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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秘闻录之五毒蛊术》第十四章:兄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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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惜,玥惜!”季康一进门就焦急的大喊若惜公主的名字,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全然抛却了身为一朝天子的威仪之态。

“皇兄吉祥。”

“恭迎圣驾。”季玥惜听到通传,领着一众宫女纷纷向季康欠身请安。

季康无暇顾他,抬了抬手示意平身,忙上前扶住季玥惜。

“赶紧躺下,赶紧躺下。”季康将她扶到凤榻前坐下,忙不迭道,“玥惜你可有受伤?吓坏了吧?”

看着皇兄忙碌国事已有些清瘦的脸庞,却又对自己满脸关切的神情,季玥惜暗暗心疼忽又心头一暖,她笑道:“让皇兄担心啦,我没事呢!你看。”

说着她起身蹦蹦跳跳好一阵,季康的一颗心也好似随着她的起落一同跌宕起伏。

“好了,别跳了别跳了。”季康知道妹妹活泼开朗,怕自己担心遂以此证明自己安然无恙,他赶忙攥住了她的手臂制止道。

“皇兄……你瘦了……”端详着面前因为操劳,颧骨已微微凸起的哥哥,季玥惜的泪水悄然爬上双眼。

季康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由于先皇早逝,根据遗诏,国号由“棠”改“熙”,意喻和乐兴盛,并指定由太子季康即位。季康治国之道深有先皇之风,他继承先皇之遗志爱民如子,善待忠良,熙朝如今的鼎盛反而更胜前朝。

“无碍的,皇兄只怕没有做到如父皇那样政功赫赫。”季康惭颜道。

“怎么会。皇兄的功绩更甚父皇才是!”季玥惜忿忿不平道。

“玥惜切莫妄语!”季康故作威严呵斥道。

他知道这个妹妹向来不谙城府,贬低先皇本是皇宫大忌,她却还是这样心直口快。

季玥惜也意识到自己语出不该,俏皮地吐吐舌头不作声了。

“听闻祁将军禀报,今日来犯的这群人是隶属北疆关外,一个叫黑峰圣教的邪魔教派。玥惜你可有了解?”季康眉头紧锁地问道。

“只略微知晓,好像是在关外黑子峰,教徒个个手段残忍。教主自号蔽日天君。”季玥惜侃侃而谈,看上去确对江湖之事有所了解。

说话间,季康帝朝一众宫人婢女摆了摆手,下人会意,施礼退下。

“玥惜说的不错。我已拟诏,令驻守北疆的路将军率精兵联合天火城的江湖高人,对这群邪魔教徒进行清剿。”季康恨恨地说道。

季玥惜闻言暗觉不妥,忙摆手道:“皇兄万万不可!”

“如何?”季康疑惑道。

“皇兄且听妹妹一言。”季玥惜负手而立,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开始分析道,“其一,黑子峰据说地势极险,山林内满是沼泽陷阱,易守难攻,强攻必然耗损极大;其二,北疆关外不仅盘踞有黑峰圣教,听闻还有北漠孤狼和众多异邦氏族,若熙朝大军出征,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如若他们趁着城门空虚率军来犯实在危险;其三则是,皇兄不应该只是为了替我出这口气而如此劳师动众,这实在有损皇兄令人称赞的治国之风。”

“玥惜……”

听着眼前胞妹滔滔不绝的一通剖析,季康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他只知道季玥惜自幼向往江湖,最喜和朝中军士谈论江湖隶事,却没曾想她对事物的判断分析能力竟是如此缜密。

“玥惜说的是,是皇兄意气用事,考虑不周了……”季康惭然道。

“皇兄切莫自责,玥惜明白的,皇兄是因为太过担心,才会稍欠考虑。”季玥惜忙安慰道。

季康怜爱的看着妹妹说道:“你自小就这么贴心懂事。皇兄最疼你了,讨伐自当作罢。只是玥惜……你的安危实在重要,得加派侍卫贴身保护才行。”

“啊……”季玥惜听得一惊,忙道,“不要不要,男女有别,让一群大男人贴身保护实在怪难受的。”

“那就江湖寻一二位女子高人。”季康闻言改口道。

“江湖中人又岂能知根知底,招进宫中反而冒险。”

“那你说怎么办?”季康被妹妹弄得无计可施了。

“玥惜……玥惜想学武!”

“啊?”这下反而是季康懵了。

季玥惜莞尔一笑,徘徊着说道:“玥惜一直就想学得一身好武艺。皇兄你想想,皇兄贵为当今天子,威仪天下。而皇妹我呢,则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女侠客。待我学好武艺,就可以击退奸邪,保护皇兄稳坐龙床从容治国。是不是很好呢?”

听着季玥惜一股脑抛出的言论,季康不由惊得瞠目结舌。他思索了好一阵,重重地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皇妹一直都如此向往,皇兄若再不同意岂不是显得很不近人情。”季康妥协道,“皇兄这就在全军给你寻一高手教导你武艺。”

“不不不……”季玥惜闻言忙摆手道,“兵部的人用兵打仗率军厮杀自是厉害,说到武艺也就一般。毕竟在他们眼里一对一的武学套路都是花架子,在战场上根本不实用。”

“本是如此。”季康直言道。

“这就是皇兄你不懂了!”季玥惜朝他一指,后又觉不妥忙收回,故作深沉道,“寻常武林人士也许是难敌千军万马,可武学一旦到达巅峰翘楚。嘿嘿,那便可抵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有如探囊取物一般!你想想前朝之时,父皇……”

“好了!”季康忽然厉声打断道,“皇妹虽口无遮拦,可切勿提及大忌之事。这军中上下若没你如意的师傅,你又想寻谁为师?”

“风轻尘。”

“谁?”

“神州剑侠,风轻尘。”季玥惜双眸透亮道。

“听说是个侠义之士。”季康略一思索道。

“皇兄也知道此人?”

听到季康知晓风轻尘,季玥惜简直欣喜若狂。她景仰的人果然不凡,连足不出宫忙于朝政的皇兄都知道他的名号。

“荡平为祸一方的海鲨帮。闯上曼妙仙宫,替西域民众惩治蔓萝妖姬,他的事迹朕略有耳闻。”季康话里行间大有欣赏之意,他转头看向季玥惜问道,“怎么,皇妹是想寻他来做你的师傅?”

“也只有他配做我师傅。”季玥惜正色应是。

“只怕他可不愿意招惹你这个麻烦!”季康难得打趣道。

“皇兄!”

“好了好了,既然你没事,朕也就放心了。”季康直起身,爱怜地看着妹妹,“此事朕自会通传下去。江湖中人向来不喜皇室的繁文缛节,朕便不立诏书了。如若他能知晓,是否入宫也自当随他。”

“谢过皇兄!”季玥惜大喜,欠身施礼道。

“那朕便走了,你好生调养。”季康说完跨步走出怜惜宫大殿。

“起驾回宫!”黄公公拉长音调,中气十足地喊道。

“恭送皇兄。”

“恭送皇上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怜惜宫众人躬身相送道。

留月阁房中。

“风大哥,突然跑出来的那红衣大叔是谁啊?”叶言百无聊赖的将手中的探兵盒一次又一次的抛向空中又接住,对一旁的风轻尘问道。

“孟元义。”风轻尘负手看向窗外漫不经心的答道,脑中正计划着今晚的行动。

“不认识。干嘛的?”

孟元义出现时叶言并不在旁,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人的身份。

见风轻尘没有接话,他撇了撇嘴嘀咕道:“不过这大叔一看都好大年纪了,竟然还穿一身红衣服,扮年轻嘛?真是没羞没臊……”

风轻尘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回望叶言道:“孟前辈是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你可别乱说话!”

“我……”

“是谁在背后嚼孟某人的舌头呢?”

屋外突然冷不丁传来孟元义中气十足的声音。

“哇……”叶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躲到了风轻尘的身后,“说来就来,太邪门了吧?!”

风轻尘看着鬼头鬼脑的叶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拉开房门。

屋外孟元义红袍着身,上绣金色火纹。见他面中含笑,想来并未对叶言的戏言动气。

“前辈。”风轻尘上前施礼道。

“小兄弟,可欢迎孟某去屋里坐坐?”孟元义笑意问道,随即扫视了风轻尘一眼,衣着上缺了一块的下摆格外醒目,他当即心中有数。

“前辈哪里话,请!”

风轻尘肃手引坐,将孟元义迎进屋中合上房门。

“言弟,看茶。”他知道方才叶言妄语被孟元义听见,忙吩咐叶言道。

“哦……”叶言诺诺应下,端起茶碗。

“不必客气了。”孟元义看了一眼满不情愿的叶言阻止道,“尊师敬长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学会的。”

风轻尘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默然一笑,点了点头。

“你究竟是何人?”孟元义倏尔转身,直勾勾地盯着风轻尘,声音低沉道。

风轻尘被孟元义如此开门见山的提问惊得一愣,但见他神情严肃,眉头紧皱,貌似确实不知自己的身份。

见他半天不作答,孟元义收起厉色,灿然一笑道:“擒获古烈的是你,救下公主的也是你。是也不是?”

风轻尘埋头看了看自己破损的衣摆,若有所悟地点头道:“是。”

“恕孟某久居北疆,对内域之事孤陋寡闻。小兄弟你年纪轻轻,身手竟已如此不凡。可否告诉老夫,你究竟是何人?师承又是何人?”

“前辈何此一问呢?”

听闻孟元义不认识自己,风轻尘不由暗暗松一口气。

“孟某素有惜才之心。”孟元义说着连带看了一眼叶言,“前些日你告诉孟某,你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也不知你的那位授艺恩师可否知晓。”

风轻尘自然明白孟元义何此一问,不过当时他也就是随口胡诌一句,没想到他却当真了。

江湖中人向来对教授自己武艺的师傅敬重万分,视若生父。江湖规矩,若要用所学武艺去做一些事情,则必先经过恩师的首肯方可。

孟元义此问一来可试探自己是遵规守矩的正道人士,还是不拘一节的邪魔外道;二来言下之意似要对自己有所重用。

“师傅自然知道。”风轻尘毫不犹豫说道。

“此话当真?可敢立誓?”孟元义忽双目陡睁厉声道,熊熊火劲似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必然不假。若有半句虚言定遭五毒嗜骨,悲惨而亡。”风轻尘所言非虚自当不惧,迎上孟元义的目光对视道。

刹那间,二人眉目之间好似交战了数百个来回。

孟元义终于眉头一松,和声道:“那就好。那我真得祝贺中原武林,有这样一位如此年轻的正道人士。还没请教名号。”

“没有名号,就叫风十三郎。”风轻尘诚然一笑道。

“风兄弟,你的剑法轻功我已见识,都是相当了得。”

原来对战古烈之时这孟元义果真已在一旁看了许久。

“我有一事可重金相托,不知你可愿接下?”

他后半句话,风轻尘和叶言听得却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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