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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天下局之修罗道》第十一章 劫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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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巷里,白弋和凌随云静静的等着谢庄等人走远。

两人都穿着黑色的带帽长风衣,身形,脸庞皆被衣帽半掩着。风衣熨帖着两人挺拔的身姿流泻而下,衣摆时而迎风而动,两人那种自骨子里透出来的恍如崖边清风谷底白云般的气韵在此刻更添几分清华高远。

“走了。”

“小心。”

凌随云施展轻功,来到督抚司东面墙下,贴着墙体,轻轻跃过墙头,戴书筌卧房的位置已经打探好了,凌随云的目标就是那儿,有人夜刺都督,这必然够吸引督抚司众人的注意力了。他按着事先打探好的路线,在夜色的掩护下,凭借着一身惊绝鬼神的傲世轻功,悄无声息的在庭院里穿行,自巡夜的护卫面前飘过而丝毫不会引起察觉,只因他精确的抓住了侍卫们眨眼的那一刻,准确的观察出侍卫们目光的盲区,一闪而过,神鬼不知,如入无人之境。

戴书筌的卧房四周站满值班的护卫,把守严密,甚至屋顶四角也各立着一个手持铁枪的精壮护卫,凌随云隐身在离房门五丈远的大树上,目光穿过树叶缝隙观察着房门的动静。

悬在屋檐下的六边雕花灯笼,吐出柔和的琥珀色光辉,顷洒在地面上和银色月光相交融,正如某个绚烂的黄昏,倒映着斑斓彩霞的千顷碧波。赳赳武夫,公侯心腹,要接近戴书筌,就得先过守卫这一关。

凌随云站在树梢上,耐心等待着,繁密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和远处夜巡卫士的脚步声相交响。

就是这一刻,狮子打盹的那一瞬,面朝大树方向的那两名侍卫百无聊赖的将目光投向黑暗的天空,任它漫无目的的游荡。凌随云的脚尖在树枝上轻轻点了一下,树枝微微弯曲,继而反弹出去,凌随云如弩箭般斜射出去,地面掠过一团影子,闪电般迅捷,那两个士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走神的这片刻时间,敌人已经跨过了他们的防线。

凌随云从北边跃向屋顶,把守在北边屋角的侍卫是发现了他的,但未待做出应,就被落在眼前的凌随云一掌震晕了。

同时,一根银丝从凌随云的右袖中滑出,扶着士兵的倒下身体慢慢将其放躺在屋顶上,

同时,另有三根银丝从他的左袖中滑落,缓慢的伸展向另三个士卫,挨近时,速度陡然提升,飞快缠绕住侍卫,三个训练有素的护卫没有半点反击的机会,立刻失去了意识,

同时,凌随云掀开房顶瓦片,飘然落入屋内,衣袂翻转,银丝摇曳,自他从树枝跃起开始到落入屋内为止,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半点声响也未曾发出。

凌随云站在屋子左上角,一片漆黑里,床榻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就在他的正前方,床幔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凌随云向着那团不成形的黑影走去,离床榻五步的地方挂着一卷帷幕,他走到这儿猛地停住了,因为他觉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之气。“嗯!”在他停住脚步的那一霎那,床榻上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接连射出来十把飞刀,跟着,床榻两边一边各走出来两个人,脚步缓慢,不慌不忙,只是用锋芒毕露的眼睛锁死了凌随云,那种胜券在握的自信和沉稳无形生出一种震慑压迫的气场,屋子原本的静谧被击得粉碎。

床榻上的人翻身下床的同时,打开火折子抛出去,火折子划过屋子的左边墙壁,火苗正好自灯芯上掠过,四盏油灯依次亮起,屋里的黑暗立即消散。同时,凌随云扯下帷幕,将迎面射来的飞刀全兜住,丢到脚边。

灯火通明,双方都清楚的看到了彼此。

“从五丈外的大树到进入屋内,避开十二名精锐侍卫的防守,解决了屋顶上的四个护卫,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花了不到五秒,了不起,你是白弋还是凌随云。”

在五个人上下审视凌随云的时候,凌随云同样也打量着他们五个人。

从左到右,五个人分别是千机阁荡尘楼楼主游鲛,烛照楼楼主宫玄襄,涤垢楼楼主佐奇祯,火赤楼主楼主卓辛,追恶楼楼主拙仁。

“用的是银蚕丝,看来是凌随云。”游鲛道。

凌随云思绪迭起“千机阁的楼主竟来了这么多位,之前一点消息也没有,谭樘和阿必杀都不在,难道,这里和大牢都早有埋伏......不知阿符前辈和白哥现在如何了,这五个人都是武功卓越的人物......要尽量拖延时间,等到阿符前辈赶到,方可有脱身的机会”

他慢慢看过五张脸,就像手先触摸到一冰冷的刀刃,再触摸到冰冷的刀刃,又触摸到冰冷的刀刃,接着还触摸到冰冷的刀刃,最后触摸到的还是冰冷的刀刃。对面五个人的气息同仇敌忾,皆向他散发着冰冷尖锐的敌意。

“就你一个人,白弋呢?”宫玄襄沉声问。

凌随云“未曾得知各位尊姓大名?”

拙仁察言观色,轻而易举洞见了凌随云的心思“他想拖延时间,无须和他废话。”

“来了,就不要想走。”游鲛肯定的说。

“既如此,凌谋却之不恭。”凌随云这超凡的胆识和过人的镇静叫千机阁的人不禁皱起眉头,狂妄的家伙,你以为你面对的人都是谁。

“上!”

这同时,白弋已提步跨进了关押沐千农的牢房。

而他所面对的却是一具早就冰冷了的死尸。

瘦小孱弱的身体如同一堆堆在墙角的废弃物。他双腿上的腐肉已经蔓延到了两跨处,争相蠕动,挤成一团乱麻的白色蛆虫令人头皮发麻。

白弋静静的蹲在沐千农的身前,清朗的眸子浮动着淡淡的忧伤。许久,他将手搭在沐千农的眼睛上,合上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仔细的看了一遍沐千农写在监狱墙壁上的血字,白弋顿悟看出了玄机,沐千农死前在那些字里留下了药方的信息。

一件一件,轻轻褪下沐千农的衣衫,贴身的里衣上果然写着药方。

沐姑娘被关押在何处?

白弋起身正要寻找沐水芝,有人语声传来。

“你先把沐水芝带回将军府。”原来是戴书筌抓住这混乱的时机,把沐水芝转移到一个临近大牢出口的牢房,然后传信通知沈烆,安排心腹与沈烆里应外合营救沐水芝。

沈烆吩咐完徐开元,便往与出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徐开元在他身后追问“将军,你要去那儿?”

“去看看沐千农。”

徐开元想要拦下,话都涌到嘴边了,又换成了另外两个字“小心。”

狭窄的牢房内,白弋拿着写着药方的血衣,躲无可躲,而沈烆大步流星的走来,他和沈烆谁也避不开谁,迎面相对。

沈烆怔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尤其是目光越过白弋的肩头,看到躺在他身后的沐千农的尸体时,沈烆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偷偷潜进大牢的人,盛气凌人的逼问。“你是谁?”

白弋小心翼翼的把血衣放进怀里,沉默不语。这叫沈烆越加怀疑,他上下审视了白弋一番,眸子闪过一道了然的光辉“你是白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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