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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浮沉录》第一章 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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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于黑暗的天狼神,

请用你无上法威,让血月笼罩大地,

让仆从去收割头颅吧,撕碎蠢物的所有!

哆罗堕那,呵利耶,

麾索罗愣妥皤!”

传说,万万年前,索麾巫后,举起骷髅杖,念出了邪恶血月咒,霎时间,天空电闪雷鸣,红光大作,继而红光聚成血云,从天而降,及至地面,又化成飓风,飞砂走石,浓浓的血雾顿时弥漫了大地!

从此,太阳变得黑暗,月光变为血色!

从此,冈瓦大陆上,生人勿近。

又传说,万万年前,父神太昊,挥舞方斧,劈开血色,驱斩天狼,合雾仑、曜黎、羲雅之力,在大陆中央,撑起一块盆地,这块盆地便是宝月!

从此,在冈瓦,只有宝月,天高月明,众生熙攘。

于是,在宝月,有《创始颂》传唱:

“昊父创始,万神之神,阔启之皇,莫敢不敬,

云影环随,日月环升,无上法威,莫敢旨违。

曜黎创世,光明之母,曜妘之名,莫敢不尊,

日神九宫,各旅其位,光霞万丈,莫敢直视。

羲雅创物,月光之母,羲影之尊,莫敢不敬,

月神七殿,各司其职,莹莹晖辉,莫敢亵渎。

死生之杖,雾仑之握,幽神之尊,莫敢不敬,

穷幽极渊,神子神护,阴阴森森,莫敢前近。”

依颂而有歌谣:

“父神昔,睡沉寂,天地曚,魔炎溢。

父神启,天地裂,光炎炎,浊纷纷。

怒挥斧,斩魔炎,魔逃散,炎掩息。

上苍穹,下黝融,浑荡荡,其声隆。

光灵弥,如水形,化神母,曰曜妘。

合父神,生日神,耀于天,是有昼。

光灵弥,如幻形,化神母,曰羲影。

合父神,生月神,莹于天,是有夜。

羲影神,聚光影,亮成星,是有天。

曜妘神,聚云雨,息黝融,是有地。

黝融息,成土石,土生物,物生灵。

月光莹,石成玉,日光灼,土成金。

物生灵,无智行,依神意,得人形。

依父神,生勇猛,依曜云,生巧勤。

依羲影,生皎容,依幽神,无残恶。

由此至,分神众,神旨意,莫敢逆。”

这便是宝月的《启蒙歌》。宝月人,会唱这首歌,便是启蒙了。

再有《神山颂》:

“昊父创始,朗雅皇尊,势峻万仞,莫不伏拜。

左列太釜,父神所执,右蛰太峥,父神所骑。

再左少昊,父神左卫,再右南昊,父神右卫。

皇台之所,望水其左,白水其右,北向而流。

神山之胝,旷野林原,龙脑栎桤,针枞铁木。

苍鸠猛隼,虎豹麂猿,赤金沛珏,白石奇华。

曜黎之神,光明之母,曜云之尊,雾绕云飞,

九宫神子,例为金轮,丹曒乾玄,炎曜魄钲,

光霞万丈,化石成金,分掌四季,是以为历。

神台之所,连水其左,宁水其右,西向而流,

中出云瀑,镜海西入,沃土平原,河池交错。

针枞铁木,虎豹鹿貔,金玉翠璧,青鸟彩凤。

羲雅之神,月华之母,羲影之尊,云蒸霞蔚,

七殿神子,例为娜仑。银镜鉴晖、皓璧琼莹;

婀娜迤逦,化石为玉,不死之身,永驻青春。

神台之所,群峰独立,镜海之滨,秀丽山岚,

飞云承瀑,云水其中,留云在上,镜海为源。

金桂碧柳,鹿麋貔羊,红珠白玉,银鹭彩凤。

神山幽仑,万恶始末,幽冥之尊,雾黑冲天。

穷幽其左,极渊其右,神君二子,势恶要险。

山高林深,莫测诡异,冥冥死神,莫敢近前。

神台之所,穷水其左,黑水其右,南向而流;

地倾东南,联都为界,铁木墨栎,密布林原,

虎豹熊狼,兀鹫苍鹰,多恶乏善,黑玉石玄。

父山之南,神台天界,鸟飞不过,人不可入。

幽仑之北,冥灵之域,炎雾弥散,人不敢入。

羲雅之西,砾泽混沌,西索狼域,不可擅入。

砾泽之西,星石大漠,星石遍布,连都之末。

幽仑之西,天海草原,神马赤鹿,连都经入。

曜黎之东,国之帝晟,人稠物穰,莫不朝往。”

再有《板络歌》:

“宝月之大,不计其山,纵越三千,横跨廿百,

五都八郡,四十城池,人数无算,兵数无计。

南尊皇都,神皇之所,朗雅神殿,宁水之南。

东辖少昊,西辖南昊,两郡神殿。皇都左右。

远宁望月,少昊所辖,白水望云,南昊所辖,

再辖长宁,长廊有关,望云无城,白石为关。

皇都地广,草浅林稀,陶石铁木,璞玉浑金。

民风朴犷,男健铜肤,女白丰满,能歌善舞。

皇神之都,千秋万世,巫徒司马,神祭神宗,

万邑之都,宁建后辅、沐石陶泉,世出于此。

中尊云都,曜云神殿,云月瀑月,两府成都。

中辖云瀑,南辖宁云、连宁隐云,宁水近山。

东辖歇云,再辖连云、浴阳连云,云瀑有关。

浴阳城中,四君大殿,浴阳城外,湖光泛天。

西有行云,娜仑神殿,镜海之滨,行宫独立。

密林沃土,棉麦稻粟,白玉翡翠,铜银之所。

民风纯良,男健肤黄,女白身秀,善歌善舞。

神族曜云,千秋万世,神姓成阳,紧随其步。

再演司云,云白雷虞,丹曜乾阳,白妘为后。

柳奚冉冀,竹农布谷,牛潭庄陌,世出于此。

西立月都,羲雅神殿,护月安月,两郡成都。

东辖廊云,廊云有关,再辖飞云、飞云有关。

镜海南滨,云镜属立,神月之首,城内有殿。

北辖镇西,镇西有关,再辖留云,留云有关,

临月无城,实为群峰,六月神殿,随峰分设。

镜海之北,莹苑属立,神月月颜,有殿其中。

富贵之地,特产极丰,珍禽异兽,奇宝美石,

气候温润,牧场星布,屯兵要地,神骑时出。

民风良雅,男子俊朗,身修飘逸,肌若润玉,

女貌如月,肤若凝脂,音宛柔怡,歌舞双绝。

神姓娜雅,千秋万世,娜仑月颜,羲那颜容,

卿姬楚风,世之妫安,子姚第伯,玉马平常。

北部幽都,冥尊之所,幽仑大殿,连都之北。

极渊穷幽,两郡设殿,兴月近月,望都有关,

黑土黑石,林深草密,玄石玉矿,饶产之地。

民风不虞,男子爽豪,肌黄肤黑,女白清晰。

神姓幽伦,术甲司徒,即墨幽炎,武鹿后辅,

金银墨尤,铜铁梁木,平民匠姓,世出于此。

中有宝都,挞武神殿,大君之所,上承停云,

东辖两郡,迎都东陵,东陵有殿,先君先后。

北辖来都,近都连都,南辖近海,停云在东。

市关为都,贵胄之地,地势平川,丰产麦黍。

金银翠玉,万宝辉映,迎来送往,川流不息。

民风交汇,多匠多艺,夏后稷辅,百姓齐集。”

能识两颂两歌,在宝月,那就是文明人了。这里所讲的,便是宝月一些文明人的故事。

******

当术循跟随返乡的平民,一近远宁,他就不由得吃惊,这里真是太过荒凉破败了:土夯的城墙,低矮、残缺,很多地方出现了坍塌,中间,豁出一个大缺口,就当作了城门。城里面,四处枯枝杂草,残墙断壁,这里就仿佛经历过一场灾难,人去城空了。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本该值得欢庆,可术循见许多平民,却开始忙着要搬离这里了。

背井离乡、东奔西逃,在宝月是司空见惯的事,初来乍到的术循,无暇去理会,况且,当他在神都看到红月亮时,就知道更大的动荡要开始了,这些平民,还能躲去哪里?谁又能逃得掉?!

术循也懒得费口舌去劝说了,下山已快两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要找的人!

带着天羿和术焱两人,术循找到家宿店安顿后,便急着开始四处打听了。

找人,就如趟宝,是件可遇不可求的事。

这天,在城外路边上,术循却看见一位土巫,盘跪坐着,身上挂满了绳子,绳子上打满了结。从他身上的花纹和头上的雉毛,可看得出,是个流浪的土人,那些绳子,就是他的“衣服”。绳结代表记事,一个土人竟然有那么多绳结,不禁让术循心生疑惑。

正自揣测间,只见那土巫摸着绳结,开始念唱道:

“万万年前呀,

目纹人在森林,犹如在天堂,

神与他们相伴,没有敌人没有君王,

自由自在地采着浆果,欢快地追着角羊。

一个太阳没离去的薄暮,一个月亮没出来的黄昏,

天空不同往常,血色的红云铺满了天上。

‘神的警示,预兆不祥,鲜血将弥漫森林!’

巫祝的话让人慌张,

目纹人纷纷躲进树洞,是那般恐恐惶惶。

日月交替的划痕才过几道,目纹人听见了外面的吵闹,

不远处出现了一群怪物,红毛怪面,似人非人!

它们围着火堆争吃,不敢靠近,无法看清。

‘红毛怪面,不属于我们的森林!’

‘不怕火!是兽?是人?’

好奇终会打败恐惧,

目纹人拿起尖矛和弓箭围了过去。

透过枝叶的间隙,目纹人终于看清了,‘吃人!它们是在吃人!!’

红的身子,红的眼圈,红的眼睛!

白的肋骨,白的尖牙,白的腮唇!

弓着身子,勾着脖子,披着狼皮!

‘索麾、索魔!’巫祝连声失语。

索麾、索魔,就成了怪物的名称。

游弋在砾泽的索麾,狼是他们的图腾,

索魔只信奉杀戮,群狼也是他们的猎食!

目纹人的慌乱,惊动了他们。

根本不理会目纹人示好的手式,

对索麾来说,会动的就是猎物!

索魔有刀,是用木棍绑着的黑曜石;

索魔有马,那些骜马不用缰绳!

藤弓和木矛,阻挡不了狼刀和快马,

索魔砍掉目纹人的头颅挂在腰上;掏出心脏,大咀大嚼;

目纹人的尸壳,被撂在马背上!

呜啊啊呜啊,

在血月的笼罩下,目纹人失去了天堂,整个森林都在燃烧,

腥风血雨,鸟惊兽走,犹如羔羊!

无数的目纹人命丧,无数的神灵消沉。

红眼尖牙,血月弯刀,成为梦魇!

呜吔吔呜吔,

在无边血色的夜里,神传下一言警句;

在无边的杀戮下,人们立下一句誓言;

‘血月见,刀光现!’这是唤月的血咒。

‘人与魔,不共世!’这是唤月的誓言。”

……

那土巫唱声如哭如诉,听起来像是神魔之战,但又不是,于是术循停下,认真听了起来。那土巫接着唱道:

“没有了森林,

人们分辨了南北西东,

认出山川河流。

这里就象天上的月亮,

索麾用‘唤月’称呼这片土地。

吃不完的人,成了索魔的蓄畜,

在藤鞭的驱赶下,他们在山上筑起魔殿。

张扬的殿角,殿顶牙尖;

白石累成高台,白玉砌就廊沿。

唤月城,盆地的第一个文明,

狼爪瓮护四角,狼嘴代表城门!

呜啊啊呜啊,

狼巫在殿前高叫:

‘无上的天狼神呀,

你的仆从叱,戴上了金色的狼冠,

为你奉上了五趾羊的头颅和心脏,

籍着你的荣光呀,

他成为这里的统领!’

呜啊啊呜啊,

叱在殿前回应:

‘至高的天狼神啊,

你的仆从叱,为你献上这唤月这片土地,

籍着你的荣光呀,我戴上狼冠向你起誓,

只要头颅还在肩膀上呀,

我及我的所有,将永远顺从于你!’

呜啊啊呜啊,

索魔肆虐在宝月,血色笼罩在大地。

呜吔吔呜吔,

饱食的恶狼,脚步变得迟钝,

不甘杀戮的羔羊,头上长出了角匕!

人之神呀,挞!

战之神呀,挞!

身高及丈呀,挞武!

壮如垛墙呀,挞武!

长枪玄铁白刃,快马飞电惊虹!

在神枪快马之下,

狼刀是那么的拙钝,骜马是那么的滞迟。

就在停云河分了岔的河口,

挞,杀死了戴着狼冠的叱!

长了翅膀的消息传遍唤月,

南边的阔斧、北边的长镰;

东边的晷曜、西边的雎月,

葑芏、奇垅、善弜、舀浆;

赢熊、墨脱、滚羊、秂须;

郧多、弟植、弭足、伯及;

八方的强族融合在了一起。

横行的索麾突然发现,

五趾羊的头上长出了角匕!

目纹人的长枪,有如密林,

目纹人的箭雨,遮天避日!

勇敢的目纹人开始前仆后继!

他们用尸体垒成高墙,终于将唤城围住!

善攻的阔斧族啊,昊启指挥他们,用巨木撞击城墙,

善击的长镰族啊,镰幽指挥他们,用利矛刺倒敖马,

善守的雎月族啊,他们的巨盾,让狼刀无可奈何,

善射的晷曜族啊,他们的箭雨,射穿了索麾的心脏。

终于,昊启最先攻进了唤月城!”

……

听到这,术循更是吃惊。在宝月,五大神同索魔之战,流传的故事数不胜数,而这土巫唱的,却大不寻常!许多细节,仿佛是亲历,而且没有将众神神化!术循便仔细听了起来。接下来,是神族攻进唤月城后的事:

“……

张扬的殿角,牙尖的殿顶;

白石累成的高台,白玉砌就的廊沿。

华丽的唤城,所有神都想长期占据,

争论于是开始。

昊启,阔背而且聪明,抢在第一个发言:

‘嗟,我最先攻进这里,这里的所有,归我及我的族人!’

‘吁,妄说!没有长镰砍下狼爪,你岂能最先入城?!’镰幽怒道。

‘吁,妄说!没有晷曜堵住狼口,你岂能独挡狼群?!’曜妘斥道。

‘吁,妄说!没有雎月遮住狼眼,你岂能近到城门?!’羲影说道。

‘是挞武最先将叱击杀,他还在外面征战,你岂能妄称归你所有?!”娜仑驳斥道。

众人反对,启已意料,接着说道:

‘我的话没有说完,所有的的确应该归我,因为先到先得,是公认的至理!’

‘但见者有份,也是至理!’众人怒责道。

启笑道:‘所以,我要将所有的分给你们!而且,挞武也有一份!’

‘昊启,何故啰嗦,在与不在的都有份,快说怎么分!’

启于是说道:‘人有五族,有兵器、宝物和战马可分,你们不如听我言:

北边的长镰,你们黑石取之不尽,富有的当更加富有,天下的兵器,尽归你们!

西边的雎月,你们水草用之不尽,富有的当更加富有,天下的马匹,尽归你们!

东边的晷曜,你们彩石取之不尽,富有的当更加富有,天下的宝物,尽归你们!

你们再将兵器、宝物、战马,每数五个,送其一给挞武;以后,天下的兵器、宝物、马匹,每数五个,他尽取其一!这就是我要说的,而且我认为最是合理!’

听启说完,曜妘问道:‘兵器宝物战马这样分完,你是说你什么也不要?’

‘是的,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们承认,太昊山高耸入云,是最高的神山!’

‘启,既然你如此说,我们便如你之意,‘心所想要的,便是眼将所见的’,从来没有人见过太昊山的山顶,那太昊山最高,我们承认!’

‘善,我还有个提议,索魔都会建起大殿,我们来自各大神山,也应各自建起神殿,让所有人拜奉!先见先得,最先建成者,便是所有人最高的神!”

……

听到这,术循忍不住打断道:“这位,照你这样说,五大神难道是靠分东西成的神?!”

“不靠分东西,那你说,靠什么成神?!”土巫停了下,斜眼反问道。术循一下被问得语塞。见术循没回话,那土巫又自顾唱了起来。

接下去,土巫唱的是挞武神怒烧唤月城、太昊神驱奴金沙河的故事。大意是,启虽然没拿东西,但他分到了人!就是那些索麾吃剩下的“蓄畜”。几十年的关押役使,那些目纹人已不会说话,谁要了只能是赘累,其它几族都不愿认领,但启却全要了,并给这些人定义为“奴隶”!在土巫的歌中,启是这样说的:

“你们这些索魔的蓄畜,

没人要的露体野物,

忘了‘人与魔不共世’的誓言,所以不再是人!

我们虽不会以你们为食,

但我们会扬起鞭子,罚你们日夜劳作,

从此,你们是奴隶!

你们的子子孙孙也是!”

有了奴隶,启最先建成了神殿,成为神皇,并将这片盆地改名为宝月,唱词的结尾就是太昊神殿的建成,以及息神皇确立十二后的故事:

“无数的奴隶日夜劳作,

高高的太昊神殿在金猛山上建起,

白玉累就的高台,黄金砌成的廊檐;

铁木合抱的殿柱,勾心斗角的层顶,

怒目声张的神像,张牙舞爪的兽护。

神旨石从太昊山上运下,在宽阔的广场中间耸立。

神都,宝月人的第一个文明,

昊启,宝月人的第一位神皇,

从此,宝月的歌谣,都是为神而唱起!

文明在四处建立,不同的神发出了不同的声音,称自己才是最大的神,

即使阔斧族,再强再大,也无法四处抹平。

十世神皇,名字为息,疲于四处的争斗,捶头不已。

神司箜向他言语:‘无上神皇,为何烦乱?’

‘神皇无上,凡人却四处不敬!

难道是我言语轻柔,臂膀无力?!’

‘无上神皇,你所杀,数越千户,你所怒,雷霆万钧!

不是你的言语轻柔,不是你的臂膀无力!

凡人之所以不敬,是因为声莽不入掩耳,虎猛不敌犬群!’

‘吁,一如你说,众神如掩耳,凡族如犬群!”

‘神皇啊,掷骨于群犬,群犬相争!说利于偏室,掩耳亦清!’

‘噫嘻,极善!立后族,各族相争,分神职,诸神劳力!’

心所想要的,便是眼将所见的!

娜仑的血,解除了月的血咒,

太昊、晷曜、雎月、长镰,

分掌了大地、力量、光明和生死;

葑芏、滚羊、郧多;善弜、舀浆、赢熊;弟植、弭足、伯及;

分掌了各地城池。

后中之后,挞武人神!

五分而治,九后安宁,宝月终归平静。

月光变回了它的皎洁,目纹人却无法回到过去。”

……

“唱完了?”见土巫不再唱了,术循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唱完了,是你听完了!”土巫看了一眼术循,说道。

“我听你唱的,跟别人的不一样,就连《启蒙歌》也不是你这样的!”

“会《启蒙歌》就是真的启蒙?你说我唱到的,跟别人不一样,那你能说你看到的,就和别人一样?神都的月亮,你说,谁看到的才是真的呢?!”

术循顿时被怼得惊住,不禁脱口问道:“你是谁?!”

“呵呵,要说健忘也是优点,那我是大优特优,我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了!”

“那你是从哪里来的?”术循又问道。

“哈哈哈,我是谁?从哪来?别问我这些高深的问题了,新月如刀,大家都很忙,不如问问你该到哪去!”

“高人!请指点!”

“呵呵,要我指点,得有点表示,更何况你还听我唱了这么久的歌呢!”

“我有些令子,分几个给你就是!”术循说着掏出口袋,正准备拿令子出来。

“什么分几个呀,你的就是我的!”那土巫说着,突然蹿起来,伸手一把抢了口袋,一溜烟似的跑开了!

术循猝不及防,正要去追,却听见远远飘过来一句:

“你要找的人在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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