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赌局，与自己的较量3

丢开眼前那个男孩，转向盻月，道：“你叫什么名字？”语气之恶心让她当场就差点吐出来。

“上官盻月！”她抬头，毫不闪躲的直视他的双眼，眸中完全不忌讳的厌恶与敌视。

“上官……”突然愣住，如果说在整个京城内不认识当今圣上，那是情有可原，但如果不认识上官家，那只能说你孤陋寡闻了。

上官盻月，这个名字谁人不知，不仅有着显赫的家世，还有这神童的称号。在深宫中的这些孩子无法得知外界的一切消息，当然也就不知上官家被惨遭灭门，只是惊叹什么原因竟可以让堂堂的上官大小姐到这种地方来，还沦为和他们一样的非人的宠物！

“呵呵，上官，上官盻月吗？”那擎大人嘻嘻笑道，用指头勾起盻月的下颚，再迅速抚上她嫩白的脸颊……

“混蛋，别碰我！”如被针扎了一般，在那姓擎的手碰到她那刻她几乎出于绝对本能的跳起来大叫，按着胸口恶心的干呕起来。

她的反应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不满，反而对她更有兴趣了。有些人就是这样，在得到后就会把那样再宝贵东西当垃圾一样抛弃，而在还没有得到时就会自己作践自己的狂热追求。

擎大人色迷迷的看着她，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盻月拼命的想要挣脱，但一个两岁孩子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成人呢？亲吻，这似乎是那位大人很喜欢的一个动作，燥热的双唇落到了盻月冰凉的脖颈上，再扩散，再蔓延……

一瞬，那一瞬，她就如被点击了，不再反抗，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这种别人亲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不是父亲坚定的感觉，不是母亲温柔的感觉，不是长辈亲昵的感觉，不是同龄孩子之间纯真的感觉，更不是自己阿猫阿狗那种舒服的感觉……全部都不是！这是一种讨厌的感觉，是一种恶心的感觉，除了恶心还是恶心！有的，只是恶心，恶心，恶心！

她要推开他，推开这个恶心的人，她不要再带着这里，这个地狱，万恶的地狱！

但……此刻她所做的都是徒劳，因为现在的她只是个孩子，因为她呆着了这里，这个华丽的“宠院”，因为她在这里只是一只没有自由，没有自主，甚至没有自己的宠物！

难道，真的只能这样吗？她无力反抗，任由着那双肮脏手在她身上游走，她真的无能为力！看向四周，所有的孩子都看着，一直看着，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只是静静的看着……

她勾唇冷笑，这就是人吗？但，换做是她，面对这样的事她会怎么做？上前自讨苦吃，还是与他们一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看着，看着又一个同病相怜的人被迫害，被践踏！

她能清楚的感觉，那只她讨厌，他憎恨的双手越来越热，说烫更准确吧！似乎她的身子太过较小，已经被摸了个便，但对方并没有完全尽兴，所以，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疯狂的！而对象竟只是个孩子，两岁的孩子而已！

嘶……

衣服破碎的声音。

盻月颤抖着身子，她被一个温暖的手托着，再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和刚刚不同，这是阳光舒服的感觉，就如……父亲一样……

“擎大人，她可不是你随便可以碰的！”阳刚的声音，坚硬的语调。她认得这声音，绝对的熟悉……

“禁军总教头叶正！”擎大人很不爽的皱眉低语，随后仰起头得意的看着对方，“是皇上让我来这里挑选宠物的，我就要她！怎么，你要阻止？”他看着叶正，现在他有皇上撑腰还怕治不了他！

“哼！”冷笑一声，叶正抱着盻月，“她是皇上养的宠物，你要跟圣上抢吗？”

赤、裸、裸威胁的语气，而且还非常有效。擎大人一听盻月是皇上的，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叶正说什么他都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叶正丢下一句皇上要见她便将小盻月带着了。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盻月清冷的声音在这寂寞的月夜中划过，传入身旁那人的双耳。

“带你出去，离开这里，不想吗？”

她沉默，她想离开这里，非常想，但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呢？

她道：“我的母亲和上官家所有下人都是被你带去的人杀害的，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

她冷静沉稳的语气让他诧异，突然有个想法，如果这个仅两岁的孩子是个男子，以后绝不会亚于她父亲上官泽！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你的命可是在我手上。”既然对方的问句不是一个正常小孩的问题，他自然也没必要用回答小孩的正常回答，总不能对她连哄带骗吧！

盻月一时语塞，是啊，不管她信不信她都无力反抗，只能接受，因为她的命正被他紧紧抓着。看了看他一身黑色夜行衣，嘟起小嘴，就，暂且相信他一下吧……

璀璨的星河下是孤寂的月夜，苍凉……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房屋上穿梭，他的影子于他身上抱着的孩子完全重合……

“呐，我说，叶正，你几岁了？”似乎找到不到事做，百般无聊，低低一语划破这静得尴尬的场面。

稍稍地头看向怀中的人儿，疑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无语的翻个白眼，严重鄙视这个禁军总教头的记忆力，开口无奈的回答：“听过两次”。“禁军总教头叶正”连名带姓还带职的说！

他沉默一会突然笑道，“呵呵，真是聪明的孩子。”

“切！”

叶正必须要将她送出城才算暂时安全了，盻月被掳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快被皇上知道，而叶正他自己就是被第一个怀疑的对象。皇上会派人到他家去搜查，当然不会是搜他，而是他已年迈60的母亲。不过幸好，他早已将母亲安顿在别处，只等他前去。

不知饶了多久，终于在盻月都快宣布睡着了的情况下，到了……

叶正抱着她走进屋子，一位老人正准备往灯柱里加油。

“娘”。

“正儿……”老人回头看着风尘仆仆的儿子，激动万分。“她……就是你要救的人？”看到了他怀中的盻月，问着他。

“是，娘，我先带她进去了，等会出来和你说。”看着昏昏欲睡的她，无奈的笑笑，孩子就是孩子，这么容易犯睡，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偏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睡。

走进里屋，将她放到床上，正准备离开就听到她的声音，“喂，为什么带我来这儿？”语气真是不太礼貌！

停住，转头诧异的看着她，“你没睡？”演技真高啊，连离得这么近的他都被骗了！

“切，不想和老人说话而已。”她从床上坐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哎”摇摇头，说“上官大小姐，现在是晚上，根本出不了城门。”

“但明天走会很麻烦。”

“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处理的。”点点头催促她快点休息，明天好赶路。

“切！”大人就是这样，自作主张，没人可以比上她明事理又温柔的父亲！

终于愿意睡下休息，叶正也离开了房间。

空旷的夜空，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空中飞翔，那只鸽子扑扑翅膀，向远方飞去……

一位老人站在暗处，仰头看着夜空，看着那只远去的白鸽，低喃：“正儿，对不起，娘都是为了你好。”……

朔日。

天刚朦朦亮盻月就从床上爬来起来，出了门就看见早已在庭院练功的叶正。禁军总教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背后却是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

盻月慢慢走上去，但并没有靠近，只是找了一块稍微干净的石块坐下，看着叶正练功。如果说这段经历让她失去了什么，那无疑就是母亲的死和父亲与自己刚出生的妹妹的消失，而在这段经历中她得到了什么，那就是她真正看清了社会并不是她想象那般美好，也因此，她长大了，真正心灵上的长大。虽然她还有很多不懂，很多无法理解……

两人都没说话，叶正练的是剑法，一柄长剑在空中飞舞，带动着周围的尘土，更带动着风的气息。不知是此时微弱的阳光，还是什么，他的剑在摆动时竟泛起一条条银光，煞是好看！

这是一只白鸽飞向他们，叶正提剑轻舞，在白鸽四周来回划动，形成了一道道银白剑花，看上去像是白鸽四周出现了好看的纹条，将它包围。鸽子似乎受到了惊吓，扑朔着翅膀往盻月这边飞来，正好落在她身边。

盻月笑着低头看向这只可爱的小鸽子，伸手轻轻拨弄着它的羽毛，但随即那难得一见的温和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但一旁还在练剑的叶正是没有发现了。她低下头，看不清她的情绪，但可以肯定的说她的笑容已不在了。

“呐，叶正，你娘有养信鸽的习惯吗？”她沉声道。

后者完全没有因为她似乎不礼貌的称呼而感到不满，反而很礼貌很具体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他说：“没有，因为我爹不太喜欢鸽子，所以娘从来不会养那个，虽然爹已经不在这么多年了，但娘依旧保持着这个习惯。”停下来看向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哦，是吗？”她仍旧低着头，淡淡的回了一句，一直看着眼前的白鸽，紧皱着眉头。

两人沉默，各怀心事，可能似乎过了很久，盻月突然说出一句叶正惊讶万分的话。她说，“喂，等会我一个人出城。”

“什么？怎么可能？”叶正同样皱紧眉，有点不相信她的话，如果仅凭她一人，是绝对不可能过得了城门的，这一点她很清楚，但现在她却说出这样的傻话！

“当我没说。”仍旧淡淡一句，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屋内。

愣愣的看着走进屋子的身影，无奈的叹一声气，这个孩子，他真的无法明白……

他们要在正午时才出城门，因为那时人是最多的时候，也是守城人最疲惫，最不耐烦的时候。而且有一句话不是叫做“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嘛！

正午时，叶正带着小盻月与他娘告别后就走向了城门。他们可是很夸张的进行了改变，叶正身上穿着十分华丽，再加上他本来相貌就不差，整个看上去有点富家公子哥的感觉。而盻月的变化更是大，直接改变了性格，她本来也不大，仅仅两岁，一个两岁的孩子不论变男变女看上去差别都不是很大的。

抱着盻月，亲昵的走向城门。这个国家有很多众所周知的宠物，而且也不怎么约束同性恋之类的问题，所以他们这样的行为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关注。不过盻月确认为这次她亏大了，一直不停催促着叶正走快点，因为她讨厌这样的姿势，这只会让她想起那个丧心病狂的擎大人！

快到城门了，他们看见守城人正拿着两张画像一个一个盘问，心中暗暗发慌。盻月还算好，在这京城知道她的人不少，但真正见过她的却不多，而且早就被那瞎了眼的皇帝给杀的差不多了。但叶正就不一样，这里的士兵有很多都是他的部下，甚至有些还相处过。因为叶正认为每个士兵都是决定战斗胜利的关键，所以他很重视每个士兵，经常与他们交谈或者商议，虽然现在他的外观有些改变，但毕竟这些人认识他还相处过，此时的担心也并无道理。

他们走着，等前面的人过去，他们赶快走上前，想接着这时候人多而蒙混过关。

但……

“站住！”他们身后传出一个声音，无疑是喊他们的……

听到声音，两人心中都各自一寒，暗叫不好。此时叶正也暗暗做好了准备，只要稍有不对劲就打算立刻强攻出去。

叫住他们的人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军服的士兵，长得不算好，很普通那种，但却给人一种憨厚的感觉。他走向盻月二人，拿着画看了好一阵才抬头看向他们。

“这位公子，请问你是……？”很明显看得出叶正怀中的盻月在别人眼中是怎么的一种存在，所以那个士兵直接问了叶正，而未确定他的身份，虽说有些怀疑，但他身上华丽的衣服很让那个士兵忌惮，所以问出的话也就很客气。

看得出对方并有完全认出他，而且似乎很在意他的身份，稍稍放松了心，很努力摆出了一种高高在上，狂傲不羁的神态，仰起头，不屑的对那士兵道：“本少爷溪月夜，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守城门的也敢冒犯本少爷吗？”叶正此刻的表现连盻月都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她不是了解他的本性，那现在这场面拿给她，她也不会认为他不是个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