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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的黎明》第二十二章 暗河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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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昶宇的注意力集中在后面,不停的回头张望警戒,吕汉卿越过了果子走到队伍最前面。

聂昶宇突然感觉脚下一空,前面的人全都不见了,眼前变的一片黑暗,情急之下的叶新四处乱抓,但都抓了个空,手中的战术手电也掉落,幸好进洞前把系带绑在手腕上了。

等到大脑反应过来他是在急速坠落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身体栽入冰冷激流中。慌乱中呛了口水,聂昶宇急忙憋住呼吸,双手乱划的浮出水面。被水流冲出不下几十米远后,聂昶宇感觉有东西挡了他一下,聂昶宇忙伸手一把抓住。

没想到那东西是动的,带着聂昶宇在原地转起了圈,一会聂昶宇就头晕了。

聂昶宇急忙转了几下手腕将手电拿在手里,神火强光战术手电的防水性还真不错。照着两米外的石壁聂昶宇双脚猛的使劲一蹬,扑了过去,伸手抓住石壁凸出的石块登时大口的喘着粗气,下半身传来的冰冷使叶新打了几个冷颤,费力的腾出一只手掏出身后背包内的酒瓶,用牙咬开盖子灌了几口。

酒精的力量终于使聂昶宇舒服了许多,放回酒瓶他拿手电照射了一下四周。这里是条地下暗河,极似大城市里的下水道,大约有六七米宽,两边的石壁很陡,再照了照顶端,高度有五米左右。

聂昶宇吃惊的看着挡他的那个东西,那家伙就像个竖立的螺旋桨在水流的冲击下不停地转动着,中间是根合抱粗的铁桦木主干,底端插着好几个铁桦木做的页片,救他的就是其中一个吧,再顺着水流往前一照,前面还有许多个一样的装置。聂昶宇寻思了半天,难道这就是巨木阵的动力之源?

突来的变故使聂昶宇没来得及呼喊就掉了下来,上面的吕汉卿他们也不知是否在焦急的寻找他,只希望他们不要再下来陪我就好了,聂昶宇苦笑了一声又庆幸不是果子掉下来。

村东两里外有条河叫孝妇河,聂昶宇小时候经常被大孩子们带着去河里捕鱼捉虾,水性还算过得去,但果子就对水性丝毫不通了,他要下来准得像秤砣一样一沉到底。孝妇河发源于淄博市博山区禹王山、青石关、岳阳山一线,全长135.9千米,仅淄博市境内流程就达77公里,横穿博山、淄川、经张店、绕周村入桓台马踏湖,后经广饶、博兴等地入小清河注入渤海。

聂昶宇又再次看了看顶端,不禁望而长叹,五米的高度并不是很大的问题,可上面根本没有任何出口。聂昶宇无奈的关掉手电,周围立刻漆黑一片,全身湿透的衣服无情的吸收着身体的温度,刺骨的寒意再次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只好打开手电顺着石壁往前行进。

过了十来米终于费力的攀上了一块凸出较大的岩石,摆脱了来自暗河的刺激。在这块仅能容身的岩石上,叶新望着奔腾的河水感觉一阵晕眩,心底第一次产生对水的无比厌恶。水是万物之源,离开它生物是无法生存的,可他现在的情景就像一只无奈的困兽,充满着歇斯底里的绝望。

虽然全身在寒冷中哆嗦着,但疲惫的他感到一股倦意无可抵挡的袭来,聂昶宇使劲告诫自己不能睡、不能睡,睡着了就可能永远也不会再醒来了,可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直至沉寂在梦中。聂昶宇又来到了儿时的孝妇河,水中的小伙伴嬉笑着互相泼着水,清澈的河流几乎可以看得到水底的淤泥。

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聂昶宇一回头,是小美!她穿着一身粉红色的泳装,冲他笑了笑拉着他的手扑进河水的怀抱,聂昶宇也被她似火的热情打动,和她一起在河岸边的浅水追逐嬉戏。小伙伴们也互相牵手围着他们转动,聂昶宇和小美都畅怀豪笑着,仿佛回到了童年的纯真时代。澄清的孝妇河水越来越凉,咦,小伙伴们怎么一个个的消失了?只剩聂昶宇和小美孤独的站在河水中,小美吃惊指着聂昶宇的脚下,聂昶宇低头一看河水怎么结冰了?无情的寒冰把聂昶宇和小美牢牢的封在河面,聂昶宇和小美恐惧的大声呼救:“有人吗、来帮帮我们呀!”

一个身影从河边的大堤上缓步走来,聂昶宇和小美同时欣喜万分。他走近了,欣喜被害怕所代替,来的是伊藤正川!伊藤正川嘴边露出狞笑:“美树你竟敢背叛我。”

小美畏惧的想倒退,可被冰封的双腿却无法移动,伊藤正川伸手入怀掏出银光闪闪的手枪指向了小美,聂昶宇扯心狂呼:“不要。”可无情的枪声依然清脆的响起!

“不要!”聂昶宇大喊着从噩梦中惊醒,梦中的一切依然在眼前闪过,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紧贴着冰冷肌肤,聂昶宇又掏出酒瓶喝了一口,火辣辣的二锅头从喉咙顺流入胃,带来一股暖意。没想到在小卖部无意的选择会起到这么大的作用,没有它或许就没有现在的自己了。

摸出烟盒拿烟打开火机却点不着,烟已经湿透了,只好无奈的放了回去。

聂昶宇不知道睡了多久,手机不出所料的毫无反应,聂昶宇不禁指天发誓,只要能活着出去一定买个防水的,只是手机是否有防水功能的自己就不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汉卿是不是继续带领他们前进呢?果子是不是还在原地焦急的等待呢?杨教授会不会分析出我的突然失踪的原因呢?小美会不会在通道内哭泣呢?想到小美,聂昶宇不禁露出笑意,那小姑娘虽然肯定还隐藏着许多秘密,但聂昶宇相信她对自己是真心的,聂昶宇猛然跳了起来。

局限的空间使聂昶宇的身体一阵摇晃,聂昶宇稳住脚步抬手打了自己两巴掌:“聂昶宇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外边还有爱你的人和情同手足的兄弟在期待着你,你却在这里只会没用的绝望、沮丧、听天由命,你还像是个男人吗?”

要出去、要出去,出去见小美、出去见果子、出去见汉卿、出去见杨教授继续对他胡扯。

聂昶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背包掏出夜视望远镜,暗河的两面都是陡峭的石壁,前后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顶端更是不知道厚薄,从哪里出去呢?聂昶宇不禁无奈叹息!

聂昶宇毫不犹豫的跳回河中,水流依然冰冷刺骨,打开手电扳着石壁顺着水流缓缓前行,河流的冲击力使他毫不费力的前进了几十米。每隔十来米就竖立着一个铁桦木制成的螺旋桨,几十米的探索依然毫无惊喜,黑暗中只有手电的光柱在轻轻地摇晃,关掉电筒,无情的黑暗中仍然看不到一丝希望的光芒。奔腾的河水和旋转的铁桦木刺激着耳膜,难道就这样绝望?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聂昶宇再次打开手电恶狠狠的告诫自己,不到最后绝不能放弃希望!

铁桦树干贪婪的吞噬着手电的光芒,它已经在这里转动了几百年,还要继续的工作下去,这点光芒或许是它几百年来的唯一访客。

它要告诉光芒什么秘密呢?聂昶宇慢慢的顺着它的主干向上寻找,整个树干的表面非常光滑,顶端稍细,聂昶宇看着它不禁想起张宗昌的一首歪诗:远看泰山黑糊糊,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狗肉将军张宗昌(注①)最著名的还是那首咏闪电:忽见天上一火链,好像玉帝要抽烟。如果玉帝不抽烟,为何又是一火链。

怎么莫名其妙的想起这个来了呢,聂昶宇苦笑的摇了摇头,脑中却忽然像是闪电火链般一闪。天上、火链,既然这里是巨木阵的动力之源,那它一定得和木阵连接啊,只要到了木阵里不就可以出的去吗。

聂昶宇一阵兴奋,心中狂喜万分,再看看铁桦树干顿时一瓢凉水将他的热情浇灭。每根主干都有合抱粗,最上边的缝隙也就十厘米,就算练过武侠小说里的缩骨功也钻不过去,而且还在不停的旋转,只怕一会就把自己转晕了。

闭目冥思苦想了很久后,猛一睁眼冲着那风车似的东西咆哮:“跟你拼了!”

聂昶宇又掏出酒瓶灌了一口,看准一块转动的页片双脚使劲在石壁上一蹬,双手前伸的向它扑去。页片带着他转动着,一百多斤的重量对它并没起多大影响,聂昶宇一只手用力的握住页片顶部,另一只手抽出腰里的巨厥剑对着它靠近主干的位置猛砍一剑。

注①张宗昌(1882年-1932年)曾是北洋zheng府时代的风云人物。他幼年曾随母乞讨,十八岁闯关东,在赌局当镖手,与流氓、扒手为伍。后来靠着百余土匪为本钱,做了国民革命军的骑兵团长。他先后又投靠过袁世凯、张勋、冯国璋、张作霖,最后当上了段祺瑞的苏皖鲁三省剿匪司令。1932年9月,张被韩复榘派人刺杀于济南火车站,卒年五十岁。张宗昌广为流传的名言:“咱是绿林大学出身,平生有三不知:不知手下有多少兵,不知口袋里有多少钱,不知家里有多少夫人。”

切莫小看张将军这些“绿林诗”,据说,每首诗都由清末最后一个状元王寿彭润饰过呢!

还有的记载这些诗为韩复榘所写,但由于那个战乱的年代,谁的势力大谁就说了算,具体真相已无法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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