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赖诗云和张承异口同声地否认。

顾筱筱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你，不是你，那是谁？”顾筱筱自言自语，却是在同时问两个人。

“我不知道。”赖诗云说，“可能真的是他自己叫人杀的吧，那些社会青年不是都说了实情吗？”

“是我自己。”张承接上赖诗云的话，说，“你让赖诗云离开，我告诉你，你把我找回来不是就为了这件事吗？”

“赖诗云，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顾筱筱说。

“不行，我错了，筱筱，我不该怂恿别人说你坏话，对不起，筱筱，你不要让我走，让我待在你身边好吗？”

“你再不离开，我就恨你一辈子！”顾筱筱狠狠地瞪着赖诗云。

赖诗云被她凶恶的眼神吓着了，她说：“好，我走，不过你上课之前一定要回来。”

“我知道了。”

赖诗云不放心地看着她，离开了。

顾筱筱坐在操场旁边的阶梯上，双手抱着小腿，问和她坐在一起的张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你问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清楚你和赖诗云的关系？”

“我和她有什么关系？我不就是和她初中也认识吗？”

“这么简单？”张承冷哼一声，说，“你们高中就不怎么说话，她刚刚那么关心你？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我有什么可瞒你的，我不就是不想说我的过去吗？我的过去与你有关吗？”

“呵，是没关，但是你和她的感情不正常！你让我情何以堪？”

“我对她早就没那种感情了！”顾筱筱咆哮着说，她一解释不清楚，就容易乱了阵脚。

“初中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那时我和她玩的很好，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有些时候还会亲亲什么的，有时候还会假扮夫妻互相亲昵地称呼，这些举止在许多女生之间是存在的，我说的是在闺蜜之间也是存在的。我真的没想到我的这些举动会让她想那么多，当我发现事情不对劲后，发现她的要求越来越多了后，发现她是女同了后，我就疏远她了。”

“她说你玩她。”张承淡淡地叙述着，“她说你故意和她走得很近，你把她得到手了后就抛弃了她。”

“我没有！你为什么选择信她而不信我！”顾筱筱真的快疯了，她喜欢的男生居然会相信一个外人的话。

“所以这就是你和赖诗云填同一所大学的原因吗？我让你跟我填一起，你为什么不填一起？你为什么和她走的那么近？”

当顾筱筱开始质问他的时候，张承反而很淡定。

“你不高兴的到底是觉得我对她有意思，还是她对我有意思？”

“你什么意思？”顾筱筱不太明白张承说的话。

“别装不懂，你到底在意的是我还是赖诗云？如果你真的放下了，你为什么和她还藕断丝连！”张承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你有删短信的习惯，你没有加赖诗云的任何联系方式，但是你们互通短信，你和她说完话就删除了。可是回收箱里还有记录！那些话，是正常关系说出的吗？”

“你真的认真看了吗？”顾筱筱掏出手机，翻出回收箱里的短信，说，“我从来没对赖诗云说过我想你了我爱你之类的话，是她一直纠缠我，我态度越坚硬，她越缠着我，只要我态度好点，她才不骚扰我。我拉黑她，她总有方法联系到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她？这些事我和你说，你又会怎么看待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试探性地问过你，你介意女同的存在吗？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介意。”张承回答。

“你还说了你绝对不会交双性恋的女朋友，而我，而我已经被疑似为双性恋了，如果你知道我和赖诗云的过去，你肯定会这么以为！”

“嗯……”张承不予否认，他说，“因为注意到你们之间的感情不太正常，我就找赖诗云问了这件事，她描述的内容比你说的要……那什么些，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可是我并不是……”顾筱筱将头埋在了怀里，抽泣着说，“就算是这样，你和我提分手就是了，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不归路？”

“我没有想要和你分开，我是真的喜欢你，我都想好和你的以后，就算你不说，我都想要和你填同一所大学，填同一个专业，甚至想尽办法和你同伴同桌，永远守护在你身边。可是，赖诗云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大阻碍，我不知道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看到那些信息我真的很伤心。我们填的志愿只是模拟志愿，真正高考后我还是会选择和你填在一起，和她填一样只是为了看你的反应。和她走得近，也是为了让她停止对你的纠缠。我的死……虽然做出决定前害怕过退缩过，但是如果能让赖诗云放过你，让我那没感情的爸妈还意识到我的存在，也许是值了。”

“承承……”顾筱筱把手搭在他手上，泪眼婆娑地望着他，“真的不值得，赖诗云不会是我一辈子的噩梦，关于你爸妈……没有他们，有我的……现在你走了，你爸妈虽然后悔了，但是你并没有感受到他们的爱，你该活着让他们爱你。赖诗云也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离我远点，没有你，我的保护壳都没了。”

顾筱筱抱住他，失声痛哭起来。

“我真的太需要你了。”

张承沉默了，渐渐松开她。

“她会远离你的。”

“真的不是她叫人杀你的吗？你告诉我实情，我可以告她！”

“没有，没有，这不关她的事。”张承说，“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我爸妈早就为我安排好了学校，他们只管我拿到高中毕业证就行，他们从来没想过我想要什么，可是我反抗不了。”

“如果可以两全其美的话，我觉得值了。”张承满足地说，嘴角竟然带着笑意。

“你说什么傻话呢？那你让我以后怎么办？”顾筱筱哭得泣不成声。

“这四天你请假，我陪你四天，做完你想做的事情。”张承捧着顾筱筱的脸颊，说，“筱筱，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