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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生还者》第五章 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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奄奄一息的白雨熙静静的躺在李凯的怀中,望着眼前这心如死灰的男人,听着这惨白世界中风雪的哀嚎。此时此刻,她竟感受不到任何一丝的寒冷,反而惬意的享受着这个男人臂弯间传来的淡淡暖意。

这是白雨熙一直以来所渴望的东西,来自这个孤冷男人的哪怕只有一定点的些许私心,若非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恐怕自己还是没有机会像这样倒在李凯的怀中。

“走......走,这里......这里危险!”白雨熙虽失血过多但此刻的意识还算清醒,幻影组伤亡惨重局势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环境恶劣,强敌压阵,援军受阻,撤退已然是唯一的选择。她自知难逃死劫,更不想因为一己私欲便让李凯身处险境。

白雨熙费尽最后的力气,违心的想要将身边的李凯推开,可那个一向冷面无情的男人却在此刻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

“熙,别说话,保存体力,我想我能把你带回去!”李凯面色铁青神色凝重,干紫的嘴唇微微的颤动以他能发出的温柔语调安抚着怀中脆弱的生命。寒冷不能击垮他的意志但是鲜血却可以,自诩看淡生死的他还是没法面对自己战友的牺牲。

血液在寒风中凝结成殷红色团状血块,即便李凯已经极力压住出血点却没法阻止白雨熙身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如果得不到妥善的治疗这样的伤口造成的失血过多很快就能夺走白雨熙的生命,而更加致命的是冯易水邓寒二人临死前传来的信息当中提到灵魂之翼的援军已经进入战场,如果他们采取些报复性措施的话那么幻影组将会无一幸免。

“萧瑟,把夜锋找回来,他一个人的确支撑不了多久!”李凯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那张苍白憔悴的脸上,三分愧疚,三分怜悯,剩下的尽是些不愿承认的情感。怅然间,终于想起还在雪中孤军奋战的林枫,他便想让身旁的苏忆潇将林枫带过来。

“那你和雨熙姐怎么办?”苏忆潇立刻从雪地上站起,她心中担忧着暂无音讯的林枫却碍于军令不敢妄自行事,然而面对命令之时她仍旧犹豫了。

此刻,冯易水邓寒这两位前辈已经牺牲,雨熙姐身负重伤气若游丝,如果敌人在这种时刻杀过来腿部中弹的李凯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想到这里,苏忆潇为难的停在原地没有再迈出一步。

“注定有些事情是不能两全的,但正因为如此你无论选择哪边都是正确的,但同样你选择哪边也都是错误的!如果夜锋真出了什么事情,你有把握承受住吗?”李凯暂且收回脸上的悲伤转而望向踌躇不前的苏忆潇,他罕见的编了些模模糊糊的大道理,不过归根结底最后那林枫二字,应该足以让她动摇了吧!

“可是……”生死不弃,荣辱与共。这八个字的誓言一直牢记在苏忆潇的心中,所以她不想放弃任何一个人:无论是一生的挚友,还是生死相随的战友,二者之间同等重要不存在任何选择。

“雨熙的生命自由我来守护,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那不成要我以死相逼你才能下定决心去救林枫?”李凯怒视着举棋不定的苏忆潇,这般优柔寡断哪能接下队长的职责,他从腰间抽出fz-18型手枪抵在太阳穴处,逼迫忆潇做出正确的决定。

“那你们一定要坚持住,我会把林枫带回来的!”

苏忆潇不再犹豫,向着最后传来枪声的方向赶去。她有种预感,林枫一定会在出现在她奔向的位置。

“他们俩,真的很……但是,却……”白雨熙虚弱的望着苏忆潇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灰暗的眼神中平添了几分羡慕与担忧。

“别说了,你坚持住!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李凯将白雨熙温柔的搂靠在怀里,一边为她止血一边用自己身体的仅存的热量为她取暖。

白岭已是夜尽天明,穿透风雪的日光使得白桦林内不再是一片混沌。苏忆潇在暴风雪中焦急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中等个头,长相还行,有些不修边幅,挂着少尉军衔,装备着rc-01的傻瓜狙-击-手。

“阿枫,你可一定要没事啊!”苏忆潇在心中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着,她毕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即使因为身经百战让她磨炼出其他同龄女孩没有的坚强。但要是在此失去最重要的朋友,这样残酷的打击是她承受不起的。

终于,几经搜索的苏忆潇在一棵白桦树下发现了林枫,他毫无生气的俯卧在一堆积雪上,身后是长长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还握着枪吗?傻瓜,你连命都不要了吗?笨蛋,你不知道求救吗?”看到此情此景苏忆潇的眼眶很快湿润了,她扶起几乎没有知觉的林枫在耳边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醒醒,林枫!快醒醒,阿枫!”

苏忆潇将林枫手中的rc-01拿开,温柔的向着他冻僵的双手哈着暖气,但林枫却没有任何的回应好似沉沉睡去一般。苏忆潇的眼眶中泛起了泪光但她依旧强忍着不让眼泪轻易落下,自她记事以来便知道哭泣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这林枫是何许人也怎会在这白岭山上......

“该......该死我竟然昏倒在这里!”听到苏忆潇的呼唤,林枫总算是从晕厥中苏醒过来。他尝试活动麻木的四肢,幸运的是它们似乎还没不需要返厂维修。

“流水与寒意两位前辈中伏牺牲,雨熙姐受了重伤命在旦夕,队长现在腿部中弹没法行走。我们得想办法掩护剩下的人撤退!阿枫,你还能坚持下去吗?”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算了,我想我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是赶紧和凯哥他们会合吧!”林枫拖着僵硬的身躯想要站起,但他很快便又跌坐在地上,只因这浑身血液就好似凝固一般不再能给他供给足够的能量。

“别逞强了,让我来扶着你吧!”

“你先走,我撑得住你不用担心我,快去支援!”林枫瘫坐在地上,寒冷与疲劳已经抽干了他大半体力,自己能在这极寒中活下来已是不容易更不用说立刻投入战斗当中。

“不可能,我不能再将你丢在一边,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的快一些!我......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呢?”

“可我现在根本帮不了你啊!”

“我会在一旁扶着你,你尽量活动四肢慢慢恢复就好!别妄想我会把你抛弃在这里,是想化作冰雪的丰碑被写进历史书吗?我可不给你这个机会!”苏忆潇并不接受这无理的要求,她轻轻拍去林枫肩膀上的雪花温柔眼神仿佛今日迟迟未到的暖阳柔和的抚慰着一颗冰凉的心灵。

担心凯熙二人的安全,枫潇二人尽可能快的往回赶去。见到李凯仍跪在雪地中怀中揽着气若游丝的白雨熙,林枫硬是挣脱苏忆潇的搀扶撑着虚弱的身体快一步前去查看,只是僵硬的四肢在这雪地中行动起来并不方便,还未等走到李凯面前便脚底拌蒜摔在了地上。

“凯哥,你们怎么样了?”林枫连跌带爬才将将挪到李凯面前,顾不得整理这番狼狈的模样他连忙询问二人的情况?

“抱歉,让你们受苦了!”李凯稍稍动了动嘴唇冷冷的说道,悲伤目光连一刻也不肯离开怀中的白雨熙,这个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贤内助?出任思想指导员,队医,以及私下的倾诉对象,她曾经也是华夏军中的顶级女狙击手啊!

李凯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林枫以及不远处警戒的苏忆潇,他与白雨熙为这幻影组牺牲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在这生命即将走入尽头的时刻为何不能稍微有点私心呢?

苏忆潇为了安全考虑决定挨个检查敌人的尸体,经历了刚才白雨熙被偷袭的意外,忆潇决定谨慎行事不再给那些可能的“假死之人”任何打黑枪的机会。

正在这时,苏忆潇突然感到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脚踝,她并未慌张此刻手中的af-15已经子弹上膛只要能转过身来自己就有信心瞬间将敌人一击致命。

可这次苏忆潇所面对的并非是一般的敌人,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巨力从雪地上瞬间拔起,她甚至还未看起敌人的样貌便被这股不可思议的力量甩向近三米高半空中随即砸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所幸有头盔啊的保护她才仅仅只是晕厥了过去。

“忆潇!”巨大的异动让林枫意识自己的朋友可能遇到了**烦,他急忙回头想去确认苏忆潇的情况确只是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身影正慢慢悠悠的向自己走来。

通过瞄准镜林枫完完整整的看清敌人的样貌,这是一个近乎三米高的人或者说是人形怪物,虽然保留了人类的相貌但这浑身灰白色的皮肤以及粗状四肢爆起的青筋下隐约涌动着的墨绿色体液,则显然是在提醒着林枫这显然已经不再能以人类论处。

“这......这是什么怪物!”即便身经百战,林枫在面对这般凶神恶煞之时也不由得生出几分的畏惧。

当然此刻苏忆潇生死未卜,凯熙二人失去战斗的能力,唯有林枫自己还算有一战之力。他举起rc-01直面那缓缓走来的巨大怪物,不知是这气候寒冷,还是真的害怕了,瞄准的十字准星不停的抖动着根本无法正常射击。

“拜托,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这样!凯哥,快带雨熙姐走啊!”林枫自知以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法对付这来历不明的怪物,又怕在一会儿的战斗中波及到凯熙二人,只得赶紧提醒身边李凯赶紧撤退。

可偏偏这时的李凯竟只顾着照看白雨熙根本听不进林枫的话。

无奈之下,为了避免伤及凯熙二人,林枫只得狠下决心在正面与怪物决一死战。他倒吸一口冷气,屏住呼吸让摇晃的十字准星尽量保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状态。

一声爆响,怪物的左肩上喷涌出墨绿色的脓液。林枫失手了,子弹偏离的太多根本没有集中这怪人的要害,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怪物左肩上的弹孔竟然在短短几秒之内开始愈合。

这颗偏离的子弹已经彻底将这怪物激怒,它迈开大步踏着一地银白向着一脸惊愕的林枫杀奔而来。

“还有机会!”林枫当机立断卸下rc-01上的瞄准镜,既然无法控制住准星抖动倒不如完全凭着以往积累的枪感做放手一搏。他不想牵连到身后的凯熙二人,便托着沉重的身躯向怪物的方向全力冲去。

“你这畜生,去死吧!”

这第二枪,林枫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感觉扣下了扳机,然而子弹又一次出现偏离,仅仅是擦到那张丑脸却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接连的失手让林枫心中暗生一丝不祥的预感,今天的自己恐怕已经失去了力挽狂澜的能力。

“李凯!你快带人走啊!”林枫不得不再一次向李凯发出警告。

李凯依然没有任何的回应。这一仗他输得一败涂地,不仅自己负了伤还失去了冯易水邓寒这两位多年老战友。现在白雨熙命悬一线,他又有可能再失去一个无比重要的人。

这个英勇的斗士未被风雪击倒,却因鲜血迷失。李凯早已不再关心战场的局势以及自身的安危,反倒是回忆起过往计较起得失,结果已然不重要了,将这巍峨的白岭山作为自己生命的归宿也不算太糟糕吧!

怪物若是再接近就要危急到凯熙二人,林枫别无选择开出了这第三枪。子弹自怪物左胸出穿入,伴随着恶心脓液的喷涌,怪物在原地僵直片刻便跪倒在地似乎失去了行动力。如果按照人类的身体结构,林枫这一枪应该是洞穿了敌人的心脏部位,可显然眼前这怪物看上去虽受到重创却并未完全倒下。林枫已经察觉到眼前这怪物可能有着极强的恢复能力,绝不能留给这畜生有任何站起来的机会,他将rc-01立在雪地上从腰间拿出一颗**,咬掉拉环掷向尚在停原地的怪物。

岂料这怪物的恢复速度竟然会这么的快,心脏部位的重创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便恢复如常,**在半空中划出的轨迹被它的巨手打断,爆炸地点则偏移到不远处雪坡下。

“糟了!”

怪物恢复如初并且更加迅猛的向林枫杀来,林枫自知不敌却又不能不顾及凯熙二人的生死,偏偏在这时他察觉的弹匣中已经没有子弹了。作为狙-击-手,他的任务应该是以最少的弹药获得最大的战果,可是今天的他实在是太挥霍。

林枫从腰间摸出备用弹-夹刚想换上却发现怪物已经快要到自己面前,不知是双手的麻木,还是面对此等怪物心中难免的恐惧,手中的弹-夹在颤抖之下掉落在地。

霎时间,怪物的巨臂已经如同一柄巨锤般径直砸向林枫的脑门,逃无可逃,退无可退,危机关头林枫却作出了一个糟糕的决定,他举起手中的rc-01挡下了那致命的一击,即便如此他仍被余下的冲击力压倒在地。

这令人不可思议的力量让rc-01由特殊轻质合金打造的枪身发生了严重弯折,好在林枫即使跟上了闪避动作有惊无险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也就在这时倒在地上的林枫发现了怪物身上除了刚才两个弹孔,脖颈上还有一个已经愈合的伤口,他想起了在这场战斗中那个被自己一枪击穿脖颈而亡的小个子。

这近三米高的怪物就是蒙克,在被林枫一枪毙命之后他体内先前用于治疗手臂而注入的x因子开始发挥作用,修复他体内受损的身体组织并赐予他自我恢复的能力,但代价则是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蒙克或者猴子这个人取而代之则是一具凶暴的行尸走肉。

“那一枪明明击穿了脖子,怎么会?又来了!!!”

怪物可不会给林枫任何喘息的机会,挥起巨臂继续向他发起了攻击。林枫虽仍有躲闪着急的力气,但体能早已消耗殆尽硬咬着牙也支撑不了许久,他的行动速度愈发迟钝若非心中那仅存的一点点求生欲恐怕早已成为这铁拳下的亡魂。

“你这畜生,是铁了心向要我的命?”

自知再无退路的林枫从腰间抽出fz-18战斗手枪准备最后一搏,他满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仰卧在雪地上枪口对准了那巨大的怪物。fz-18的弹夹内有足足12发子弹,林枫将用前11发打出幻影组的气势最后一发则在被怪物蹂躏前存留下做人的尊严。

千钧一发之际,怪物凶狠的攻势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伴随着浑身的抽搐灰白色的表皮逐渐暗淡,原本过于发达的肌肉组织也随之迅速萎缩。怪物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碳化的趋势,没过一会儿尽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发生了自燃,绿莹莹的火光瞬间吞噬了这个大块头。林枫见状拼尽全力的向相对安全的区域撤去,只见那幽绿的火光很快便将一切烧个干净,雪地上只剩下些许鼓着泡泡的焦黑色粘稠物。

“捡回一条性命了吗?”林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要知道就在刚刚这只怪物仅仅用了几秒钟就从致命伤中自愈,而现在却在没有任何外力的影响下自燃暴毙,这远远超出了林枫所认知的常理,但此时他心中已然有所头绪,恐怕这异常情况与那x因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糟糕,苏忆潇!忆潇她刚刚......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死里逃生的林枫想起了先前被怪物击倒了苏忆潇,自己刚刚与怪物缠斗之际根本无暇分身去查看她的状况。

林枫也不知是拿来的力气拖着虚弱的身体在这雪境中发了疯似的寻找着,在这极寒的环境下哪怕是片刻的昏迷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忆潇,坚持住啊!我这就来......这就来救你!”

白桦木下,一袭纯白披风的苏忆潇正侧卧在洁白的雪里沉沉的昏睡着,往日潇洒帅气的假小子在此刻好似童话中的睡美人在这冰雪的衬托下多了几分细腻温润却依旧少不了那与身俱来的飒爽英姿。

“忆潇,你怎样?”林枫尝试呼唤着晕厥中的苏忆潇但并未获得任何的回应,她仍有缓慢但均匀的鼻息,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所以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林枫小心翼翼的将忆潇背在身上一边原路返回一边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忆潇,你还好吗?可要坚持住,我会把你安安全全的带回去的!”

“你好重啊!或者说是不是我已经......已经快没力气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有办法......等到了队长那边我还是先歇会吧!”

“我,我还坚强的很,在我将你安全带回去之前,在我查清楚姐姐的事情之前,在我和你......我是不可能轻易地......”

费尽千辛万苦,林枫总算是将苏忆潇背到了李凯的面前。现在已经到了必须撤退的时候,但仅剩的四个人中有三个算是伤病员单凭林枫一己之力没法将他们带回去。

“怎么?”李凯似乎注意到了苏忆潇的伤情,但这为引起他内心多大的波动,此刻的他已经心灰意冷这外界的一切除了白雨熙似乎都与他没有关系。

“被刚才那怪物所伤,昏了过去,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怪物?这世上怪物不是人装的,就是人造的,那灰色的巨人又是哪一种呢?”

“我不清楚,但是凯哥现在不是纠结这方面问题的时候,我们得赶快走了,现在的天气在不断恶化我们若是继续暴露在这风雪之中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你觉得我现在走的掉吗?”李凯温柔的抚摸着白雨熙逐渐失去血色的脸颊,他脸上半分温情半分苦涩融合在悲伤的主旋律中化作这句心碎断肠的悲语。

“你这是在破罐破摔吗?这还是你吗?”一股无名的怒火从林枫心中燃起,他没想到李凯竟然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选择自暴自弃,他没想到这个一向意志坚定的指挥官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他没想到一直视为追赶对象的李凯竟然在这样的危局面前甘愿束手就擒。

“是我,是我,这就是真正的我!”

雪地中的李凯整个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满脸尽是辛酸的苦笑,眼神填满了深深的绝望,他慢慢的举起那只浸透鲜血的手将那悲戚的暗红染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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