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艾爱大师

回程的路上，只有我和齐仁，姚兰三个人同一个方向。

路上，我和姚兰不说话，齐仁站在中间，气氛显得不够热闹。

“啊，今天那个石落深偷偷看了江玲好几次呢。”我看着前方。开口说着，就当是找着话题。现在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实在不知道要如何保持原来的平衡点了。当然，我也注意到，在那三个小时期间，姚兰的视线一直都在齐仁身上。

齐仁笑了笑，他扭过头，抬手揉揉我的头发，很是好奇：“艾爱，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

这叫什么问法？我回瞪齐仁，脸上写着不满意：“我很笨吗？”我承认，除了学习成绩不是很好之外，其他的都还可以，尤其是情商要比齐仁高出很多。

“额，不是。”齐仁赶紧转换问法，“我的意思是说，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多关于追人的主意了？”

“是啊，艾爱，你以前是不是追过哪个男生？”姚兰不和我说话就算了，一开口，就来一个那么尖锐的问题，而且还是不存在。

我望着姚兰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样，我知道她是来真的了，下定决心要和我争齐仁了。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还不待我回答，齐仁就立住脚步，转过身盯着我：“艾爱你追过其他男生！”这话里的中气的带着紧张和生气。

我赶紧摇头，不停摇头，摇得我的头都痛了：“怎么可能啊？我天天跟你们在一起，哪有什么时间追男生啊？”

姚兰继续保持沉默，倒是齐仁紧追不舍，他又问：“那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无奈叹气：“小说看多了，从中总结的经验哪。平时老说我不爱学习，就会看小说，怎么样？现在派上用场了吧！”我很得意的对着齐仁挑眉。想我三十五年看言情，看名著，看文学的经验，还不总结出个所以然啊，更何况，之前的二十年里，我也干过帮男生追女生的事情。

齐仁送来一口气，他笑了笑，装作很佩服的样子点点头，对我竖起大拇指：“介绍给我看看，叫什么名字？”

我对着齐仁做一个“懒得理你”的表情：“女生书籍，男生莫问。”

“行了吧你。”齐仁抬手揉揉我的头。满脸的笑容，让我不自主觉得这笑容只是为我一个人展开。

我也傻傻笑着。齐仁在我的心里，是那么重要……

我们三个人继续走着，就是我和齐仁两个人嘻嘻闹闹，姚兰一个人安静走着，除了那一句突然的发问便不再做声。

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分开了，但是齐仁却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姚兰走远了，他才对我说：“艾爱，我不知道你和兰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相信你能够化解和兰之间的误会。”

“嗯。”我点着头。齐仁也许猜不到我和姚兰之间的矛盾就是因为他而逐渐升华的，无形，无味，无色。但是齐仁至少看得出，我和姚兰之间有问题，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齐仁笑了笑了，很轻松地揉揉我的头：“好了，早点回去吧。”

“好，那我走了。”对着齐仁摇摇手，我转身走了。

和姚兰之间的矛盾，我要怎么化解……

接下来的每个星期六，我们都安排江玲和石落深在图书馆巧遇，江玲每次都是礼貌微笑。如此下来，石落深真的被我们牵着了。

就在第六个星期六，石落深终于主动找江玲要了手机号码。这天我们为江玲庆祝，齐仁请客。

我们坐在必胜客，不停吃着东西，江玲开心极了，一直笑着没有合上口。

“你啊你，看看，都快笑傻了。”齐仁指着江玲，摇头说着，心里也替她高兴。

“那当然啦！人家的落深终于被她迷住了，还不高兴啊，那么多的努力耶！”安丘打趣着搂着江玲的肩膀，“看看，我们的江玲笑着是真正的淑女哦，你看，连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淑女呢！”说着还学着江玲的样子。

江玲笑的很开心，她看着我们，然后拉着我的手，很认真的说：“艾爱，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谢谢你帮我这个大忙！”

我轻轻点头，接受江玲的道谢，我说：“那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哦。”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会这么成功。

“嗯，放心吧。”江玲长长舒气，她宣布着，“今天开始，我要努力学习了！我一定要追随落深的脚步！”

“好哦！”我们大家鼓掌支持着。

江玲顿了顿，她突然调侃说道：“那么，齐仁，你的事情呢？”很有意思的挑着眉毛。

齐仁被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先看看江玲，再看看我：“我的什么事情？”

身边的安丘理解过来，她也起劲儿：“对啊对啊，齐仁，你身边可是有着两位美女哦，你喜欢哪一个啊？”

“咳咳咳……”齐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转过身去不停咳嗽。

我和沉默的姚兰都脸红了，我们低着头不说话，我们都很想听见齐仁亲口回答这个问题。我忍不住偷偷看了齐仁几眼，心脏跳得很快，咚咚的声响，我自己听的一清二楚。

“喂，齐仁，你用不着这样的反应吧，你是都不喜欢，还是太喜欢了啊？”安丘故意问着。

“是啊，齐仁，你说句话啊，身边两位美女天天陪着，你多少也要表示一下啊。”江玲继续接道。

齐仁转过身来，他轻轻咳了两下，总算是缓了过。齐仁瞪着江玲和安丘，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你们两个人啊，江玲的事情稳定了，就来拿我开玩笑哦。”

“谁拿你开玩笑啦，和你认真的说呢，艾爱和姚兰，你喜欢哪一个啊？”江玲问着。

我和姚兰的心脏都跳得很快，扑通扑通的。我们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低头喝着饮料。期待着齐仁的回答，又害怕齐仁回答干脆。

“我对她们都很好的。”齐仁也开始装傻，，他大手一伸，一边一个，拍着我和姚兰的肩膀，“我们一起长大，你们两个不要挑拨我们哦！”齐仁瞪着江玲和安丘。

“干什么那么小气啊，你就说喽，艾爱和姚兰也在等着你的答案呢，是不是啊？艾爱，姚兰。”安丘叫着我和姚兰。

我们两个像傻瓜一样，匆忙抬起头：“啊？”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失落感也随着齐仁的那一句“一起长大”而渐渐增长。可是，江玲和安丘的逼问，似乎又带来了很大的希望。内心不断挣扎着两种思想，乱到极点。

“你听听，你听听，等着你答案呢！”安丘看着齐仁说着，眼中尽是调侃的意思。

齐仁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又装作接听电话的样子：“喂？喂？妈妈，什么事啊？喂喂喂？怎么听不见啊？妈妈……”齐仁一边拿着手机，一边缓缓退出我们中间，然后从大门溜走。

没有听见齐仁的答案，我们都很失望。姚兰很不开心的找借口离开了，我也很失望。看见齐仁这样逃走了，我就更加迷惑，到底齐仁怎么想的，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天气越来越冷了，转眼已经是十二月天气。我们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每天早上很不愿意的起床，然后奔波于学校和家里之间。

江玲开始发奋学习，她和石落深之间的发展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和齐仁，姚兰还是那个样子，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句“再见”便分到而去。

然而，就在我们处于好与坏的边沿时，学校又出现了许多风风雨雨的谣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多人还是颤了一颤，大家不免又想起不久前的强奸案件。但是当听清这个消息只是发生在我们一中的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一中也会第一个出事？

一中向来都是第一个取得最佳成绩的。

人心惶惶的日子又来了，众人再次不约而地同把矛头指向六中。可是当了解实况的时候，却是只有一中人害怕。

我走进教室，就看见班长为首的一帮人围在一起，齐仁和姚兰也在。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看得我特别刺眼。我连书包也来不及放下，就凑过去，听见班长说：“听说啊，昨天晚上，我们学校又出现了怪事……保健室和走廊上总有白影飘过……”

我没有太在意班长的话，眼睛不时瞟着齐仁和姚兰，看着齐仁对我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听着，我心里偷偷高兴。可是再一看见齐仁身边的姚兰，时刻贴着齐仁，我又一下掉进冰窟，全身都是不舒服。

“诶诶，我也听说了，值班的保卫看见了，不过瞬间又消失了。”某个男生插道。

“最近我们学校总是发生怪事，总有人看见白影飘过，，然后就一病不起呢？就说三班的那个学习成绩超好的，就看见一次，然后第二天就生病，已经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来学校了。”

“就是，校长还说没事，要老师安慰我们。我说啊，咱们学校肯定有什么冤魂之类的。”

听见冤魂，我瞬间颤了颤。

脑中一个想法闪过。我现在是重生的，进入了艾落妈妈的肚子里，然后被她生下来。我这样算不算强占了艾落妈妈肚子中原本孩子的生命权？那艾落妈妈肚子里孩子，在我到来之前，是不是还活着？我是不是真的霸占了那个孩子的生命？

越想越觉得难过，生命的意义是深奥的，并非我瞬间能够明白。可是一想到在我重生之前，艾落妈妈的肚子里很可能有另一个生命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很可怕。缓缓移动身体，来到齐仁身边，寻找着一些安全感。

齐仁看见我走了过来，他以为我是被这些谣言吓到了，抬手抚着我的头安慰。而我却是不敢半刻离开齐仁的身边。另一边的姚兰，我完全顾及不到。

“听说那个白影专门对女人感兴趣，我们学校好几个女生晚上看见了的，都病倒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班长很没心没肺得说着，眼神还带着一丝诡异。

吓得女生们个个往后缩了缩。一个大胆的女生厉声吼道：“班长你别乱说，你怎么知道那个……喜欢女生啊，万一那个……喜欢男生呢？”

“你没有听说过异性相吸么？看见白影的大部分都是女生，就算男生看见了，也都过个两三天就来上学了啊。”班长继续说着，“那个白影总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突然出现，说不定……就在你的后面！”

女生们被班长突然的一声，吓得惊叫起来。我也不例外，虽然没有叫唤，但是双手已经死死抓着齐仁手臂，我紧闭着眼睛，全身的神经紧绷着，仿佛背后真的有什么在看着我。

待几秒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齐仁一脸的尴尬。他的另一只手被同样受到惊吓的姚兰抱着。

还不待我有什么反应的时候，男生的哄笑声顿时炸开，也有不少女生哈哈大笑着。他们在笑我们三个人的样子。

首先带头笑得最欢快的就是班长，他伸手指着我，齐仁还有姚兰，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你们三个人是怎么一个状况啊？”

齐仁表情很僵硬，他看看我，再看看姚兰，没有想到我们两个人会吓成这样。齐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清清嗓子：“就是这样一个状况。”

咳咳咳，这次换我咳嗽。齐仁怎么这样回答？这不就等于没有回答啊！看着大家带着调侃的样子，十足的八卦味道。片刻间，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靠了过来。

“齐仁，我们是知道你的跆拳道很厉害的，我们从来不怀疑你的能力，但是艾爱和姚兰，两个女生哦，不要太花心呀！”八卦的副班长打起头炮。

听见这话，我的第一反应是松手，不要落下话柄。但是看见姚兰抱着齐仁的手臂一动不动，丝毫没有放开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样放开很吃亏，眼睛盯着齐仁那只被姚兰抱着的手臂。

偷偷望一眼齐仁的样子，我有点儿脸红，我硬着头皮又抓着齐仁手臂。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力道，齐仁偏头看着我，而我却没有去看他，低着头，装作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的样子。

终于，是上课的铃声拯救了我们。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偷偷望着齐仁的位置，而齐仁也正好向着我的方向看过来，四目相触，我的心脏急速跳动，瞬间觉得脸上辣辣的，赶紧转回头来。

我的心里乱乱的，仿佛一颗弹力球没有规则地混乱跳动。不知道是刚才自己抱着齐仁的手臂，还是那一瞬间和齐仁的对视。

这是堂无聊的数学课，我更加没有心思听讲，无聊的用手撑着侧脸，望着窗外，看着阴暗的天气，以及被风吹的摇摆厉害的树木。

早晨的时候还是有点儿阳光的，一到下午居然就变天了。有的时候这天变得比脸还要快。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似乎就要下雨的样子，教室里却是明亮的灯光，老师大声的授课。

几声雷响，惊得我动了一下，赶紧转过头，看看黑板。丝丝冷风从门缝挤进，教人寒战。

头顶的电灯闪了几下，突然间灭了。

同学们开始发出声响，教室里乱哄哄的，数学老师大声喊着：“安静，安静，等一下就来电了！”

看不清黑板上的字，也看不清周围同学的面容，大家前后左右开始聊天，不理会数学老师的叫喊。

外面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风，有好几次吹开了门，冷冷的。大家的声响越来越大，外面的雨也越下越大。

我习惯性的向齐仁的位置看去，但却看不清，最后和身边的女生讲着小话，不经意间总觉得背后很冷，伸手拉了几次衣服。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闹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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