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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蔷微晴》在城阙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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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涓!”

突兀而熟悉的一声,吓掉了涓涓手里捧着的书,涓涓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伟大的除了自己父亲的心以外什么都能做得到要得到拿得到抢得到的近似于神的**,竟然一不小心,又往自己的紫蔷苑里,放进一条活鱼——还是长牙齿,会咬人的。

这么大的疏忽,实在是很致命。

捡起掉落地上的书,涓涓敛袵一礼:

“参见太子殿下。”

昶嘉猝不及防,受了她一礼,玉白面孔上额角青筋一绽,咬牙道:“楼涓涓,你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若有意问罪,不妨明说的好,小女子愚钝,不知殿下所问何事。”

“你真选了齐珩?”不由她假装糊涂下去,林昶嘉的声音有冰的温度。眉毛紧蹙,向来清润秀美的桃花眼里几乎能飞出冰渣来。

呵~

问罪了。

“殿下先选了舍妹倾城公主为妃,长姊既未嫁,传出去,岂不是平白为太子殿下爱妃添了——唔……”尖酸不下去了,刻薄不了了,涓涓瞪向伸手捂住自己嘴巴的人,很想咬他手——前提是他不要捂这么紧的的话。

看到她由伶牙俐齿被迫转为不甘不服地死瞪住自己的样子,从昨天看到她竟然与齐珩同车而归时就开始累聚的怒气忽然消散——她的话,好酸。味道传出去,别人会以为驸马府改建成紫蔷醋苑了。

细细打量着她秀丽绝美的面容,那么细致修美的眉毛,拧着;那么水水亮亮的大眼,瞠着;那么挺直纤巧的鼻子,皱着;那么嫣红倔犟的小嘴——被捂着。满脸通红的,也不知道是气着了还是羞着了。

不由扬眉,微笑,心情好了不少。也成功看到她眼里的气愤羞恼更多了几分。他相信涓涓不会不顾形象地抬腿开踢。也为自己这段时间因为被骗被拦被挡被哄被耍被……得到处跑来跑去找她时边见边学边想试用的调戏把式暗自得意。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挽住她一绺秀发,轻嗅着,在她耳边低声诱惑道,“来,小妞给爷笑个!”

天哪!

涓涓目瞪口呆地看住这个像是突然被猪精附身的男人。觉得要等他清醒,实在是有点儿不大可能了。

原本努力想要扳开他的手,放松了下来,努力勉强自己对他挤了个像是在笑的表情。

昶嘉不大满意地咕哝了声。

涓涓示意他放开手。

昶嘉放手。

“啊——”一声惊天动地。

嗯,你没听错,是有人尖叫了。而且性别貌似还是男滴。一声惊起寒鸦无数。

偶们英俊的阴险的帅气的深沉的潇洒的优雅的武艺非凡的糊涂一时的不谙世情的不解风情的男主,一时不察地被偶们单纯美丽天人一般令人惊艳使人沉沦的完美女主,肇事逃逸了。捧着从来没有任何刀伤枪剑伤戟伤烧伤烫伤的养尊处优的右手,在原地凄惨哀叫了小半个时辰。

为什么不追?嗯,说起来有些丢人,他跑不动。

为什么跑不动?哦,说起来有点儿搁不下面子,他似乎被暗算了。

怎么样被暗算了呢?唉~实在是一时不察,稍稍不慎。他记得她不会武功,不会点穴。却忘了自己曾经教过她一手,还给了她银针(别说是为了省钱。他会吐血,众所周知,金针太软,不适合没有任何内力的人使用嘛)。人有远虑,亦有近忧。无奈地叹一口气。拔下肋上的针,向她逃的方向追了过去。

银针虽小,也能定情。他的倾泠公主,可不就一直带在身边嘛,嗯,还能学以致用,出其不意,将他曾教她的防身之术顺利实行。她的一针,让他好庆幸——大婚在即,他还有机会争取。

涓涓自昶嘉手下逃离,当着他面跑出紫蔷苑。从侧门绕回,悄悄用烟花发讯叫了浅雪,将新阵图交给她带人重新布置。自己在绣房里对着绣屏发呆。

她想不通林昶嘉突然之间何以转变如此之大。可她深深相信“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如果不能完全保有,那她宁愿全部放弃。齐珩对她的执着,她很是意外,但皇祖母的安排,她相信已经是为她所做的,她能做的至好的安排,理所当然的最好选择。可黎宸——他的转变,她是真的全不动心么……

他为她枕边静静研墨,墨都香了。

他轻薄地拦住她,执发而嗅,她的心都烫了。

明知道不合礼数,不合时宜,不合教养,不合……可是,想到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她的心会柔软,眼睛会亮。

**不许她学习音律,认定了谢非烟除了丈夫之外,所有的特质特长都是坏的。谢非烟会与楼晋文琴萧相和,**便恨上音律,全忘了自己其实琴瑟筝笛俱为国之翘楚。楼晋文不愿与她合奏,是否有怕被打动的成份,他自己都不知道。谢非烟在听闻一日楼晋文与和青泫合演一曲时,几乎寻死觅活地向楼晋文讨休书离府——当然不是真的要出府,她只是想保留这项专宠。她怕。阖府的人看着她梨花带雨,泪眼婆娑,楚楚动人。接踵而来的便是一场大病,整整半年要人扶掖才勉强可行。

那时她年纪尚小,只觉诧异,但黎宸说,音乐既是情人间的口舌,也是无形的连线。他教她宫商角徵羽,以琴音带她感受她从未见之高山流水,徜徉河畔海滨,阳光之下,山水之间。她的疑惑,他都知道,他说谢氏是怕**的音韵挑动了父亲的心。他信手而弹,琤琤琮琮,琴音如水般流泻一室。弹到月,有光;弹到山,有形;弹到水,有声;弹到花,有香。他甚至为她作了一曲,教她同奏,她羞涩不已,他扬眉含笑,脉脉有情。

封存的回忆如同酒香,不管,便不动,一开封,府院皆满,薰人欲醉。涓涓托腮而想,几乎痴了。

难道就要一直这样逃开吗?把他交给欣欣,自己只留下回忆,一日一日地追思,静想。

大婚在即,她想逃开他,很容易;可一旦他走了,再想见,也难了。

他说:“但凡一点一滴机会,也不可以轻言放弃。”说话时,他眼中有坚毅,有决然,一向轻浅含笑的眸子,那一刻光彩流溢,如火凤燎原。他说**:“想不到青泫长公主那样冰雪玲珑的人,竟然一叶蔽目,垂手功成。”

**的失败,她不想沿袭。可齐珩对她而言,是近在眼前的幸福,她真的要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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