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脸色一白，璀璨如星的眼眸顿时失神。她抓紧了手中的档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向雨里冲去：“何默之，请你忘记，我和你，不可能的。”

至少，现在不可能。

何默之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自己扯下的她的头发，回到车上，对司机道：“老张，去医院。”

自那以后，何默之就真的没有在温暖面前出现过。温暖松了一口气，盯着此刻手中的手机，看着看着，渐渐有股怅然若失从心里冒了出来。

分道扬镳，果然是最好的结果。

就这样看着他在荧屏上，真的……挺好……

她不会再奢求什么了……

*

半月后。

温暖窝在自己租的公寓里，抱着抱枕看电视。

其实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岁月安稳，时光静好。

困意来袭之时，同居的室友慕梓急匆匆的拿着手机跑了过来，“cherry，你有新的任务！”

作为雇佣兵，温暖多年的条件反射使她立即醒了过来，她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虽寥寥数语，却令她脸色煞白。

【暗杀z国何氏——何默之。任务执行者，cherry。】

半月不见，她差不多已经忘了，可为什么又要让她去接近他？

温暖拿着手机，好似一瞬间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钻在沙发里一动不动。

她的目光呆滞，看着眼前的慕梓，又好像没有看，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何默之啊……谁都可以杀他，可唯独她不能。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不仅是因为他手里的证据，还有……

她不能。

世间最狠毒的女子，也会因为爱上一个人，变得心慈手软。

更何况她呢？

嘴里说是忘了，可她知道，她忘不了。

当我与你初见，我有了苯基乙胺。

后来你抱着我，我产生了多巴胺。

在你怀里的我，去甲肾上腺素急剧升高。

过了很久，内肽啡告诉我，我想和你细水长流。

我还是很喜欢你。

不论你是冷漠，

还是不近人情。

我都会飞蛾扑火，在所不惜。

后叶加压素说，最好的感情，是把爱情变成永恒。

所以我知道，时光与你皆永恒。

温暖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她的指尖因情绪波动而微微的颤抖起来。她从沙发上起身，站了起来，回到房间换下了一身居家服，从衣柜里拣了一套简单干练的衣服，换上后出了门。

手中的手机振动了几下。

【完成这个任务，cherry即可退出刑罪组织。——boss】

温暖脚步一顿，随即关机，骑着自己装了消音器的摩托车，出了门，只留一串摩托车的烟在门口消散。

慕梓在公寓里勾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看着消息提示栏里的已发送，叹了口气。

留不住的，肯定留不住。

既然留不住，不如任她追随。

好歹，温暖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她刚刚一系列的微表情已经昭示了她喜欢何默之。

可是……

慕梓突然打住自己的想法，垂了眸坐到了地板上。

难道，爱情真的分先后？

他不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