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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猖狂》○○八 无妄之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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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黎明,勾魂才回来,却在尉迟慕白跟前迟迟只字未提,尉迟慕白半眯着眼,掩饰着自己因失眠而发红的眼睛,恨声问道:“拒不交待?”

勾魂摇摇头:“人刚醒,大夫说是伤口未加处理导致发热,再加上饥饿过度,身体底子太虚,不宜用刑,否则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尉迟慕白冷哼一声:“笑话,先前是丞相千金,现在是在我王府,还能饥饿过度,底子太虚?!庸医!”

“你是没有下令不给饭吃,可是那些侍卫们可就没你那么多顾忌了,听说四天吃了四顿,顿顿给加味儿。不过,那个贱货也耐糙,居然能挺到现在。你说得对,这绝对不是相府千金能够承受的,也不知道是哪个角落里拣来的野种。看来,对丞相咱们还得继续提防。哼,若非那个贱货这么快就死了,皇上面子上会不好看,早就让她挺尸了!”勾魂本来骂得甚是过瘾,突然却又话锋一转,“师兄,你说那个贱货做飞石那个手艺哪儿学来的,从没听说过啊。她倒是机灵得很,又手脚麻利,做完那几个就把工具还原了,不行,怎么也得让她在见阎王之前把秘密吐出来。”

尉迟慕白斜了勾魂一眼:“那不是你最擅长的么。”

勾魂得意地笑笑:“师兄,你放心,过两天保准给你好消息。”

郁烈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垫被上,盖的也不再是如夏被一般的薄被子,虽说还是睡在地上,虽说貌似是牢房,可是毕竟比原来的木屋强多了,至少不漏风了,自己睡在被子里也不觉得冷了。郁烈苦笑:这,算不算是待遇提高了呢?

口齿间还有中药的味道,怎么会救自己呢,难不成自己还有利用价值?让自己再死一次、再穿一次多好,肯定不会比现在更糟!

唉,看来,第一次行动失败了,现在比以前更不自由,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郁烈正胡思乱想着,门口有了动静,扭头一看,是浅云。

浅云一瘸一拐地慢慢走进来,将药和午饭放在地上,恨恨地看了郁烈一眼,转身就走了。哼,王爷还要留着你的命审问你,若你在王爷手下还能留下命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郁烈不管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反正用刑是迟早的事,拖是拖不过去的。庆幸的是古代没有电,不会再有前世令自己无法忍受的那种电刑。

郁烈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过上了悠闲的养病生活,虽然只有一天就结束了。

体力稍稍有所恢复的郁烈再一次被绑上刑架。

勾魂懒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双腿斜支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你可以选择好好配合或者受不了刑的时候再答。可是大夫又说,你只剩半条命了,我还真担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就一命呜呼了。不过,其实我最想看看这半条命究竟能让你扛多久,不知道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郁烈很配合:“没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我的记忆只从木屋开始,之前的我都不知道。”

勾魂根本不相信:“若是没了记忆,你加工飞石怎么又那么熟练?你的谎话编得太没水平了。”

郁烈冲着勾魂摇摇头,脸上滑过一丝轻蔑的笑:“连真话和谎话都分不清的人,怎么做审讯?”

勾魂闻言心中又惊又怒,无从反驳,却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你这根本是强词夺理。看来,大婚那日在军妓营,你不单只身体被操了,连脑子都被操了。”

原来如此!郁烈终于明白,为什么醒来之时,下身会那么痛,为什么人人见了自己,都叫自己贱货。这帮畜牲,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王妃!郁烈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深感悲哀,同时又非常庆幸,她走了,面对这一切的是自己: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没有古人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的错误观念,能够正确分清罪犯与无辜受害者的女人。

见郁烈没有说话,勾魂非常得意自己的话狠狠地打击了那个贱货,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

可是,又有些不对劲,她怎么好象只是没说话而已,脸上竟没有一丁点羞耻之意M算如她所说自己不记得了,听到自己提起,也不应该是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个女人太能装了,太不简单了!虽然被绑在刑架上,气势上却一点也不输自己,看来,不动真格的,她是不会说实话了。

“你是谁?”

“谁是你的主子?”

“到烈王府有什么目的?”

勾魂一句紧接着一句,一口气问完,没等郁烈开始回答,旁边的侍卫就在勾魂的示意下开始鞭笞。鞭子贯着内力,奔着郁烈的四肢,呼啸而来,每一鞭,都将郁烈打皮开肉绽,鲜血横流,痛入骨髓,浑身颤抖。郁烈始终面带鄙笑,盯着勾魂,宛若在嘲笑他的无能,那看似平和实则犀利的目光,令勾魂竟不敢直面,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主子,那贱货晕过去了。”

勾魂长长地出了口气,转过身,只见那贱货伤痕累累,双目紧闭,脸上那鄙夷的笑却没有消失,生生刺疼了勾魂的双眼。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失贞,不会无颜;受苦,无动于衷;孱弱,然而坚强;淡默,却能无畏。

“怎么?撬不开嘴?”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

看了看昏迷的“司空凝心”,又看了看面有愧色的勾魂,尉迟慕白了然地拍了拍勾魂的肩,沉声吩咐:“泼醒她。”这个贱货太过狡诈多变、工于心计,嘴硬心软、率直豪爽的师弟不是她的对手。

足足泼了三桶冰水,郁烈才清醒过来。

微微睁开眼,看清楚了站在自己眼前的是慕白,脸色惨白、虚弱无比的郁烈,失笑谓曰:“王爷的嗜好还真特别,这么喜欢戴绿帽子,大婚之日就迫不及待地戴上,什么感觉,是不是很爽啊?”还慕白呢,这么丑陋的黑心肠,再慕白也还是黑得不能再黑。

尉迟慕白此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耻辱,就是先王妃,也就是郁烈这具身体的大姐,给他戴的绿帽子和对他的诬蔑、陷害,也因此性情大变。此刻被不明究竟的郁烈一通冷嘲热讽,尉迟慕白当即恼羞成怒,顺手抄起身边的刑棍,铺天盖地般疯狂地朝郁烈砸去。

勾魂一看不对劲,想要上前制止,可是盛怒之下的尉迟慕白岂会容人近身,不管不顾地挥棍将勾魂赶开,继续狂轰乱打。勾魂不敢稍作停歇,不顾生死地扑向尉迟慕白身后,死死地禁锢住已经暴怒的尉迟慕白的胳膊。

尉迟慕白胳膊动弹不得,脚还不住猛踢,口中狂叫:“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贱货!”

勾魂吼得更大声:“要是她现在被你打死了,你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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