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昨天同你说，希望能让我看到一个九年前的你。”

祝思南终于停下，转身同贺云溪说道：“但我想看到的是你九年前的精神状态，而不是你九年前的竞技水平。”

贺云溪没有任何辩驳的话，安静的站在一旁，贺云溪的呼吸渐渐平静，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贺云溪眼神微垂，祝思南看不到他眼睛里的东西。

“若你还是这样的状态，接下来的比赛也不用比了。本来你就没有当运动员的心，这样对你也是一种折磨。”

“我会同师叔和宋教练说的，你放心。”

祝思南说完这句话便没有理会贺云溪，回到场上，同三人说了几句。贺云溪跟在他身后，慢慢走了回来，而祝思南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帮汉娜收拾仪器，左桑皱着眉不说话，白夫之拿着两瓶矿泉水朝贺云溪走过去，等贺云溪脱下护具整理好，给他递了瓶水。

“给，小师弟累了吧？”

贺云溪接过水道谢，摇了摇头。

“别垂头丧气的，输给我不丢人，毕竟我曾经差一点就能代表国家去参加奥运会了，哥的实力，无与伦比！”

贺云溪喝了口水，也不想纠正白夫之用词有毛病，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赢白夫之，但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的如此彻底。

不是比分的压制，而是气势和判断、甚至技巧和速度都有明显的差距。

可贺云溪无意识的抓住袖子，心里此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在回荡着，这让他心里没有底。若是以刚才那般状态去进行接下来的比赛，无论是贺云溪和对手，都只会觉得心塞。

好在祝思南说不用比了，听他的意思，原本要制定的训练计划也不用开始了。

其实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解脱。

“发烧到底还是影响状态啊，你以后可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我可能会时不时来找你切磋啊！”

白夫之拍了拍贺云溪的肩膀，拿着自己的护具去放好，贺云溪也跟在身后，一同摆放好了护具，这才离开。

出来特训场，白夫之锁上门，转身却见贺云溪站在门口仰头，他也顺着贺云溪的目光抬头看，天空即将被乌云覆盖，原本早上还透过云翳露出了一抹阳光，此刻太阳却被严严实实的遮挡在云层的另一方。

汉云省冬天的雨向来冷入肌肤，白夫之依据在这里生活多年的经验，判断五分钟之内必定会有暴雨来袭，叫上贺云溪赶紧和他跑回宿舍，别淋这骚气十足的雨，免得又发烧感冒。

贺云溪浑浑噩噩的跟在白夫之身后抵达宿舍，刚回到宿舍，门一关，就见床边窗户上已经开始布满密密麻麻的水珠，依稀间还能听到窗外的阵阵雨声，由于声音被隔绝了不少，传入贺云溪的耳朵，就只剩下那如同蚂蚁啃食内心过后留下的嘈杂。

贺云溪呆呆的站着，莫名的失落和解脱交织在心里，让他无所适从。

……

祝思南回到宿舍还什么都没做，左桑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左桑：“云溪的事情你确定要这么做？馆长不会答应你的，而且宋教练还希望他一年之后再回国家队，这才刚开始，贺云溪的状态你确定一点也不想调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