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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兵泣》第十五章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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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一条长长的地道中,之间两个身影,小白菜举着火把,武知秋摸着石壁思索着,道“嗯...由这里可以向上挖了,我们要用小巧点的工具...”小白菜开心得点了点头“嗯。”

吃饭时间,四个人坐在一起,失去了以往的消极,满脸的喜悦之色,吃着手中的馒头。武知秋开始明白到人活着除了吃饭之外还需要希望,这里的大部分都已经放弃了,但他们仍然有,即使休息得很少,也不觉累。每日只是掘多了一两尺,就已经开心到不得了。

一天夜里,武知秋起身,继续以往开夜工,一个约五六十岁的奴隶叫住了他,“又开夜工吗?年轻人。咳咳咳...夜晚睡得那么少,小心挨出病来啊。“

“嗯...”武知秋回道。

“你是新来的吧,嘿嘿...我来这里二十年啦,起初我也像你一样,相信工头说的话;以为越勤奋工作,日后的前景越好。之后一年又一年,做到现在头发都发白了。咳咳咳...”说着,奴隶发出一阵咳嗽,可见长期积累导致的病根,老人接着道“还是这个样子,每日掘矿,睡觉,和虫蚁一样无意义地生存着...咳咳...最悲哀的是现在回想,也不知我这一生做过什么...唉...我曾经有过一对子女,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咳...咳...”

“老人家,您生病了。”看老人咳嗽厉害,武知秋关心道。

“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啦...去吧!年轻人,谢谢你听我这个老家伙说了一堆废话。”老人挥了挥手,道。

武知秋不再逗留,他知道老人误会了自己,他可是为了出去在挖地道啊,向着地道走去,“我们的计划成功的话,只有我们几个能走,那么...这些人...恐怕要在这里挨死一世...算了吧,这些奴隶本身就是犯贱的...我怎会同情起他们来?我一定是傻了...简直是慌廖...”不再多想,武知秋向着挖地道的洞窟跑去。

刚进入洞窟,武知秋叫道“大伙!我想过了!不如把通道稍微挖大一点,让多些人可以通过吧,反正也不是花很多时间。啊?!”正说着的武知秋被眼前的人吓得呆住了,只见黄天化血流满面躺在那里,被小白菜搀扶着,姜尚倒在一旁,站在中央的赫然是,“...老蔡!”

老蔡转过头,愤怒道“还想让多点人走?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武知秋!”老蔡手握木棍指着地道,喊道“若不是我一时好奇过来看看,也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怪不得啊!三个月来这么卖力,原来就是在挖地道逃走吗?胆大包天呀!你们几个!”希望...破灭了吗?武知秋的内心就像被铁锤重击一样痛。

武知秋慌忙解释道“等...等一下!听我说!呜!”木棍直捅腹部,武知秋捂着肚子趴在地上,“还有什么好说?你们完了!”老蔡说道。武知秋抓住老蔡的腿,不放弃道“不!听我说!老蔡!求求你听我说!我们可以一起走!你不揭发我们,我们挖完地道就一起走好吗?是真的!我刚才还在想带多一点人走!你可以加入我们!我们可以救到很多人离开这里!”老蔡看着武知秋,道“谁说我想走?我根本就想留下!你以为人人都想走吗?我辛苦多年挨到一个百夫长来做,可以管到一大群人!我出去可以做什么?耕田吗?还是做贼?两样我都不想!我想留在这里,将来好升为千夫长,过安定的生活!哼!”说着,老蔡一脚踢开了武知秋的手,“谁想搞砸这个矿场,就是想搞砸我的家!我一定跟他拼命!知道吗?今晚的情况我会报告,防止同类事情发生...挖地道吗?亏你们想得出!幸好我发现的及时。”边说着,老蔡向洞窟外走去。

几人默不作声,刚升起的希望,这么快就要破灭了,小白菜捂着嘴哭不成声。老蔡突然停下,道“武知秋,告诉你吧,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不想你们死,但首先你们要听教听话,我会向李靖大人求情,求他免你们死罪。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们好,为大家好!有朝一日你们会明白的。”

啪!一条绳子套在了老蔡的脖子上,事发突然,几人震惊,包括老蔡。原来在老蔡说话时,正背对着武知秋,武知秋拿起身上的绳子,纵身一跃,将绳子套在了老蔡的脖子上,借着力道,将老蔡压倒在地上,“啊!奴隶狗!”武知秋骑在老蔡身上,手边发力边喊道。

“这小子...这小子的力气...大成这样?”老蔡眼镜布满血丝,吃惊的暗道。

但见武知秋手背上护身咒文已显形,冒着阵阵热气,“就是你!就是你们这些人!心甘情愿做奴隶!就因为一丁点好处,掉过头来压迫其他奴隶!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呀!”老蔡有气出无气入,痛苦的挣扎着双手,“你要赶绝我?你不给生路让我走?我要你死!!”说着,武知秋双手大力使出,向后用力一扯,只见老蔡七孔流血,瞪着双眼,吐着舌头,瞬间毙命。松开绳子,武知秋大口喘息着,手背上的符文渐渐隐退。

姜尚看着武知秋道“知秋...竟然能用绳子勒死一个强壮的成人。”

“他怎么做到的?”黄天化回道。

武知秋摸了摸自己的手,暗道“我杀死了他!...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外公给我的咒文...平日没察觉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刚才情急之下...”

突然,外面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而来,武知秋转过头喊道“有人来了!大家快把地道盖好!不要被发现!”姜尚和黄天化起身,抱着岩石,将地道入口封堵,做了一下伪装,不一会儿,几名武士冲了进来,将几人带走。

.....

一个华丽的大厅,武知秋几人捆着手,站在大厅中央,几名武士站在身后,但见李靖坐在床榻之上,两名侍女按其肩膀,还有两名侍女挥动着手中的羽扇。

此时,;李靖端起酒杯,道“昨晚...我的一名百夫长被杀死了,很久没发生过这种事啦,而且...听说凶手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哈哈...简直是奇闻,我倒想看一看。到底是你们中的哪一个?”说着,李靖一饮而尽。

“是我。”武知秋承认道。

“嗯...天生一幅豺狼之貌,与众不同,留不得你,拖出去喂狗。”李靖看了看武知秋,说道。

武知秋跪在地上,喊道“等等!李靖大人!你不能杀我!否则你就是无情无义!”

“哦?”李靖不解地看着武知秋,等他说下去。

武知秋十分真情流露得说道“还记得你对我们说过什么吗?你说我们都是你的儿女!哪有父亲忍心杀死自己的儿女?这些话我一直放在心里,时时刻刻谨记!李靖大人比我亲生爹娘还要亲!我要拼命为李靖大人工作!因此我们几个每晚都不休息、开夜工,只求生产多一点,报答李靖大人!那个老蔡偏偏看不过眼!说我们坏了规矩!对其他人不好!我说为李靖大人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他说我们争功劳、抢风头,我不忿气顶了他几句,他就毒打我们!我的朋友都被他打伤了!我情急之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拿起绳子就勒死了他。”其他几人不由在心里赞叹武知秋的演技堪比一绝,反的说成直的。

武知秋接着道“若你不相信,可以问其他人!我们这几个月来每晚开夜工,生产力比其他人都高!其他百夫长也知道的!为什么辛勤工作的人反而要受罚?这样的话矿场其他人也像老蔡一般得过且过的工作了!”“嗯...”李靖饮了一口酒,轻出声道。

武知秋跪着向前挪了几下,继续道“李靖大人!我们几个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来到这里已将你当作亲生父亲一样...求你让我们继续为你工作...继续...孝敬你老人家!求你原谅我这次过失吧!”说着,武知秋重重地磕下了头。

但见李靖的儿子,走到武知秋身前,笑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才是爹的儿子,是吧爹!”说着,扭头看向李靖。“哈哈...我的儿...来来来!”李靖笑着说道,边挥着手,李靖的儿子跑到李靖身边,李靖摸了摸他的头,“是不是挂着爹啦,爹正在审问犯人,很快就可以陪你玩了。”

“爹,那几个奴隶是不是犯了事?反正要处死的话,不如将他们送给我好吗?”李靖儿子笑道。

李靖一愣,儿子一向反复无常,琢磨不透,道“哦?...你要来干什么?”

“爹不是刚刚收到一件好玩的礼物吗?我想让他们到竞技场上和它玩一玩,应该会很好看。”李靖儿子说道。

李靖一皱眉,道“这样...不太好吧。”

李靖儿子拽着李靖的衣袍,道“不嘛,爹!好闷啊!闷死我啦!这个矿场里什么也没有,连看个表演解闷都不行!好惨呀!”

“好好好...我的儿,爹什么都依你,别闹啦。”李靖宠溺的眼神看着儿子道,随及转过头,指着武知秋道“听着!我姑且信你说的话,免去你的死罪。不过你始终杀死了我的一名百夫长,总不能轻易饶恕你们。每人斩去一只手,割去舌头。这是基本的刑罚,不过,念在你叫我爹叫得诚恳...我这个人最喜欢精乖得小孩子,倒也不忍心对你们施刑,这样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这父子俩的对话,武知秋全都听见,心知不好对付,静静听着李靖要说的机会。李靖接着道“西部的羌族最近送给我一头异兽,你们几个能在竞技场,当着所有弟兄面前与它作战;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饶恕你们一切罪名,还会有很好的赏赐啊。”“...与异兽作战?!”这头羌族的异兽,黄天化可是非常清楚的,不由惊讶道。而武知秋心里可是知道这老狐狸盘算得可真是天衣无缝,既能试探他们不说,一旦存活下来还有赏赐,具体赏赐什么武知秋猜测不到,但他知道这老狐狸是想一举两得。“怎么样?不用考虑吧。”李靖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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