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和安轻对视一眼，起身去开门。

李疏拉开门，入目是藏蓝色的制服、大檐帽，竟然是警察。

两个警察，腰板笔直气场煞人，目光炯炯的扫过来。

“你是李疏吗？”

李疏点头：“没错，是我。”

“有个案件需要你协助调查，跟我们走一趟吧。”

“发生了什么事？”李疏一下懵了。他脑袋里快速的滑过了最近工作上的一系列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会惹麻烦犯事的。

“蓝茵你认识吗？”

李疏的脸色一瞬僵住了，一阵头晕目眩。

安轻的目光疑惑地看过来。那是谁？

突然楼梯上传来小觉清脆的叫声“爸爸”

李疏在小孩子脆生生的呼唤声中，如坠冰窟。

他看到窗外夜色愈加浓重，云层铺上来，遮住了天上明月。

最终李疏被带走连夜审讯。

李疏坐在审讯室里，白炽灯从头顶照射下来，照得他头晕目眩。

对面审讯的人已经换过两轮了，现在他们终于暂停下来，留下一个人守着他，另一个人出去抽烟了。

李疏双目赤红，脑袋如同要马上爆炸，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毫不间断的折磨，让他脑中如生了活物般一跳一跳的疼。

抽烟的人很快又进来了。

“怎么样，还是不说？告诉你，不要心存侥幸，顽抗是没有用的。”他转头点点墙上：“看到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疏抬头看着墙上黑色的大字，黑幽幽的，仿佛要吞噬掉他。

他不能说，说了一切都完了。在乱糟糟的意识里，唯有这个念头仍旧清晰。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警察会知道那个女人的死？季家诚不是说，尸体都被狼狗给吃掉了吗？那女人的家人当初也被打发掉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事又是怎么爆发的？

为什么他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他也有内部认识的人，可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是不是有人利用这件事要搞他？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了。

李疏试图从脑袋里提取有用的信息，可是此刻他无法冷静思考，想不出来是哪个仇家要搞他。

当初的事，知道的人就只有他、季家诚、老姜三人，难道是季家诚不小心泄露出去，被有心人听到了？

李疏脑袋乱纷纷的，耳边还有审讯人员一声声的逼问。年长的那个抬高了声音：“听说你还有个女儿？你想让她怎么看你这个父亲？”

李疏眼皮一跳，满目凶光的抬眼看他。

另一个年轻一点的一拍桌子：“你什么眼神？你还不服气了？！”

李疏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拿我女儿说事！和她没有关系！”一天一夜的审讯，他精疲力竭之余，女儿两个字终于让他濒临崩溃了。

他耳边回想起他即将被带走的那一刻，不知何时醒来的小觉忽然从楼上跑下来，哭着叫爸爸，抱着他的大腿，满面泪痕的仰着头哀求警察：“警察叔叔，不要带走我爸爸好不好？”

安轻红了眼眶，却没有落下泪来，她蹲下身子试图抱起小觉，嘴里哄着：“小觉乖，警察叔叔带爸爸去问点事，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了。”

安轻勉力维持镇定，可是她一瞬惨白的脸和颤抖的手出卖了她。

李疏想起那一刻的场面，小觉一声声的哭泣哀求响在耳边，顿觉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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