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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胜江南》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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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两千两,这个姑娘,我要了!”

“啊?”正在看着热闹的陆青阳,在发现出价的是自己身旁的洛君年时,惊讶地合不拢嘴:“君年,你是认真的?你真的要买下她?”

洛君年的话,让一直低着头的云霁抬起了头来,看到出价的人是洛君年时,她愤愤地看着他,骂到:“我不要给你做奴隶,我做猪做狗都不要给你做奴隶!”

洛君年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她,也不理会她的咒骂和挣扎,对着人群说到:“如果各位没有异议,这个姑娘,我便带走了。”洛君年将银票递给黄公公,拉着云霁走了出来。

“君年,你买下她,是准备为你的江南城增添新人吗?她虽是容颜绝世,但是你别忘了,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贬黜为奴的。你若让她于江南城中抛头露面,恐有不妥啊。”

洛君年答道:“青阳兄,我只是受人所托。”

“哦?受谁所托?”

洛君年低声对着陆青阳说出一个名字。陆青阳满脸错愕地说到:“这……万万未曾想到啊,他可是看上这云霁姑娘了?”

洛君年笑着说到:“也许吧。”洛君年命人先将云霁带回丞相府。

看着云霁一边被人拉走,还不停地咒骂着,陆青阳摇摇头说到:“若是他真的看上了这姑娘,看她这股子脾气,恐怕想让她有所改观,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这时,穆飞回来了,一回来,便向洛君年汇报到:“将素和蓝按买走的陈老爷,叫陈明堂,九黎族人。是一个玉石商人,半年前举家迁入江南城,这陈明堂已年近五旬,膝下无子,只得一个女儿名唤陈莲,年芳十八。这陈老爷素来好女色,奈何家中夫人陈李氏出了名的凶悍,虽未生得半子,却也让陈明堂不敢纳妾。听方才围看的人说,那陈明堂一见到素和蓝桉便色相尽露,更是出得一千两高价将她买走,一买下她,就即刻将她带上了马车,说要回江南城。都说这素和蓝按被这好色之徒买走,现在恐怕已是……清白难保。”

穆飞的话让洛君年皱起了眉头:“穆飞,你马上赶回江南城,看路上能不能截住那陈明堂,不管用什么方法,将素和蓝按从他手中救出来。对了,将云霁姑娘一同带回,暂时将她安置在清浅之前所居的绯夜楼。”

“是。”

陆青阳又不解了:“君年,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这买下云霁姑娘你是受人所托,那这素和蓝桉,又是受谁所托呢?”

洛君年看着陆青阳,将陆青阳看得有些发悚。

是啊,洛君年心想。受人所托买下云霁,那这素和蓝按,他又为何要救呢?方才听到穆飞的话,他竟有些乱了分寸。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因为一个女子乱了分寸。是不是华胥一族的无妄之灾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呢?不过他现在很确定一点,若是素和蓝按被那陈明堂给糟蹋了,他一定会杀了他!

接下来的几天,洛君年都被月胧公主缠着四处游玩,一直到第四天,听闻皇后身体不适,公主留在宫中作陪。洛君年才得了闲。他现在只想赶快回到江南城,想知道素和蓝按是否已被穆飞救下。但这些天被公主绊住,他还有一事未办。

支开了陆青阳,他来到睢阳城十里外的一片小树林,等着一个人。不消片刻,一男子往树林走来,而来人,竟是金吾卫的统领,叶慕白。

“城主!”叶慕白一到,便向洛君年抱拳作礼:“何时让城主亲自冒险相见。”

“慕白,我要你亲自帮我查一个人。”

“谁?”

“太史刘文德。”

“这刘太史素来为大皇子一派,城主为何要查他?”

“那日太极殿上,你我都清楚,大皇子已死,后宫中流言四起,所有的流言均对二皇子不利,却未有指向同行的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这流言必然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刘太史,若他真为大皇子一派,大皇子已死,再如此深究对于他必然也无任何好处。而他也清楚皇上素来知道大皇子为人如何,还愿意去冒险一拼,目的为何?若是皇上念及父子之情听信了流言,必然会对二皇子心生嫌隙,那得益的又会是谁。”

叶慕白恍然大悟:“城主的意思是,这刘太史明为支持大皇子,暗里却是四皇子一派的?”

洛君年到:“四皇子近两年锋芒显露,表面上却无人明显与之站队,而以四皇子生母齐嫔,哦不对,现在已经是齐夫人了,以她娘家在朝中的地位,也必然无法助四皇子在这短短两年中就有一番作为。四皇子背后必然有朝中重臣相帮,我怀疑,这刘太史就是他背后的这股势力。”

叶慕白问到:“那城主现在暗中调查四皇子,是否已经决定相帮哪位皇子了?”

洛君年道:“现朝中局势复杂,皇上又时刻观察着我洛家的动向,我不好过早明确地选择站边。陆丞相那边我也暂时没有把握他一定会与我同谋。”

“那,二皇子那边,我们是否还继续调查?”

洛君年回答到:“不必了,我自由安排。对了还有,淳贵仪那边,你告诉她,允贵仪可用。”

叶慕白不解:“允贵仪,她不是丽贵妃的人吗?她可是一向伙同丽贵妃与处处刁难淳贵仪的。”

“你只管如此告诉她就行了。”

叶慕白也不再多问,应允后便离开了。

洛君年回到丞相府,陆青阳不满地质问道:“你说要看我父亲收藏的古剑,让我去取,我去取来你就不见人影了,这一下午,你跑哪去了?”

洛君年只答道:“突然有点事,古剑呢?待我一看!”

陆青阳见洛君年搪塞于他,更是不满,说到:“我看啊,你定是背着我去见你的相好去了。”

“我的相好?难道不是你吗?”

“你这小子,你还要不要脸了?”

“哈哈哈,对了我明日便回江南城了。陆伯父晚上可回府?我还是得去拜会一下他吧。”

陆青阳道:“明日就回?怎不多玩几日,我父亲说了,今晚与皇上议事,就不回府中了。你不必管他,这丞相府,你想来想走的,难道还需知会谁不成!”

“哈哈,话虽如此,这是礼节,你呢?可要与我同往?去见一见你的夕子?”

“我倒是很愿意,不过过两日舅舅要前来,母亲早就发了话,命我留在府中作陪。”

“哦,你那个镇守幽州边境的骁骑大将军舅舅回来了?”

“嗯,昨日到的睢阳城,母亲和舅舅十年未见了,可高兴得很。舅舅一回来,就进宫面圣了,父亲今日进宫,也是一同议事,听说这幽州,又有异动了。”

“幽州有异动?”

“是啊,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得知,只是父亲早上出门形色匆匆,我多嘴问了一句,他便这样答我。”

“好吧,那待你得空,再来江南城吧。”

翌日,洛君年一回到江南城,便直奔府中。

“穆飞,如何?”一见到穆飞,他便焦急地问到。

“人是找到了,可是……”

“可是什么?”

“我一路追赶,并未在路上见到那陈明堂的马车,想必他们是去了渡头坐船离开睢阳城的。我加紧赶回江南城,我到陈府时,那素和姑娘已经被那陈李氏赶出了府外,待到我命人找到她时,她……她……”

“她怎么了?”洛君年的声音冷得像要杀人。

“她衣不蔽体,浑身是伤,左腿被打折,被丢在陈府后的一条巷子中,已经昏厥。我将她带回府中,请了列大夫为她整治,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腿上的伤有些麻烦,腿骨折了,列大夫说,若要医治好,恐怕要好几个月。”

“谁将她打伤的?”

“是……陈李氏她正好撞见了……撞见了……那陈明堂他……他……于是便认定了是素和姑娘勾引陈明堂,将素和姑娘打得浑身是伤,那陈李氏的女儿陈莲也是个泼辣的主,竟随手抓起一根木棍将素和姑娘的腿打折了。陈李氏见素和姑娘昏厥过去,便命人将她随意地丢在了陈府外的一条巷子里。”

“她人现在如何?”

“素和姑娘醒来时,知道自己已经没了清白之身,一直寻死觅活的,我只好将她锁在客房中,命人日夜看守着。闹了一天她也不闹了,只是,一直不曾开口说话,只是终日以泪洗面,也不怎么愿意进食,这两日,只喝了一些许粥。”

“那陈李氏和陈莲现在何处?”

穆飞回答到:“我已经命人拿了他们,就关在府内的密牢。”

“将这两人给扔出城外,吩咐各地的兄弟,她们只能乞讨为生,谁敢接济他们,就是与我洛君年为敌。还有,打断陈莲的腿。”

“是,那……那陈明堂我也一并捉了回来,又要如何处置?”

洛君年狠狠地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回了一句:“喂狗!”

洛君年的话让穆飞心里一惊,他知道,城主这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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