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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诚杀》兰花冢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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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隔离带,苕皮皮走进案发的酒铺子。此时在酒铺子的地板上,放着为数不多的几个编号牌,看样子是刑警第一次勘验现场的时候留下来的。

苕皮皮走到落地窗前,一眼就看到一枚清晰指纹。这枚指纹是粘在落地窗的透明玻璃上的,位置大概只有一米左右,刚好在那个“杀”子的最底下。

将目光横移,在距离落地窗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号码标记牌,后面就又是一对非常清晰的脚印。

苕皮皮目测这组脚印应该是43号码的鞋子留下来的,根据鞋底板的纹路来看,应该是一双运动鞋的脚印,脚印不但非常清晰,而且还很完整。

这就让苕皮皮有些奇怪了,凶手在作案之后,非常认真的将整个现场都清理了一遍,那为什么他却偏偏没有清理到一组如此清晰的脚印呢?

他继续低头看现场,在落地窗前面的地板上,放着两个编号牌,从它们的位置来看,这里就是钟有男和他老婆尸体跪着的地方。

苕皮皮看着尸体照片,在两具成年尸体的七窍中,都有血水渗透出来,但是在现在的地板上,他却并没有看到血迹。

从裤兜里掏出一瓶米黄色溶液的喷雾剂,苕皮皮仔细的在放有编号牌的地方喷这种喷雾剂,结果地板有就是一片光亮的白色,并没其他任何痕迹。

苕皮皮使用的这种溶液名叫,3-硝基邻苯二甲酰肼,俗称鲁米诺或者发光氨,是警方最常用的一种检测血迹的溶液。

在法医学上,鲁米诺溶液能与人体血液发生一种名叫氨基苯二酰一胼反应,可以鉴别经过擦洗,时间很久以前的看不见的血迹。

现在看地板依旧如初,那就说明这里根本就没有血迹存在。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的推测应该就是对的,这里根本就不是杀人现场。

出于谨慎起见,苕皮皮穿过酒铺子的前厅来到后厨,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惊呆了,因为此时在后厨的案板上,赫然放着两只人手。

绕是苕皮皮这样经历过无数大案的人,当他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同样是惊呆了。用目光继续看去,只见在后厨那宽50公分,长2米的案板上,此时大大小小散放很很多切成小块的肉。

这让苕皮皮不由的将那两只人手与肉块联系到了一起,他顿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全身的冷汗直往出冒。

深深吸了口气,好一会儿后,苕皮皮这才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拨通县刑警队队长张悍伟的电话,将现场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不多时县刑警队的痕捡员,法医还有物证员都赶到了现场。

张悍伟和侯盛亮到的时候,苕皮皮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悍伟本来对这家伙也没什么好感,所以干脆就不管他。

但侯盛亮却清楚,这件案子除了苕皮皮,县刑警队任何人都破不了案,就像十年前的那次一样。

“皮皮?想什么呢?”一个动听的女声这时候传入苕皮皮的耳中,他下意识的抬起了头,一看原来是法医组的女法医文月。

同苕皮皮一样,文月之前也是在省厅法医鉴定中心工作的,当时还被省厅的同事们并在一起称为是甲玄省公安界的金童玉女。

一个帅气阳光,一个活泼漂亮。两个人简直就是天作之合。也正是因为这种戏称,冥冥之中却让两个人的心渐渐走到了一起。

从未见过面的两人,第一次见面后,竟然就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一起,成为了一段佳话。

之后苕皮皮在办案中出现重大失误,被调离省厅,来到了方城县刑警队做一名小探员,可谁成想文月居然也主动请命,调来了方城县。

这让苕皮皮异常的感动,对文月心中的那份感情便更加的珍惜了。而这次案件,也是文月主动去给方城县公安局局长邵新山推荐的苕皮皮。

“小月?你回来了?”看到文月,苕皮皮的心情好了许多,站起来就准备去抱文月,结果被对方躲开了。

文月红着脸,娇嗔道:“工作呢?晚上回去再好好犒劳你,现在办案要紧。”

苕皮皮看了下四周,发现人确实很多,这才收敛了自己想要抱文月的冲动,他开口道:“案子的情况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

进入工作状态的文月,收起了平常那副活泼可爱的模样,漂亮的脸蛋上蒙上了一层肃穆,“回来的路上我大概已经了解过了,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觉得这里应该不是第一现场,而且在现场采集到的指纹和脚印我也觉得有问题。”苕皮皮将自己的判断说出,文月点点头。

这时候侯盛亮从后厨里走出来,看到文月和苕皮皮后走了过来,“经过初步检验,可以确定后厨里面的那些肉都是人肉,但是不是同一个人要是还不能确定。”

苕皮皮闻言只是眉头一皱,然后走向了现场外面,再一次来到那个小店铺前,他问:“老板,你知不知道钟有男一家人住的地方?”

老板仿佛对苕皮皮感观还不错,也没觉着他烦,想了一下回答道:“钟有男家在那里我还真不知道,不过我想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谁?”苕皮皮问。

“钟有彩。”老板回答。

“钟有彩?”苕皮皮重复。

“对,就是钟有彩,钟有男的姐姐,他就住在这条巷子尽头的一座独院里,是个寡妇,你去问她说不定她会知道她弟弟家在哪儿。”老板解释。

得到老板的解释后,苕皮皮没有犹豫,直接走向了巷子的最深处。这条巷子很深,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是昏暗。

按照老板指的路,苕皮皮在巷子的最里边找到了钟有彩的家。她家是独门独院,在石头砖柱上有人用红笔写着“刘寡妇,不要脸,没脸没皮还偷吃”。

苕皮皮向前一步,抬手扣响了钟有彩,也就是刘寡妇家的木门。

“哒哒哒!”

这种独门独院,人住在里面,一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所以苕皮皮在敲门的时候加重了力道。但是过了好久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突然他就联想到了什么?那个小酒铺后厨的那些肉块儿,开始在他面前浮现,随后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内心中深处。

情况紧急他就没有再等下去,直接一脚将就朝着刘寡妇家的木门踹了过去。他的脚掌刚刚作用到木板上,整个人就如同箭矢般窜了进去,狠狠的摔在了院内的水泥地板上。

“我靠,门是虚掩的?”苕皮皮从地上爬起来暗骂一声。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院子是一个很普通的四合院,东西南北都有房子。

大门开在东面两间房子的中央,北面是主房,西面和南面是两间厢房,在院子的最中央摆放着一口大水缸,水缸里还插着一大盆枝叶皆绿的荷花。

见没有人出来,苕皮皮便觉得这院子有些不对劲儿,一边注意着四周,一边朝西面的厢房走去。

当他的脚步刚刚踏到西面厢房台阶的石板上,他就听见了一些哼哼哈哈的声音,好像在有人在办事,听着那迷离的声音苕皮皮就知道里面人在干什么了。

“怪不得我弄这么大动静都听不见,敢情是在房间里干见不得人的事儿,看来门口那谁写的还真写对了。”苕皮皮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在院子中转了圈。

就在苕皮皮跺着步子,走向南边厢房的时候,院子里面的一个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对方在南边厢房墙角的一个草堆,此时在草堆上有一双看起来差不多43号大的板鞋放在上面。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在酒铺子里发现的那一组脚印。

想到这里,他快步的走向那个草堆,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套戴在手上,将那双板鞋拿在手中,凭着记忆中对那只脚印底部的纹路与这双白鞋进行对比。

而在他仔仔细细看了半天之后,居然发现那组脚印与这双板鞋底部的纹路,在他的眼中完全重合,没有丝毫的纰漏。

“啊!”

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打断了苕皮皮的思路。回头看去只见在西面的厢房门口,此时正站着一男一女,年龄看上去都刚40出头的样子。

从小店铺老板那里苕皮皮得知,刘寡妇的年龄刚好合适40岁。而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苕皮皮心里也大概清楚,只是看着刘寡妇捂着嘴尖叫的样子,他有些好笑。

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苕皮皮快步走到两个人身前,手里还提着那双板鞋。

他问:“你就是钟有彩吧?我是县刑警队的警察,我来找你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能够配合我的工作。”

说着他将那双板鞋伸到刘寡妇的眼前,开口问道:“我想你弟弟的案子你已经知道了吧?想必你也知道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到了一枚指纹和一组脚印。

而你家里的这一双板鞋,鞋底的纹路以及大小,都与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到的脚印完全重合,见到你告诉我,这双鞋平时是谁在穿?”

刘寡妇显然没有想到警察会找到自己的家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看着苕皮皮犀利的眼神,他不由得抓了抓身边男人的衣袖。

这一些细小的动作都被苕皮皮捕捉到了眼里,不过他并没有戳破,而是接着问:“不用害怕,实话实说就好。”

站在刘寡妇身边的那个男人,用眼神鼓励了一下刘寡妇,这才让刘寡妇结结巴巴的回答了苕皮皮的这个问题:“警……警察同志,这……这双鞋是……是我……我弟弟平时穿的。不过……过现在他死了,我就洗洗给徐郎穿。”

苕皮皮看了刘寡妇身边男人一眼,大概可以猜到刘寡妇口中的徐郎,应该就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了。

虽然对寡妇找男人这件事情,他并不怎么厌恶,但是他却很好奇这个男人的身份,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先生是……?”

男人好像深知警察办案的程序,所以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很和煦。开口回答:“我就住在小彩家隔壁,我姓徐,和小彩一样是中年丧妻。”

苕皮皮这才明白过来,也理解了在刘寡妇家门口人写的那句话,便没有再继续深究,而是又问:“你弟弟钟有男,他们一家平时住在什么地方?”

刘寡妇闻言,现在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说话便恢复了正常,她说:“我弟弟一家平时住在他们家在城区买的楼房里,不过有时候也会偶尔在我这里住上一两晚。”

“那昨天晚上案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没有见过你弟弟?他那里有什么表现的不正常的地方吗?”苕皮皮一连串,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全部都抛了出来。

刘寡妇也回答得很认真:“昨天晚上我就在家里,这一点徐郎可以替我作证,昨天我并没有见过我弟弟,要说他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倒真是有一点。”

刘寡妇想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最近我弟弟总是不回家,连续一周每天都晚上在我这里住,而且还经常有一个神秘人来我们家找他。”

“神秘人?”苕皮皮心中一动,这个人不会就是这起案件的真凶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刘寡妇要是看到了凶手的面貌,这件案子就轻而易举的破了。

“这个人非常神秘,头上一直戴着一个鸭舌帽,把帽檐压得很低,将脸全部挡住了,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长什么样子,而且身上总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也看不出是高是低,但是有一点他每次来都是晚上。”

“一直都是晚上吗?”苕皮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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