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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女凰谋》第110章君臣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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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不觉就到了八月初八,仓擎北辰十五岁生辰。石溪宴请了文武百官,操办了隆重的酒宴,为他庆生。

随后,石溪开始放手让仓擎北辰亲政,上早朝,她让他自己同大臣们议事,而她则坐在幕帘后默默倾听,再不参与其中;大臣们的奏则,她让他自己批阅处理;朝中大小事情,她也让他自己拿主意、做决策……

石溪之所以放手让仓擎北辰自己处理政务,一来,因为他是一国之君,这些事情本就该他独立自主完成;二来,因为顾岩风告诉她,只有凡事让他亲力亲为,他才能变得独立、有主见、更容易掌控大局。

石溪想到儿子毕竟才刚开始亲政,难免会遇上棘手或者拿不定主意的事情,便告诉他,若有无法做决策的事,可同她商议,或者提上议程与群臣共议。

仓擎北辰随了他父亲,睿智过人、魄力十足、心思缜密、处事果决,年仅十五岁的他,站在朝堂上帝王之威不露自显,自成一派威严,轻轻松松掌控朝堂。

经过一年历练,仓擎北辰已经完全能够掌控朝堂,石溪基本算是功成身退。

然而,问题也随之而来,仓擎北辰亲政以后,跟顾岩风政见诸多不合。仓擎北辰治国之道跟他父亲如出一辙,铁血手腕;而顾岩风则主张以稍柔和的方式治国,如此更得人心。

顾岩风的谏言实则非常中肯,毕竟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但仓擎北辰却不耐烦听,因为他素来厌恶顾岩风。

顾岩风和石溪的不伦关系一度让仓擎北辰感到颜面扫地,而今,顾岩风又常常在朝堂上大放厥词,各种谏言,他认为,顾岩风根本就是在挑战他的帝王威严!简直没把他放在眼里!

石溪看着仓擎北辰和顾岩风两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爱的人,她帮谁说话都不好使。平心而论,她认为还是儿子对岩的偏见太深,可她不说还好,每次她替岩说句公道话,换来的都是一场母子争吵,反复几次,母子俩的间隙也变得越来越深。

然而,仓擎北辰却把这一切的错处归咎到顾岩风头上,他认为都是因为顾岩风,他和母后才会发生争吵,因此,他心里越发憎恨顾岩风,越发容不得他。

这日,仓擎北辰和顾岩风之间的君臣大战再次爆发,起因是军中一名叫昆纬的士兵偷了百两军饷。

昆纬是个参军十余载的老兵,以前从未有过盗窃行为,因此,顾岩风猜测昆纬定是有什么苦衷。

经调查,事实果然如此。昆纬因收到家书,得知家中十四岁儿子迷上赌博,不仅输光了家里的积蓄,还欠下百两赌债,无力偿还。赌庄的人扬言,他儿子一月之内不能还清赌债,就拿命交换。然而,昆纬每月月奉都托人如数捎回家中,他哪里还拿得出银子?他找战友、上级借钱无果,情急之下,他挺而走险偷了百两军饷,试图救急,却被副将当场抓获。

仓擎皇朝的军纪非常严格,士兵盗窃军饷乃是死罪。

仓擎北辰下令将昆纬按军法处置,以示警戒。

然,顾岩风认为昆纬事出有因,况且昆纬参军十余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应当从轻处罚。

于是,仓擎北辰和顾岩风在朝堂上争执不下。

“皇上,军法之外还有人情,昆纬也是救子心切触犯军法,还请皇上网开一面,酌情处理。”顾岩风极力为昆纬说情。

“安王难道不知我仓擎大军素来赏罚严明,罚不避亲,赏不嫌疏,岂可因一人坏了军规?”仓擎北辰怒瞪顾岩风,驳斥道。

“皇上,赏罚分明固然重要,但特殊情况也可稍作变宜,灵活处置。将士们保家卫国,功不可没。若是皇上既把将士们看作属下,又把将士们当作兄弟、朋友、亲人,将会更得军心!”顾岩风认为昆纬这事,是仓擎北辰收获军心的好时机。

“治军之道,成之于严,失之于松。令行禁止,严不可犯,谁也不能例外!好了,安王不必再说!”仓擎北辰再没有耐心同顾岩风争论下去,随即,对春公公吩咐道:“传朕旨意,即刻将昆纬依军法处置!”

仓擎北辰一锤定音。

“皇上……”顾岩风还欲说什么。

仓擎北辰却不想再听他说,冷冷一句:“退朝!”

争论到此结束。

众臣散去。

穆阎得知仓擎北辰和顾岩风矛盾激化,他竟是暗暗幸灾乐祸。

说起来,仓擎北辰和顾岩风君臣关系演化到如此恶劣的地步,跟穆阎脱不了干系,因为,穆阎教仓擎北辰学武那些年,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仓擎北辰听见顾岩风和石溪那些流言蜚语,有时甚至设法让他撞见顾岩风和石溪一起的画面。

人长心智长,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仓擎北辰渐渐明白那些蜚语短长意味着什么,那是顾岩风在挑战皇家威严,让皇家蒙羞,让他这个帝王颜面无存,于是,顾岩风成了仓擎北辰心头的一根刺,不拔不快,如若不是石溪袒护着顾岩风,他早将他除之大快。

穆阎听命处置了昆纬,便立即前来面见仓擎北辰,“臣,参见皇上!”

“爱卿平身!”仓擎北辰赶紧道。

“谢皇上!”穆阎站直身,“禀皇上,臣已依法处死了昆纬。不想,军中竟有好些人说皇上不近人情。”

穆阎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仓擎北辰的脸色。

仓擎北辰一听,火冒三丈,“岂有此理,胆敢妄论朕!一律杖责!”

穆阎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皇上,我朝军规一贯严明,违禁者斩,从来无人异议,这次不过处斩了一名普通士兵,却让将士们议论纷纷,依臣看来,定是因为安王在朝堂上公然为昆纬说情的缘故。”

“此话怎讲?”仓擎北辰搁下则子,问道。

“皇上你想,安王在朝堂上大义凛然地为昆纬说情,皇上却坚持处斩了他。人们自然就认为安王有情有义,皇上不近人情。”穆阎煽风点火道。

仓擎北辰一听,眼中划过一丝厉茫,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安王。”

穆阎见仓擎北辰已怒,心里奸笑一声,“皇上,安王处处与皇上作对,他根本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仓擎北辰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朕要不看在母后的份上,早宰了他!”

穆阎阴鸷一笑,继续危言耸听道:“安王如此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定然也是丈着皇太后撑腰。可皇上才是一国之主,作为臣子只能臣服,岂可处处与皇上作对?长此以往,皇上迟早在群臣面前失去威信……”

穆阎越说,仓擎北辰的面色就越寒沁。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穆阎才从御书房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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