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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酒场2》第52章 人事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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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铁桥善于运用酒场解决问题,随着各类酒场的实际运用,发现酒场越多问题越多,酒场没办法数得清,未免力不从心有些累。但摆脱酒场定式的束缚,又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开始怠慢回避酒场问题,常常到梦里寻求解脱。

酒梦中醒来接王日龄的电话,他感觉被压在五行山下。王日龄限定郑铁桥一个月内完成拆迁任务,正式启动九里屯城中村改造项目,不能有任何讨价还价的理由。郑铁桥嘴里回答起来干脆,心里却没十成把握,毕竟拆迁涉及村民的私人利益,而且也是项新生事物,前有教训缺乏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往前蹭。

县委书记电话对电话地亲自明责加压,足以说明此工程对领导的重要程度。据王日龄透露,市委领导特别关注海惠县城中村改造项目,要求王日龄出经验出典型,给全市开展城中村改造带个好头。郑铁桥明白城中村改造的意义已经升级,他头撞南北墙也没退缩的资格,向前进向前进,不拆光村庄誓不罢休。

王日龄还告诉郑铁桥县里近期调整干部,要密切关注干部的思想动向,有啥异常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郑铁桥脑内充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震荡,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他要学泰山顶上那棵松,迎头作案顽强拼搏决不倒下,甚至渴望让暴风骤雨来得更猛烈些,反正今天就是今天,一个羊要放一群羊也要赶,他不入地狱,王日龄怎能上天堂。

晚上酒场只四人参加,酒流于形式,可喝可不喝,主题是安慰李倩照的情绪,劝她走出阴霾别自寻烦恼。辛红兵当场电话追问刑警大队长,案件进展得如何,提醒要围绕刘官屯的拆迁事宜找线索,并且拉出大旗当令箭,王日龄书记亲自过问此案,限三天内破案。刑警大队长摆困惑讲难题,辛红兵口吻坚定地教训别讨价还价,此案涉及海惠县的投资环境,如果开发商的态度发生逆转,他无法向县委交代。辛红兵决定明天加入专案组,动用多警种联合破案。

李倩照明白辛红兵的良苦用心,为了照顾辛红兵的情绪,她的情绪刻意地展示点阳光。郑铁桥开玩笑道破车免灾,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趁机换辆宝马开多威风。李倩照说她住的地方阴气太盛,想换间带大阳台的卧室住。唐伯龙回答没问题,三天内保证换套新居,让她的生活充满阳光。

四人东一斧子西一棒子地聊天,变着花样送李倩照开心大字典。由于情绪积郁难返,李倩照装出来的笑意稍纵即逝,但总比纠结情绪要舒展些。

辛红兵表情凝重地接电话,回应道嗯嗯好好,然后说句他有急事先告辞,嘱咐李倩照凡事往好处想往正面理解,便匆匆地起身离去。郑铁桥暗忖案件可能出现了重大转机,他揪心又发愁,怎样才能逆转李倩照的情绪呢?

剩下三人怀揣心思有些冷场,这种气氛下郑铁桥也无法劝酒,自斟自饮地找话题。唐伯龙觉得他属于多余的人,应该留出空间给郑铁桥,或许一对一地做思想工作更能出效果。唐伯龙没用借口没找托词,很不见外地直接言真事,他回家给老婆熬中药,把李倩照交给郑铁桥了,啥时把他侄女哄成开心果,啥时他俩再分手。

虽然他仨说话做事从不见外,李倩照还是羞答答地嗔怪唐伯龙老没正经,不过她的情绪已向阳性转化。郑铁桥再植入些雄性细胞,吃成开心果就在眼前。

饭店不是吃开心果的地方,两人又到茶馆寻开心果。郑铁桥随身携带开心果,只要李倩照想吃,基本能足量供给。况且李倩照不会也不能天天要,在以往吃开心果的时候,郑铁桥的开心果彰显出巨大威力。

然而今晚出乎意料,李倩照吃了二十分钟的开心果并不开心,果实脱皮的瞬间,她只本能地开心了两三下,以后便陷入情绪的魔窟,仍然阳见多阴没底气。郑铁桥埋怨李倩照何时才开心,就破车的事也值得老不开心。李倩照幽幽作答,她并不想这样,她也想开心哪怕寻开心,但是情绪就是不配合,她预感更大的灾难等着毁灭她,真想遁入空门寻解脱。

郑铁桥挖不出李倩照的症结所在,泛泛地劝导仅触及皮毛,难以解决李倩照的心病,但他只能做到这层,毕竟李倩照的心思他读不懂。郑铁桥甚至认为李倩照更年期提前,过了这两天自会阴见多阳。郑铁桥的粗心大意,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辛红兵赶到刑警大队听结果,大队长汇报砸车案出现突破性线索。检察院反贪局二科晚上审讯刘长即时,从掌控的手机上收到新信息,发信息人告诉刘长即车已砸啥时付款,弟兄们已经等不及了。反贪局二科检察官顺着信息突击审问,刘长即如实交代线索,他曾联系三个小混混预谋砸开发商的车,事成后奖励小混混五千元,但没他的命令不能独自动手。据分析可能小混混们单方面行动砸车,因找不到刘长即当面要钱,只好发信息提醒。

刑警大队长请示辛红兵下步行动方案,其实刑警大队长心知肚明该怎么办,无非把亮点交给直接领导指明,显得刑警大队长服从领导听指挥,也突出辛红兵的领导有方。

辛红兵说事不宜迟马上去反贪局,连夜顺线索摸线索,逮住发信息的小混混们。反贪局二科十分配合刑警大队的行动,从审讯室提出刘长即,命令他听从刑警大队的命令。刘长即拨通小混混的电话,声音逼真地告诉对方别着急,镇里抽调他参加专项工作组,没时间和小弟兄们联系,钱的事好说好办,晚上十点他把钱送到红太阳酒吧,不见不散,今晚见不到面以后再不给钱。

离约会尚有一个半小时,辛红兵觉得时间绰绰有余,他命令刑警大队长抓紧布置警力,提前半小时到达并控制酒吧,同时他又联系相关警种和派出所予以配合,准备干净利落地逮住小混混们。

经过检察长特批,允许刘长即出面进行钓鱼式逮人,反贪局二科特别交代刘长即,此举可以算作立功情节。刘长即好容易出来放放风,他大大咧咧地走进红太阳酒吧。离交易时间还有一刻钟,刘长即坐在吧台的转椅来回转悠找感觉。这时走过来一个当地的小痞子,叫声刘哥从局子出来了,小弟给大哥接接风。小痞子的老大和刘长即交情甚铁,关键是小痞子知道刘长即有权有势有钱,小痞子自然要巴结讨好刘长即。

刘长即回应免了吧,他还要等人谈点事。小痞子欲走非走多了一句嘴,刚才东北的仨小弟问起刘哥,他以为刘哥还关在局子里,便说刘哥住姥姥家还没出来。仨小弟听见刘哥进了局子,二话没说转身就走,比碰见狗追的兔子还快,这叫他妈的吗事。

刘长即见事情败露立功无望,对着小痞子就是两大耳光,他妈的长舌婆坏了老子的大事。小痞子回过神来问分明,刘长即嚷道快滚,小心老子修理个蛋操的。埋伏在周边的干警们围拢过来,以为刘长即与砸车者接上头交上火,三下五除二将小痞子放倒戴铐子。刘长即解释道不是这小子,只是他多嘴多舌无意透露了信息,砸车的仨小混混得知他进局子了,刚刚从酒吧跑掉。

辛红兵也从暗处现身,听刘长即讲明真相,气得踢了小痞子一脚,骂道快滚蛋。小痞子央求把铐子打开,辛红兵又被气笑了,说道这次饶过小痞子,赶紧给他找仨混混的下落,提供信息会大大地奖赏。

刘长即受命拨通小混混们电话,对方痛骂刘长即不讲道上规矩,竟然帮条子逮他们,以后小心挨收拾。小混混们快说快结,以后任刘长即反复拨号,对方手机提示已关机。由于刘长即也弄不清仨小混混的真实身份,小混混弃旧号换新号,虽然继续在海惠县城厮混,但警察们也没逮住他们。他仨躲在暗处紧盯李倩照的动向,打起了李倩照的主意,企图在富婆身上揩油吃。不怕贼偷就怕贼想,被贼想上的李倩照恐怕凶多吉少。

第二天辛红兵把情况通报给郑铁桥,告诉郑铁桥砸车的事告一段落。辛红兵也误判了形势,以为小混混们已逃之夭夭,李倩照可以后顾无忧地开来开去,哪里知道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

郑铁桥替李倩照喘口平安气,便着手谋划九里屯的改造事宜。因为王日龄等着要政绩,他丝毫不敢粗心大意。九里屯不同于刘官屯,上次的拆迁工作由开发商单干,他没成为责任主体,这次他要主导拆迁大局,好坏是非都由他承担,只能进不能退只能胜不能败。

郑铁桥长思长考后找王日龄汇报情况,明着讲希望派县级干部坐镇加强领导,实际上要拉个垫背的共同体。假如九里屯拆迁受阻,郑铁桥到时能有退步。大概王日龄被郑铁桥的真诚所感动,当场表态此举措符合他的思路,按照上次酒场的分派,痛快地答应由政法委书记丁渊明当总指挥,并从县直单位抽调二十名得力干部听调遣,县直单位和城关镇干部混合编组后,直接入户开展工作。

烧香引出真神仙,郑铁桥感慨领导的水平就是高。他只举一领导就能反三,看来需要向王日龄学习的地方太多太多。

郑铁桥到丁渊明办公室报到,丁渊明笑侃郑铁桥绑架了他,县级领导都有意躲着绕着拆迁工作,现在分派到他头上,也算他和郑铁桥的缘分。丁渊明表示他只管坐镇,最多出面协调或调度些难题,具体工作由郑铁桥调度。郑铁桥吹捧道政法书记当后台,他正面出击有力量有底气。

回到城关镇,郑铁桥叫来马副镇长进行商议,为落实王日龄和丁渊明的指示,决定马副镇长任拆迁突击队队长,下面成立四个入村工作组,分别由各两名镇领导和县直科级干部任组长。郑铁桥自任常务副总指挥,给皮日体挂个副总指挥的空名,把皮日体彻底挂起来。

拆迁工作开局比预想的顺利,马副镇长的业绩很快反馈到王日龄那里,郑铁桥故意放大马副镇长的能力,为的让马副镇长冲冲关,万一能扶正镇长位置。事实上副职扶正职的事,岂是郑铁桥所能左右的,他的一相情愿很快成为泡沫,马副镇长并没被扶正,只是转成镇党委副书记,镇长由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接任,但新镇长没上一天班,就到省委党校脱产学习,马副书记暂时主持镇政府工作。

皮日体希望在城关镇转正,但郑铁桥坚持皮日体难以胜任,并列出皮日体不能转正的五条理由,王日龄和组织部只好作罢。郑铁桥没把路封死,建议皮日体到中等乡镇任正职,几经锻炼可再打回城关镇。王日龄从善如流,把皮日体安排到a乡当乡长,皮日体最后时刻知道任职的半过程,冲着郑铁桥没把事情做绝,也就接受了城关镇受困的事实,并没和郑铁桥找后账。

城关镇人事安排基本吻合郑铁桥的思路,镇人大刘副主席转任副镇长,另一副镇长到县直任职养老,宣传委员顶上来,财政所长接任人大副主席,妇联主任提拔到县妇联任副主任科员。计生站长努力再努力,也没能越过郑铁桥这道坎,他很不情愿地到偏远乡任组织委员,办理交接手续时叫骂郑铁桥又阴又损,记小仇给他小鞋穿,真他妈的狗屎浑蛋。

郑铁桥从工作出发虽然没觉理亏,但是也理解被调整人的心态,所以面对计生站长的无理取闹,他忍了又忍方为高。他挤走计生站长还有深层次考虑,计生站长是欧阴修的眼线,留在城关镇属于危险的隐患,等到有天被计生站长折腾出好歹,恐怕哭都找不到坟头。

计生站长越骂越上劲,把郑铁桥骂个狗血喷头。郑铁桥严厉告诫计生站长悠着些,别给点阳光就灿烂,计生站的屁股还得他来擦呢。如果请审计局进行正规的离任审计,审出什么问题就难说清了。

计生站长被抓住软肋仍不服气,审计就审计,又不是他一人屁股脏,真审出一些问题,镇里领导们也难脱干系。但他的话越说越缺乏底气,最后硬性地转弯向郑铁桥示好,请郑书记莫计较他的态度,以后抽时间到新岗位看望他。郑铁桥略微点头却不置可否。计生站长灰溜溜地走人,心里特别在意郑铁桥动用审计手段。

计生站长的怕人勾当和伪票据,早就被计生站女会计出卖了。郑铁桥考虑城关镇的大局没动真格的,况且计生站长也被提拔到外乡任职,再倒后账显得郑铁桥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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