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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倾江山》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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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闻声,才知自个被上官玉瑶给戏耍了,捂住头,瞪了眼上官玉瑶:“小姐你。“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外头,满眼怨言:“小姐,这会都是三更了,你怎么还要下棋啊。“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你且拿来,待会你就知道了。“知意闻言,尽管疑惑,但又因为上官玉瑶话说在这个份上,也不好多说,于是准备往房里走去,却又停住了脚:“小姐,为何如此信任小翠,甚至连身份之事都告知与她?“

上官玉瑶看了看会窗外,随后才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此乃用人之理,更何况方才我已经说了,她与我是同一种人。“

知意见着上官玉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也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回到里屋帮上官玉瑶把棋盘给抱了出来:“小姐,给”

上官玉瑶点了点头,随后浅笑嫣然:“知意,多谢了。”

知意摇了摇头:“此乃知意分内之事。”

知意只见上官玉瑶浅笑嫣然,盯着那棋盘,随后随手放下几粒棋子,知意不解,只听上官玉瑶又道:“知意,可是累了,累了便下去休息吧。”

知意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累:“小姐未曾睡,知意便要陪着小姐。”

上官玉瑶眉眼动了动,却没有多说,而是起身倒了几杯茶,随后又递了一杯给知意,上官玉瑶又看了看外面:“现在时辰还早。”

知意听着上官玉瑶的话,便夜跟着望了望外面,只见天色早已经黑得没有一丝光亮,现在还早,又得何时才能算是时辰已晚,却又因为自己话已经说到那里,于是只好暗自掐自个的大腿,强打着精神,她不知上官玉瑶有没有看见,他只知自个已经十分后悔。

随后,只见上官玉瑶浅笑嫣然:“你既然有此心意,我便领了,既然时辰还早,那不如我们先来下会棋如何?我记得师父他可是教过你如何下棋的。”

知意闻言便知不好推托,只见上官玉瑶早已经将白色棋子放到她那,又替他将凳子给帮了过来,于是只好硬着头皮下了起来。

上官玉瑶看着她那模样,轻笑,又替她倒了一杯茶水:“来,困了吧,喝口苦茶水提提神。”

知意闻言,接过茶水,饮了一口,方才明白为何要叫苦茶水,因为这茶水,从里到外全是苦的,她实在承受不住,只好一口给喷了出来,而上官玉瑶似乎早已经有了防备,手里拿了个手帕给挡着,随后上官玉瑶又起身替她把嘴角上的茶水黑一一擦尽。

“我幼时第一次喝这茶水,也与你一般,觉得十分味苦。”知意听言,先是咳嗽几声,又着急问道:“那小姐可是与我一般喷了出来。”

上官玉瑶摇了摇头,又从房里拿出一块布,替她把桌上的茶水给擦掉:“我虽然觉得它味苦,可我却不曾肯将它给吐出来,因为我若是连这些苦都承受不住,那我还有什么用。”随后上官玉瑶又望了望她,嘴带笑意:“但你与我不同,你且看看,是不是已经没有方才那般困了?”

知意不知上官玉瑶到底经历了什么,只知如同谪仙一般的女子有着太多的伤痛,亦或是太多的身不由己。

她眨了眨眼,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方才那般疲惫,她看了看上官玉瑶,只见上官玉瑶浅笑嫣然似乎早已经知晓,上官玉瑶双眼正看着她,浅笑嫣然,等待她落子。

这时,她才发现上官玉瑶手中的抹布早已经不见,甚至连桌面上的水渍也早已经被擦干净了。他想到,若是上官玉瑶生在寻常人家,定是个持家的好手。

可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设,因为上官玉瑶这一辈子都不能如此,因为上官玉瑶身上早已经背负着太多,自从上一代姑苏玉氏离去,也便是上官玉瑶的母亲离去后,所有的担子便都交与了上官玉瑶,也便是说,从上官玉瑶一出生,上官玉瑶的故事就已经定了尾声。

她轻笑,站起了身,又坐在了原先的位置上。她望了望棋局,随后落了一子,上官玉瑶浅笑嫣然,拿起黑子在那棋局上看了许久:“知意,你可确定你要下那?”

知意点了点头,只见上官玉瑶将那黑子一放,知意方才知晓,白子早已经被黑子包围,她正觉得不可思议,只听上官玉瑶将棋子放下:“知意,你可知你最大的弱点?”

知意摇了摇头,上官玉瑶见着又道:“你只知格杀,认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把握之中,却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当你正如此想的时候,而你的对手早已经将你的一切掌握清楚,方才我不过隐去辉煌,将棋子放于暗处,只见你果然中招。”

知意瞬间不知如何说道,他不得不承认上官玉瑶所言确实在理,可是那毛病却是她从小落了下来的,要改去,不知要多少日子,可是留给她的时间,她不知道还有多少,知意低下了头。

“上官大人,果然棋艺高超,只是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大人过手几招。”知意问声,抬起头,却见着正是今日出言的那个男子,只见那男子早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一身黑色,竟是给他添了几分颜色。

知意忙站起身,给那男子让位,那男子见着,向知意道了份谢。知意瞬间红了脸,这时知意才知道男子容貌也是十分英俊,只是她当时站在暗处,所以便没有看得仔细,她向上官玉瑶施了施礼,知上官玉瑶与男子有事商量,便退了下去。

男子浅笑,上官玉瑶见着,倒了二杯茶水,男子拿了一杯,喝了一口,便吞了下去:“上官大人的茶水果然是不一样。”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弄了弄棋子:“只是不知道世子喝不喝得惯玉瑶这里的茶水了。”二人闻言,相视一笑,男子望了望棋局,随后也摆弄棋子:“上官大人用心良苦。”随后又看了看门外,轻笑:“只是不知那人可曾听得进去。”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看不看得懂便是她的事了,与我关系不大,只是玉瑶不知世子今日与我下棋可要赌些什么。”

那男子弄了弄棋子,随后轻笑:“大人既然喊我前来,想必早已经准备好了吧。”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喝了口茶水:“自然。如今周国与北蜀的战争一触即发,然而世子出现在此处想必早已经商量好了,今日这棋,若是我赢,我想要世子退兵,不再帮助北蜀,然而若是我输,则不论输赢,我许世子三个要求,如何?”

那男子点了点头,也喝了喝茶水:“那我们便以此局开始吧。”随后,男子拿出下白子,便下了进去。

只见那棋局之中,换一步方知,死棋后面便是重生,上官玉瑶浅笑嫣然,随后也落下一子。

知意不知上官玉瑶与那男子下棋下到了何时,她只知她早上起来时,男子早已经不见,而那棋局也早已经收拾好。

只见上官玉瑶却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这时,她才想起,上官玉瑶身体虚弱,受不得寒,她看着上官玉瑶那薄的衣服,惊了一下,她才想起,昨日上官玉瑶没有穿许多衣服,然而昨儿又冷,上官玉瑶却生生的在那里冻了一夜,想到此,她忙从里屋抱一层被子过来给上官玉瑶盖上,却见上官玉瑶面色苍白,睁起了双眼,她又方才想起上官玉瑶通常睡得不熟:“小姐,再睡会吧。时辰还早。”

上官玉瑶摇了摇头,却轻声咳嗽了起来:“无妨,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知意,你帮我洗漱洗漱一下。”

知意点了点头,替上官玉瑶随便弄了个普通的发型,那如墨色的秀发便仅用一根簪子盘起:“小姐,如此打扮可是要去见南王?”

上官玉瑶摇了摇头,然后又见着自己面色那般苍白:“知意,还替我打些粉吧,这面色也太白了。”

知意点了点头,见上官玉瑶施了下面色,于是便隐在了暗处,她本还在疑惑,今日南王与长宁公主怎么没来,忽然她又想起今日,南王与长宁公主都有事忙,便又打起精神,跟在上官玉瑶身后。

知意看着上官玉瑶,只见上官玉瑶又从怀中拿出一粒药,随后马上吞下,她知上官玉瑶极其能够忍耐,然而这寒疾却要上官玉瑶靠吞这药才能维持意识,足以知这寒疾的厉害。

她见着上官玉瑶没有走很远,而是在那四周转转,她见上官玉瑶拉住一个路人,浅笑嫣然:“这位大哥,这城中可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上官玉瑶穿着一鹅黄色的罗裙,虽不常见,但又可以看出其衣质的普通,那路人见着上官玉瑶先是吃惊一会,也是,知意想到,她第一次见着上官玉瑶时,也有几分吃惊,毕竟如此美貌的女子,谁又曾见过,知意见着那大哥回过神:“这位小姐,快些离开苏城吧,你长得如此美貌,等待那些北蜀之人来时,姑娘你的安危可就惨了。”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铜钱,对着天空一扔:“一切未知,焉能如此说定”随后上官玉瑶嘴带笑意:“思远,许久不见,到是辛苦你了。”随后只见上官玉瑶将双手打开,只见那枚铜钱正竖着待在上官玉瑶手中,一动不动。

那路人见着如此,便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只见一张白净的脸出现在面前。“姑苏玉氏,总算等到你们了。”随后,那人嘴角动了动,看着上官玉瑶:“你方才叫我什么?”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从怀中拿出一物品。

而那棋局之外的上官正双眼通红,死死的盯住上官玉瑶手中的物品,那白衣男子见着:“你如何了?可是身体不适?”

却只见上官正突然对着棋局跪了下去,而那泪水就那样流了下去,上官正从怀中取出那玉萧,那白衣男子见着,看着那玉萧上的穗子,轻声的响应,上官正看着棋局中的上官玉瑶,忽然双手死死抱着玉萧:“姐姐,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早就应该想到的。”

而那站在一旁的小厮,不知所云,看了看自家的白衣公子,又看了看晕睡中的知意,问道:“公子,那穗子有什么用?”

那白衣公子看了看棋局,又望了望上官正:“那穗子是姑苏玉氏的标志,也包含着上苍对姑苏玉氏的祝福,在上官正的梦境中,上官玉瑶曾把穗子交与她。”

那小斯又疑惑,问道:“可是代表姑苏玉氏的穗子不是只能保护姑苏玉氏的人吗?”

白衣公子摇了摇扇子:“这大概就是上官正与上官玉瑶的悲所在吧。这穗子虽然只能保护姑苏玉氏的人,可你别忘了,那穗子之中本来的灵力已经没有了。”

小斯闻言,却只见那穗子还在发着白光:“可是,师父,那穗子灵力还是十分丰厚的啊。”

那白衣公子听着,随后也从怀中拿出一穗子交与小斯:“你看看这穗子与上官正的穗子之中的灵力有何不同?”

那小斯接过穗子,随后对比,微微叹息,白衣男子的穗子与上官正手中的穗子样品是一摸一样的,只是模样不同摆了,他曾听说公子说过,他与仙长还有姑苏三氏的灵力是出自同一个人,也就是那个只在众仙口中出现的上古之神,可如今上官正手中的穗子灵力不同,便可知他们的结尾。

“当年上官玉瑶曾去西海取来了圣水,起先,我只以为她是需要那圣水的灵力来维持性命,便没有阻止,如今我才知晓,她取来圣水不过是想用圣水的灵力护着上官正。”从上官玉瑶将穗子交出的那一刻,上官玉瑶估计已经知道了她的结局,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将穗子给上官正,不过是告诉所有姑苏玉氏之人,上官正是她的亲人,然而,她又怕上官正受到危害,便又强忍着虚弱前往西海,恳求用圣水的灵力护住上官正永世安,又那这种尾声来与上官正告别。

那是怎般的疼爱,才能做的出那些,告知天下,上官正是她姑苏玉氏之人,从而使臣服于姑苏玉氏的人保护上官正,然而又担心保护不了上官正,毕竟姑苏玉氏主脉已无,它姑苏玉氏又与姑苏陌氏敌对,因此又求来了灵力,护着上官正。

这也就是为何南山之中那般多的人,而上官正却能毫发无伤的进去,甚至还指着那些人大骂。只是,以上官上官玉瑶的性格应该不是如此,想到此,白衣男子又看了看棋局。

上官玉瑶浅笑嫣然:“思远,我原先与你见过,怕是你已经忘记了,毕竟我当年见着你的时候,你不过还那般大。”随后又见上官玉瑶浅笑嫣然:“我方才看了看你的身影,只觉得与你幼时十分相像,如此,又看了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是没有叫错。”上官玉瑶将手中的穗子一扔,刚好扔到思远手中,思远看了看那穗子,耳旁却响起了上官玉瑶的声音:“姑苏玉氏玉瑶再次见过现任神医。”

思远看了看上官玉瑶的身影,模糊之中与印象之中的那个小女孩重叠起来,也是那样的笑意,又听着名字,眼中化为震惊。

那年,他才三岁,有一道人抱来了一女娃,那女娃十分可爱,光是看着模样,就十分讨喜,那女娃身中寒毒,明明十分痛苦,却又如同有意识一般,看着他傻傻的笑,就如同面前的女子一般,就那样淡淡的笑,却让人仿佛之中觉得世间万物,不及她笑容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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