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的目光微微一暗，面上却毫无表情，烟灰缸里把烟熄灭，起身向卧室走，

“韩医生，帮我按摩一下头。”

寒芒微微一怔，她的主要责任是保护卓楠，对外身份才是随行医生，按摩头这事，并不属于她的分内之事。

但是她还是起身跟进去，算是加班，弥补昨天犯下的错误吧。

卓檀看着寒芒的背影，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卓楠躺在欧式贵妃榻上，头枕着扶手，寒芒走到扶手边，先是双手互搓，将一双小手搓得温暖，这才把手轻柔地抚摩在卓楠的太阳穴上，大手指按在头顶找到穴位，微微用力，熟练地揉捏起来。

寒芒的按摩手法可是经过严苛训练的！测试时有一点偏差，就会送到刑房受鞭刑，到了这个空间，这按摩的技能还从未使用过！

寒芒的手温暖而柔韧地按压着卓楠的头，让他所有紧张烦躁的情绪都消失无踪，那些穴位舒缓了神经让血脉畅通，卓楠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直在对面不声不响看着的卓檀，目光里更多了几分审视，能让戒备心如此重的卓楠完全放松，除了一个女人，谁都无法做到，而寒芒只用了一天时间……

寒芒按摩完了，见卓楠睡着，拿了他的衣服轻轻替他盖在身上。

寒芒转身走出卧室，卓檀也跟出来。

“韩医生，要不要也休息一会儿？”

卓檀给寒芒倒了一杯咖啡，问道。

“我在工作，不能休息，谢谢。”

寒芒的回答总是十分官方。

“那么工作时间可不可以和我说话呢？”

卓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那就要看说什么话题了，关于和我工作有关系的部分，都不能说。”

“哈哈哈，韩医生，你是真的很尽职。”

卓檀不由笑起来。

“多谢，我就当做这是夸奖了。”

寒芒微笑，卓檀看到这张笑脸，立刻觉得心情都愉悦起来。

“韩医生，我虽然是卓楠的弟弟，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也当做卓楠好吗？或许我们能成为朋友，做朋友要比做上司轻松多了。”

卓檀眨眨眼，看着寒芒。

“我不会把你当做首长的，这个我不可能混淆，而且我也没什么朋友，我的工作不允许我有过多社会关系。”

寒芒平静地回道，捧着咖啡小口啜。

“一个女孩子做这个工作很辛苦吧？”

卓檀轻声问道。

辛苦吗？

寒夜里立在枝头，倾听四方异动，刺客来袭拼死护主不惜做肉盾，为任务三天三夜伏在枯井只为致命一击，为主替罪承受刺藤鞭刑……

“不辛苦，习惯了。”

寒芒淡淡说道。

“早些退役，开一间私人安全公司，稳定又不那么辛苦，或者干脆来我这里，聘请你做安全总监，条件由你开，女孩子别太刻薄自己！”

卓檀慵懒地歪在沙发上，看似随口说道，心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

“你这是在挖我的墙角么？”

卓楠的声音凉凉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