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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邪少的薄宠佳人》第43章:抓住我,千万不要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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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上电话后,秦天朗的神色再度变得阴沉起来,他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戴局长,缩在袖里的双手攒地紧紧的。

如果不是戴局长,秦天朗真的很想狠狠教训一下周家齐。

“你不用这种眼神瞪着我,你这样的人,只会给自己开脱,永远不会寻找自身的原因。倘若你真的深爱顾盼尔,就不会采用这种卑劣,甚至背叛爱情的手段。所以……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说到这,周家齐顿了顿,眸中带着一丝讥讽,吐出的字犹如魔咒一般,让后者骤然陷入无边的地狱之中

说罢,周家齐也不理会一脸阴沉的秦天朗,转身朝门外走去。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秦天朗如何选择了。

如果他继续想维持和顾盼尔之间的爱情,那么他立刻会回去;如果他不想,那么即使他在秦天朗的脖子上架把刀,也无济于事。

“等等……”秦天朗忽然叫住了他。

周家齐收住脚步,唇角绽出一抹讥讽的笑,他不用秦天朗开口询问,就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果你担心我会把你和别的女人的事告诉顾盼尔,那我劝你,大可不必。”周家齐冷冷的说道,然后脚步再不停留,与戴局长迅速离去。

秦天朗脸色阴晴不定,他先是朝里屋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咬咬牙,便欲朝门外走去。他和莎莎之间的关系,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他深爱的,是顾盼尔!

就在他准备离开酒店时,里屋的门悄然打开,一直凝神关心外面动向的莎莎,在周家齐离开后,终于走了出来。

一件红色性感的时尚衣服,紧紧裹着曼妙的身材,穿戴好衣服的莎莎多了一份成熟,少了几分妩媚,一双眼眸复杂无比地望着秦天朗。

有恨,亦有爱,爱恨交杂,明亮的眼眸晶莹闪现,一滴滴泪珠悄然坠落在地毯上。

梦,终究醒了,可是没想到醒的如此之快。

“天朗,你为什么那么狠心?”她颤抖着问,迥然于平时高高在上的姿态,她甚至还带着几分央求,央求秦天朗留下来。

“对不起,莎莎。”秦天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前者,他的确有很大的愧疚。他是因为顾盼尔的缘故,才故意接近对方,甚至和对方上了床。

莎莎望着秦天朗,深深吸了一口气,逐渐恢复了平时的女强人姿态。

“秦天朗,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留在这里,那么我会让你过上m城最富裕的生活;如果……”莎莎的声音骤然变冷,眸光里流露出一丝阴狠,“如果你离开,那么我会动用一切力量,让你和顾盼尔过着最贫穷、最苦难的日子!”

秦天朗的身体陡然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一脸决绝的莎莎,眸底深处快速滑过一丝惊慌。

“莎莎,不必做的这么绝吧。”他苦笑道,以前者在m市的势力,倒的确有这个能力。即使他和顾盼尔离开m市,恐怕依旧逃脱不了莎莎的报复。

爱情,可以让一个人彻底失了理智!

而对于贫穷的生活,秦天朗是最惧怕的,他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生活在贫民窟里的日子,那时,他每天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吃到一顿饱饭。

为此,他不惜为这个梦想奋斗,他付出这么多的努力,就是想让自己的生活一点点好起来。如果不是贪念大一点,不去敲诈周家齐,他和顾盼尔已经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

然而现在,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又要被打回起点了。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天朗,你知道的,爱一个人可以让人为他付出一切,恨一个人却可以毁灭一切,这一点你不用怀疑。”莎莎冷冷说道。现在,能让秦天朗留在她身边的唯一办法,只有如此了

既然得不到秦天朗的心,那就得到他的人吧。

“莎莎,你很明白,这样我们都不会幸福的,为何不放手呢?以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找比我更好条件的人。”秦天朗无奈地说道,试图说服莎莎。他深知,莎莎说到做到,一旦付诸行动,他和顾盼尔真的会过上一贫如洗的日子。

“我不要,我就认定你了。”莎莎摇摇头,眸中的泪水如坠落的珍珠,啪嗒啪嗒落在地毯上。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对对待她?

原本的创伤都快愈合了,他却又突然出现,重新点燃了她的希望,可是美梦仅仅只是一瞬,莎莎却又从天堂坠落到了地狱。

不,她绝不会这么罢手,要知道前一次秦天朗离开她后,她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渐渐淡忘这份情,不,不是淡忘,而是将这份情深埋心底。

而今,又被秦天朗血淋淋地揭开,伤痛的愈合,恐怕已经没有可能了。

见秦天朗依旧犹豫不定,莎莎咬了咬唇,缓缓道:“我给你十秒作出决定。”

仿佛听见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计时,短短十秒,对莎莎来说,却像过了一辈子。

秦天朗的脸色阴晴不定,随着时间缓缓过去,他终于作出了决定,朝莎莎看了一眼后,转身走出房间门口。

“秦天朗……你会后悔的,后悔的!”当莎莎看到秦天朗转身离去的刹那,她的身躯猛然一颤,全身的力气似乎一下子消失,整个人摔落在地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冲着他的背影,凶狠地大喊。

然而,那个男人却走的那么决绝,如同两年前,没有一丝留恋。

她的爱,对他来说,或许是能换成金钱的交易品吧,一旦失去价值,随之就会变得一文不值吧。

瘫倒在地上的莎莎,无声地抽噎了数十分钟,方才抬起头,望着秦天朗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

顾盼尔,这一切都是你害的,很好,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秦天朗赶回青石巷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娇小纤弱的身影站在屋门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当看到秦天朗的身影时,顾盼尔就像一只雀跃的鸟儿,飞速地朝他这边奔来。

虽然隔的很远,秦天朗还是能看到挂在脸颊上的那两行泪,在眼光下,闪烁出让他刺眼的光芒。秦天朗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脚下不由加快,当两人靠近时,他猛然一把抱起顾盼尔,再也不肯松手。

顾盼尔紧紧偎依着他,娇躯轻颤,抽泣声逐渐大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秦天朗擦干了顾盼尔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

顾盼尔偎依在秦天朗的怀里,她紧紧抱着秦天朗,泪水再度迷离了视线,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她愈加珍惜眼前的这一切。

“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要是你出什么事,我……”顾盼尔仰起头,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在泪水中熠熠生辉,虽然迷离,却是那么的真实。

然而这种幸福只维持了一刹那,顾盼尔的鼻尖却钻进了一丝特意的香水味,那味道很淡,却舒缓悠长,应该是法国最有名的品牌香奈儿。

顾盼尔的身躯骤然一颤,低下头时,在秦天朗的肩膀上发现了一缕细细的长发。他刚才……顾盼尔的脸顿时煞白,她向来不会用疑心去揣测秦天朗。

可是他身上香奈儿的味道,肩膀上的长发,宛如揭开了顾盼尔血淋淋的伤口,疼痛又洒上了盐水。

“刚才……你去哪儿了?”顾盼尔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泪水悄然滑落,晶莹的泪珠坠落地面,她仿佛听到那心碎的声音,连同泪水中的那张俊脸,一同碎为一地。

“去找一个朋友,她社交面极广,我想求她把你从该死的警局里救出来。”秦天朗紧紧抱着顾盼尔,再也不想失去她。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让秦天朗愈加觉得珍贵。

“这样啊……”顾盼尔轻轻叹息了一声,虽然秦天朗并没有透露态度信息,但她已明白,想必是去求那些女人了……

秦天朗的过往,顾盼尔虽不问,但也知道一些。秦天朗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曾在高层权贵圈中混迹过。

不过,这些顾盼尔都没主动询问过,也没有刻意去揭破这些。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两人相爱,就应该对彼此有足够的信任。至于过去,他们不必深究,最重要的是现在!

可是……明知道秦天朗是为了救她,才和那些客户再度来往,但顾盼尔的心再也不能像之前那么豁达。

整整一个晚上,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盼儿,你怎么了?”感觉到怀中顾盼尔的异状,秦天朗低下头,一脸忐忑地望着顾盼尔,心中也开始忧虑,生怕被顾盼尔看破他和莎莎的关系。

“没什么,可能是太过高兴,以至于现在脑袋有些晕。”顾盼尔抬起头,努力笑了笑,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

二十四小时内,她没有合过一次眼,看到秦天朗的喜悦,到发现秦天朗秘密时的哀痛,始终绷紧的一根弦终于承受不住压力。

她的眼前好像有无数金星在飞舞,秦天朗那张俊脸,似真似幻,顾盼尔忽然有一种错觉,身子陡然一轻,她就像一朵随风飘散的柳絮,离秦天朗越来越远。

“天朗……”她低低呼唤,伸出手,想要努力抓住那点真实,可是脑袋的沉重,让她的意识越来越迷离。

“盼尔,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顾盼尔的最后意识,只听到这个雷鸣一般的声音响彻耳旁,而后她就如骤然崩溃的雨点,脑袋轰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盼尔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鹅黄的纱窗,斑驳的旧桌子,屋子虽然简陋,但在顾盼尔眼中却是那么的熟悉和温馨,只是不知道这份温馨还能维持。

“你醒啦。”秦天朗略带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顾盼尔心中一疼,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其实她很想装得无所谓,酒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她做不到。

“盼尔,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犯了,求求你原谅我。”秦天朗坐在床边,看着一脸憔悴的顾盼尔,双眸满是怜惜和不舍。

他知道和莎莎的事是瞒不住顾盼尔的,与其百般狡辩,不如恳求顾盼尔的原谅,盼儿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

恬静、善良,爱他胜过一切。

果然,当他说出这番言辞恳请的话后,顾盼尔先是沉默一会,接着终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天朗,你不要再欺负我,倘若还有以后,我……我……”

“没有下次了,我向你保证。”看到顾盼尔终于释然,秦天朗脸上堆满了笑容,他殷勤地递过一碗温开水,用勺子小心地一口一口喂着顾盼尔。

看到秦天朗这样,顾盼尔心中最后一点芥蒂终于散开。

“盼尔,今天晚上我们立刻离开m市。”秦天朗握着勺子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他缓缓开口道。

“今天就离开?”顾盼尔惊讶地问道,今天就离开会不会太匆忙?她可是有好多东西没有收拾,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恩,就是现在。”秦天朗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不安,他了解莎莎的性格,这一次真的是将莎莎伤的遍体鳞伤了,以她的性子,她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

所以,最好在莎莎采取行动前,离开m市,反正他在l市早已预备了一套房产,只不过以后的日子要辛苦点了。

“其他一些太重的东西,我们不必带走。”秦天朗快速地说道,语气凝重,不容顾盼尔拒绝。

顾盼尔几次张嘴,不过最终没有反对秦天朗的意见。顾盼尔猜测,秦天朗之所以这么着急地离开这里,恐怕是担心周家齐的报复吧。

不过顾盼尔很想告诉秦天朗,周家齐不是那样的人。不过,这些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早点离开这个城市也好,秦天朗在这里有太多的旧识,m市太小,难免还会有再见面的机会。

“恩。”顾盼尔点点头,同意了秦天朗的建议。

“那好,你现在呆在家里休息,电饭煲里我已经烧好了饭,菜在菜橱里,你要是饿,可以先吃,我现在就去买车票。”

秦天朗离开不久后,顾盼尔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将两人的衣服收拾进皮箱里。屋子面积虽然不大,但林林总总的东西实在太多,顾盼尔有些难以下手,实在不好决断到底应该带哪一样东西。

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一段温馨的回忆,那时虽然贫苦,但两人却过的快乐。

顾盼尔手里抓着一枚宝蓝色的戒指,这是秦天朗用从小商品市场淘回来的蓝色玻璃珠,一粒粒粘合在一起,然后用丝线连缀在一起。

虽然廉价,但却是顾盼尔最珍贵的礼物,在她眼里,远远比那些昂贵的珠光宝器要来的珍贵。

她小心地将玻璃珠戒指收起来,然后将秦天朗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整齐地放入皮箱里,就在她忙碌拾掇的时候,屋外的青石板路忽然传来一阵尖利的脚步声。

那是坚硬的高跟鞋和青石板碰撞发出的声音,而这个贫民窟居住的大多数老年人,鲜少有人穿这样的鞋子。

一个火红妖娆的身影出现在顾盼尔的家门口,一双冷艳的眼眸紧紧盯着收拾衣物的顾盼尔,妖冶的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感受到后背刺人的目光,顾盼尔停下来,转头望去,望着陌生的妖娆女子,有些疑惑地问:“你是……?”心生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叫顾盼尔把。”那女子冷冷一笑,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仰视的气息,也不用顾盼尔招呼,径直走了进去。

拉过一张椅子,原本想坐上去的,可是看到上面些许灰尘,就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一块丝滑的手帕,擦拭干净后,方才坐了上去。

“是的,我是顾盼尔,可我并不认识你。”见女子不请自入,再加上她时时刻刻表现出的盛气凌人,饶是顾盼尔温柔的性子,也禁不住渐渐冷下脸。

“我来只有一个目的。”女子抿着冷艳的唇,唇角的勾出的笑容更加冷漠和不屑,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在顾盼尔面前扬了扬,然后将之放在桌上。

“这里是五百万的支票,够你好好生活一辈子了。而你得到它的代价很小,拿着它,只需离开秦天朗。”妖冶女子悠悠地说道。

顾盼尔的身躯微微一颤,她果然是为秦天朗而来的,如果没有猜错,昨晚和秦天朗在一起的女人,应该就是她吧。

“如果我说不呢?”莎莎的盛气凌人终于激起了顾盼尔的一丝傲气,她抬起头,倔强地望着对方,眸中带着些许挑衅的味道。

在其他方面,顾盼尔的性子或许懦弱了点,但在爱情上,顾盼尔是不会让步的,因为爱情本就没有对错,也不存在怜悯和施舍。

她不会受这种高贵的压迫,也不会去怜悯同情对方。

“你不要逼我。”莎莎的目光渐渐凌厉起来,用五百万逼退顾盼尔,已是她最温柔的手段了。倘若顾盼尔不识好歹,别说五百万了,恐怕顾盼尔连立足m市的资本都没有。

“我不想把这事情做的这么绝,因为我怕天朗会恨我。”莎莎的目光略微收敛了凌厉,缓了缓口气,目光从顾盼尔身上移开,开始打量这个简陋的屋子。

“你不能给予天朗什么,相反还会连累他。而天朗的性格,我也清楚,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想过人上人的生活。可是,和你在一起,别说人上人的生活,就算是平常人的生活,恐怕也不能。”莎莎缓缓说道。

就算是平常人的生活,恐怕也不能……听到莎莎这句带着威胁的话,一向温婉的顾盼尔也不禁动怒了。

“我不知道你和天朗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我很清楚我和天朗的感情。你要明白,你用金钱买来的爱情并不能长久。而我们即使困顿,难以在m市立足,但我们能相濡以沫,而你呢?只能守着一个金碧辉煌的空屋子,和满桌的纸币,到底哪个开心,快乐,我想你心里很清楚。”顾盼尔冷冷地反讥道。

莎莎的脸色青红交杂,她没想到温婉的顾盼尔竟会说出这等犀利的话,而且一语中的,将她外表脆弱的高贵和自尊击得粉碎。

是的,通过努力,她是很有钱,不过这些成功也是她牺牲了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每当应酬回来,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偌大的豪华别墅时,莎莎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这栋价值上千万的别墅,却没有一点点家的味道。

“顾……盼……尔……”莎莎一字一句说道,眸光重又变得凌厉起来,“我希望你不要逼我。我知道你很爱秦天朗,更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但你不要忘了,秦天朗未必会和你一样。五百万,他可能不会动心,但五千万,甚至一个亿呢?”莎莎的声音渐渐尖利起来,俏丽的面容逐渐显现一丝疯狂。

“到时,我想你一定会为人财两空后悔的!”莎莎的话像诅咒般,骤然迸出。

莎莎走了,带着满腔的愤怒和怨恨,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想把事情做的抬绝,可是顾盼尔的坚定出乎了她的意料。

看来,只能采取强用手段了,哪怕秦天朗恨她,她也在所不惜。

走进红色宝马跑车,莎莎并没有立即启动汽车,而是先打了一个电话。

“喂,是陈局长吗?”莎莎俏脸冰冷,说出的声音却截然不同于表露出的表情,柔和娇媚,让人听了骨头都会酥软

“哦,是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我希望你帮我留意下两个人……对,不要让他们离开m市……男的叫秦天朗,女的是顾盼尔……他们两个的身份证号码,你可以去公安局调一下……恩,拜托了,改天我一定好好登门拜谢。”莎莎在电话里和对方热情地聊了一会,足足打了近十分钟的电话,方才挂掉手机。

眸光瞬间变得冰冷,说实在的,其实莎莎很讨厌这种虚以委蛇的应付场面,不过为了得到秦天朗,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阴冷地望了幽深的青石巷一眼,莎莎踩动油门,跑车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然后化作一缕红烟,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莎莎走后约莫一个多小时,秦天朗一脸疲惫地回来了,不过当看到翘首等待着的顾盼尔时,他扬了扬手中的机票,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走,我叫出租车停在巷子口,今晚我们就离开m市。”他接过顾盼尔手中的皮箱,都没有多逗留一会,便拉着顾盼尔朝门外走去。

顾盼尔紧跟着往前走,当她他出外屋子时,回头深深地看了小屋一眼。这屋子虽然破败、简陋,但在顾盼尔的眼中,却充满了太多的甜蜜。

关于莎莎来过的事情,顾盼尔并没有告诉秦天朗,她不想在秦天朗面前提起这个女人,她想和秦天朗抛开之前的一切恩恩怨怨,离开m市,重新开始。

坐上的车,飞快地驰在机场大道上,回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两人的心情颇是复杂。m市,是他们从小生长的家乡,也是他们爱情的鉴证,现在就这样离开了,心里五味掺杂。

感受到顾盼尔心中的波澜,秦天朗紧紧握着顾盼尔的手,目光流露着鼓励和支持。顾盼尔将目光从窗外的风景收回,转头望着秦天朗,墨色的眸中有星星点点闪亮。

不管未来如何,只要深爱的两人能在一起,就已足矣。

秦天朗买的火车票是下午五点的,两人赶到机场的时候已将近四点半,忙碌完一些手续后,登机时间也差不多了。

二号登机检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队,秦天朗一手提着皮包,一手拉着顾盼尔的小手,待轮到两人时,机场工作人员用礼貌的语言请他们出示身份证。

“滴……”当身份证被扫描进去后,工作人员身前的显示器发出一阵蜂鸣声。那名工作人员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秦天朗和顾盼尔一眼,说道:“请你们稍等一下。”说罢,后退几步,背对着顾盼尔和秦天朗打了一个电话。

当验证身份证的机器出现蜂鸣声的时候,秦天朗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最担心的事恐怕终于要发生了。

“对,一个是叫秦天朗,一个是叫顾盼尔……”工作人员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依旧被身后的秦天朗听到。

这时,秦天朗紧紧拽着顾盼尔的手,嘴唇凑在她的耳旁,温热的气息钻入顾盼尔的鼻翼间,声音透着几分凝重。

“等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定抓住我的手,千万不要松开。”

顾盼尔望着秦天朗脸上从未有过的凝重表情,心不由渐渐沉了下去,她紧紧抓着秦天朗的手,点点头。

不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顾盼尔会一直抓着秦天朗的手,一直到永远。

这时安检人员挂上了电话,并朝不远处的保安挥挥手。离登机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秦天朗猛然将手中的皮箱扔掉,抓着顾盼尔的手,冲出安检区,飞一般地朝飞机场跑去。

“快点,拦住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登上飞机。”安检人员上前阻挡秦天朗,却被后者大力推开,他爬起来,对着刚刚赶来的保安,大声喊道。

机场工作人员接到的命令,只是将试图登机的秦天朗和顾盼尔拦下,并告诫一定要低调,若两人登上飞机再去强行扣押的话,其影响后果一定会很严重。

到时,说不准就会被好事的媒体工作者,抽丝剥茧,从而揭开这事件背后的权钱交易。

“警告,有一男一女两名乘客,正视图朝b1210飞机跑去,请靠近那边的保安,务必要拦住他们!”一名保安一边跑,一边用无线对讲机大声喊道。

秦天朗拉着顾盼尔飞奔,从机场大厅一直跑到空旷的飞机场。机场两旁已点起色彩斑斓的灯光,一阵阵呼啸的警报声由远及近朝这边驰来。

顾盼尔和秦天朗就像一对秋夜的蝴蝶,在肃杀秋风中飘然飞舞,当终于看到尽在咫尺的飞机时,秦天朗苍白的脸色蓦然多了一份惊喜。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秦天朗的声音急促而兴奋,他奋起余勇,两人的速度陡然加快,朝着通道快速奔去。

顾盼尔甚至能看到站在飞机通道口,一脸微笑的空姐。

幸福就在咫尺,然而就是这咫尺却成了永隔的天涯。两道坚实高大的身影从旁突然闪出,宛如大山一样,矗立在他们的身前。

秦天朗发出一阵愤怒的声音,试图推开两名高大的保安,可是在经过特殊训练的保安面前,他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一个扭手,就将秦天朗的手臂反旋身后,然后顺势按在地上。猛然的顿住的顾盼尔,受不住惯性的力量,横飞出去,狠狠地摔倒在地。

“盼尔……”被按倒在地的秦天朗,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宛如受伤的野兽,对着顾盼尔凄厉、绝望地大喊着。

额头一阵猩红,温热的血液沿着额头缓缓流下,顾盼尔努力抬起头,朝着身后望去,一抹抹鲜红迷离了双眼,将那个悲伤、绝望的身影掩映地通红一片。

天朗……

顾盼尔无力地伸出手,心头充满浓浓的不甘和绝望。幸福如此之近,却一瞬间又变得如此之远。

“天朗……”她悲切地喊道,凄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飞机场,不过随之飞机起飞,巨大的轰鸣声迅速吞没了一切。

机场的一处封闭的小屋子里,秦天朗双手被手铐反铐在身后的椅子上,对面坐着一名精炼的干探,此时正用冰冷无情地目光打量着秦天朗。

“我要控告你们,你们这是非法禁锢我们,我要见我的律师!”秦天朗愤怒地喊道。虽然他已经猜出这一切的是莎莎在幕后指使,但他不甘心,试图做着最后的反抗。

“秦先生,我希望你冷静。你看,我们从你们的皮箱里搜出了什么?”那名干探冷冷笑道,说罢从已散乱的皮箱里拿出一个装满液体的小试管。

秦天朗看到那个陌生的小试管,神色一怔,随即想明白了什么,大声喊道:“你们这是污蔑!我们从来没有带过这东西。”

“秦先生,光听你说是没用的,要知道法院是看证据的。违禁药品哦,若是交给警察局,少说也要判了三四年。”干探面无表情地说道。

“卑鄙,你们好卑鄙。”要是美玉哦手铐束缚,秦天朗真想在对方脸上狠狠揍上两拳。

“识时务者为俊杰,秦先生,我们再个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知道我问你的是什么。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可能会将违禁药品换为毒品,那可不是只判三四年的时间。”

“怎么样,好好考虑,我给你一点时间。”干探冷冷地望了秦天朗一眼,悄然走出小屋子。

干探走后,愤怒的秦天朗顿时像失了力气一般,整个人委顿下来。

莎莎,你好狠,好狠……他缓缓道,血红的眼眸闪烁着刻入心骨的恨。

另一边,莎莎优雅地坐在顾盼尔对面,而后者则和秦天朗一样,被反铐在椅上。

“我早就劝过你了,可惜你不听。”莎莎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点燃后,悠悠吐出一个烟圈。

顾盼尔抿着唇,虽然不说一句话,但倔强、凌厉的眼眸让莎莎感到浑身不自在,那个温婉恬静的女孩,此时就像浑身长刺的刺猬,连眼神都似一把飞刀,狠狠地射向她。

她是如此恨自己,不过了秦天朗,她也顾不了许多了。有那么一瞬间,莎莎是很同情顾盼尔的,不过随即被强烈的自私欲吞没。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五百万,你一个人离开m市。不然,我会控告你,私带毒品,要知道这罪名可不轻,有可能会判你一辈子。”莎莎的声音逐渐变得冰冷。在m市,她拥有一套外人难以想象的人脉关系,想要诬告顾盼尔私运毒品并不困难。

“如果我不答应呢?”熟料,顾盼尔的倔强出乎莎莎的想象,那个文静的女孩,咬着唇,一字一句地回道,丝毫没有退让。

“我说过了,要是你不答应,你会被关一辈子的。”莎莎丢下刚点燃的细烟,不知道为何,顾盼尔的倔强和冷厉的眸光让她有些心烦意乱。

“在你们有钱人眼里,金钱和权利就真的胜过一切吗?”面对莎莎的威胁,顾盼尔没有退缩,目光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如果让我放弃我所爱的人,我宁愿被关在监狱里一辈子。而我相信,秦天朗他也会这样做的。而你……”说到这,顾盼尔冷冷一笑,“除了钱和权外,什么都得不到。”

“砰……”莎莎猛然站起,目光阴狠地望着顾盼尔,声音却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底气不足。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甩下这句话后,愤然离去。

另一边,与顾盼尔和莎莎的针锋相对,秦天朗则表现的平静很多,他知道莎莎一定会现身。原本对莎莎还有一丝内疚感,可是现在,他却感到非常厌恶。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修长曼妙的身影闪了进来,当看到双手被反拷在椅子上的秦天朗时,眸中掠过一丝不舍。

“天朗……”她轻轻呼道。

秦天朗缓缓抬起头,当看到莎莎时候,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头望向别处。

秦天朗对她视若空气的举动,宛如一把钝刀一样,慢慢切割着她的血肉。

“天朗,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你是知道的。”莎莎走到秦天朗身边,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做梦都在想的俊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你如果真的为我好,那你就放我们离开。”秦天朗淡淡道。他和莎莎之间,是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了,所以莎莎的任何举动,在他看来都是无用的。

莎莎摇了摇头,有些惨然道:“你知道,我是不会这样做的,我不能失去你。”

秦天朗闻言,闭上眼睛,再也不看莎莎一眼。莎莎看到秦天朗这幅模样,眼眶中的泪水终于一滴一滴落下来。

为什么,凭相貌、凭才气,凭身份和地位,她哪一样不如顾盼尔。可是为什么秦天朗偏偏选中那一个丑小鸭。

她不服,她不甘!

“我想你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我不急,会慢慢等你回心转意的。”莎莎看着秦天朗,缓缓说道,而后踉跄地走了出去。

当门再度被掩上的时候,莎莎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一抹疲惫之色,没想到不论是顾盼尔,还是秦天朗竟是如此的坚决。

想摧破他们的爱情,看来并不像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而且,她这番作为,想必已经惹得秦天朗对她很厌恶了。

可是,现在木已成舟,后悔已经没用。她必须继续走下去,只要得到秦天朗,哪怕他恨她一辈子也无所谓。

“董事长,李局叫你过去。”莎莎的秘书匆匆走过来,对莎莎说道。

“哦,知道了,你告诉他,我马上过来。”莎莎闻言,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厌恶之色,她非常清楚这些位居高位的人物,有多么的肮脏。

不过对方既然帮了她,虚以委蛇的应付还是要的。

m市的周氏集团分公司,周家齐在处理完繁重的文件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站起来,拉开窗帘,才发现竟不知道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除了酒,只有繁重的工作能让他暂时摆脱烦忧了,想到这周家齐苦笑着摇摇头,每每平静下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何,现在脑海中除了陈之叶外,还有一张温婉恬静的面容。

顾盼尔……不知道那个丫头现在怎么样。

忽然间,周家齐有一种想见顾盼尔的冲动。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而且……现在反正闲来无事,不如去青石巷看看。

想到这,周家齐就立刻付诸行动,离开行政大楼,驱车往青石巷方向走去。他只是纯粹去看看顾盼尔,并没有打扰顾盼尔和秦天朗两人的意思。

这总比每天夜里买醉要好许多。

当然,在分寸上,周家齐会把握的很好,他绝不会让秦天朗生出误会。

一路直往青石巷走去,走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巷子,周家齐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前几天的一幕仿佛又发生在眼前。

皮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此时正值傍晚六点多十分,一些出来乘凉的老头老太正坐在破败的椅子上,围在青石巷中高声议论着什么。

窄窄的巷子,没有路灯,却透下星河中的星辰点点。

当看到一身昂贵西装、气度不凡的周家齐时,那些老人停下议论,目光有些惊疑地落在周家齐身上。

要知道青石巷是m市的贫民窟,稍有地位和金钱的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那小伙子比秦小子长得还帅呢。”一名老太在周家齐离开后,掩着嘴悄声说道。

“我看是秦小子帅,你们猜这人是来找谁的?我们青石巷,就只有盼尔这一个年轻女子,他不会是来找盼尔的吧。”另一名老太有些忧心忡忡地议论道。

在这些老人议论的时候,周家齐忽然停留在一件简陋的屋子前。那些老人看他停留的位置,神色微微一变。

“果然是来找盼尔的。”一名老者压低声音,忧心忡忡地说道。

周家齐在门口站了一回,忽然转过身,朝老人们走来,然后非常有礼貌地问道:“请问,这屋子的主人去哪里了?”

周家齐谦逊有礼的态度,顿时让那些原本有些不满周家齐的人立刻生起好感,虽然周家齐一身昂贵衣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不过表露出的气度和言行,远比寻常的有钱人要强的多。

“你说盼尔和天朗啊。”一名老者眯着眼睛,摇了摇手中的蒲扇,“他们好像出去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两个拎着皮箱出去了,可能去其他城市了吧。”

“去其他城市了?”周家齐皱了皱眉,想象到两人竟会这么匆忙地离开m市,是怕他报复吗?

“是啊,小两口子是好人,临走时都把钥匙留给我这个无依无靠的老太婆了。”巷子角落里,一个一直对周家齐充满莫名敌意的老太太开口说道。

周家齐和老人们闲聊了一会,从他们嘴里得知秦天朗和顾盼尔在老人们的眼中都是很不错的人,特别是顾盼尔,经常上老人家们帮忙。

这是一群被遗忘的老人,有些是被子女遗弃,有些是无儿无女的,生活在这个卑微的角落里,要不是周家齐机缘巧合来这里一趟,根本就不知道m市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带着感慨,周家齐从青石巷里走出,抬头仰望着头顶的苍穹,脑海中不由想起顾盼尔的身影,这个文静、善良的女孩,现在在做什么呢?

子夜时分,莎莎带着浓重的酒气,醉醺醺地回到别墅,当她蹬掉高跟鞋,踉踉跄跄地走进房间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秦天朗和她的合影,秦天朗俊美、和煦的笑容像锥子一样狠狠地刺着她,且这种疼痛因酒精,放大了无数倍。

恍然一阵失神,良久,莎莎才接通了电话。

“总裁,秦天朗和顾盼尔怎么处理,难道我们真的要控告他们走私违禁药物?”助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听得出他的声音有些忧虑。

虽然莎莎的确能在m市呼风唤雨,不过助手了解莎莎的性子,她很少会做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毕竟私运违禁药品可是不小的罪名,那是会毁了两个人的一辈子!

“你让我静一静,一个小时候我会给你答复的。”莎莎使劲摇了摇昏沉沉的头,缓缓说道。

“好的。”助手沉默了一会,就在莎莎即将挂掉电话的时候,忽然开口道,“总裁……”声音透着一丝犹豫。

“还有什么事?”莎莎皱皱眉,问道。

“总裁,我看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总裁不必要非要拆散他们,而且以总裁的条件……”助手沉默一会,缓缓说道,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啪”的一声,莎莎就将电话挂掉。

有很多事情,道理是非常浅显明白的,连三小小孩都懂,但偏偏就是这些浅显的道理,让人一辈子都参悟不透。

现在,莎莎就深陷爱情的泥淖中,不能自拔。

爱,是没有对错的。为了争取自己的幸福,任何手段都可以采取。莎莎可以为了秦天朗付出一切,但也可以为得到秦天朗,剥夺他人的一切。

这种付出和夺取,是相对的,其本质都是一样,所以在莎莎看来,她和顾盼尔并没有什么分别。

只是……唯一让莎莎犹豫的是,她让真的告顾盼尔私运违禁药品,秦天朗有可能会恨他一辈子。

别说和秦天朗真心相爱了,就是强留她在身边,恐怕也不能。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慢慢等候……

想到这,一脸阴沉的莎莎逐渐露出一丝丝冷笑,她拿出一瓶解酒的饮料,放在高脚杯中。轻轻摇晃的酒杯,倒影出一张冷漠、清冷的俏脸。

喝完解酒茶后,莎莎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了号码,缓缓道:“放了他们,但必须安排人二十四小时监控他们,不得让他们离开m市。还有,和各大银行的行长打个招呼,将秦天朗和顾盼尔名下的所有银行卡都给我封冻。”说罢,也不待对方回答,便悄然挂上了电话。

一抹阴冷的笑绽放在薄薄的红唇上,莎莎品着解酒茶,眸光却是那么的冷厉、冰寒。秦天朗,作为最爱你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诚然,你是那么的爱顾盼尔,在这一点,莎莎不得不承认。不过这爱能维持多久?

一年?

十年?

还是一辈子?

如果生活无忧,莎莎相信至少在十年以上,不过对于一心想往上爬,出人头地的秦天朗来说,这种贫困的生活并不能真正延续爱情。

她可以等。

月朗星稀的夜晚,秦天朗和顾盼尔相互偎依着,缓缓从机场走出来。

此时,秦天朗一脸苦涩,不过眸底深处还是有一丝庆幸的,不幸中大幸的是莎莎最终没有诬告他们走私违禁药品。

要不然……

秦天朗转头看了看同样一脸憔悴的顾盼尔,心中生出了浓浓的歉意。要不是他贪恋一百万,就不会相出敲诈的办法去勒索周家齐;要不是他回去找莎莎,以至于莎莎旧情复燃,便不会引来这场无妄之灾。

虽说这是一场飞来横祸,但归根结底,是他的贪欲在作祟。

“盼尔,我对不起你。”他轻轻说道,眸中满是懊恼。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这就是幸福,不是吗?”顾盼尔却没有气馁,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女孩,在经历一系列常人难以忍受的打击后,却变得更加异常的坚韧。

“恩。”秦天朗点点头,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唯一庆幸的是,还有心爱的人在一起,要不然他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我们回去,就算银行卡被他们封冻,但我们还有手,我就不信会饿死我们。”有了顾盼尔的鼓励,秦天朗的眼眸渐渐恢复了神采。

“是的。”顾盼尔抓着秦天朗的手,虽然现在他们几乎称的上是一无所有,但秦天朗的改变却是让她欣喜的。

她不求心爱的人有多富贵,多发达,其实她期望拥有的很简单,平平淡淡、温温馨馨,这一切就足矣。

秋叶酒吧。

周家齐照例点了一瓶朗姆酒,可是此刻,他只饮了一小口,就不想再继续喝下去。不知为什么,自从经历秦天朗和顾盼尔的敲诈事件后,他的生活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之前,他努力想淡忘的那个人,那份感情,在这一段时间,终于能轻松地放下了。

只是……好像心头另外多了一个影子,不过她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便是幸福。

祝福他们!

周家齐摇晃着酒杯,琥珀的酒水沿着杯壁轻轻跳动,深邃的眸光被酒色渲染的朦胧迷离。

“叮……”手机忽然一阵响动,惊扰了陷入沉思的周家齐。

“喂……”周家齐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悦。

“周先生,咳,咳……”电话那头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此时他听出周家齐的声音有些不悦,便用咳嗽掩饰了自己的鲁莽。

“我从朋友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告诉您,请原谅我的鲁莽行为。”戴局长哈哈一笑,轻松地化解了尴尬。

“你说……”周家齐皱皱眉,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这些政府官员交涉过多。对于复杂多变的官场,周家齐不想,也不愿过多涉足进去。

“呵呵,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知,就是上次得罪您的家伙,好像叫秦天朗吧,这次好像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从机场里逮回来,并封冻了所有的银行卡。啧啧,周先生,这叫什么,恶人有恶报吧。”戴局长笑着说道,当然他也曾怀疑这背后是不是周家齐指使的,不过据那朋友暗示,幕后之人的势力并没有周家齐那么强大。

“哦?”周家齐却皱起了眉,“这么说他们还没有离开m市?”

“那当然,别说机票了,我猜他们两个连离开m市的机票都买不起。”戴局长笑道,不过周家齐的反应,并未如他意料中的那样,相反因阴沉沉,似乎心情极度不佳。

“好了,我知道了,戴局长,多谢告诉我这个消息。”周家齐沉声说道,客气地和戴局长寒暄一句,便挂上了电话。

没有离开吗?

周家齐摇晃着酒杯,目光愈加深邃了,眉宇间隐隐锁着一丝忧愁。能封冻秦天朗和顾盼尔银行账号的人,在m市的能量一定很大吧。

得罪这样的人,秦天朗和顾盼尔以后的日子一定举步维艰。

不过……

周家齐忽然有些烦躁地摇摇头,这些原本就不关他的事,何必要这么不开心呢?难道那个纤纤弱弱的女子,真的代替了陈之叶,走进了他的心里?

不会,不会。周家齐随即否定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他和顾盼尔不过有几面之缘而已,充其量是几分好感,远没到喜欢的地步。

只是有些泛滥的同情心而已。

秦天朗和顾盼尔又走回了那条熟悉的青石巷,走到青石巷路口的时候,秦天朗收不脚步,英俊的脸庞表现出犹豫之色。

顾盼尔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当下抓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道:“好了,我们本来就是穷人,这样回去,爷爷奶奶们也不会笑话我们。再说张奶奶那边,我们依旧可以让她住进来,反正还有一间小房间空着。”

“走啦,我们回家。”顾盼尔抓着秦天朗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听到顾盼尔说到“家”时,秦天朗不言苟笑的面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被顾盼尔拉着,高大的身躯跟在了顾盼尔身后,一步步朝青石巷里走去。

此时已是夜深,大家都已经入睡,因此一路上并没有被其他老人发现他们去而复返。只是回到屋子里时候,被容易惊醒的张奶奶误认为小偷。

先走进去的秦天朗差点被张奶奶脑门上敲了一棒。

“天朗,盼尔,怎么会是你们?”当顾盼尔打开电灯,张奶奶发现被她险些击中的小偷却是秦天朗和顾盼尔时,不由失声叫道。

他们不是离开m市了,怎么半夜三更又回来了?

“张奶奶,因为有些原因,我们必须留在m市。而这屋子……”顾盼尔抿了抿唇,露出愧疚的神色。

原本这屋子是他们送给张奶奶的,现在却要收回来,这让顾盼尔很难开口。

“这屋子自然是你们的,呵呵,其实还是留在m市好,毕竟是你们从小生长的地方嘛。至于我老婆子,还是去挤那个小棚子,你放心,我老婆子身体好的很。”张奶奶笑着说道。

“张奶奶,这里还有一间房间,虽然平时堆了一些杂物,但只要我们收拾一下,就可以做一个卧室,只是有些小,委屈张奶奶了。”顾盼尔连忙说道。

“你们对我已经够好了,我怎么还会感到委屈。”张奶奶慈祥地笑着,其实她非常喜欢和秦天朗、顾盼尔住在一起。

并不全部因为她无处可去,最主要的原因,她已经将秦天朗和顾盼尔当做亲人一般。

三人连夜将卧室收拾出来,然后将张奶奶安排好后,顾盼尔和秦天朗这才回到屋子,简单地漱洗一下,这才睡觉。

不过两人都没有半点睡意,秦天朗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他忽然觉得今后的道路会变得非常艰辛。

多年的积蓄就这样被莎莎封冻,连身份证都被警方扣押了,可以说现在他们除了留在m市,别无他法。

“天朗,别太多想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对吗?”顾盼尔抓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她也没有半点睡意。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的性格也起了很大的变化,从以前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成长为一个心智坚定,性格柔却韧的女子。

“我想好了,明天继续去秋叶酒吧上班,酒吧老板和我说过,随时欢迎我回去。”顾盼尔沉默了一回,忽然这样开口说道。

“不行……”秦天朗却一口否定,“你不能去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那地方太乱。”其实他心里最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怕顾盼尔再次遇到周家齐。

“可是……”顾盼尔蹙起了眉,“没了身份证,我们很难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而现在,我们手头很缺钱。”现实永远是残酷的,除了一些可怜的现金外,周家齐和顾盼尔的钱都被封冻在银行里。

而这些现金,最多只能维持顾盼尔和秦天朗的一个开销。

“你在家里呆着,我去找工作。”秦天朗咬咬牙,说道。他是这个屋子里的唯一男人,家里的重担自然由他抗。

“秋叶酒吧可以不去,但我明天可以出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份工作。”

这次,秦天朗并没有在否定,现实的问题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当务之急,是解决温饱问题。

一夜无话,顾盼尔起来的时候,张奶奶已经在厨房忙乎,做好一顿热腾腾的早餐。

“张奶奶,这是这个星期的生活费,您先拿着。”顾盼尔将两人唯一剩下的现金,递给了张奶奶,“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给你。”

张奶奶看到顾盼尔给她现金,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拒绝:“盼尔,我虽然人老眼花,但心没有迷糊。你和天朗一定是出现什么重大状况,才没有离开m市的吧。这些钱虽然少,但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我不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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