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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诚杀》兰花冢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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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苕皮皮的记忆中,这顿饭是他跟文月在一起后,吃得最慢的一顿饭,也是两个人吃的最沉默的一顿饭。

在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他们彼此心中就能够体会到对方心里的想法,而这种沉默,则是对他们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沉淀。

吃完饭之后,苕皮皮结了账,两个人走出小饭馆,像平常一样手挽这手朝着向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一次更平实,确实不一样。因为他们两个的身份在此刻,已经出现了变化。一个是警察,而另一个却是犯人。

“月儿,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好傻?”苕皮皮牵着文月的手,我的越来越紧了。

文月的眼眶中,有两行清泪滑落,她强忍着不去哭。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己最爱的男孩子看到她哭,也不想她最爱的男孩子因为她而哭。

“皮皮,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对很好的姐妹,姐姐温柔贤惠,妹妹聪明活泼。因为她们从小就没有父母,所以生活过得一直都非常辛苦。

姐姐从小就没有读书,靠着她的一双小手,支撑起了整个家,她不担忧解决她们姐妹俩的吃喝问题,同时还要解决妹妹上学的问题。

而妹妹也知道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所以她从小就发奋读书,在她高考那年,她考上了省警官大学,成为的村子里唯一一名考上大学的孩子。

在收到那封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姐妹两个人都很高兴,但是他们两个却又因为学费的事情而犯了难,于是姐姐便在村子里借遍了所有的人家。

可是就是没有人愿意借钱给她们,哪怕是日后妹妹工作了用双倍的钱还他们,都没有人愿意借给她们。就在她们为学费犯难的时候,她们村子的一个媒婆找到了她们家。

说村子里面的二傻子到了结婚年龄,又因为人啥而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媒婆知道这姐妹俩这几年不容易,而那二傻子家家境确实不错。

又赶上这当口,妹妹上大学没有钱交学费四处借钱,这才让媒婆想起了这档子事儿,心想着那二傻子虽然傻,但是心眼儿却不差,家底也不错。

姐姐嫁过去之后,肯定能少受些苦,总比嫁给一些穷光蛋要好一些,所以就找到她家来说了这一档子事儿,而姐姐在经过一晚的思虑之后。

最终不顾妹妹的反对,答应了这门婚事。而要求结婚的彩礼就是妹妹这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妹妹上大学后不久,姐姐就嫁给了那个二傻子。

妹妹虽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姐夫是个二傻子,心里不高兴,但是听别人说这个二傻子对自己姐姐确实挺好,她也就放心了。姐姐已经嫁人了,就算回家妹妹也是自己一个人。

所以在这四年里,妹妹每个寒暑假都没有回家,在外面打工度过整个假期,而姐夫家里每月也会按时给她打来生活费,是每年的学费也会给她交齐。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四年,四年之后妹妹毕业,毕业后被分配到了省厅做法医,在工作之余,她抽空回了趟家,当她回家之后去看望姐姐时,她看到的却是一座孤零零的小土包。

是的,就是一个小土包,其他什么都没有,就连一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当时妹妹哭了,哭得非常伤心,直到最后眼泪哭干了也晕了过去。

妹妹醒来之后,就依靠自己的关系,重新调查了当年的案子,但是由于那件案子没有丝毫确凿的证据,被警方也难,那几个小流氓混混没有办法。由此,妹妹便制定了一个非常周密的报仇计划。”

说到这里文月的眼神中竟然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凶戾,在她那可爱的脸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却更加对人有震撼力。

苕皮皮看着文月的侧脸,突然在他的脑海中有一张人的脸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突然整个人变的亢奋起来。

感受到文月情绪的变化,苕皮皮又紧了紧自己握着的手,猛然转身拉着文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在此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希望,整个案件的脉络在此刻已经清晰了起来。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他首先拉着文月去了一趟刑事案件档案科,在里面找到了当年那件案子的卷宗。

在翻阅档案时候,有几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了他的眼中,这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随后他们又去了一次案发地派出所,要求当地派出所民警帮他调取了一份这三年他们辖区的人口流动数据资料,结果他又看见了那个名字。

同时苕皮皮还调取了一份这三年间在辖区发生的斗殴案子,结果又发现了那个名字和受害人钟有男的名字。

看到这两个名字后,苕皮皮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转头对文月说,“我知道真相了。”

文月一时之间对于苕皮皮的这个动都没有反应过来,只不过她却被动地跟着对方走,一个人走过一个街道,穿过一个小巷来到了那家小酒铺前。

走向这条街尽头的那座四合院。这次他没有敲门,直接一脚将门踹开,走进了院子中,朝着西面的厢房,其实庄上走了过去。

一脚将门踹开,坐在屋子里面炕上的刘寡妇被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盯着闯进来的两个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做些什么,直到许久之后,才发出一声尖叫。

苕皮皮紧紧拉着文月的手,转过头看着她说道:“月儿,你讲的那个故事中的姐姐,应该就是她吧!”他一指刘寡妇,说道:“文心!”

刘寡妇和文月闻言,两个人同时脸色大变。苕皮皮不理会刘寡妇的惊讶,他只是紧紧的握着文月的手,平静的说道:“小月是我苕皮皮这一生唯一爱的女孩子,以前是以后也是,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她替别人背锅,包括你。”

说着苕皮皮一把将文月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就像一只护犊子的老牛一样。

文月被苕皮皮抱在怀里,眼眶中有晶莹的泪珠流淌而下,她想挣脱苕皮皮的怀抱,但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无法逃脱他的怀抱,她只能趴在他的怀里呜咽。

“前面的故事我想就不用我说了,那我就由我来讲述那后半段故事吧!

在妹妹回到故乡之后,看到姐姐的坟墓时,她伤心欲绝,在坟墓上直接哭晕了过去,但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却看到了那姐姐那熟悉的面庞。

刚开始妹妹还不敢置信,但是后来随着两个人说话越来越多,妹妹便越发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姐姐,于是她就像姐姐询问四年之前的事情。

原来姐姐在四年之前被那群流氓混混侵犯之后,受尽屈辱的姐姐已经伤心欲绝,于是就一路来到河边跳河自杀了,但是当天晚上她却被当时那件案子的唯一目击者给救了下来。

那个目击者将姐姐救下来之后,害怕姐姐在遭流氓侵害,所以就连夜将姐姐送到邻村一个好友家,并且和好友商定了一个假死计划。

姐姐醒来之后,以为是邻村的那个好心人救了,所以对那个好心人讲述着自己的遭遇,那个好心人非常同情姐姐,所以便就与姐姐商定了一计,先让姐姐假死然后公安局来调查。

然后在公安局停尸房里半夜闹鬼,给县刑警队制造恐慌,施加压力,让他们尽快破案,但是那个好心人跟姐姐都没有想到的是。

那个二傻子家却出钱摆平了这件事,于是计划失败的姐姐就改了名字与那个好心人结了婚,从此之后就住在邻村,而那个小土堆也只是一堆小土堆而已。

当年震惊整个县公安局的停尸房闹鬼事件,其实就只是这个姐姐和这个好心人扮演的一出闹剧,之后这个姐姐尸体在停尸房不翼而飞的事情也被公安局压了下来。

从此,这个姐姐跟这个好心人就在这个县城里的小四合院里安稳的住了下来,直到这个好心人再一次事故中死亡,玷污姐姐的那个混混,也来到县城开了这个小酒铺,一切便变得不一样了。

在一次偶然机会中,那个混混认出了这个姐姐,以此要挟这个姐姐,让他满足自己各种丧心病狂的需求,然后两个人成为名义上的姐弟。

终于有一天,这个饱受屈辱的姐姐,遇到了一个当年那件案子的唯一一个目击证人,这一切才有了些许的好转。这个目击证人在这个混混酒铺的对面开了一个杂货铺。

而且还在杂货铺子前,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时时刻刻监视着那个小混混,这才让这个姐姐的生活又恢复得好了一些,这时候妹妹回返了家乡。

姐姐告诉了妹妹自己当年的遭遇,妹妹在听完之后也是非常愤怒,但是她又没有权限调查这件案子,所以她只能在暗中调查。

但是这个目击证人看到妹妹之后,却心中生出了一计,想要你一个混混一家全部都杀死,因此在这几年当中,他们一直都准备着实施这起杀人。

他们以为你妹妹的身份应该能够使用瞒天过海的手法,将这件案子像当年的那件案子一样揭过去,但他们却是少算了一个人,那就是这个妹妹的男朋友,他是个神探。”

苕皮皮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摸了摸文月的头:“月儿,虽然你姐姐的遭遇,非常值得人同情,但是犯罪就是犯罪,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而负责。”

“皮皮……”文月此时已经哭的不成样子了,刚想说话就被苕皮皮打断了。

他看着刘寡妇,“人是你们杀的,为什么要让你妹妹背这个黑锅?为什么?”

苕皮皮口中最后这个为什么几乎是吼出来的。

刘寡妇此时面容呆滞,眼眶中也偶有泪水流出,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两个年轻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还说这么多干什么?”

说着她便伸出了自己的双手,苕皮皮轻轻拍了拍文月,从腰间拿出手铐,靠在刘寡妇的双手之上。

……

这件在方城县十年都没有遇到过的凶杀案,从案发开始到结案都没有用到一天时间,动手就被捉拿归案了。

在带走刘寡妇之后,那个小卖铺的老板也随后被公安局抓捕归案,在公安局的连续审讯之下,整个案件真相开始全部浮出水面。

2019年4月29日,晚上七点。

钟有男像往常一样,将就铺子关门之后,就朝着巷子深处的那间四合院走去。走在路上想着晚上要办的事儿,他心里面就乐滋滋的,几天的倦乏都消失一空。

但是当他刚刚走进四合院之后,接听见在西面的厢房里,刘寡妇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这让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有的好心情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但是又碍于那店铺老板的面子,他不敢再四合院这边胡作非为,如果给人听见了,传到那个店铺老板的耳朵中自己就又保不齐是一顿暴揍。

所以他就蒙蒙不乐的走进了南面的厢房,直接躺在炕上,包着被子就睡。然而他没有意识到,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悄的向他的头上降临而来。

连续好几天时间每次钟有男怀着一个好心情来到四合院,最终却只能抱着被子自己睡觉,这样他气不打一处来,直到5月2日晚上。

这天钟有男下午早早的关了铺子,就来到四合院中,他想着今天来的时间早一点,应该能把前几天那个王八蛋给撞个正着,然后自己快活快活。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自己关门之后,他对面的那个老板也就从小卖铺中跟了上来,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距离,一直到两个人都进入四合院。

然后四合院的门就关上了,这个院子里就再没有人出来过。原来在钟有男进到刘寡妇的房间之后,刘寡妇就给他喝了一杯水里面和有安眠药。

钟有男喝完之后就直接晕了过去,一直尾随而来的那个老板,进房间之后看到晕厥的钟有男,直接把他扛起来就钻进了他们早已挖好的地道。

一直倒钟有男家城区的房子楼下,两个人才将钟有男弄醒,用一把水果刀抵在他的腰上,让他上楼然后敲门,在回到家之后,迅速的将钟有男的妻子制服。

然后让两个人运动,最后还不忘让钟有男和自己的女儿干那龌龊事。等到完事之后,刘寡妇和那个店铺老板你带上事先准备好的面具。

然后打开了屋里的煤气,当钟有男的女儿死后,刘寡妇还将女孩尸体上的衣服剥掉,用钟有男买来玩的鞭子鞭打女孩的尸体,就像当年一样。让钟有男再痛苦中死去。

等杀完人之后,刘寡妇和那个店铺老板又通过早已挖好的地道,将尸体转移到四合院,然后再从四合院的地道转移到酒铺子当中。

在布置现场的过程中,为了干扰警方调查的视线,刘寡妇和店铺老板特意在现场留下了那一组脚印和那一枚指纹。

之后文月从省城回来,刚得到这个案子之后,她就已经知道了作案的是什么人,所以她昨天晚上赶回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找了刘寡妇。

当从刘寡妇口中得到具体的案件细节之后,文月就做出了一个巨大的决定,这是她自己来替姐姐扛罪。

而且文月做得也确实很好,差点儿就连自己男朋友苕皮皮都瞒过去了,要不是在文月讲述她和她姐姐之间的故事,眼神中不经意间的流露出现破绽,苕皮皮到最后估计也会蒙在鼓里吧。

而且一开始他就觉得刘寡妇有些面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直到刚才看到文月的那个侧脸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就完全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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