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从四年前开始，这所孤儿院就开始变了。

具体说来的时间，就是那件事情过后不久，具体怎么变的，也不是很好说，比如孤儿院迁移了地址，转移到了被柏林墙所保护的“富人区”内，各种的条件有了很大程度上的提升，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每季度体检，以及完备的教育制度，也不知道是谁做的，总不可能是泰勒吧？

至少周雨是这么觉得的，那个老男人看起来不像是个这种好人，总之，他们请来了几个老师，负责教导孤儿院的孩子，历史，物理，化学，数学等千年前，被无数学生所憎恨着的学科。

除开这些以外，还有一些课堂外的课程，就像是体育课一样，一切看起来都变得健全了起来，原本连饭都吃不饱的孩子们从现在开始，看起来就像从一开始就生活在“富人区”一样。

林曦月也不好说明这种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按照她对于这些家伙的理解，他们是绝对不会吧资源花费在无所谓的地方，这么投资，必定是看中了这些孩子们有可能会带来的回报。

一群资本论中所描述的，典型的基本家和投机者，怎么可能会做出任何无意义的事情来呢？特别是在这种花费大量资源的事情上。

“所以说，难道你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几年的成长，使得林曦月的变化看起来很大，现在的她穿着孤儿院内所统一派发的制服，身材高挑，远远看上去或许会给人一种，心灵宁静的感觉——但前提是这个家伙能够安静下来，并且停止手上敲击的动作。

周雨苦笑着，一把抓住这妮子的手腕，无视了对方那略有娇羞的表情，松开手，说道：“得了，其实也不是没有什么发现，还记得小时候那几个总是欺负我们的家伙吗？”

“哦，还不是你太怂。”

“那只是内敛，内敛，不是怂！哦哦，重点，就是这几个家伙，在几周前不是通知了要举办什么毕业典礼吗，就在后天，主角就是他们几个，似乎在毕业典礼结束以后，他们就将会被送走，这是一个机会。”

还有一些东西，周雨不太好说，那就是泰勒的身份，其本人似乎是 时空管理局内部的一个高官，所以大概率的，人就是要送到管理局内部去，但具体到底是要做什么事情这确实不太好猜测，毕竟在这之前并没有什么趋势指明这一切所做都是为了人才培养。

要不是那个所谓的“毕业典礼”，周雨是真的和难发现这一点，虽说历来都有成年后要离开孤儿院的规矩，可在往年，并没有谁获得过这种类似送别会的待遇，都是一个人默默无闻的被赶出去。

这么做，似乎也有故意张扬的意思，他们似乎是想要向谁传达些什么，类似于“啊我这里真的很好你们快来”这样的意思。

林曦月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兔死狐悲，情绪哀伤但却兴奋：“我知道了，继续关注。”

“其实我觉得吧，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了，大概率就是把这里当做一个人才培养基地了。”

“如果是需要新鲜血液，那为什么就不直接从墙内的人家招聘，这肯定有问题！”

“或许是不方便经人手的脏活呢？”

周雨叹了口气，然后爬上了自己的床，自顾自和周公幽会去了。

......

第二天一切如常，除开进行了一次综合测试，包括体能到各种学科，周雨理所应当的拿到了理工科和体能测试的满分，而林曦月则是拿到了历史，政治，心理学，地理，计算机工程等学科的满分，和往常一样，那几个即将毕业的家伙依旧平平无奇。

除此之外，林曦月注意到一点，那就是在成绩放出的时候有几个陌生人去看了，被林曦月所注意到，但并没有异常发生。

第三天。

周雨百无聊赖的站在远处的树荫下，打着哈欠，眼角带泪。

“我说啊，到现在为止似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好吧，你就是太过于神经敏感了一些。”

“不可能，绝对会有事情发生！”

林曦月如此笃定，可却又拿不出来具体的事实依据，周雨不免的开始有些烦躁，在他看来，即便是去做脏活，那也比成年后又被扔回贫民区强。

因为两个人离得有些远，注意力也 并没有完全放在那边，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台上便忽然出现了两个陌生的男人。

他们看起来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完全是在敷衍，可就在其中一人注意到周雨的目光，并看向这边之后。

强烈的耳鸣，就像是有嘈杂的电磁波信号在往脑袋里面使劲钻，视线模糊到像是三级片上的马赛克，就这么一秒，然后一切如常。

周雨几乎被冷汗浸湿了后背，转头看向林曦月，发觉对方也是如此。

“怎么了，难道你也......？”

“不清楚，或许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吧，不说那个，看起来那个人已经注意到我们了。”

周雨感觉自己还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了那边，还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死死的盯着自己。

但...感觉很奇怪啊。

“曦曦，上面那两人，一直都是一男一女吗？”

“是啊，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就在十秒钟前，自己脑袋里面的海马体是这么告诉周雨的，就在十秒钟前，台上那两个陌生人还是两个男的，但现在，其中一个变了，是个女人，脸上一直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并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可周雨却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可能是我看错了，那现在怎么办。”

“就这么办。”

林曦月看着面前那熟悉的实木大门，叹口气说道：“那个人或许是早在很久前就见过我们，说实话，按照现在的人脸识别技术来说，即便你还只是个婴儿也能准确计算出你各个年龄段的大致样貌，或许我们被发现了。”

周雨有种撞了鬼的感觉，难不成那么久的事情还要找麻烦吗？

“那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吧。”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人。”林曦月瞥了一眼周雨，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

“是不是这样还说不准呢，不到最后盖棺定论的一秒钟，就永远不要自己做出放弃的决定。”

“你这鸡汤，过期了。”

“谁说陈年的东西不好呢？”周雨耸耸肩，然后对着泰勒的老管家点头示意，后者利用点子秘钥打开了大门。

这家伙都能够这么客气，少说点，生命危险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不过除开这个，周雨是真的没办法保证什么，或许要被威胁做些什么，或许小命能保住，但会被神秘的机器变成智商不足两位数的傻子？

这可说不准。

“你们看起来很迷惑？”

确实很迷惑，房间内只有泰勒一个人，想象中一群黑衣人站成一个圈，围着两人搞审判的场景其实并没有出现，周雨一开始还猜测他们是不是躲在了什么地方，但仔细观察后，林曦月也表示这房间内，确实只有泰勒一个人。

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疑惑很正常，不得不说，你们做的确实很好，不过...抱歉，算是我这边的失误，总之，两个选择，在明年，为你们举行一次毕业典礼，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关下加入管理局，另一个......抱歉，或许你们得死一死才行。”

“死一死，这个说法还真是......异常的新颖，好吧好吧，具体是怎么样的难道不能解释吗？”周雨赶在了林曦月之前出声。

“不能，但你们只需要相信，要你们死不是我想要的选项就好，是有人会这么做，你们加入管理局，则是一种保护的手段。”

“那这个孤儿院呢？”

“你说这个？嗯，这么说吧，你们做的很好，瞒过了我，但很意外的没有瞒住一些人，所以这些改变都是他们带来的，我已经为你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好让你们能够张大一些，但到现在也是极限了，那六个孩子是第一批，后面还会有牺牲者，原因在于你们。”

“牺牲者？”周雨和林曦月同时大吼出声，而泰勒却只是淡定的摆了摆手：“牺牲者没错，或许其中会有一两个存活下来的，但总的来说，确实是牺牲者。”

“总之，那六个孩子是救不回来的，他们必须做些什么来传达足够重量级的信息，所以暂时不会收手，你们可以稍微思考一下，在看到明天的新闻以后，你们会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