有种依依不舍之情。她说,谢谢你。

一幢孤单而美丽的小楼忧伤地伫立着,雕花的石头廊拄默默无言,而走廊里能望见远的夜空。过几天就过年了。病房里来的病人很少,我去的时候经常就是空无一人。自己就在那胡思乱想,任凭着多少有点伤感的心里杂草丛生。人生病,一切都变得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

医生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英武的家伙,长得仪表堂堂。他说和我是老乡。为此给我开的药都不是特别贵的。以前父母来过这家医院,一点小病,开出来的药费竟是千元之多。父母有医疗保险,医生就想方设法开上几大千的医药费。

从中赚取回扣。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这家医院里的医生大多都有自己轿车。在医改大潮中如鱼得水。我不仅感慨的想说。国家给百姓的医疗保障,并没让百姓得到多少真正的实惠。而是被医生变相的赚进了自己的腰包。

在我们闲聊的时候,又来个美丽洋气的小女孩。看上去八九岁的样子。像个哮喘的小老太太,咳得不停。陪着她的父亲,长得平常,三十多的样子,穿戴很讲究。护士来给小女孩先扎屁股针,小女孩哇啦哇啦地大声哭了起来。不停的蹦达。打输液针的时候,那父亲温柔的哄着,女孩没再哭。小脸还满是泪痕的吃香蕉。

想起女儿很小的时候,抱着她去医院打预防针,看见护士手举着针就开始在我怀里撅怛不停。身体僵直着。也是哇啦哇啦地大声哭。那水车般旋转的日子。沉睡的琴弦一条条被弹拨着响起来,响成一组我从来也不知道然而的确在我体内存在着的生命的声音。日子就仿佛双倍地延长,绝望里也有朦胧遥远的希望。

洗相馆中的第19个小白

一、

小白是学校附近柯达洗相馆里的小老板。白白净净的,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一笑,两颗小虎牙便跑出来放风。

小白有一个很man的名字,林晏瑞。可我还是喜欢叫他小白,当然那是在私底下。平日,我还得规规矩矩地叫他“老板”,或者前面加个重音“小”。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嘛!好在他似乎也并不在意。

从第一次迈进洗相馆时,琳达便对我发出了不友善的信号。是不是每一个英俊的男孩儿身边都有一个凶神恶煞的女友?

管他的,他脸上又没写谁谁专属!瞪眼也没用,瞪眼我也来洗照片,难不成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上还规定洗照片犯法不成?

所以,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洗那些五花八门的照片,一如既往的和琳达眼神大战。谁怕谁啊!怕死不是共产党员!虽然我目前还不是,但我会比刘胡兰还刘胡兰。

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小白弯弯的月牙眼,能赖在店里和他东拉西扯,还能顺便气气琳达,何乐而不为呢?

在小白没认出我是谁之前,我是打算纠缠到底,立地成佛!

二、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样和小白搭上话的。这个太easy了,我只需将包里所有的东西弄得像葫芦搅茄子,纠结在一起,别说找存放照片的u盘,找什么也是墙上挂门帘----没门。

于是,小白同学很好心地帮我弄了个底朝天,除了尘归尘,土归土,白菜归白菜之外,依然不见u盘的踪影。

小白的头上已经密密麻麻出了一排汗,琳达的眼神直接快喷岩浆了,我心里那个乐啊!真不好意思,太麻烦您了。我知道我这样很不地道,可不都说不在爱情中殉情,就在爱情中永生吗?

所以,我勇敢地选择了后者。

在我将除了小白性格爱好业余生活上课时间都趁机摸清楚外,就差没逐个问他们家十八代祖宗姓什名谁后,小白才从已经开线的包的夹缝中将u盘擒拿归案。

我那可怜的包啊!那可是我省出半个月的口粮买回的包啊!无奈为了我的成功搭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我站在那儿欲哭无泪。结果,善良的小白同学竟然很歉意地告诉我,他会尽快买一个同样的包赔给我。

不是吧?走路遇到活菩萨了?他说他会尽快买一个同样的包,赔我?在得到小白的首肯后,我的脸立即乐成朵喇叭花。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可思议极了!

按道理我应该摇头的,没人比我更清楚是我提前在包里做了手脚,不然那u盘打死也掉不进去。可我居然在小白歉意的目光中狠狠点了下头,就差没大喊着万岁冲上去啵他一口。

因为琳达发怒的眼,此时像只发情期的狮子,头发竖起,随时准备冲上来拧断我的脖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个俊杰当然一个弯路闪人了,走时不忘满眼秋天菠菜地望小白一眼。

我知道自己这样会死的很惨。可死就死吧!就让爱情这场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就让我在烈火中不断永生吧!

三、

小白果然讲信用。

在我屁颠屁颠奔向洗相馆时,小白已经将同样的包包工工整整地摆在那里,等我验收。

那天的阳光真好,细碎的阳光落在小白的脸上,像朵不败的花。我手里举只鸡腿就横冲直撞闯了进去。

我该多么庆幸琳达不在呀!

如果她在的话,小白怎会很好奇我一个人吃得完这么一大只鸡腿吗?如果她在的话,我怎么会指着照片上很小的小女孩问他认不认识呢?

小白居然很肯定地摇了摇头,说这个小鼻涕虫我怎么会认得呢!

哦切!臭小子,明显是不想活了!他不知道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吗!他不知道他自己小时候也长得不怎么样吗!现在居然睁着眼说瞎话。

我真想把手里的照片直接糊到他脸上,看他还敢不敢信口雌黄。可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冲动,冲动是魔鬼!

于是,我不顾小白落在我鸡腿上的贪婪眼神,指了指照片上旁边的小男孩。

那你,认得他吗?

彼时,我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我神经衰弱的话来。结果,他以x光的速度飞快扫了一眼照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不认识。

我萎靡的神经因为这句话忽地绷了起来。怎么样?

是根本不认识。

至此,我极度受拙的心灵彻底瘫痪。我幻想了很多种的可能,全因他的这句话全盘推翻。我不得不重新考量他的记忆力,和我盖世无双的智商。

就在我既生气又无奈,最终导致恼羞成怒地站在那里准备暴走,结果小白的一句这家伙也长得太千疮百孔了吧,让我当场笑喷,就差没直接内伤了。

我说是呀是呀,照片上这小子也长得实在太对不起观众了,只是你能不能擦擦你嘴角的口水,它已经把我的鸡腿淋湿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不说鸡腿还好,一提这茬,我那金黄金黄的鸡腿啊,眨眼间已从我的手上跑到了小白的嘴里。

我承认我当时就傻了,可等我反应过来后,就只剩下一个骨头棒了。

于是,我的寻人计划的第一步,彻底失败了。

四、

原来热衷于去洗相馆的远不止我一个,原来目的不纯的也远不止我一个。这是在我第n次踏进洗相馆,看到米小良时得出的结论。

只是,我们立场明确。他找的是琳达。

琳达神情孤傲地坐在那里,用眼神死死地盯住我。我回一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卫生球给她,然后转身甜甜望向小白,小老板,我要洗照片。

我以为琳达会生气,会冲上来发疯,可我站在那里左等右等,等到面部肌肉全部僵硬,小白以为我面瘫也没等来琳达的尖叫后,才发现有个很帅的帅哥站在门口,冲琳达好看地笑。

我心里那个矛盾啊!是继续实施我的寻人计划,对付眼前这个死木头疙瘩好呢?还是干脆弃暗投明转移战场?

就在我踌躇再踌躇的关口,那个很帅的帅哥开了口,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米小良啊!

那一刻,我看到琳达眼里满满的诧异和惊慌。是的,是惊慌。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发现般。可她见到米小良为什么要惊慌呢?

我好奇地瞪大眼等琳达开口,小白居然很配合地也瞪大眼。原来,这世上三八的人远不止我一个。

等我察觉到小白的三八有可能和我性质不同,里面还含着警惕探寻时,我的心就莫明疼了起来。

原来,我一直都是那样在乎他。自八岁那年起。

只是,小白,难道你都忘了吗?忘了与我共度的欢乐时光?是吗?

可不等米小良再开口,琳达已经很肯定地告诉他,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一个叫米小良的人。

你看,我本以为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能化腐朽为神奇,会让事情有所转机。可结果是,米小良很伤感地欠了欠身,说声打扰了后,脚步沉重地消失在白花花的阳光下。

五、

等我不厌其烦的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拿照片问你认得照片上的人吗,小白想都不想就摇头说不认得后,我就完全崩溃了。

真的不认得?

真的。

用不用再想想?

不用。

拜托!要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就算真的不认得,好歹认真看一下,假装思考一下再回答啊!用不着这么肯定吧!

果然,小白很仔细很仔细看了照片,又很努力很努力想了半天,然后告诉我,呀!我想起来想起来了!

你看,为什么一百单八将会上梁山,被逼的。为什么会有走投无路这一说,还是被逼的。

而小白被逼的结果,就是他终于想起照片上的人是谁了。

是谁是谁,快说!我只等他石破天惊,上去亲他一口。

结果小白同学很坚定地开了口,照片上的人不就是你第一次拿照片给我认的人吗?

苍天啊!大地啊!我终于明白了春晚上宋丹丹那一句你太有才了,蕴含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哲理,也终于对我雄心壮志的寻人计划丧失了信心。

米小良很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是啊!我这么绝顶聪明天下无双的人,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干嘛放着康庄大道不走,偏绕些羊肠小路?

于是,我决定亲口问他认不认得我,记不记得八岁被我一拳打掉门牙,死活不肯上学的事儿。又或者十岁搬走后,说好一定写信给我为什么言而无信?

可我忘了米小良他连自己的事儿都还没搞定,给我出的主意又能有多管用!

我在洗相馆旁蹲了整整一上午,腿都快麻得不听使唤了,琳达才踱出门口。我飞快冲了进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林、林小白。

小白一下拦下我,说什么小白小黑的,你怎么知道我小名叫林小白。

我当然知道你叫林小白。不光知道你叫林小白,我还知道你八岁时被人一拳打掉一颗门牙,为了一根五毛钱的冰棍和隔壁家的狗打得你死我活。只因为你还一口没吃呢,就被小狗抢走了。为此,你痛恨一切带毛的东西,因为这样总能让你想起那丢人的一幕,还有很多关于你的糗事你要不要听?

我真佩服自己的口才,竟能像苏乞儿一样一口气打完降龙十八掌,还能脸不红气不喘。

我想小白肯定是被我当场震住了,不然为何用那般崇拜的眼神望着我?

崇拜也没用,我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你的错误滴!

可结果呢?结果小白眨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彻底无语。

对面那家伙还不知死活地继续欠扁,说我八岁时被打掉一颗门牙没错,和隔壁家的小狗大打出手也没有错,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关于这些,琳达已经和我道过歉了。

琳达?

是,她说她不该出手那么重,更不该在小狗抢我冰棍时见死不救。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我的头“嗡”一声彻底大了。原来这家伙什么都记得,可独独不记得我。更要命的是,他把一切事情都按在了琳达头上。也就是说,他认为那个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是琳达,而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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